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德馨醫館內，肖譽正在教眾位老大夫識別人體器官，只有對人體器官熟悉了，才能更準確的為病人診斷，減少誤診發生，對以後實施手術起到不可磨滅的作用。

“像我們見到的這處是食道，食道是食物進入胃和腸道的主要通道，食物經過的時間只要2到3秒，如果食物太冷太硬或過於刺激，就會引起食道損傷，嚴重了可能會引發食道癌，什麼是食道癌，等下次講解”

“肖大夫，你是如何清楚人體器官分佈的。”大夫甲問肖譽

“等你解刨屍體到一定數量，你就知道了。”肖譽陰森森地回答他

眾大夫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沒想到幾天後就實現了。

“我已經麻煩蔡捕頭幫我留意了，如果有新鮮的無名屍體，讓他派人通知我一聲，我帶你們過去進行實際操練，你們就不用再摧殘那些雞鴨了，當然，我會出錢幫他們安葬的。你們沒事就給我好好熟悉熟悉，知道嗎？”很詭異的場面，幾名可以做肖譽爹的老頭，圍着肖譽被他教導，怎麼想怎麼怪異。

司徒雷登進門就看見這樣詭異的畫面，認出肖譽后，他立馬帶着來人走到肖譽面前開心道“恩公，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我實在是太高興了。”

肖譽沒印象有見過此人，疑惑地問他“小孩，我好像沒見過你吧。”

司徒雷登沒有感到失落“恩公忘了，我們兩個月前在廣聚樓見過面，您當時還救了我一命，您忘了嗎。”

司徒雷登這一說，肖譽想起來是有那麼一回事，那天還是慕斯寒向他表白的日子，想想都覺得甜蜜，“哦，是公子你啊，怎麼到我這醫館來了，請坐”

司徒雷登帶着身邊小孩坐下“我聽說這附近開了家醫館，醫術還可以，就打算帶小弟過來看看，沒想到是恩公您開的，早知道，我立馬就過來了，還用等到今天。”

“我這醫館也是剛剛經營，還沒闖出名堂呢。說吧，找我什麼事。”肖譽給他們添上茶水。

“其實是我小弟，他天生體弱，經常生病，看過很多大夫也不見好，所以我經常帶他到處看大夫。”司徒雷登指指身邊看起來只有3歲的小孩。

“恩公，這是我小弟司徒渺渺。渺渺，這是上次救了大哥的恩公。”司徒雷登為他們做介紹。

“渺渺見過恩公，謝謝恩公救了我大哥。”小孩看起來很文靜，肖譽很喜歡這樣的孩子。

“渺渺是吧，你和你大哥就不要再恩公恩公地叫了，叫肖大夫吧。”肖譽揉揉小孩的頭髮。

“是”小孩乖巧道

“來，把手伸出來我把把脈。”肖譽把自己做的手枕拿出來，示意司徒渺渺把手放上去。

司徒渺渺乖乖的把手放上，露出蒼白瘦弱的小手。

肖譽把脈了半刻鐘后，道“這是從娘胎帶來的體弱，可能是出生的時候在娘胎里呆太久了。”

“是的，恩公……哦，肖大夫，渺渺親娘就是在渺渺出生時被人動了手腳，導致難產去世的。雖然犯人被繩之以法，但渺渺還是落□□弱的毛病。”司徒雷登覺得肖譽能治好司徒渺渺，很是激動。

“這個只能慢慢調理，和多做運動，體能會慢慢改善的。”肖譽給出大概方案。

“但肖大夫，我爹之前也有讓渺渺習武鍛煉身體，但結果差點把渺渺折騰沒了，氣的我娘都半個月沒跟他講話。”

“那是你們的鍛煉方式不對。”肖譽苦笑，這麼小就這樣折騰，沒事那才是幸運。

“這樣吧，以後你每天把他帶到我這裏，我幫你們調理，但先說明哦，到了我這，就不再是什麼大少爺了，也是要做事的。”肖譽想了一下道。

司徒雷登看向司徒渺渺，司徒渺渺點點頭道“渺渺相信肖大夫，渺渺可以跟肖大夫學習醫術嗎？”司徒渺渺後面有些臉紅的問道。

“歡迎之至”肖譽笑了笑

“那司徒雷登在此謝過肖大夫了，明天我一定派人將我弟準時送到。那…我們就先告辭了。”司徒雷登和司徒渺渺向肖譽弓禮道謝。

“行了，你們就不要再客氣了，救死扶傷原是我們醫者本分。”肖譽實在是受不了他們的客套。

肖譽送他們出了門口，見馬車走遠了才轉身進店，就見眾位老大夫聚在一起看着他”肖大夫，你真的有醫治司徒小少爺的方法嗎？“大夫甲眼神滿是崇拜的看着他，“哦，之前他們找過你們嗎？”

“不止我們，全京城的大夫差不多都被他們看透了，就是一直找不着解決辦法，肖大夫，你真的知道怎麼治療嗎？“

“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只是要稍微花費點時間而已。“肖譽輕鬆的回答。

“肖大夫真是神醫啊。“眾大夫一臉欽佩。

肖譽只是尷尬的笑笑，總不能說我們相差了幾百年的醫療水平吧。

第二天一大早，肖譽才開店不久，一輛馬車停在門前，司徒渺渺從車裏被僕人扶下來，走到肖譽面前行禮“肖大夫有禮了，對不起，我來遲了。”“不會，我也剛來沒多久。你一個人留下吧。“

“少爺，這不太好吧，讓小人留下來照顧你吧。”司徒渺渺身邊的小廝一聽要他一人留下來有些不放心。

“沒事的，這裏本身就是醫館，還怕我有什麼事不成，而且肖大夫人很好的，你們就放心回去吧。”司徒渺渺把其他人勸回去。

等那些僕人回去后，肖譽把人領到醫館的後院，那是肖譽平時休息的地方。“怎麼今天你大哥沒送你過來。”肖譽問着這乖巧的小孩。

“本來大哥是要過來的，但是他要到學堂，我就不讓他跟過來了。“司徒渺渺一問一答。

兩人來到後院，換上一身比較休閑的衣服后，站在後院中央“現在我教你一套太極拳，這套拳法有強身健體的功效，剛剛好很適合你用。”肖譽打算教他現世比較流行的太極拳。

“來，跟着我的動作做。一個西瓜圓又圓，讓我把它切幾邊，一邊是你的，一邊是他的，剩下的全是我的。”肖譽動作緩慢地筆劃，配上讓人印象深刻又容易記的台詞。

司徒渺渺有模有樣的跟着肖譽的動作，”肖大夫，這個真的有用嗎？“

“試過一段時間后你就知道了，別說話，跟着我的動作做好。”肖譽回答他。

之後幾天，司徒渺渺每天都獨自前來醫館報道，肖譽還是只教他太極拳，現在，司徒渺渺已經能打出整套拳法了。“很好，你已經記住套路了，身心放鬆，慢慢領會其中的精髓。“

“這套拳法很奇特，是你那的嗎？”慕斯寒的聲音在肖譽背後響起。

“啊。。。是啊，你什麼時候過來的。”肖譽被他嚇了一跳。

“那也教教我吧，對我好像很有用，還有其他的嗎？”慕斯寒沒回答他，沉思着追問。

“還會一套軍拳，你要嗎？”“可以，一起教教我吧。”

“來，我跟你介紹，這是司徒渺渺，是上次我們在廣聚樓救的那少年的弟弟，是個很乖巧的小孩。”“渺渺，這是我愛人，你叫他慕大叔好了。”肖譽向兩人介紹對方，說到慕斯寒是自己愛人時，他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故意讓司徒渺渺叫慕斯寒大叔，這讓慕斯寒很生氣，決定晚上回去要好好教育教育他。

“慕大哥早安”司徒渺渺很給慕斯寒面子，這讓他很滿意。

“是有這打算，等他身體好些在說吧。他很有做為一名醫者的氣質。”肖譽看着正在認真練拳的司徒渺渺，猶豫了一下才回答。

“只要你喜歡就好。”慕斯寒寵溺的看着他。

肖譽快被他的眼神溺斃了，還好一名在醫館工作的小工進來稟報“肖大夫，大堂來了一位捕快，他說他是蔡捕頭派過來的。”

“什麼，蔡捕頭派人來了，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了。”肖譽顯得很興奮

“有什麼？”慕斯寒大惑不解

“我的科學教材，你叫幾名大夫準備，留下兩人看店，其餘的跟我去一躺義莊”肖譽吩咐小工下去通知眾大夫。

“去義莊幹什麼，那裏不吉利。”慕斯寒拉住肖譽的手

“我昨天不是說過嗎，蔡捕頭說今天有新鮮的無名屍體送到義莊。我之前交代的，可以給眾大夫鍛煉技術，那些屍體也算是為科學獻身了。”慕斯寒一聽，想起前幾晚肖譽說過的話，頓時原本恢復的一點點胃口，又消失得無影無蹤，趕緊撒手並有點為那些大夫但心了。

“那你小心點，我今天與幾位同僚有約，就不陪你了”慕斯寒向肖譽交代行蹤

“好了，你去忙你的，我也要出發了。”肖譽很急促“渺渺，我先出去一下，你打完拳之後，去前堂認識那幅人體器官分佈圖。”肖譽交代完之後就急急忙忙跑出去了.

肖譽領着眾大夫來到京城的一處義莊，義莊內陰森森，烏鴉停留在梧桐樹上哇哇叫，空氣中傳來淡淡的腐臭味，眾位老大夫緊緊跟着肖譽“肖大夫，你帶我們來這操練，會不會恐怖了點。”

“這是難得的機會，怕什麼，做大夫的還害怕死人，那你永遠都不會有出息的。”肖譽義正言辭的告訴他們“其實世上只有死人最不可怕，因為它們會誠實的告訴你所發生的一切”“是，我們知道了。”老大夫們慚愧了。

“肖大夫，你們來了。”蔡捕頭看見肖譽他們過來，馬上迎上前來。

“蔡大哥，真的謝謝你的幫忙。”

“舉手之勞而已，何況你還答應幫我查明死者死因，我感謝你還來不及呢。”蔡捕頭把人迎進停屍房，只見裏面停放着一具男屍，仵作正在仔細檢驗屍體。“蔡捕頭，老頭無能，還是沒能發現死者的線索。”仵作很抑鬱“沒事的老吳，這位是肖大夫，他帶着他醫館內的眾位大夫來幫你了。”蔡捕頭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他會不會太年輕了，不是老頭我看不起年輕人，年輕人有幹勁是好事，但經驗難免不足。”仵作對肖譽不抱任何希望，“老吳，你就放心好了，肖大夫的醫術連我們都讚歎不以。”大夫乙似乎認識老吳，但老吳還是半信半疑。

“好了，我們還是別廢話了，開始工作吧。”肖譽拿出自己帶來的白布一人一件，款式就像是現代的手術服，然後自己先套上，眾大夫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穿上這身東西，但還是毫不猶豫的穿上，只有老吳還在猶豫，但眾人沒等他，大家跟隨肖譽圍到屍體旁，最終在好奇心的驅使下，老吳也穿上套服並跟上。

“蔡捕頭，你介紹一下死者吧。”肖譽一邊專註的看着死者，一邊跟蔡捕頭說話。

“死者是今天凌晨在東巷口發現的，身上沒有傷口，也沒有搏鬥痕迹，好像也不是京城人士，也找不到認識死者的人。有家酒樓的店小二說他昨天傍晚在他家酒樓喝酒吃菜，之後就醉醺醺的走了，也沒什麼異常。“蔡捕頭把他調查來的資料如實報上。

“死者，也沒有中毒跡象，老頭查遍死者全身，也沒有什麼發現。“老吳也說出自己的發現。

肖譽看屍體的外表也沒發現什麼問題，問老吳”你沒想把屍體解剖看看“

“那怎麼可以，那是對屍體的褻瀆。”老吳很激動

“但這也是查明真相的唯一途徑。”肖譽拿出若離做給他的專用手術刀，銀白的刀片在肖譽臉上閃過一片亮光，彷彿地獄來的使者。

肖譽剛把刀放上死者胸膛上，立馬遭到老吳的阻攔“你幹什麼，有這樣驗屍的嗎？這樣會遭到對方靈魂報復的。”

幾名大夫幫肖譽欄住老吳“世上根本沒有鬼神一說，就算有，對方也會感激我幫他們沉冤得雪的。”肖譽沒看老吳，鋒利的手術刀準確的劃下去，屍體的肚子頓時開出一條大口，一點點的血液從刀口流出，饒是見多識廣的仵作和其他老大夫也驚到了。

“還楞着幹嘛，機會難得還不趕緊過來。”肖譽催促道，眾人立馬回神圍過去。只見肚子上的開口被肖譽弄大，裏面的內臟器官和腸子看的一清二楚，肖譽沒有抬頭，認真的跟他們講解各個器官的功能和可能存在的疾病隱患。來到死者胃部時，肖譽又一刀下去，死者的胃也出現一道口子，露出裏面的食物殘渣，肖譽拿鑷子撥弄那些殘渣，“死者是在食用膳食后沒多久死亡的，大概在昨天傍晚時分，食用過花生米，牛肉，白菇，酒。。。”眾大夫和仵作都臉色鐵青的看着肖譽，“到底要經過多久的磨練才能做到你這樣面不改色的解剖屍體的，太恐怖了。”這是眾人共同的心聲。

“咦，這是。。。。。。”突然，肖譽發現了一樣東西，夾起一根菌類仔細查看，不一會肖譽笑道“我知道死者死因了。去把蔡捕頭叫進來吧“

“這麼快，小夥子你可別吹破牛皮哦。”老吳不相信。

“等蔡捕頭來了說吧。”肖譽高深莫測的看着他。

“肖大夫，我就知道你行的，這麼快就知道死者死因了。”蔡捕頭人沒到聲先到，他一腳跨進停屍房，入眼的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而是那具已經算的上是開膛破肚的男屍了，就算見過再恐怖的屍體，蔡捕頭也不認為有比這具更恐怖的了。他想把注意力放在俊秀的肖譽身上，但眼神總不由自主的瞄向屍體。

肖譽看他總瞄向屍體，以為他想更近了解，於是拉着他來到屍體旁，指着屍體已看不清是什麼，據說是胃的部位說”看，我在屍體的胃裏發現了這個，這叫致命白毒傘，也叫白毒鵝膏，是一種會致命的毒蘑菇，死者就是吃了這種蘑菇，沒有得到及時治療而喪命的。我聽你說，死者死前在一家酒樓里喝酒吃菜，你可以從那家酒樓調查入手。”肖譽向蔡捕頭提議道。

“沒想到，解決問題的方法真的出在死者身體裏。”老吳喃喃自語。

“好好，我馬上找人一起去調查。”蔡捕頭迫不及待的跑出去，連道別都沒有，這時從不遠處傳來了一陣嘔吐聲。

“真沒膽量”全體大夫集體鄙視他。

“好了，難得的機會，我解剖其它部位跟你們講解講解。”肖譽的聲音從他們身後響起。“還有。”眾人集體冷汗。

沒過多久，那些老大夫一個接着一個從停屍房裏奔出來，加入蔡捕頭的嘔吐隊伍，仵作老吳是最後一個出來的。肖譽從他們身邊輕輕走過，輕飄飄傳來一句“你們還太嫩了，記得裏面的收拾一下哦。“回答他的是更加急促的嘔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