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詢問
費事走出警局后,本來打算回到楊瑾家中去找楊瑾問個明白,可是回想起之前在楊瑾家中的遭遇,以及那個莫名其妙的中年人的聲音,費事還是打了退堂鼓,心說還是等明天白天再過去吧,現在過去估計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經歷了一天的波折,費事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了家中,他獨居男子一個,房間亂的根本不能看,煙頭臟衣服滿地都是,他全當自己看不到,徑直走到衛生間內匆匆洗漱了一下就睡著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晨,費事醒來后稍稍收拾了一下,便起床去出版社了。
費事平時其實去不去出版社無所謂,他只要按時將稿子交給編輯就可以了,至於在哪裏寫稿子是沒有限制的,表面上看上去比較輕鬆,但其實對費事來說一點自由都沒有,因為要無時無刻不去思考稿子的內容,做什麼事情他都會提不起興趣,像是有一個無形的囚牢將他與生活隔離一般,總之還是比較苦逼的。
今天是周五,早晨出版社要例行開會,所以費事才會來到出版社,坐在會議室中聽陳編輯像是念經一樣講述會議內容,換做平時費事早就睡著了,但是現在他滿腦子都是楊瑾的事情,只覺得時間過的飛快,又臭又長的會議很快就結束了。
會議結束后,費事本來打算詢問一下陳編輯關於自己那本恐怖小說的事情,但是陳編輯還是委婉的轉移了話題,讓費事繼續做寫咸書這份有錢途的職業。
心情鬱悶的費事離開了出版社,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是中午了,正是光天化日大好時機,原本準備回家吃飯的費事立刻掉轉方向,朝着楊瑾所居住的凶宅走去。
沒過多久費事便來到了楊瑾的住所,站在院子外面探着腦袋朝着裏面看了看,發現裏面那座詭異的房子大門是開着的,證明屋裏此時應該有人。
費事有些納悶了起來,心說這不對啊,如果楊瑾現在在家裏的話,為什麼要如此高調的將門開着?不怕那些警察回頭來找她麻煩嗎?又或者說現在屋子裏的人應該是那些等待抓捕楊瑾的警察?
費事又四處看了看,並沒有發現警車的存在,而且他觀察了很久,也並沒有聽到屋子裏有什麼動靜,不像是有人的樣子。
費事在門口足足徘徊了十多分鐘,最後確信四周沒有警察,這才帶着一肚子的疑問朝着前方的屋內走去。
“怪事了,黃生不是說把楊瑾列為重點懷疑對象了嗎?怎麼這裏也沒有個警察看守?本來還以為今天我是肯定進不去的,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走進房間后,費事先是站在門口敲了敲門,沒等費事開口詢問,二樓處便傳來了楊瑾那熟悉而冷漠的聲音。
“上來。”
雖然楊瑾這句話簡單明了,但卻讓費事瞬間警惕了起來,因為他昨天碰到的那個假的楊瑾就是將他哄騙了上去,現在又遇到同樣的事情,頓時讓費事猶豫了起來。
不過這種猶豫也只是持續了幾秒而已,緊接着費事便看到楊瑾手中拿着那把油紙傘從樓上走了下來,一臉冷漠的看着費事。
看到楊瑾手中的油紙傘,費事這才稍稍放下心來,費事對於楊瑾的認知並不是很多,但是他卻明白真正的楊瑾,從來都是那把油紙傘不離身的。
“你好,我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
費事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跟楊瑾自我介紹,可是楊瑾完全沒有興趣,根本沒有去聽費事的話,轉身就朝着樓上走了過去,看到楊瑾這般冷漠,費事也只是暗自苦笑,朝着樓上走去。
這裏費事昨天來過,輕車熟路的來到了二樓楊瑾的閨房,房間內的一切和昨天一樣沒什麼變化,而楊瑾正坐在沙發上把玩着手中的油紙傘,連看都沒有看費事一眼。
費事還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人,似乎完全將自己當成了空氣,整個房間內頓時充滿了尷尬的氣氛,讓很善於交際的費事站在門口有些不知所措,更不知道該如何去跟楊瑾開口搭話。
“進來坐下說,現在我正好不忙,有什麼問題就趕緊問。”
尷尬的氣氛持續了一分鐘左右,楊瑾才開口跟費事說話,費事立刻鬆了一口氣,坐在了距離楊瑾稍遠的地方,然後小心翼翼的問道:“那個,昨天晚上你一直就呆在家裏嗎?你就不怕警察過來找你麻煩?”
楊瑾頭都不抬的說道:“他們找不到我的。”
費事也不知道楊瑾這話什麼意思,心說警察昨天都來過了,難道她就這麼確定今天警察不會繼續搜查?不過費事沒敢在這個問題上多問下去,繼續說道:“那你能跟我解釋一下昨天晚上我碰到的那個假扮你的東西究竟是什麼?那個從你身上發出來的中年人的聲音又是怎麼回事?還有,你放走犯人羅錚到底想幹嘛?”
費事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無神論者,相反的他對於這種超自然現象有着近乎痴迷的求知慾,這也是他為什麼明知道楊瑾有古怪,還敢過來找她的重要原因。
面對費事的一連串提問,楊瑾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油紙傘,抬頭看着費事說道:“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都是我的私事,你沒必要知道,我放走羅錚,是因為我要找出那個隱藏在羅錚背後的真正幕後主使。”
費事頓時眼前一亮,稍稍湊近楊瑾說道:“這麼說,你也認為羅錚並不是真兇?”
費事的靠近讓楊瑾臉上閃過一絲反感,有些不善的說道:“你知道這些又能怎樣?你覺得你能幫得上忙嗎?”
楊瑾明顯很是看不起費事,可費事也不生氣,只是傻笑道:“話不能這麼說,我看得出來這件事情上我應該還是能幫得上忙的,否則的話,昨天白天你臨走前,為什麼要把這個東西給我呢?很明顯你是希望我能過來找你,對吧?”
費事一邊說著,一邊得意的從口袋中掏出那張楊瑾留下的名片,楊瑾看了一眼名片,雙眼直勾勾的盯着費事,用一種毫無生氣的語氣緩緩地說道:“我之所以給你留下名片,是因為我發現你身上有一種奇怪的靈力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