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到橫濱的第-0.5天(已修)
我的小女孩露出一副饜足的貓咪一般的樣子,懶懶地趴在桌上,陽光撒在她身上。
full?我抿了一口咖啡,廉價的羅伯斯塔豆溢於口中。
她點點頭又搖搖頭,精緻的眉眼緊緊蹙起,輕輕把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我啞然失笑,忍不住摸摸她的頭,蓬鬆的捲髮從我的手中滑過,被按壓直的頭髮又慢慢翹起,是薰衣草,風信子和鈴蘭的味道。
我親親她的臉頰,甜美的奶香沖洗了嘴中苦澀的廉價味,細膩白暫的皮膚像是上好的陶瓷般光滑,卻又有不同於陶瓷的柔軟和溫度。隱隱能感覺到血液在唇下歡暢地流動。
我的小女孩實在是太可愛了,我笑彎了眼,依戀地蹭蹭她,像是被奶油,巧克力和糖霜堆砌而成的她,乖巧地待在我的懷中,甜絲絲的味道被風捲成一縷縷的,飄蕩在空中。
海倫娜手搭在我唇上,我輕輕地笑了:“太飽了嗎?慢慢來,不急。”我將尚還散發著熱氣的蘋果派推在自己面前,側切薄薄一塊,塞進她嘴中,“我們還有一個下午的時間能夠慢慢度過。”
海倫娜咔嚓咔嚓地咀嚼蘋果派的脆皮,我也嘗了一口。
焦香的脆皮下是柔軟的內餡,是焦糖蘋果派和酸奶油蘋果派的完美結合,混入焦糖的煮熟的蘋果餡有一種微醺的甜味,而其中特意切成小片的青蘋果酸甜多汁,酸奶油則包容了它們,中和了焦糖的苦和青蘋果的澀。
一口咬下,率先品嘗到的是表面蓋了一層白花花的糖霜的酥皮,像雪一樣夢幻柔和,接着就是豐富的內餡,熟透的甜蘋果和尚青澀的青蘋果交織在一起,手拉手歡快地在嘴中跳圓舞曲,轉出一個個盛大的圓,不分彼此。
我其實口味偏甜,不太能吃酸,對於葡萄或車厘子還有楊梅一類的水果敬而遠之,連在吃菠蘿這一類熱帶水果時都會擔憂一下會不會是酸的。
但是酸奶油這種柔和的酸味,不僅化解了奶油本身的甜膩,更促進了胃口,輕飄飄的奶油像是咽下一朵秋天的白雲,充盈着熟蘋果,覆盆子和隱隱的茵香,停留在口中喉間久久不散。
我想起曾在一個秋季,我在名下一座莊園中度假,印象里應該是維也納的森林中,斑斕的樹葉紛飛,腳踩着一層厚厚的枯草落葉殘花編織成的地毯,每走一步就會發出簌簌的響聲,有一種難以形容的過熟的果實的糜爛味。
我遇見了一隻松鼠,安靜地站在樹上,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它,我激動極了,卻又怕打擾到它,嚇走它,於是便也安靜地睜着眼睛一動也不動地仰頭與它對視。
我們對視了不知多久,久到它手中捧着的榛果掉了下來,“咚”的一聲悶響砸在堆積在一起的松針上。
它看上去很着急地“嘰——”了一聲,倉促地從樹梢飛躍而下,這林間的精靈,它的動作太快了太靈巧也太自然了,我幾乎看不清它的姿態,只能注視那條毛茸茸的大尾巴在空中劃出一個個優美的弧度。
它撿起了榛果,正欲轉身離去,我依舊愣愣地看着它。在我的注視下,它遲疑地從頰囊中掏出什麼東西,放在原地,帶着榛果走了。
是幾枚松子!我急忙湊近,卻被雜草掩映的樹根絆了一跤,滾進落葉堆中,臉上被漿果染得五彩繽紛,也沾染了些許泥,或許還被荊棘劃到了,但我當時並沒有在意那麼多,只是手中攥緊了那把松子,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收到來自自然的恩惠。
那幾枚散亂在地上的松子,幾乎象徵了我童年的美好回憶。
我忍不住笑了,只想在這樣一個美好的午後,與我的女孩一同小憩一番。
海倫娜靠在我懷中,打了個哈欠,閉上了眼睛,拉着我的一隻手指,呼吸漸漸平穩了。我撐住下巴,將帽子放在桌上,也慢慢地合上了眼。可憐的草莓大福被孤獨地遺忘在一邊,但我想,它會是一份好點心的,在我們起來后可以再細細品味它。
海倫娜蜷縮成一團,店門口的風鈴發出悅耳的脆響,並不使人感到厭煩。
準備離開的齊木楠雄終於感覺安靜一點了。
不等他欣慰多久,這一份難得的靜謐卻被打破了。
“統統不許動!”店裏闖入一個手持木倉械的異形男子,身高近2米,手臂上長有堅硬的角質皮膚。風鈴因他粗暴的推門動作落在地上,被一腳踩碎。
齊木的腳步一頓,站起的身子又坐了回去。
“啊——”店裏多是年輕女孩,有些發出害怕的尖叫聲,震耳欲聾。
“都給我閉嘴!”歹徒向天花板開了一槍,精美的水晶燈緩緩墜落,濺開一地玻璃,有些離得近的客人被擦中,甚至還有一些深深嵌進肉中。
人群中不再發出聲響,恐懼和慌亂瀰漫開來,形成了讓人不安的沉默,所有人低下頭。
歹徒把木倉口對準一位年紀不大的女孩,看樣子她應該還在上學,此時眼中溢滿了震驚害怕,她不敢置信的是,只是和往常一般與同學來咖啡廳吃甜點,大家一起嬉鬧着抒發一周的疲勞,迎接更好的明天。卻遇到了這種事……
為什麼是我?為什麼不是別人?眼淚大滴大滴地流出,她啜泣着,幾乎難以喘息,她把目光放在了同伴身上,無助的眼神中是莫大的哀求。她的同伴紛紛低下頭,不去看她。或許他們會因此在未來一輩子遭受良心的譴責,也或許不會。
這怪不了任何人,只是你太不幸了而已。一道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她哽咽一聲,歹徒勒緊了她的脖子,她在心中祈求道:如果神明大人真的存在的話,救救我,請救救我!
多貪婪,多愚蠢,多可笑。
小小的店門被數輛警車所堵得水泄不通,以前只覺得吵鬧的警笛聲現在聽來卻分外使人安心,街邊密佈着看熱鬧的人們,好奇地相互打聽發生了什麼。
“不許動,這裏是警察,你已經被包圍了。”擴音喇叭的傳聲有些雜音,“速速放下人質!”
“做夢!”歹徒咧嘴一笑,朝門外連開數木倉,又把木倉抵在了人質頭上,大喊道,“如果不想人質去死的話,就給我備好車!”
有名警官被流彈擊中小腿,其他人為他做了緊急治療后就迅速送往最近的醫院。
“可惡啊!”高木涉站在掩體后,沖對講機說道,“英雄呢?現在哪個英雄能前來支援?犯人是一名暴徒,個性是增強自己的防禦力,普通的彈藥即使是近距離也傷不了他。根據情報,他應該還有個同夥,他的同夥偽裝能力極強,多次混在人群中逃離案發現場。
再重複一遍,這裏是高木警官,請求支援!”
對講機那邊遲遲無聲。高木憤恨地砸了對講機:“嘁,被擺了一道!”他又撿起別在腰間,思考着:不太妙啊,犯人同夥竟然是信號干擾一類的個性,這下不就讓他們跑了嗎?他無奈地組織警力,儘可能保全人質安全。
正當傑諾斯準備出手時,琦玉拉住他分析說:“對方有人質,你不是速度專長,對方可能在意識到打不過你時傷害人質。”
“好的……老師。”傑諾斯的聲音中壓抑着憤怒,“但是,難道就讓我眼睜睜地看着他逃之夭夭嗎?”
“靜觀其變,抓住機會再一舉得手。”琦玉神色不變地指教道。
傑諾斯重重地點點頭,眼神堅定清明:“是的,老師。”
正當咖啡廳的眾人出於各種原因陷入僵局,歹徒似乎馬上就要成功時,一個豪邁的大笑聲響起。
“已經沒事了!要問為什麼?因為!我來了!”
歐爾麥特!被挾持的少女眼中閃爍着希望:和平的象徵,歐爾麥特!一定,一定能夠拯救大家的!
人群中的沉默就此被打破,他們竊竊私語,仿如被打入一隻強心劑,無不懷着憧憬低聲呢喃着那個名字:“快看,是歐爾麥特,NO.1的英雄,我們一定能得救!”
“歐爾麥特啊,我竟然親眼看見我的偶像,我死而無憾了!”
“歐爾麥特沖啊,解決那個敵人!”
歐爾麥特停在歹徒的前兩步,歹徒木倉指着人質,聲嘶力竭地威嚇道:“歐爾麥特,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殺了她!”
“我不會的。”歐爾麥特沉聲道。
歹徒瞳孔縮了一下,還來不及狂喜,在心中感慨一句“和平的象徵”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嗎?就感到腹部一陣重擊,只來得及大張着嘴連痛呼都發不出就倒飛至牆中。
“哇——”他被砸進牆中,吐出一大口鮮血,連動一根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
人質被安全解救,臉上泛起了紅暈,磕磕巴巴地小聲道謝。美滋滋地想着:能近距離接觸歐爾麥特的話,當個人質也沒什麼不好的。
之前還不敢直視她的同學,現在既羨慕又嫉妒地死死盯着她,心裏暗自懊悔剛剛為什麼不是自己當人質。
“已經沒事了,因為我來了!”歐爾麥特面朝眾人,用自信的笑容擺出一個健美先生的pose。
“哦!”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強烈的歡呼。
有人和周圍的同伴興奮地議論說:“剛剛那個是“TexasSmash”啊!我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真人版!”
氣氛歡樂地好像在舉行什麼活動一樣。
“諸位,派對結束了。”一道嘶啞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
歐爾麥特看到了令他怒不可遏的一幕,一個戴着兜帽的男子舉木倉對準了一個可能還只有10歲不到的小女孩,小女孩被抱在懷中,這也同時表明,如果敵人開槍,那抱着女孩的黑髮男子也會一同被擊中要害。
他向前邁出一步。
“不,歐爾麥特,停下!”敵人急切地說:“你再往前一步,我就動手了!”聲音並不大,也因此顯得格外陰狠,富有說服力。
他壓低了嗓子叫囂道:“即使你再怎麼厲害,也做不到瞬間跨越大半個咖啡廳解救人質。我敢向你保證,只要你輕輕向前稍微挪上哪怕那麼一小步,我就會開木倉讓那兩人跟我陪葬!”
正當歐爾麥特憂慮於逐漸不夠的時間,他就注意到那個身為人質的西方男子將懷中的女孩輕手輕腳地放到一邊。女孩似乎囈語了一聲,男子安撫地摸了摸她的頭。
“勞駕,先生。”實在是太吵了,根本不能好好閉目養神。我微笑着注視歹徒,“請問您剛剛再說什麼?”
“白痴,你以為你換個位置我就打不到了嗎?”他嗤笑一聲,木倉口抵在我胸前,“我在說,我要把你先殺掉,再送你可愛的小女孩去見你。”
“您剛剛把木倉口對準了我的女孩,是嗎?”
嘔吼,這人完了。來自吃瓜群眾齊木。
“是又怎樣?”他拖長了調,惡劣地甩了甩木倉口。
我緩緩起身,漫不經心地拿起手杖,隨意一揮打在他的手腕,木倉掉落在地,他臉上的表情瞬間變成了惶恐,難以置信,怨恨交雜成的猙獰模樣。慌忙俯下身意圖撿起,我又一手杖敲在他背上,把他壓趴下去。
我把腳踩在他背上,手杖抵在他的脖頸,輕笑出聲,說:“不怎麼樣,區別只是如果您把木倉口對準我,我會很生氣。”我用力碾了碾他的手背,一腳將他掙扎着想要拿到的木倉支踢飛出去,“如果對準我的小女孩,我會更生氣。僅此而已。”
他艱難地抬起頭,怨毒的眼神對上那雙冰冷無情,彷彿是在血雨腥風中浸染出的紅眸,一時間竟失了聲,彷彿對上某些大型掠食動物,被注視地瑟瑟發抖,像是來自食物鏈的壓制,他幾乎喘不過氣。
心臟快要停止跳動,他恐懼地瞪大眼睛,不甘地驚愕地尖叫出聲:“為什麼,你會在這裏?這怎麼可能?不,這不可能!”他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語,聲音尖利地彷彿是用玻璃
片刮喉管發出的歇斯底里聲,“斯卡特,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他控制不住地畏懼地緊緊顫抖,身體失控地死死抽搐着,臉上的表情驚恐地像是下一秒就要死去。
其他人只能看見,那個被稱作“斯卡特”的男子不緊不慢地用手杖摩挲躺在地上痛苦叫喊的敵人的脖子,臉上掛着人畜無害的微笑,用彷彿是和情人說話般的柔和語氣,說:“Nothingisimpossible(一切皆有可能)。更何況,享受甜食可是每個人都有的權利。”他輕輕眨了下眼,雖然因此趴在他腳底的敵人幾乎要活活嚇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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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沒考好……所以這篇文的更新變成了看我父母心情。
之前有個小可愛正好問到了伏筆,這裏統一提示:薩列里。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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