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遮掩
其實之前費事在新聞上也了解到了這次精神病殺人案件的一些信息，具體情況他肯定不知道，但是這連續十一起精神病殺人案件，就算是平時不怎麼關心這些的市民恐怕都會覺得很奇怪吧。
黃生三兩口將手中的香煙抽完，然後開始給費事簡單的說了一下這次案件的主要經過。
大概在一個月前，警方接到報案，說是有一個中年男子殘忍的將自己全家殺死分屍，當時黃生也是前去調查的第一批警察之一，來到事發地點，也就是一處高檔公寓中，便看到房間內一個滿身鮮血目光獃滯、穿的西裝革履的中年人痴獃的坐在地上，手中拿着一把滿是鮮血的菜刀，整個房間內也到處都是鮮血，更重要的是，在房間的地面上，散佈着大量殘肢斷臂，整個現場看上去十分的恐怖殘忍，就連黃生這種身經百戰的警察都感覺到有些反胃。
報警的是這家人隔壁的鄰居，據說是聞到了房間裏的惡臭味敲門沒人開才報警的，而法醫驗屍調查后得知，這些屍體的死亡時間應該是三天前，而這些死者正是那個兇手的妻子和兒女。
發生了這樣惡劣的事情，雖說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所有證據都說明這家男主人就是殺人兇手，可是黃生卻覺得事情應該並不是這麼簡單，因為他們將兇手帶回去的時候，才發現兇手已經三天沒有進食，也就是說，兇手在殺人後，就一直保持痴獃的姿勢坐在地上整整三天沒有動彈。
更主要的是，根據他們調查，兇手一家人平時關係非常的和睦，兇手也很愛自己的妻子和兒女，怎麼可能突然動手殘忍的將他們殺死呢？等到黃生盤問兇手的時候，發現兇手已經徹底痴獃，彷彿變成了植物人一樣，沒有了任何思想。
最後就算黃生覺得有問題，警方還是斷定兇手是突然精神病發作殺死了自己的妻兒，這個案子就暫時這樣結案了，而兇手也被送到了精神病院關押。
可是就在幾天後，幾乎一模一樣的案子又一次的發生了，依舊是兇手突然神經病發作殘忍的殺死了自己全家，並且陷入痴獃狀態。
接下來的一個月裏，這樣的案子接二連三的發生，直到這次羅錚的案子為止。
黃生說完，又點燃一支煙說道：“這個案子暫時已經被列入了機密，我也不能跟你透露的太多，總之你現在基本上了解了大概，足夠你寫進小說里了吧？所以你還是不要再跟着攙和了，這也是為你好。”
黃生說的這般大義凌然，可費事根本就不相信，如果說沒有經歷今天的事情，費事肯定會覺得一定有一個連環殺人兇手藏在暗中，導演了這一連串的命案，可現在費事已經不會這麼去想了。
“你說的這些跟沒說有什麼區別？這些東西我從新聞上就看到了，我就想知道一件事情，今天我這一天經歷的，到底都是些什麼？”費事一臉無奈的說道。
“你自己的經歷你問我幹啥？要問就問那個女的去，我已經跟上面說過了，這次不會給你留案底，你就放心吧。”
黃生越是這樣若無其事，費事越是被求知慾支配的心癢難耐，起身在審訊室中轉悠了兩圈，然後對黃生說道：“那我現在問你幾個問題，只要你能回答我的問題，我掉頭就走。”
“說吧，如果你的問題違反紀律我就不能回答你了。”
費事點了點頭說道：“第一個問題，精神病應該不是一種傳染病吧？連續爆發這麼多起精神病，我不信你們就真的當成普通的精神病殺人對待這些案子了？難道就沒有調查過起因？”
黃生搖頭道：“這個問題不能回答你。”
費事沒有泄氣，繼續說道：“第二個問題，你之前說所有兇手最後都呈現出了痴獃狀態，那為何這一次的兇手羅錚卻看上去十分的清醒呢？”
聽到這個問題黃生先是一愣，隨後複雜的看了費事一眼說道：“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這個羅錚被我們抓捕后沒有顯示出任何痴獃的狀態，對於這次案件是一個重大的突破口，可我們還沒有審問出什麼來，就被人放走了，所以你問我也是白問。”
費事嘆了口氣說道：“那你回答我最後一個問題，你們是如何查到楊瑾的住處的？”
按照費事今天對楊瑾的了解，這個楊瑾十分的神秘，基本上到了來無影去無蹤的地步，費事也是從楊瑾給他的名片上才找到了楊瑾的住處，可是誰知道警方的人後腳就跟了過來。逃跑的路上費事可以確定自己絕對沒有被人跟蹤，那麼警方能夠在幾乎和費事同一時間到達楊瑾的住處，只能說明一點，警方並不是第一次接觸楊瑾，前面幾起案子，很有可能也跟楊瑾有關！
想起在楊瑾家中發生的種種詭異的事情，再加上眼前這個詭異的案子，費事越發覺得這個楊瑾可疑。
黃生皺了皺眉頭，然後有些無奈的跟費事說道：“你說你寫什麼咸書啊，去寫個偵探推理小說多好，白浪費了你的腦瓜子，這個楊瑾確實是我們警方重點懷疑對象，從之前的案子我們就開始注意她了，只是一直沒有證據，現在她親自出現帶走了犯人羅錚，我們自然會對她下手。”
說到這裏的時候，黃生已經顯得有些不耐煩了，費事察言觀色的本事很好，況且也認識了黃生這麼久，知道再說下去黃生恐怕會翻臉，只好攤開雙手攏了攏肩道：“算了，再問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反正你是打死也不肯跟我說的，既然這邊沒我啥事了，那我就先走了，這周末輪到你請客了，後天看我怎麼好好宰你一頓。”
費事一邊說著，一邊走出了審訊室，只是走出審訊室后，費事臉上忽然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回頭看了一眼審訊室的大門，自言自語的說道：“你不跟我說，我自己不會去調查啊？反正現在我也知道楊瑾的住址，很快我就會把這件事情徹底弄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