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到橫濱的第1天(已修)
歹徒突然抱住我的腿,我一時間被嚇到,感覺熨帖的西裝褲一定被揪得皺皺巴巴了,下意識地一縮腿,有些重心不穩,在後仰喪失逼格和前傾踩在他身上這兩個選擇中,沒有猶豫半分。反正踩都踩了,再多踩幾腳也不要緊。
正巧就一不小心踩人臉上了,也因此,他放開手,緊緊攥成拳頭,低垂在身旁。我:內心慌成狗,表面穩的一批。還順便多用了幾分力穩住身子。
他即使是被這樣極富羞辱性的動作對待,也不敢有半分反抗。啞着嗓子哀聲乞求:“先生,求求您,放過我吧。如果早知您在此地,我一定不敢有任何不敬。”聲音像是老舊電視機發出的雪花聲,又模糊又刺耳,“饒了我吧,先生,我根本不值得您動手。”
他聽見一聲低低的輕笑,又柔又綿,尾音上挑,像是貓爪輕輕撓過心間,糟了,是心肌梗死的感覺(慫的)。
他大着膽子悄悄觀察對方的表情,只看見唇角那一抹戲謔的笑,眼中一片漠然,被那樣毫無感情的宛如一潭死水般的眼神注視,在似笑非笑間,身上最隱秘的角落就被輕易洞悉,像是赤身站在冰天雪地中,沒有絲毫隱瞞可言。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想到之前拿着木倉指着對方的行為,恨不得狠狠給自己兩巴掌,打不出血不罷手的那種。
他此時在心中暗罵:辣雞玩意,sb敵聯盟。情報都沒打聽好就派人來搞事。做掉“和平的象徵”?想法很好,現實遙不可及。第一步搞臭對方名聲,激化英雄與民眾的矛盾就出事!要不是給的錢多,誰來干這事!我tm感覺我才是第一個被做掉的!mmp的敵聯盟,我祝你們全家暴斃!同時,他又有些幸災樂禍地想:得,這位爺剛上位,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干這事,不是嫌命長嗎?
我裝作不經意地挪開腳,轉而用手杖尖端挑起他的下巴,雖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我總感覺不是什麼好事。
於是戳了兩下,趕在他窒息前發問道:“所以,誰派你來的?”他沒吭聲,“哪個小傢伙想要嘗試一下違反規則後會怎麼樣?”他掙扎着似乎想吐露什麼情報,卻因為這個姿勢而呼吸不能。
我鬆開手杖,他一下子趴倒在地,狼狽地大口喘息着,顧不上尊嚴也顧不上他人的目光,雙膝跪地,頭磕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似乎都磕出了血。
你,要碰瓷?等等,這應該不關我事吧,大概?跟我有關嗎?應該有監控的吧,訛不到我身上吧?齊木聽到的是這樣的心聲,他推推眼鏡,再朝那邊看去。
只見敵人維持着這個姿勢,惶恐地說:“先生,是、是敵聯盟!都是敵聯盟派我來的!我,我是……”一隻手杖敲在他肩上,制止了他接下來的話。
“敵聯盟?”斯卡特用一種仿如詠誦般的戲劇腔緩緩說道,“你認為,我為什麼要在意這些呢?”
他頓時冷汗浸滿全身,如墜冰窟,連話都說不出。那種傲慢而又理所當然的語氣,就像是自己家的後花園生了幾隻蟲子,連看都不看一眼,只是滿不在乎地叫園丁去處理。
這根本不值得他親自動手。敵人從沒有像現在一樣如此清楚明了地深刻理解到“歐洲的無冕之王”應有的氣度。
這個男人,他居高凌下,坐在由骸骨堆成的王座上,每走一步便有無數死去的幽魂哀嚎,他的披風每在空中搖曳一下,便會滴落無數粘稠的血滴,他的冠冕是無形的有形之物,眾口相傳,無數人在他面前跪倒在地。他漫不經心地俯視眾生,視眾生為棋子,供他玩樂。
齊木:你在說誰?這個人明明腦子裏全是:敵聯盟聽着好麻煩的樣子,我不想管!你找別人去啊!我只想趕緊去見織田作,啊,織田作我想找你玩了!織田作,織田作,織田作……之後就是“織田作”這三個字的無限碎碎念。
所以說,織田作究竟是誰啊?被這麼念着不嫌瘮得慌嗎?
織田作之助別名織田刀之助,早就被人念習慣了,所以此時他在橫濱不僅沒有任何不適,反而對比其他緊張的社員來說,鎮靜的多了——雖然可能是因為他本人沒有意識到聯邦異能總局長來訪是多麼重要的事,只是當作筆友帶着養女來看他來對待了而已。
我也對此感到不耐煩了,微俯下身,用手杖迫使他抬頭與我對視,耐着性子說:“比起把這件事告訴我,我認為,你還不如告訴其他人。例如,那邊的和平的象徵,你覺得呢?”我阻止了他想要說些什麼的行為,輕笑道,“我想,你只有兩個選擇,點頭或搖頭,OK?”
他死命點着頭,我緩緩放下手杖,他又跪在地上,顫抖着說:“感謝您的寬恕,先生。”
我不在乎地轉身去喊醒我的女孩,我們是時候該走了。
這是歐爾麥特此生難得一見的場面,不是人質反殺敵人,這種事其實還挺常見的。主要是他是第一次見到有敵人迫不及待地向他衝過來,卻不是想要殺他,而是死死摟住他的一隻胳臂,噼里啪啦一通,倒豆子似的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恨不得把自己的家底透露得一乾二淨。
關鍵是說完了后,還抱着他不撒手,表示:“請先帶我去警局,我發誓我這次絕不出監獄一步,拜託了!先把我關進監獄,不然我是不會撒手的!”
然後歐爾麥特就聽到背後傳來一聲輕笑,抱着他的敵人瞬間縮到他懷裏抖啊抖的。
他轉身就看到斯卡特牽着一個剛睡醒,還有些迷迷糊糊的小女孩,對他行了個脫帽禮:“日安,歐爾麥特先生。”他戴上帽子,帶着些笑意說,“還請放心,我無意與您起衝突。”
話音剛落,歐爾麥特就發現敵人不抖了。他於是便也打了個招呼:“日安,斯卡特總局長。”
我看看已經快要站着睡着的海倫娜,還是選擇把她抱在懷中,感慨了一句:“日本的治安,還真是混亂呢。”注意到他有些僵硬的臉色,擺擺手說:“不,這樣其實也挺不錯的,給人一種熱鬧的感覺。”
我在說些什麼,我能撤回嗎?請求撤回!
歐爾麥特頓時聯想起最近的一些傳聞,望着那雙深邃的紅眸,在心中把他的危險度往上調了好幾個檔次,隱隱與afo並列。
一個喜愛混亂的人,終會犯下滔天大罪。他沉聲回應道:“我會盡自己的最大努力守護好日本。”
斯卡特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卻只是無動於衷地呢喃一句:“那樣,也挺不錯的。”
歐爾麥特卻彷彿從他微微眯起,只泄出一道血芒的眼中看出了他的未盡之言:我期待着和平的象徵倒下的那一天。他嘲弄地彎了彎嘴角。
歐爾麥特只覺渾身氣血向頭頂迸發。
海倫娜的秀髮埋在我脖間,有些許癢意,我對不知為何發愣的他說:“那麼,我們是時候該離開了,原定計劃中東京可不是視察的第一站。”我對他友好地笑笑,“筆錄一類的,可以免除嗎?畢竟行程可是相當緊張。”我抱着女孩走出咖啡廳。
人群又彷彿活了過來,嘰嘰喳喳地討論着。佐倉千代對身邊的野崎梅太郎說:“這難道就是,“遭遇搶劫案,在英雄束手無策時,人群中出現一位大佬拯救了自己”的戀愛超心動發展?”
“不,你清醒一點。”野崎拍拍她的頭,“漫畫都不敢這麼畫。”
“說的也是誒。”
歐爾麥特此時才注意到,不動彈的敵人是因為失血過多而休克了,急忙把他交接給警方。
如潮水般湧進店裏的警察正竭力安撫情緒,把一些受傷的民眾送去處理傷口,高木對歐爾麥特握手表達謝意,順便悄悄打聽到:“剛才上級接受了這個案子,並下令封鎖檔案。是有什麼大人物嗎?”
“啊,聯邦異能總局長因私人原因在此地停留時,被捲入其中。再多的你就不要打聽了。”
高木左右看了看,湊近幾步,問:“那些傳言……”
“你怎麼知道的?”
“已經基本傳遍全國了,現在只要是個耳朵靈敏的都知道這事。”
歐爾麥特陷入沉思,決定把這件事向上面反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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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歷經千辛萬苦,我到達橫濱了。現在正坐在前往武裝偵探社的車中,織田作,我來了,耶比!
說實話,我有點緊張,畢竟上次見面已是4年前了,還是那樣緊急的狀況下,之後雖然一直保持書信來往,但果然還是有種面基的忐忑不安。
到了,我的下屬替我打開車門,我抱着海倫娜下車,吩咐他們在此等候,不必隨我上樓。他們低下頭,表示明白。我滿意地微微頷首,牽着海倫娜走上樓梯。
對於她而言,摸索着爬樓梯確實是個漫長而艱難的道路。但我樂得等待,像是牽着一隻小蝸牛散步,慢吞吞而又堅持不懈。我看着她一步步向上,一點點進步,每時每刻都有變化,一種甜蜜的喜悅充盈我的內心。
等我們站在門前時,她微微有些氣喘,我“噔噔噔”地敲了三下門。
大門隨即便被打開,我都做好撲到織田作懷中的準備了,結果開門的卻是個白髮的小少年。
“貴安,小先生。介意讓我先進去嗎?”我摘下帽子,“我是蘭奇.K.斯卡特,前幾天應該有信件送來。”
中島敦是第一次被人尊稱為“小先生”,羞赧地撓撓臉,側身讓出一條道路。
我點頭表示感謝,走進武偵,將帽子和手杖放在門口的衣帽架邊,有種難以言明的激動,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腔。
織田作站在一旁,與他的同僚似乎在談論某些事務,可能是看見我了,他朝我揮揮手。我對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心中的各種情緒像是碳酸飲料般咕咕冒着泡,下一秒就要噴涌而出。我難以抑制也不想抑制,快步走到他面前,伸開雙手說:“介意給我個擁抱嗎,織田作?”我向他眨眨眼,“只是種打招呼的方式,如果你介意……”
我還沒說完,他就抱住了我,毫不介意地抱住了我,我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淡淡的煙草味索繞鼻尖,還是習慣在寫作時抽根煙嗎?又或是為了孩子們的事情而操心。我感覺自己此時像只貓一樣死皮賴臉地待在他懷中,依戀地嗅着他的味道,如果我有尾巴的話,現在一定開心地飛快搖擺。
他摸了摸我的頭,是把我當作孩子們對待了嗎?我的臉紅了,估計燙的驚人,但想必我的眼睛也是亮得驚人,因為我眼中滿滿地都是他啊,他就像顆星星,堅定散發著自己內斂的光。
這個人怎麼能這麼好,我突然有點委屈,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成為被他收養的孩子,可以隨心所欲地向他撒嬌。我和他相差8厘米,這並不壞,讓我能夠自然地埋入他的脖頸,用鼻尖摩挲那片細膩的皮膚。
他像是撫摸貓咪一樣輕輕撫上我的背,我幾乎想要從喉嚨深處發出舒服的呼嚕呼嚕聲。我聽見他說:“意大利的話好像更流行貼面禮?”語氣無辜極了。
這個人是天使啊,嗚嗚,我要娶他!
熱氣纏繞我的耳尖,我肉眼可見地瑟縮了一下,像是被燙到般立刻撒手,退開他幾步,用一隻手捂住臉,能稱得上是嗚咽着說:“擁抱就好,親吻的話,實在是過於熱情了,我還不適應這種。”我在說些什麼,我想原地爆炸。
我放下手,露出紅通通的眸子,眼尾一片嫣紅尚帶幾分濕潤,臉頰上的紅暈一時間難以散去。我親親海倫娜,冷靜了一下,才開口抱怨道:“真是的,織田作你就是在這種地方相當犯規啊。”
“這樣嗎?我會改的。”織田作茫然地順着我的話。
“不,拜託你,千萬別改!”突然激動的我,“織田作這樣就很好了!”
“啊,抱歉,有些失態。”我轉身朝中島敦說,換成了公事公辦的微笑,“能麻煩見一下你們社長嗎?我此次來訪多少還是出於公務。”
你也知道是“多少”啊?旁觀的其他人。
“要找社長的話,就在這裏哦!”大名鼎鼎的偵探先生,江戶川亂步咔嚓咔嚓地嚼着薯片,指指他旁邊的一名身披墨色羽織的威嚴滿滿的中年人。
福澤先生瞟了我一眼,輕輕頷首。
我:笑容僵掉,丟臉丟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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