第二十二章 真相
一共六起凶殺案,每一起都窮凶極惡。
事情很快被傳開,整個地區的輿論讓一部分民眾陷入了恐慌,如果兇手沒有伏法,恐怕他們平日都不敢獨自出門。
警局很快成立了專案組,重點對白桑嶺進行審訊,但查來查去,卻一直沒能有結果。
這是在我的預料之中的,畢竟沒有直接有力的證據證明案件和他有直接關係,尤其是作案動機這塊。
可是要找到白桑嶺的犯罪動機,我還有一個辦法。
劉美嬌已經變成了死人,按照老瞎子教給我的方法,死人也是可以開口說話的。
只要把劉美嬌的屍體復原,並且使用特殊的針法,就能夠讓她乖乖的說出一切。
警方那邊剛剛把劉美嬌的屍體運送過來,我就動了手。
縫補復原的過程並不複雜,只是後面的一套針法有些陌生,是我第一次用。
我曾經看見過老瞎子使用過,那時候是為了問屍體的身份,可是往後的幾天,我都發現老瞎子有些奇怪。
總感覺老瞎子的行為方式跟另外一個人一樣。
老瞎子並沒有對這一點多說,只是淡淡的提醒了一句,“看看就好了,千萬不要學。”
我並沒有細想,只覺得風險可能有點兒高,搞不好自己的小命都會搭進去。
劉美嬌的屍體被砍得慘不忍睹,嘴裏面插着的安魂草早就被警方處理掉了。
我動手開始縫補屍體,但即便我的技藝再怎麼高超,屍體上仍不可避免的出現了一些痕迹。
我沒辦法處理,只好提前下手,實施了針法。
針法分為三套,起魂,問詢,還魂。
起魂的針法我很熟練,很快找好了位置。
扎完了最後一針之後,停屍房的景象就發生了變化。
眼前變成了劉美嬌住的別墅,劉美嬌本人就端着咖啡杯坐在正中央,冷冷的看着我。
這女人,即便死了,也忘不了自己生前的奢靡生活。
“你要問我什麼?”劉美嬌淡淡的問道,我沒立刻問是誰殺死的她,因為那樣會激起靈魂的暴怒。
“你和白桑嶺為什麼要殺李蓉酥呢?”
劉美嬌再也沒有第一次聽到這個問題的驚慌,淡淡的開口,“家產,李德強的家產全部留給了他的女兒,只要他女兒死了,家產就能弄到手上。”
我心裏一陣嫌惡。
“這幾天你和白桑嶺在一起吧?”
“對。”
“他有什麼異樣嗎?”我試探性的問道。
不料劉美嬌的臉上浮現出了憤怒,“那個賤人!她居然敢不知死活的去勾搭桑嶺,她以為她是誰!”
第三者?
我對這個問題並不感興趣。
“後面殺人的事情,你知道嗎?”
劉美嬌很快冷靜下來,“知道,我勸說過他了,他不聽,那我沒辦法。”
“他有留下什麼證據嗎?”
劉美嬌像是聽見什麼笑話一樣看着我,“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我笑了笑,詐了她一下,“你死之後,白桑嶺把證據都銷毀了,你說,他會不會在後面設計幾個巧合,把你拉下水?把罪名推給一個死人,多容易啊!”
“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畢竟,你死在了他手上不是嗎?”
這話一出,劉美嬌就像是瘋了一樣大聲尖叫起來,別墅的場景不復存在,紛紛崩塌。
“你騙我!你騙我!”
“是不是騙你,其實你很清楚,不是嗎?”
我看着劉美嬌從端莊的旗袍美女變成了雙眼流血的行屍,一時間有些啞然。
“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劉美嬌朝我撲過來,我一瞬間感受到精神似乎極大地震動,好像有什麼東西要鑽進我的腦海。
那種感覺,就好像被毒蛇纏繞,逃不開,差點被卷進去。
我突然明白了老瞎子的異樣。
這個女人在試圖干擾我!侵佔我的身體!
特么的!蛇蠍女人啊!死了都不忘搞陰的。
我頭疼欲裂之餘想起了紅姐,紅姐到死都不願意變成厲鬼連累我,溫柔的和我道別,我一定要對得起她!
“冤有頭,債有主,你難道不想讓那個負心的男人付出代價嗎?”我獰笑道,“你難道不想跟那個害死你的男人糾纏一輩子嗎?”
劉美嬌突然冷靜下來,臉上露出了痴笑,“一輩子?一輩子!好哇!我告訴你!你一定要讓他跟我一起啊!”
“好!”我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討厭這個女人,還是該同情她了。
劉美嬌說的很詳細,等我問詢結束之後,已經過了兩個小時。
“頭疼!這女人知道的挺多的!”我從地上爬起來,看着已經恢復原樣的劉美嬌,忍不住搖了搖頭。
但是這個女人幫了我一個大忙,我只要把她告訴我白桑嶺行兇的證據給金世佳,白桑嶺就會被繩之以法。
我等不及了,立刻就出門了。
“李卻,都晚上了,你去哪裏呀!”李哥守着門口,對晚上有了一種恐懼感,下意識的問道。
“警察局,放心吧!我一個大男人不會有事的!”
我衝著他揮了揮手,在大路邊等了半天也沒有見到一輛計程車,只好不怎麼熟練的在手機上叫車。
我站在公交站牌的後面,看着眼前不斷上車下車的人群,心中有些難受。
也許,人生就像是這樣,上車,下車,每一站的人都不同。
紅姐,可能就是我人生的一道風景而已。
我不願意這麼想,甩了甩頭。
結果,就發現了地上有兩個人影。
不好!
我猛然反應過來,大意了,人是都殺完了!
可是還有一個自己啊!
但還是晚了一步,等我反應過來之後,鼻子上被捂住了一個什麼東西。
緊接着我就暈了過去。
暈過去的我似乎還有一絲殘留的意識,聽着耳邊似乎有誰在呼喚我,“李卻,李卻,快醒醒啊!快醒醒啊!”
那聲音幾乎帶着哭腔!
像是紅姐,又像是李蓉酥!
我猛然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了一張床上,一個帶着口罩的女人站在我身邊,手上拿着一把手術刀。
而手術刀的一半,已經插在了我的胳膊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