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到橫濱的第16.5天

我來到橫濱的第16.5天

一周后:

是晴朗的一天,天空很藍,白雲軟綿綿的,讓人有一種撲在上面打滾的衝動。街道上充斥着人們的歡聲笑語,年幼的孩童向父母撒嬌,像活潑的麻雀嘰嘰喳喳着,用稚嫩的嗓音大呼小叫。

夢野久作蹦蹦跳跳地走在路上,哼着愉快的小調,他看上去只是一個格外可愛,備受家人的寵愛,泡在蜜罐子裏長大的小孩子。

外表甜美還有着燦爛微笑的孩子,誰會不喜歡呢?每一個看到他的人都是這麼想的,然而事實的確恰好相反,畢竟那個孩子所遭受的那些殘酷的對待和腐敗的惡意,可萬萬不能稱之為“愛”啊。

如果連那都是“愛”的話,所謂的“愛”就真的太廉價也太噁心了。

被恐懼,被剝奪自由,被視作不合手的武器,從童年起——如果他還有童年的話,事實上,那隻不過是用於形容時間的詞。真的把他當成天真無邪的孩子的人,可能都死了吧。

不過,想必每一個只是對他的經歷有着哪怕一絲一毫了解的人,都不會對他有任何的同情乃至憐憫,更多的可能是驚恐和厭惡。高高在上地斥責像他這樣的惡魔為何還會活在人間。

因為,在這個孩子精緻可愛的外表下,可是一顆污穢的,喜歡殺戮與血腥,早已徹底扭曲了的心靈。

“外面果然很棒啊!”他發出了愉快的感慨,若是讓別人聽到這話,只會當作是兒童的戲言,不在意地笑笑后就忘掉了。

正因為是孩子,所以那些異常的地方總是會被人輕而易舉地忽略,然後毫不知情地踏入致命的陷阱中,徒留一地骸骨。

夢野一隻手背在身後,另一隻手上則是一個醜陋的娃娃——兩個黑洞洞的眼睛,而垂在眼下的兩條長長的暗紅色痕迹,則像極了血淚,整體給人一種濃濃的不詳和噁心感,就像是看到在腐爛的血肉中密密匝匝扭動的蛆蟲一樣,令人生厭。

玩偶咧開了一個猙獰的笑容,像是詛咒娃娃那般。

他的走路姿勢很有趣,邁着輕快的步伐,膝蓋會稍微向上抬起一點,於是每走一步,腳上的皮鞋就會與地面發出脆響。

“啊,找到了!”而現在,他的目光落在了橋邊的一個陰沉男子身上,軟糯的童聲有着孩子所特有的尖細,滿滿的都是驚喜之情。

他扯住了男子的衣角,仰着頭說:“這位叔叔,讓我高興高興嘛!”這種挑釁話,自他口中說出卻變成了撒嬌一樣,毫無威懾力,反而像是在耍小性子。

路人甚至因為他老氣橫秋的話語,而不由得會心一笑。

“叔叔你是組合的人吧?”

洛夫克拉夫特轉過頭便撞上了男孩亮閃閃的眼睛。

他不明所以地重複了幾個關鍵詞:“讓孩子?高興高興?”他彷彿陷入了什麼迷之回憶,紫眼睛獃滯又無神。

他露出一個十分奇怪的微笑,怎麼說,那是十分單純的笑容,卻因為他本人僵硬的表情而充斥着濃重的違和感。

像是拙劣的模仿,他把觸手纏繞在了一起,觸手依舊抽搐着,依稀可以看見幾個像是人臉一般的大洞,似乎在發出無聲的哀嚎。

“給你……短腿狗。”他可能是誠心誠意地說出了這番話。某種意義上來說,真是一個缺乏常識到了極點的人呢。

換作普通的小孩子,這時或許已經哭着撲到父母懷中,訴說自己的害怕。然而,夢野可不是一般的小孩子。

他只是撇撇嘴,露出一個不爽的表情,嫌棄地說:“我不要。”隨即,他就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眼睛都眯成了兩條細縫,無比開心地說,“那麼接下來輪到我了!”尾音上揚,發出幾聲軟軟的氣音。

他把拳頭抵在洛夫克拉夫特的腰部,用力壓了壓,等他收回手時,原本白暫的小手已經被鐵絲傷害得血跡斑斑,血液汩汩流出,染紅了他的袖口。

“將——”像是大功告成,急於向他人展示的魔術師一樣,他保持着燦爛的微笑,舉起了右手,彷彿絲毫感覺不到疼痛一般,他用依舊輕快的語調說,“傷害了我的人身上,會顯現出那種手印。”

洛夫克拉夫特臉上,也果真逐漸浮現出了一個像是被畫上去的深紫色手印,他有些疑惑似的,愣愣地看着夢野。

“來吧,讓我見識見識吧,大叔。”夢野的語調輕柔而又低沉,然後他的唇角向上躍起,睜大了眼睛,用一種瘋狂又尖利的聲音補充道,“你最瘋狂的樣子!”

那個猙獰的笑容,與他的玩偶格外相似,那是由惡意與混亂堆砌出的不祥之物。

“我不太明白。”洛夫克拉夫特聲音低沉,他的四肢開始詭異地扭曲,逐漸膨脹重組,最後連投下的陰影都巨大無比,他平靜地說,“你口中的瘋狂是像這樣嗎?”

夢野的笑容漸漸地消失了,一開始還只是迷茫,像是看見了什麼超出自己認知的東西,後來大滴的冷汗自他的額角滑落,他終於露出了一副符合他年齡的無助樣子,他下意識地發出了慘叫:“啊啊啊啊啊啊——”

他親手放出了怪物,並且對此無能為力。

昏迷前的最後一刻,他好像看到了一條藤蔓捲走了他的玩偶。

約翰拋了拋手上的玩偶,說:“可以走了。”

洛夫克拉夫特沉默地點點頭,雖然從他此刻高至雲霄的身材並不能看得出來,他緩緩變回了人形,任由約翰拎着夢野。

在他們走遠后,橋下的陰影中走出一個亞麻色頭髮的人,他的手上赫然是一個一模一樣、半點無差的玩偶。

他的眼中是幾乎快要溢出的興味,笑嘻嘻地自言自語道:“小公主已經成功了,接着就看我的了!”

“不能讓先生失望啊。”他揚起了一個陽光的笑容,金燦燦的眼睛中是晨曦都比不過的光芒。

他的手上還多了一串不知從哪來的葡萄,顆顆都是飽滿而又圓滾滾的,葉子上還掛着清晨的露珠,在陽光下看上去水靈靈的,讓人特別有食慾。

梅厄咽了下口水,似乎是想起了那種酸酸甜甜的味道,不禁垂涎。他突然左顧右盼一陣,發現四下無人,就躡手躡腳地摘下幾顆葡萄,就着旁邊的河水洗了洗,隨即就做賊心虛地快速把葡萄塞進嘴中。

一邊嘴上自欺欺人地說:“我……我就嘗兩顆,嘗兩顆沒關係的。”他的腮幫子都像倉鼠一樣鼓了起來,可能是因為葡萄太好吃了,他享受着果汁在嘴中爆開的滋味,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最後一顆!就最後一顆!”就像是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一樣,梅厄此時吃得嘴邊手上都沾滿了甜膩的液體,一邊自暴自棄地說,“真的真的,是最後一顆!”

等他回過神來時,一串葡萄已經吃光了。他一臉懵逼地摸着肚子打了個嗝,突然想起了什麼:“等等,情報呢?不會被我吃下去了吧?”

他的表情逐漸驚恐,看上去恨不得把剛剛吃下去的東西全都吐出來。

萬幸的是,之前他好歹還有一絲理智尚存,有着情報的小紙卷被他放在了貼身口袋。

他嚇出了一身冷汗,艱難地從地上爬起,撐得直打嗝。

梅厄緩了好一會兒,才打了個響指,帶着娃娃離開了。空氣中殘留着一聲小小的嘆息:“葡萄君真是個好人,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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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時候了。”一個玩偶擺在我的桌上,我一下一下帶着點好奇地輕輕戳弄它,它的腦袋左搖右晃着,像是下一秒就要掉下來一樣。

我收回手,總感覺再逗弄下去就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了。

我對梅厄誇讚道:“這件事你做得不錯。”我輕叩桌面,心情愉悅極了,“我已經想到那個暴發戶那副洋洋得意的樣子了。”

“那個笨蛋,也不想想下國際象棋時他可沒有贏過我一次。”我難得有幾分小驕傲地說。

“好的了,現在人虎在他那邊,瑪格麗特會找機會放了人虎的;安妮變成的玩偶可是完美無缺,足夠騙他的。”我扳着手指,慢悠悠地細數自己曾佈置的後手,“馬克和米蘭為了以防萬一,也被派到了織田作那邊;同特務科的交涉也在進行中;Q那邊可以暫且緩一緩,我還期待着雙黑限時復活呢。”

“現在看來,似乎沒有什麼要去操心的了。”我漫不經心地笑了,順手把一邊的棋盤直接掀翻,棋子滾落在地,發出零零碎碎的響聲。

“已經用不到這種東西了。”我呢喃道,“菲茨傑拉德的確是個不折不扣的資本家。”

“而只要有300%的利潤,資本家們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絞首的危險。”我輕聲說,“人心不足蛇吞象啊,我親愛的弗朗西斯。”

“他不該和我賭的,我堅信瑪格麗特是永遠站在我這邊的,她可從來都不是某個人的所有物。”我淡笑着,眼神卻危險了起來,手搭在玩偶的頭上,逐漸收攏。

玩偶咧嘴發出吵鬧而又尖利的狂笑聲。

“神愛世人,唯獨不愛你。”隨着這聲輕到幾乎聽不清的感慨,我抱起了玩偶,起身說,“我要出門一趟了,畢竟再怎麼說也不能讓橫濱就這樣毀滅啊。”

“一切都在您的預料中,先生。”梅厄仰起頭,“需要我陪您一同嗎?”

“不必了。”我的目光飄到了他髒兮兮的衣服上,“以及,我覺得,你應該先把自己打理地乾淨一點。”

梅厄身子一僵,乾笑着撓撓頭,想要通過打哈哈來矇混過關。

“另外,米蘭已經跟我說過了。”我強忍着笑意走到他面前說,“你又亂吃什麼東西了?”

他頓時露出了無辜的狗狗眼,急得連忙開口說:“等等,先生,您聽我狡辯!”迴音在空曠的房間中瀰漫,繞樑三日。

在尷尬的只有玩偶還在大笑的沉默后,我“撲哧”一聲也笑了,不顧還呆愣的梅厄,擺擺手說:“行,我回來就聽你狡辯。”我走到門旁,又補充了一句,“我給你時間去慢慢想借口。”

梅厄成了灰白色的石像,一陣風吹過,他散成了粉末。

我走出房間,露西牽着海倫娜正在等我。

“辛苦了,露西。”我摸摸她的頭,彎下腰想要抱一抱海倫娜,誰知道海倫娜直接退後一步,躲在了露西背後。

露西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我安慰道:“沒關係的,只是海倫娜又鬧脾氣了而已。”

“露西,我相信你。”我沉聲道,“我把海倫娜交給你了,請務必要保護好她。”

“好的!”她認真地回答,然後有些害羞地小聲說出了後半句,“先生……”

“不習慣的話可以直接叫我蘭奇。”我溫和地微笑道,“我希望你們都能夠平安。”

“海倫娜,抱歉,我現在有事情要去處理。”我蹲下身,單膝跪地,無形的影子在我手中凝結成一朵玫瑰,“我很抱歉我失約了,也很抱歉在你最害怕的時候不在你身邊。”

“但我能確保一點,你始終是安全的,我永遠將你的安全視為第一位。”

我近乎虔誠地將玫瑰遞給海倫娜:“你還願意等我回來嗎?就和以往一樣,我親愛的小天使。”

海倫娜最終接過了玫瑰,像曾經的每一次一樣,身子前傾,親吻了我的臉頰。但之後她緊咬住下唇,委屈極了地看着我,手中用力地抓住那朵玫瑰。

那是一副快哭的樣子。

“乖,海倫娜,不哭好嗎?”我抱住了她,輕輕拍她的背,她的手指搭在我的唇上,“我的小天使,別哭,你只要不哭,什麼願望我都願意滿足。”

一個承諾。她向我比着口型。

“沒問題。”我親親她的額頭。

我起身再一次對露西說:“海倫娜就拜託你了。”

露西點點頭,有些緊張地揪住了自己的裙擺,說:“先生……”

我回過頭,她大聲喊道:“請您一定要平安回來!”她的臉已經通紅,磕磕絆絆地說:“我……我會和海倫娜小姐一起等您的!”

這還真是,意外之喜啊。

“我會的。”我笑了,壓低帽子,嘆息道,“因為還有你們在等我,所以我不會失約的。”

之後,就要去履行我的義務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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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您說什麼?”敦不可置信地看着身邊身着洋裙的女子。

“跳下去。”她不耐煩地催促道,“快,已經沒時間了!”

敦盯着下方稀薄的白雲,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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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異能:《惡之花》,操縱影子並對其塑形一類的,單純的操縱的話近似於芥川的羅生門,影子具有很強的延展性,既可以鋒利如劍刃,也可以柔軟如花朵。

因為某些原因本人並不常使用,曾自嘲過:“這個異能可能是用來哄孩子的。”使用最多的方面是塑造一朵玫瑰送給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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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身為大佬的我今天也在被當做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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