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我又回來了!
紅魔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綁在木樁上,雙腿併攏,雙手張開,跟耶穌似的。
頭頂上的節能燈晃的眼睛有些刺痛,眯着眼睛緩了好一陣,才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別看了。”男爵一瘸一拐的走到他身邊,拉過一張椅子坐了下來,說道:“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這地方叫地下室,燕京很有特色的住宅,一個月才要三百塊錢,特別便宜,這一層有十間,我全都租了下來。”
紅魔默不作聲的看着男爵,他沒有喊救命,因為他知道喊也沒用。
“你打了我兩槍,還把我英俊的臉打的跟豬頭一樣,你說,我該怎麼對你?”男爵笑眯眯的看着紅魔問道。他雙腿是貫穿傷,簡單的止血縫合包紮后已經沒什麼大問題,像他這樣的人,挨上兩槍是小意思,更何況還不是要害。就是臉上的傷有些麻煩,雖然消腫了,可傷口還在,青一塊紫一塊的,已經跟英俊不沾半點邊了。對於一個貴族而言,外表比命還重要。
“你可以殺了我。”紅魔說道。
“我倒是想。”男爵一臉無奈,聳了聳肩膀,說道。“可惜我老闆不讓我殺你。”
“我的人都讓你們殺了,留着我有什麼用?”紅魔冷笑着說道:“相信我,我寧可死,也不會回答你們任何問題的。”
“誰說你的人都死了?”男爵從口袋裏掏出個小鏡子左照照右照照,漫不經心道:“你的人沒死,只是暈過去了,現在嘛,都被警察帶走了,一時半會是出不來了。”
“他們沒死?”紅魔眼神中閃過一抹喜色。
“大家都是同行,我騙你做什麼?”男爵抬起頭,笑眯眯的說道:“不過你可就說不準了。”
“哈哈,你覺得我會怕死?”紅魔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大聲笑了起來。
“我知道你不怕死。”男爵一臉幽怨道:“你開槍打我,我想報仇,可是我老闆又不讓我殺你,這種感覺真的很痛苦很糾結啊-----不過,你要是自殺的話,我覺得我老闆應該不會怪我。”
紅魔笑的聲音更大了,眼神看白痴似的看着男爵,說道:“你覺得我會自殺?-----你說過,我們是同行,那你就應該了解我。”
“是啊,我了解你。”男爵幽幽的說道:“你不怕死,可你不會自殺,你在等反擊的機會,可是,我覺得你一定會自殺。”
紅魔冷哼一聲,不屑道:“有什麼手段儘管用出來。”
“你又錯了。”男爵站起身,笑着說道:“剛才就跟你說了,整層地下室我都租下來了,我不打你,也不罵你,更不會對你用刑或是殺了你-----我決定餓着你。”
“你說,你要是餓死了,算不算自殺?”
紅魔:“-----”
卑鄙,無恥,沒人性-----不講究!
紅魔心裏已經把男爵的祖宗十八代以及所有女性都問候了一遍。他不怕死,真的不怕死,他信上帝,他更認為信上帝能得永生,就像《聖經》裏說的那樣,死亡,便是重生。他對自己很有信心,相信自己能經受得住任何酷刑,可是,這傢伙居然這麼歹毒,連酷刑都不對他用,而是要活活的餓死他。難道這是一種新型的刑罰嗎?
“我知道你心裏一定在罵我,對不對?”男爵一臉我在跟你交心的表情,耐心的說道:“其實這不能怪我,這種方法也不是我發明的-----聽說在華夏古代就有這種方法了,他們把人綁起來,不給水也不給飯,你知道的,人在沒有飯光喝水的情況下能存活七天,要是水都沒有,估計只能活三天吧?而且,他們還會在你面前吃飯,讓你問着飯菜的香氣就是吃不着,你猜,然後會發生什麼事?”
不等紅魔回答,男爵便自問自答道:“求生的本能會讓你下意識的去咬自己的舌頭和兩腮上的肉,然後再自己吃掉-----你看,這不就是自殺了嗎?”
“我們完全可以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選擇權也握在你手裏。”男爵滿眼誠摯的說道:“沒什麼可害羞的,而且這種生活也不像你想的那麼可怕,你看,我現在不就活的好好的嗎?”
說實話,紅魔動心了,他真的開始動心了,這個傢伙說的沒錯,自己會自殺,還是咬舌自盡。他不怕死,可是他怕自殺-----自殺是上不了天堂的。
“不想說?那就算了。”男爵瞭然無趣的撇撇嘴,說了半天嘴巴都幹了。“這樣也好,我還擔心你要是答應了,不就跟我搶飯碗了嗎?還好你沒答應,那你就繼續餓着吧。”
-----
----------
燕京的秋天有些涼,尤其是早晚,而且還不到來暖氣的日子,讓人恨不得縮在被窩裏不出來。
香山的紅葉紅了,在朝陽的映襯下更為顯眼。司徒羽站在出涼亭里,衣領豎起,居高臨下的看着被朝陽映紅的滿山楓葉,突然感覺心緒無比寧靜。
“大少,僧狂來了。”陸元輕聲說道。
司徒羽回過頭,通向涼亭的小路上,一個胖和尚大步的走了過來,身上只穿着一間灰白破舊的長袍,袖子挽到了胳膊肘,笑的跟彌勒佛似的。
“書聖陸元。”僧狂摸着光溜溜的腦袋哈哈笑道。“久仰久仰了啊。”說完又看向司徒羽,拱拱手,笑眯眯的說道。“司徒大少,聽說你找我?”
“對,我找你。”司徒羽淡淡的笑着。“三龍七聖十二狂,僧狂也曾經名動一時,怎麼現在也過起了隱居的日子?”
“什麼日子不是過?”僧狂笑着說道:“野菜窩頭是一餐,山珍海味也是一餐,到最後不都變成了澆地的肥料嗎,吃什麼都是吃,日子怎麼過都是過,何必糾結?”
“過來幫我吧。”司徒羽說道。
“大少,我很為難啊。”僧狂一臉糾結的說道。“欠你的人情我已經還了。”
“可他沒死。”司徒羽說道。
“我打不過他。”僧狂訕笑道。
“我沒叫你去殺他。”司徒羽輕笑一聲,說道:“只是叫你來幫我,價錢隨你開。”
“大少,這你可讓我為難了。”僧狂摸着後腦勺一臉猶豫。“我也是個出家人,出家人四大皆空,錢什麼的對我來說不過是一張印了數字的紙罷了。”
司徒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可是,你沒有很多印了數字的紙,不是嗎?”
“這倒是。”僧狂尷尬的說道。
司徒羽從口袋裏掏出一張銀行卡擺在亭中的石桌上,整了整衣領,轉身走出涼亭:“禮賢下士,禮字在前,想請名士怎能不送禮?”
“哎呀,真為難啊。”僧狂糾結的擺弄着手指頭,看着司徒羽已經走遠的身影,猶豫了半天,還是拿了起銀行卡,咧開嘴巴笑了笑,嘿然自語:“出家人四大皆空,可和尚也是人,是人就要吃飯,飯嘛,窩頭野菜是,山珍海味也是-----不知道這張卡里有多少錢,應該能買很多窩頭了吧?”
-----
燕京國際機場,薛靈芸的私人飛機已經停在那裏,機組人員忙碌的做着起飛前的安全檢查。
這時,一輛黑色的賓利在四輛奔馳的保護下駛進了機場,車子在飛機前停了下來,車門打開,葉子先走了出來,然後,陳婧在陳一民兩口子的陪伴下也走了下來。她身上裹着一件大了一號的男士風衣,頭上用紗巾包裹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
“小葉,你看,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陳一民感動的看着葉子,聲音顫抖道。“婧婧能交到你這樣的朋友,我們是真替她高興。”
“陳叔,放心好了。”葉子笑着寬慰道:“我那長輩醫術還不錯,最多半個月吧,陳婧以前什麼樣,以後還什麼樣。”
“謝謝,小葉,謝謝你。”陳一民再次道謝。
幾人聊天的時候,機組人員已經做完了起飛前的安全檢查,並且通知葉子可以登機了。
帶着陳婧上了飛機,通過懸窗,葉子還能看到陳一民兩口子擔憂和不舍的眼神。
這一次,只有葉子和陳婧,他沒帶任何人和保鏢。
飛機在跑到上滑行,加速,推背感傳來,飛穩穩的升上了天空。
兩個小時后,飛機降落在了春城機場,一下飛機,薛靈芸早已安排好了車子。考慮到要跑山路,葉子特意讓老媽準備了一輛四驅的越野車,可等他一看到車子時,不禁啞然失笑,並且更加確定着真是親媽,竟然給他準備了一輛堪比坦克的騎士十五世。
告別的機組人員,葉子和陳婧上了車,車子直接出城上了高速,行駛了三個多小時候,在一處岔路口拐向山路。
看着眼前盤旋崎嶇又熟悉無比的蜿蜒山路,葉子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
六年了,老東西,我又回來了。
葉子笑着,腳下不禁發力,巨大的車身發出一陣咆哮,在狹窄崎嶇的山路上卻行駛如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