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君然
顧成俊在便利店裏挑着飲料，在季默走到君然面前時，他便注意到了外邊悸動的氛圍。
艷陽天、大校園、便利店、偶遇、少年和少女，多麼美好的畫面。
顧成俊拿了兩瓶可口可樂，付了錢，推開了便利店的門。
他倚靠在門邊，挑起眉：“這不是今早找死的小姑娘么？”
季默聞言，循聲望去，是位與冷峻少年相對的明眸秀眉，溫潤舒柔的少年。
她側頭疑惑：“你認識我？”
顧成俊手指往君然指去：“早上他上的車，是我的車。”
季默羞臊，原來早上這麼丟臉的事還被另一個帥氣少年遇上了。此刻她恨不得時間倒流，回到早上的行人路，當個有禮貌的淑女。
可惜時間仍在流逝，事實無法轉變。她小小懊惱了一把，正要重新鄭重道謝后就離開這尷尬丟臉的地方，就見冷峻的少年不耐煩地扯過溫潤少年手裏的一瓶可樂，不言半語地離開了。
季默尷尬地站在原地，謝文西忙湊了上去，眼睛飄向走遠的兩人，問起：“你認識君然和顧成俊？”
季默訥訥：“誰呀？”
謝文西：“就是剛才那兩個啊，那一臉生人勿進的是君然，另一個是顧成俊。”
原來，他叫君然，真好聽的名字。
“不對，默默，你要尋死啊！”
季默羞紅了臉，撓撓腦袋，不好意思地解釋：“沒有，都是誤會。早上光顧着玩手機了，沒看路，還好遇到了他，被救了一命。”
謝文西聞言，瞪大了含星的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君然救人？我沒聽錯吧？”
季默下意識地問到：“你認識他們？”才問完，就覺得自己智障，上流社會的圈子說起來也就是那麼點大，彼此相互認識不足為奇。
謝文西宛如古代俠士，雙手抱拳，欽佩一番：“大名鼎鼎。”
季默側頭：“嗯？”
謝文西挽過季默的手臂，正了臉色：“君然，名聲赫赫的君氏集團繼承人，沒聽過？”
話落，得到的是季默茫然的搖頭。
她無奈嘆氣，戳戳季默地腦袋，沒好氣道：“我說默默，你來德聖讀書不查一下學校的背景嗎？君氏和顧氏可是德聖兩大股東啊！”
季默拉聳着腦袋，聲音悶悶沉沉的：“來這已經讓我覺得很卑微了，我怎麼敢去查嘛~”
見季默拉聳着腦袋宛若驚慌恐懼的小白兔，謝文西義氣凜然，豪氣地拍拍季默的背：“別慫，姐以後罩着你！”
季默被惹得笑彎了眼，學了電視裏狗腿的小人物，捏着聲音道：“謝了啊，文西姐，小的以後就跟您混了。”
手搭上季默的肩膀，謝文西笑燦如花：“得嘞~”
——
一場接着一場的校方長篇大論終於結束，第一天的校園生活，除了炎熱與煩悶，沒有多大的感觸。好在因為謝文西的關係，她對未來的大學生活也沒有那麼抵觸了。
回到家裏，季默熱癱在沙發上，拿起空調的遙控，不停地連連按下降低溫度的按鍵。簡芸芸瞧見了，一把拿過遙控，將溫度調回正常，抱怨着：“調這麼低，生病了怎麼辦？”
雖然溫度被調回，但總算感受了些涼氣，悶熱的煩躁漸漸消散，季默從沙發上坐起了身，從包里拿出了手機。
一排的，全是曾小可的信息，和零散的幾條謝文西的信息。
她解鎖了密碼，打開微信。
曾小可：“默默，德聖的學習氛圍怎麼樣？”
曾小可：“在德聖的第一天感覺可還行？”
曾小可：“明天我去德聖找你吧，我也想感受感受貴族學校的壕氣。”
……
謝文西：“默默，你到家了嗎？”
謝文西：“別又低頭玩手機讓人誤會你尋死，想送你回家的，你偏不願意。”
謝文西：“沒回我就說明在路上咯~到家了記得回一聲~”
季默將噙着笑意，讀完了信息，一一回復。
“我看了課程表，明天下午沒課，你來找我唄，順便介紹個新朋友給你認識認識。”
“我到家啦~一路平安！”
季默才點完發送，就聽到廚房裏傳來簡芸芸的聲音：“默默，把菜端出去，吃飯了。”
“來了~”季默回應，放了手機乖巧地走進了廚房。
季默將最後一碟青菜端上了桌，桌上雞鴨俱全，海鮮滿桌的，讓季默吃了一驚。
“媽，你中彩票了？弄這麼多有的沒的。”
簡芸芸拿着碗筷走出，聽到季默的話，抬手對季默的腦袋就是一個輕敲：“什麼叫有的沒的，進德聖，媽高興，慶祝慶祝。”
才說完，房門響起，季洪軍回來了。
“爸，回來了。”
季洪軍將公文包往玄關的桌上放下，邊回到：“回來了，想提前下班去學校接你的，沒想到反倒加了會兒班。”
季默幫簡芸芸分着碗筷，不以為意：“沒事，校門都是車，去了麻煩。”
簡芸芸將每碗都盛滿了飯，揶揄道“你爸這是想給你撐面子呢。”
季默笑笑：“得了吧，就他那小日產還想在豪車面前撐面子呢。”
季洪軍在廚房洗着手，將母女二人的對話都聽入了耳，他擦乾手，走出廚房，還帶着些神氣：“你別看不起我的小日產，好歹也是我們家的黃金坐騎。”
季默“鵝鵝鵝”地笑歡了，筷子咬在嘴裏，也揶揄起來：“爸，坐騎指的是獸類，你這小日產可全是鐵啊。”
季洪軍一時找不到替換的坐騎的詞，拿起筷子夾了菜，打了個馬虎：“欸，反正就那個意思。”
簡芸芸沒再理會季洪軍地小得意，問起了今天一整天最關心的問題：“默默，今天在學校怎樣？還可以？遇到何意的男孩子不？”
季默無奈，悶悶道：“媽，我才去一天，哪就遇到男的了……”話才說了一半，君然冷峻清冷的面容浮現腦海：“額……還真遇到了一個男的。”
簡芸芸瞬間興緻大發：“誰啊，和媽說說。”
季默悶了口飯，才回到：“一個學長。”
簡芸芸把凳子朝桌內拉了拉，想與季默湊近些，一連串的問題炮轟而來：“家境怎麼樣？長得怎麼樣？性格怎麼樣？學習怎麼樣？未來發展前景怎麼樣？好好查看過背景沒？”
季默額頭黑線跌落，她懊悔極了，就不該這麼老實地交代一切。她抿了嘴，想着怎麼略過這一串的問題，冷峻清冷的面容又一次浮現，季默內心起了小躁動，她抵抗不了心底的感知，挑了秀眉，滿面春風：
“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