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來到橫濱的第18天

歡迎來到橫濱的第18天

“哦?”森鷗外輕輕笑了,他看我的眼神讓我覺得,彷彿下一秒他就要掏出手術刀抵在我脖子上了似的,“所以,閣下是以什麼立場,來勸說武偵與港黑的結盟的?”

我有時會忍不住在心中感嘆一聲,太宰和森鷗外實在是太像了,不,應當說是太宰被染上了森鷗外的顏色。

就如同現在,他們兩人微笑時的弧度,眼中那些晦澀不明的東西,乃至於威脅他人時若有若無的殺氣,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一碼歸一碼。”我同樣淺笑一聲,不在意地說道:“森先生您也清楚,既然港黑已經決定為了在這場三社混戰中打出優勢,不惜釋放夢野久作。”

“那麼,行動猖狂且毫無自知之明的夢野君,被組合找上門也是遲早的事情。”

“而既然被組合利用是一個註定的事情,所以,不妨由我率先將情報告知組合,掌握先機。”

糟糕,越說越興奮了,我感覺自己抑制不住露出了一個愉悅的笑容,用略顯歡快的語調接著說明。

“您和社長先生,顯然都得承認,在這種局面下,我的確是做出了最優選擇。”我笑得柔軟且無害極了,“因為在事件發生后的第一時間,我就把夢野君的玩偶交給了太宰君,所以民眾的傷亡情況並沒有危害到一定程度,同時對橫濱這座城市造成的影響我也儘力降到了最低。”

“並且,因為組合的所作所為已經嚴重觸犯到了聯邦的底線,所以在接下來的交涉中,聯邦都會偏向於橫濱的本土組織,也就是您二位所領導的組織。”

“不止如此。”森鷗外笑盈盈地說,“閣下可是打得一手好算盤,通過民眾的安危向港黑施壓,逼迫港黑前來此地與武偵談判。”

“一石三鳥,真是讓人不得不讚歎一聲呢。”

“您說笑了。”我壓低了帽子,嗓音輕緩地說,“這一點,可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尾音稍稍上揚,近乎是氣音。

“已經過去的事情,就沒有必要再在這裏爭論不休了。”我輕笑道,“在場的各位都是為了結盟而來的,不是嗎?”

“那就讓我們直接進入正題吧。”

森鷗外的眼中帶着幾許興味,像是一條伺機而動的蛇,斟酌着要怎麼才能把獵物一口吞下。

相較之下,福澤先生雖然看我的目光更顯冷硬,卻也讓我安心不少。

“總之,閣下的顧慮我也清楚。”我儘力發揮忽悠大法,反正他們兩方結盟已經是註定的事情了,而我為了自己的一些小想法,則必須讓聯邦搶到主動地位。

“非法組織的鬥爭就和國家之間的戰爭一樣,存在着一個致命的共同點:就算違反條約,也無人制約。”

“閣下大可趁武偵不備,捅下致命的一刀,利用完再丟掉,榨乾僅剩的價值。”我攤開手,看向了福澤先生,“同樣的,武偵也可以選擇背叛,畢竟港黑作為非法組織,如果武偵聯合軍警的話,政府還是樂於見到一顆毒瘤被剷除的。”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福澤先生在瞪我,我好慌,我只是在舉例了。求別看我,請去多看看您的老搭檔。

內心慌成狗,表面毫無波動,甚至還能輕輕諷然一笑,我好棒。

“只有相信停戰協議的一方會吃虧,在先背叛的一方會獲得利益的狀況之下,限制性的停戰是無法成立的。”我頓了頓,繼續道,“也就是最簡單的,當合作並不能帶來更多的利益,而欺騙可以時,大部分人會怎麼做?想必我也無需一一敘述了吧。”

“兩位對此應該都沒有疑惑吧?”

“自私可是刻進人類基因中的品質。“森鷗外意有所指地感嘆一聲。

“正是如此,所以……”我點點頭表示肯定他的觀念,在兩大組織領導人的目光下,冷靜地拋出了最重要的話題,“只有完全意義上的合作,才是可行的。”成敗在此一舉。

“這也不可能。”太宰在一旁輕聲道。

“沒錯,港口黑手黨是講面子和恩怨情仇的組織,部下之中有不少人被你們搞得顏面掃地呢。”森鷗外笑眯眯地望向福澤先生。

“可我的部下也好幾次險些喪命啊?”

“但是並沒有死。”森鷗外微微睜大了眼睛,嘴角的笑容更顯陰狠,“對港口黑手黨而言,那是應當感到非常羞愧的。”

行叭,我不該在這的,你們繼續別管我,我再怎麼勸都能打起來,算了,我放棄了。

我一臉冷漠地默默抱起海倫娜就是退後,任由他們兩人隨便搞。

彷彿是注意到了我的動作,太宰拽着織田作的袖子,悄悄看向我,沖我隱晦地揮揮手,笑得一臉得意。織田作同樣沖我頷首。

嘖,我酸了,我恰檸檬。我也想跟織田作待在一起,我正在腦中構思該用怎樣的理由正大光明地混到武偵那邊。

“那麼,這樣如何。”終於被森鷗外的不要臉氣到了的福澤先生,臉色陰沉,身子微微向前傾,雙手搭在腰間的刀鞘上,厲聲說,“就在這裏,把過去的帳算清。”

話音未落,港黑的立原和銀二人就直直衝過來,不見他有絲毫的躲避動作,只是向前一撲,揮刀一斬。只是一刀,無比樸素無華的一刀,只是單純的蓄力再拔刀。

僅是如此,內斂的刀芒橫掃而過,立原的槍支不偏不倚地從中間斷裂而開。銀手上不知曾收割多少人命的小刀在這道刀芒面前,簡直像是玻璃一般脆弱不堪,四分五裂地摔在地上,竟有幾分美感。

二人俱無力地摔倒在地,刀芒確實是特意控制了力道后的產品,只是對準了他們的武器,為他們的不成熟給了一點小小的教訓。即便如此,鋒利的刀芒卻無法避免地留下了細微的傷口,雖淺卻着實存在。

而福澤先生還未停下動作,像是一隻狩獵的獵豹般,弓起身子,足尖落地的一剎那便迅速向前刺出一刀。

森鷗外像是早有預防,向上一躍,來了個完美的後空翻。福澤先生見一擊不成,立刻收刀準備第二擊。而森鷗外在半空急急轉身,手上拿着一把手術刀。

這一切,僅在轉瞬之間,等二人站定,無形的氣浪尚還翻滾之時。福澤先生單膝跪在地上,反握長刀,刀尖抵在了森鷗外的脖頸;森鷗外嘴角咧開一個瘋狂的弧度,手術刀同樣抵在福澤先生的要害。

趁他們打鬥時,我悄悄地抱着海倫娜挪到了武偵,縮在了織田作後面,在太宰嫌棄的目光中沖武偵的幾人打了招呼。

我甚至還饒有興緻地小聲解說道他們二人的動作,看了半響,我突然開口說:“是武偵的計劃嗎?福澤先生實際並不在那裏?”

織田作略有些驚異地看着我,點頭表示肯定,問我:“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啊,這個嘛。”我下意識地摩挲了手杖,“好歹我也是個半吊子的用劍的。刀芒的方向不對這一點,勉勉強強還是能看出來的。”

太宰笑嘻嘻地說:“所以你看出來社長實際在哪兒了嗎?”他一隻手還不要臉地抱着織田作。

我難過了,畢竟我一手抱着海倫娜,另一隻手要拿着手杖,沒辦法騰出手來抱住織田作,嚶。

“你猜?”我隨口說。

他笑得眼睛都成了兩個小月牙,說:“我猜你知道。”

“我猜你猜我知道。”我順口接到。

他這下好像有些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其實有一點我很疑惑,為什麼文野的畫風是睜大眼睛即黑化,但太宰卻偏偏是萌化?

就像現在,他的眼睛圓溜溜的,臉頰帶上兩片腮紅,一看便知是好心情地說:“我猜你猜我猜你知道。”

“你不覺得無聊嗎?”萬幸,我強忍住想要接下去的念頭,打破了復讀,不然場面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他鼓起臉,懶洋洋地抱怨說:“你竟然不陪我玩。”

“你今年多大?”我額頭冒出幾根黑線。

“三歲——”他拖長調回答。

我感覺自己噎了一口氣,不吐不快。論不要臉,他果然是和森鷗外一脈相承的,我還是輸了。

正好雙社長那邊正是吵到最激烈的時候:

“還是老樣子迷戀幼女嗎?”

“你還是老樣子喜歡和貓說話嗎?”

懷中就抱着一個幼女的我被攻擊到了,喜歡蘿莉有什麼錯,蘿莉這麼可愛!我傷心地把海倫娜舉高高,然後把頭埋在她的肚子上狠狠吸了一口,啊,我活了。

雖然不能吸貓但我可以吸蘿莉!

人生真美好,蘿莉真可愛。即使海倫娜嫌棄地戳着我的臉,我也拒絕放下她。

“蘿莉是世界的珍寶!”在這一刻,我的心靈得到了凈化,雙社合作什麼的,保護橫濱什麼的,聯邦的職責什麼的,都不管我的事!我只想要和我家小天使開開心心玩耍。

身邊開始飄小花花的我,臉上的好心情是誰都能看出來的。太宰拉着織田作默默退後,義正言辭地說:“你身上蘿莉控的光環太閃耀了,已經閃到我了。”

正當我們三人嚴重破壞會談的氣氛時,空中突然飄下了綠色的雪花。同時,場上福澤先生的身軀也慢慢化作雪花散去了。

森鷗外收斂起笑容,若有所思地轉過頭,向從後方走出的福澤先生說:“立體影像的異能嗎?”他對太宰緩聲道,“真是次愉快的會議,後續就在戰場上繼續吧。”然後便向自己的下屬走去。

福澤先生朗聲道:“今夜偵探社將會採取行動,奪回Q。”他神情嚴肅,“唯獨今夜不要來礙事。”

“這又如何?”森鷗外閉着眼睛,慢悠悠地說。

“這是為了大家好。”福澤先生的眼神一如他的刀一般,是銳利而又收斂起一切鋒芒,時光和歲月在他身上打磨下不可動搖的堅持。

“因為那是我等唯一的共同點。”他同樣輕輕閉上了眼,沉聲說,“喜愛這座城市。”

“作為活在這座城市裏,保護這座城市的組織,不允許異國的異能力者破壞這座城市。”

果然,論嘴炮還是要老搭檔來說才有作用。森鷗外沉默片刻,忽然一笑,說:“組合很強大,偵探社是贏不了的。”

“因此呢,太宰君,勸你回來當幹部的那件事,還有效哦。”他又補充了一句,“對了,織田君也是一樣的,港黑可是相當惜才的呢。”

“別說笑了。”太宰用一種飄忽的語氣,擋在織田作身前,“再說了,將我從港口黑手黨趕出去的人,不就是您嗎?”

“另外,畢竟我身為織田君的擔保人,若是他真的跳槽到了港黑這種非法組織,對我來說,影響也是不太好的呢。”我上前一步,插話道,“更何況,織田君是絕不會去港黑的,還請您收起那份心思吧。”

“哦?閣下為何能如此肯定呢?”森鷗外無辜地問道,“這畢竟是織田君的個人意願,不是嗎?”

“呵呵,閣下曾做過什麼,您心中自然有數。”我輕笑兩聲,死死盯着他,眼中的冷意無法遮掩,語調愈加輕柔,“您難道就不怕,太宰君哪天盯上了您的位置,然後就像您曾對港黑的前任首領所做的一般……”

“割破您的喉管嗎?”

森鷗外這下眼中倒是有幾分真心實意的震驚,似乎不知我是從何得知這件事情的,但只是一瞬而過。

他也笑着說:“那閣下又如何呢?武力上位還鬧得沸沸揚揚,可終究是件不光彩的事情。”

“噗。”我不由得笑了,扶正了帽子,眼中的那一抹戲謔之情更為明顯,“閣下是不是搞錯了一點,我和您當初可不一樣。”

“這件事是怎麼流傳出去的,我自會處理。但是,即便它流傳出去了也無妨,因為就算如此,也沒有一個人敢當面求證事實。”

“畢竟我可不是只為了這個位置,倒不如說,正是因為實權在手,所以,行事肆無忌憚一點也沒關係。”

“聯邦的高層早就應該注入新鮮血液了,這是一個正常的權力交接過程,我只不過是稍微加速了一下而已。”我用一種滿不在乎的語氣,理所當然地說道。

“聯邦的前任局長,閣下的恩師若是聽到這話,可能會倍感傷心呢。”森鷗外輕笑道,“不,他是否活着尚還是個問題。”

“稱不上是恩師,只是當初的引薦人罷了。”我不禁皺了皺眉,森鷗外知道這麼多着實是在我的意料之外,但下一秒我就又重新笑了,“至於他的性命,這就無需閣下擔憂了。”

“畢竟如果他在這種時候死了,對我來說也是個不大不小的麻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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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歡迎收看太宰和大佬兩人,在線懟森辣雞,死死護住織田作,敢動織田作小心被算計得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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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身為大佬的我今天也在被當做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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