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到橫濱的第15天

我來到橫濱的第15天

瑪格麗特對於這個回答似乎並不顯得意外,她捂住臉,似有幾分無奈地嘆息說:“我就知道。”過了半響,她又小聲嘀咕了一句,“他這個喜歡小女孩的笨蛋!”

“瑪格麗特你聽我解釋!”我慌忙轉身,急得帽子都抖了一下。

“我為什麼要聽你解釋?”瑪格麗特放下手,退後幾步,露出一個文雅的微笑說,“請和你的小天使相親相愛去吧。”

“不……等等!”在我竭力試圖在一眾看變態的眼神中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時,菲茨傑拉德一巴掌拍在我肩上,微微低下頭,湊在我耳邊,用一種全世界都能聽得一清二楚的音量笑道:“恭喜翻車,□□。”

“你給我閉嘴!”我一個肘擊頂在他胃部,被他早有預料似的擋下,笑眯眯地說:“脾氣還是老樣子糟糕啊。”他嘲笑道,“放棄吧,你是個□□這一點早已深入人心了。”

“所以,你不妨把我可愛的海倫娜還回給我。”我重新面對他,眯起眼睛,扶正了帽子,言笑晏晏地說,“好坐實我‘□□’的名義。”

“你覺得這個提議怎麼樣?”我的視線隔空落在了露西身上,讚歎道,“《深淵的紅髮安妮》,有意思的異能,如果好好利用的話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呢。”露西不安地畏縮了一下。

“我覺得不怎麼樣。”菲茨傑拉德往旁邊挪了一步,擋住了我的目光,“以及,收回你那種彷彿在看什麼古董花瓶的眼神,你難道不是只對14歲以下的幼女感興趣嗎?收藏癖什麼的不是借口。”

我睜大了眼睛,驚奇地開口:“我什麼時候說過自己對14歲以下的幼女感興趣了?”望着其他人一副“你在說些什麼”眼神,我補充說,“倒不如說,14歲是我的最低底線,我不會對14歲以下的幼女出手的。”

“更人渣了。”菲茨傑拉德一針見血。

“嗯?”我疑惑了。

“我開始擔心瑪格麗特了。”他這麼說道。

“我也覺得我或許還是留在組合比較好。”瑪格麗特幫腔道,“你這個對14歲以下幼女有興趣,等到了14歲就直接出手的人渣!”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其他人也就算了,為什麼瑪格麗特你還不相信我?

沒等我反駁,菲茨傑拉德就鄙夷地看了我一眼,接話說:“你不對14歲以下幼女出手,只是因為美國兒童保護法的法律紅線是14歲吧?低於14歲一般都直接判終身□□了。”

“行行行,我閉嘴,我不跟你吵。”我下意識地脫口而出,“我又不對你女兒感興趣,你防我防得這麼嚴幹嘛?”

話音剛落,我就知道自己失言了,在短暫的沉默后乾咳一聲,低聲說:“抱歉,你知道的,我只是還沒有習慣。”我無意間戳弄了他最深的傷疤,時間會抹平一切,得不到撫慰的傷口最終會被遺忘,但絕不是現在。

我是明白的,菲茨傑拉德是如此珍視他的家人,他一次次把快要癒合的傷口重新撕開,讓那鮮血淋漓、血肉模糊的地方暴露在陽光之下,他只是不想忘記……

時間或許能撫慰一切的傷痛,但終究還是需要漫長的等待。中間是無盡的痛苦,到了最後,痛到麻木便習慣了,才可以不在意地面對。

很多時候,那些自以為刻骨銘心的回憶,其實很容易忘掉,也只要忘卻了就都過去了。

但往往,當面對至親的離去時,遺忘變成了背叛,比起重新開始,大多數人都選擇苦苦掙扎在過往中。一遍又一遍地重溫舊夢,讓那道猙獰的傷疤難以癒合。

生活,總是要繼續的。只可惜,大多數人都不明白這個道理……

“我知道。”他沉聲道,“不只是你還沒有習慣……”他攥緊了拳頭放在胸前。

良久,他才說:“我一定要得到人虎。”他的眼中有着熊熊燃燒的火焰,那是已經賭紅了眼的賭徒眼神,為了翻盤不惜把自己還擁有的一切都推上桌,當作籌碼。

“即使不會成功?”我反問道,“如果……”

他打斷說:“沒有如果,最後一定是我取得勝利!”

“弗朗西斯……”我壓低了帽子,露出一個苦笑,“你再考慮一下吧,瑪莎不能再失去你了。”

“她已經不能失去更多了。”菲茨傑拉德堅定地說,“我會為了她而成功的。”

我的天,這是多麼理想主義的言論啊!荒謬而又無知,不知是從何而來的自信,簡直像是中世紀堅持“地心說”的愚昧人民,彷彿在堅信一個真理一般。

“無論是武偵還是港黑,只要是阻擋我的,我都會統統粉碎。”他直視着我,那種宛如禿鷲的犀利眼神,彷彿是在估量着我的價值,“哪怕是你,也不例外!”

“行吧。”我無奈地攤開手,“我總是說不過你。”然而我不得不承認,理想主義者總是會改變世界。

“既然你心意已決,那我也沒有必要多勸說了。”我沉默片刻,突然輕聲道,“我會照顧好瑪莎的,那可是一名如同真摯的桔梗般的夫人。”

“別說這種喪氣話。”他握緊拳頭,樹立在我面前,“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眼中是神采飛揚的光芒。

就當是為了她,我也會儘可能保住你的。這句話最終被我咽下,我只是淡笑着,同樣伸出拳頭輕輕抵在他的手背上:“你可別一個不小心,就死了啊。”

“放心吧。”他的笑容依舊充滿自傲,眉目間的張揚溢於言表,“你還活着,我也沒那麼容易死。”

“呵呵,有志氣是件好事。”我放下手,呢喃了一句,“等這次事件結束,一起去看望瑪莎吧,不管結果如何。”

“好。”他只是簡單的一個字,重複了一遍,“不管結果如何,我們去喝一杯吧。”

“當然可以。”我笑了,“羅曼尼、柏圖斯還是拉菲,隨便你挑。”

“難得啊。”他像是十分驚訝地微微睜大眼睛,感慨道,“你這麼大方。”

他揶揄說:“那瓶放了有半個世紀的羅曼尼,你捨得開嗎?”

“你看中它多久了?”我臉色一僵,隨即無奈地笑着說,“隨你,只要能陪我喝一杯,就是把我酒庫里的收藏全開了都無所謂。”

“那就等着我開光你的酒吧。”他的臉上是一種戲謔的笑意,明顯的不懷好意,“安心吧,我一瓶也不會剩的。”

“我突然後悔了……”我和他對視片刻,兩人都笑了。這是我給他的祝福,也是他給我的承諾。

我和他的關係的確很詭異,如果是為了利益的話,都能毫不猶豫地捅彼此一刀。但私下裏,卻也是能一起去喝酒抱怨的人。

我們相識了也有近十年了,怎麼說,命運的黑線把我們緊緊纏繞在了一起。互相嫌棄也好,時常互懟也好,都吵吵鬧鬧這麼多年下來了,該丟的臉都在對方面前丟得一乾二淨了。

既是會彼此作對,一有機會就打壓對方,給對方找不痛快,同時,畢竟都認識這麼久了,也是會希望對方活下去……這樣的?

這關係的確挺難以說清的,哪天我被他惹毛了,是有希望他趕緊去死過,可後來想想,說句實話,少了一個能針對的人,平時的日常生活也少了不少樂趣。他八成也是這種奇怪心理。

所以,最後這命運的黑線就這麼糾纏不清了。

“行吧,拋開私交不提。”我眨眨眼,“是時候來談正事了。”

“可以啊。”他點點頭,“所以,出個價吧。”

“別把話說得有歧義,好像是在市場上買東西一樣。”

“哦,但顯然它就是。”菲茨傑拉德笑了笑,說,“如果你不喜歡這種說法,我可以換一個。”

“你願意付出多少?”

“這個嘛……”我微微一笑,“不如你來決定怎樣?”

“也方便你砍價嗎?”他嘲弄一句,隨即打了個響指,“組合的條件很簡單,把瑪格麗特和霍桑還回來,那兩個小女孩可以還你。”

“霍桑可以給你,瑪格麗特不可能。”

“霍桑可以留在你那,瑪格麗特必須還回來。”

“你在做夢!”我把帽子丟在桌上,“霍桑無所謂,瑪格麗特是我的!”

“就是因為霍桑無所謂,所以才給你啊!”菲茨傑拉德雙手撐着桌上,“是個人都知道,瑪格麗特你是不可能放棄的,所以要藉此多牟利啊!”

“你是怎麼把這話說得理直氣壯的?”我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厚顏無恥之徒,“你的良心就不會痛嗎?”

“你在說什麼?”他一臉“不以其為辱,反以其為榮”,反問道,“資本家不需要良心,還有你是以什麼資格說這話的?”

“那不重要了,總而言之霍桑給你,瑪格麗特歸我,海倫娜和安妮再另談。”

“不不不,你先說明一下你能給出的籌碼。”他挑挑眉,“還有,這種時候毫不猶豫地把霍桑推出來當贈品,沒關係嗎?”

“無所謂,我又對他沒興趣。”我用指關節敲了敲桌面,“我能給出怎樣的籌碼,取決於組合的誠意。”

我們的目光激烈對撞着,在這唇槍舌劍。

“你搞清楚一點,現在可不是交易,而是威脅。”

“難道不是□□裸的勒索和敲詐嗎?”我反問道,“更何況,我們都想憑藉談話解決此事,難道不是嗎?”

“你要是這麼認為也可以。”他說,“所以你能接受什麼條件?”

“總之霍桑無所謂,瑪格麗特和女孩們必須給我。”

“你的腦子給我清醒點,別太貪得無厭了。只是霍桑作為籌碼的話可還不夠。”

“所以連你都默認了霍桑只是個添頭嗎?”

“是啊!”菲茨傑拉德一拍桌說,“霍桑無所謂!咱們先談別的!”

我們離掀桌只有一步了。

而旁邊不斷被插上“無所謂”、“贈品”、“只是個添頭”等種種箭頭的霍桑:生活好難,我好慘。

其他人的同情目光不由得飄向了他:好慘一男的。

莫名成為香饃饃的瑪格麗特“噗嗤”一聲笑了,湊到霍桑耳邊輕聲說:“無所謂的牧師大人,感覺心情如何?”

“有些人你們要從火中搶出來,搭救他們。”霍桑意有所指地說,“耶底底亞。”

“嘁!”瑪格麗特哼了一聲,“虔誠的牧師大人真是讓我自愧不如。”

我在這邊都想罵人了,最後兩人像菜市場買菜似的,討價還價吵了半天還吵不出一個結果。

我清了清嗓子,啞聲說:“給我杯水。”

“喏,將就着喝。”菲茨傑拉德把已經放涼的苦咖啡推到我面前。

“所以,糖和奶呢?”我皺緊了眉,一時無從下口。

“不都說了讓你將就一下嗎?”

“Yankee.(美國佬)”我勉力咽下那股苦澀的粘稠液體,冷聲道。

“哈?”他看上去相當不爽,同樣回敬說,“你腦袋裏的那些遺留下來的光榮孤立糟粕,趕緊趁早給我忘掉吧,roastbeef(烤牛肉,對英國人的蔑稱)。”

盯——我們瞪着彼此。這是英美法三國的慣例,一言不合就國籍歧視,已經是官方承認的收錄牛津詞典的蔑稱了。

我撤回前言,他還是死了的好。

“瑪格麗特可以給你。”嘴中苦澀的味道遲遲不散,我不由得心生厭惡,“相對的,把露西給我。”

“露西·莫德·蒙哥馬利。”我看向了尚還呆愣的她,耐心地重述了一遍她的全稱。

“誒?”她似乎還有些搞不清現狀,用求助的眼神望着菲茨傑拉德,可惜她找錯人了。

“你的收藏癖又犯了?”菲茨傑拉德只是嘲諷了一句,隨即說,“你要用什麼來換她?”

“一個情報——一個有趣的消息。”我衝著露西輕輕笑了,輕聲問道,“你知道夢野久作嗎?”

“或者說,他的代號——Q。”我用上了一種飄忽的語氣,營造着並不存在的神秘氣氛。

“那是誰?”菲茨傑拉德絲毫不願意配合我,直接猜測說,“港黑隱藏的大殺器嗎?”

“沒錯,那是一個可愛的孩子。”我的笑容更大了幾分。

“你笑得好變態。”他不給面子地拆台。

“你能不能配合一下我!”我怒了,“還有,該展現一下組合的誠意了吧?”

“蒙哥馬利。”他頭也不回地命令道,“站到斯卡特下屬那裏。”

“相應的……”我轉過身,“親愛的瑪格麗特,只能暫且委屈你一下了。”

露西肉眼可見的不情願,慢吞吞地一小步一小步走過來,勉強站到了馬克身邊,雙手緊緊揪着裙子下擺,低着頭看不清神態。

“我無所謂。”瑪格麗特神情高傲,快步走到組合那邊,霍桑跟在她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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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身為大佬的我今天也在被當做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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