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到橫濱的14.5天

我來到橫濱的14.5天

突然,山間驚起一群飛鳥,黑壓壓的一片,散在天際,密集地幾乎讓人渾身泛起雞皮疙瘩。

米蘭停下了□□梅厄的臉,仰頭看向那邊,若有所思地說:“武偵那邊沒關係嗎?”

“唔,好痛。”梅厄揉着通紅的臉頰,一語雙關地說,“沒關係啦!”

“那已經和我們沒有關係了。”他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補充道,“做到這種程度就可以了。”

“但是,森林可是那傢伙的主場。”米蘭微微皺緊眉頭,“那兩位小姐,不知能否成功逃離。”

“武偵的人可不蠢。”梅厄把手搭在他肩上,笑嘻嘻地說,“橫濱,可也是他們的主場。”

“那位可憐的葡萄君,估計要被警察請去喝茶了。”

米蘭拍開他的手,冷着臉瞪他一眼。梅厄早就習慣了,悻悻地放下手,嘴裏嘟囔着:“米蘭達,你好冷酷好無情好殘忍好……”

他“好”不下去了,米蘭打斷道:“所以,這就是你認為需要撤退的原因?”他拎着梅厄的衣領,聲音冰得刺骨,“這是先生的意思,還是你的判斷?”

“別這樣,米蘭達。”梅厄嘆息一聲,隨即下一秒就出現在不遠處,眼睛在陰影下熠熠生輝,“別給先生添麻煩。”他的語氣是溫軟的,表情還有些笑意,說出來的話語卻是實打實的威脅。

米蘭攥緊拳頭,指間多了幾把小巧的暗器,發出一聲不屑的氣音:“嘁,終於演不下去了嗎?”

“米蘭達。”梅厄攤開手,一副無奈的樣子,“你知道的,這是最好的選擇。”

“你不能暴露,為了保下你,先生已經做得夠多了。”他的眼神更近似冷血動物那般,“你需要證明,你擁有那個價值。”

米蘭達沉默了,低着頭不知在想什麼,片刻后抬起頭直視梅厄,眼中的諷刺意味依舊濃重。他冷笑一聲,說:“這一點,我還不需要你教我!”

“所以,米蘭達。”梅厄用着可憐兮兮的語氣說,“咱們能不能快點,如果你被橫濱的特務科抓走了,我是要被扣獎金的!”

“要扣獎金的!那可是我一個季度的錢。”他又強調了一遍。

“你除了錢你還想着什麼?!!”米蘭達的額角冒出幾根黑線。

“吃!”梅厄沒有猶豫絲毫,理直氣壯地回答道。

“哪天你要是因為亂吃東西吃死了。”米蘭壓低了帽子,突然感覺一陣心累,“我也不會感到不可思議了。”

“等等,說到這個……”梅厄向前一撲,扒住了米蘭的手臂,“陪我去做血檢!”

米蘭十分嫌棄地晃晃手臂,結果非但沒有把梅厄甩下來,他還扒得越來越緊了。

“我不想得愛滋!”他真情實感地哭叫着。

“撒手!”米蘭兇巴巴地說,“從我身上滾下去!”

“我拒絕!”梅厄死死扒住他,“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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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我突然不知為何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尖,漫不經心地想:誰在想我嗎?是織田作那邊還是海倫娜呢?

(都不是喲,其實是你最可愛的下屬哦!驚不驚喜意不意外?梅厄式活蹦亂跳。)

“先生,到了。”馬克下車,替我打開車門。

“瑪格麗特。”我向她伸出手。

像是貴婦人從馬車上聘聘婷婷地走下來一樣,她矜持地把手放在我的手心上。指腹磨蹭之間,細膩的觸感如同當年,而手指卻愈加纖細修長。曾經那個能被我一手握住的小手,也逐漸彌留下時光的刻印。

我輕輕笑了:“接着,可就要靠你領路了,我親愛的大小姐。”

瑪格麗特輕飄飄地看了我一眼,發出傲嬌的哼聲,施施然地收回手,走在我前面。

默默跟在最後,被馬克提防的霍桑,不動聲色地推推眼睛,心中暗自感慨:這種差別待遇,也太明顯了。眾生皆平等,神說:你要愛世人,愛人者方可被愛。

所以……他看着前面動作親昵的兩人,莫名地有些許不爽,可能是因為出於同僚的原因。大概?

走過不算漫長的一段路,瑪格麗特將我帶進了一間會議廳。

只是匆匆一敝,就讓我啞然失笑,除了正在應對武偵的約翰和洛夫克拉夫特,組合的其餘人盡皆到場。

菲茨傑拉德毫無疑問地坐在主位,身體恣意舒展,靠在天鵝絨的沙發上,兩腿交疊,看上去渾然一副輕視的樣子。

紅頭髮的露西坐在他旁邊,雙手規矩地放在大腿上,似乎有些緊張;奧爾科特依舊是老樣子,站在菲茨傑拉德右邊,抱着一疊資料,低下頭不敢和我對視一眼。

赫爾曼先生手持煙斗,和肩上有隻小浣熊的愛倫坡一起坐在次座的沙發上,他淡淡地看向我,愛倫坡似乎也把目光放在了我身上,只是可惜因為他濃重的劉海,使得我不太能確定這一點。

除此之外,一個頭上翹起一簇呆毛的青年,笑嘻嘻地朝我揮了揮手。他的襯衫並沒有好好扣上,露出大片胸膛。

“組合還真是熱情好客啊。”我收回審視的眼神,盯着菲茨傑拉德,嘴角含笑地說,“許久不見了,我親愛的弗朗西斯。”

“我可是十分想念你呢,親愛的蘭奇。”菲茨傑拉德站起身,走到我面前,說,“要來個久別重逢的擁抱嗎?”

“我拒絕。”我眼中的嫌棄想必任何一個人都能輕而易舉地看出來,“沒想到一段時間不見,你的惡俗品味依舊一如既往。”

“歐呀,那還真是遺憾。”他狀似可惜地攤開手,彷彿不經意地說,“不過這樣也好,就不用辛苦你特意踮起腳,努力摟住我的肩了。”

我……離原地爆炸還有三秒鐘。我十分清楚地感知到了其他人的目光在他說完這句話后,頓時紛紛落在了我身上。之前菲茨傑拉德坐着還好,現在他站到我面前,這14厘米的身高差就異常明顯了。

更別提他現在,笑盈盈地把一隻手隔空放在我頭頂,緩緩說:“一段時間不見,你好像沒有長高多少呢。”他突然笑了,“噗,抱歉,應該是根本沒有長高才對,小矮子。”最後三個字他是一字一頓地說出口。

我發誓我聽見了瑪格麗特的憋笑聲,以及身後傳來的幾聲乾咳。我受到了嚴重的心理傷害,這不是我的問題,明明就是他們都太高了!

我討厭組合——一個男性平均身高高於185的組織!我討厭菲茨傑拉德!比我高的人都去砍腿!信不信我跳起來用手杖敲爆你狗頭!

我攥緊了手杖,快要維持不住微笑,冷聲道:“呵,沒有底蘊的暴發戶。”

“那麼你又如何?依仗于姓氏的古板貴族。”

“你個妻奴!”

“無可救藥的蘿莉控,你還沒有被關進監獄真是司法機制的一大疏漏!”

“我又不對14歲以下的幼女出手!”我生氣地用手杖敲敲地板,“你這個燒錢的parvenu(新貴),我期待着哪天能看到你一貧如洗!”我氣到說出了母語。

“哦,我想你這輩子是等不到那一天的。以及……”他摘下了我的帽子,眼神戲謔,“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我還是想問。”

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與這傢伙近十年的鬥嘴經歷,深刻告訴我一個道理:永遠不要給他機會嘲諷身高,不然他是停不下嘴的。

於是我冷哼一聲,伸出手說:“要問什麼你請便,先把帽子還我。”

“不急,反正我對你這頂黑漆漆的帽子也沒有什麼興趣。”他用一隻手靈活地轉着我的帽子,不懷好意地開口問:“你一直仰着頭跟我說話,就不累嗎?”

現場沉默三秒,我下意識地愣住了,任由他把帽子歪歪地丟在我頭上。因為身高的原因,我跟他說話時總要仰頭,平時都只是微微向上一點。剛才,可能是吵的太激動了,一時沒有顧及形象,仰頭的幅度大了。

就比如現在,帽子從我的頭頂滑落,我冷靜地將它扶穩,重新戴在頭上,繼續仰起頭大聲說:“你有意見嗎?我仰頭我樂意!”

“你除了會拿我的身高來說事,你還會什麼?”如果眼刀能殺人的話,菲茨傑拉德已經被千刀萬剮了,我撐着手杖,身子前傾,惡狠狠地瞪着他。

“別激動,你要是氣哭了就更尷尬了。”他露出一個揶揄的笑容,“你身上值得說的地方還挺多的。”

“就比如:致力於幼教事業卻一直慘遭滑鐵盧,常常被收養的女孩嫌棄。”他打了個響指,“舉個現成的例子,瑪格麗特離家出走後,第一個就來找我,可想而知你平時的教育有多失敗。”

我輸了,無法反駁,根本沒有辦法反駁,瑪格麗特的確當時是和我鬧翻了,第一個就去找我的死對頭,也就是組合當時的首領——菲茨傑拉德。

“還有,酒量差,又不節制,每次喝醉都放飛自我,抱着我就是哭。”

“我沒有,我不是!”這個我必須辯解兩句了,“你胡說!”瑪格麗特用一種詭異眼神看着我。

“哈?不然那個剛喝兩口酒,就拽住我袖子不讓我走,哭着在那邊抱怨:‘小孩子好難帶,我又被嫌棄了’的是誰啊?”

我安靜閉上嘴,認真思索一會後,我感覺這種事情我搞不好真的能幹得出來。

“等等,這不能怪我吧?”我睜大眼睛,不滿地說,“明明每次都是你拉我去的。”

“再說了,你喝醉后也沒好到哪去。”我今天就要當著他下屬,全力抹黑他的形象,“從懷中掏出你妻子的照片,一邊看一邊傻笑,還在我耳邊嘚吧嘚吧炫耀個不停。”

“我不耐煩了你還不樂意,我勉強應和你,想看一下照片你也不樂意,說什麼‘我老婆只有我自己能看’。”其他人複雜的目光頓時轉移到了他身上,我添了最後一把火,“你承認吧,你就是個妻奴!”

他視若無睹,反而得意地笑了,用一種欠揍的語氣說:“妻奴怎麼了?我有老婆你沒有!”這個回答可以的,妻奴實錘。

“你開心就好。”我無力吐槽。

“我總比你好。”他話題一轉。

行吧,開始互抖黑料了。我冷漠以對,幾乎懶得搭理他:“是是是,我喝醉後會放飛自我,所以我究竟幹了什麼?”

“你別告訴我你一點印象都沒有?”他挑挑眉。

“我總不會是一時腦子不清醒,給你簽了幾張支票?還是又勸你去當作家了?”我隨口一說。

“你還真干過。”他沉默了,過了半響回答我說。

這下換我懵逼了,不可置信地問道:“你竟然沒把美元甩在我臉上?”

“沒,看在你腦子不清醒的份上,我只是錄音了留作紀念。”他輕描淡寫地說。

“不,我懷疑你只是想勒索我。”

他奇怪地看我一眼:“我又不差那點錢。”

“所以,你能給我解釋一下,你把錄音拿去做什麼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並且直覺告訴我,那一定是他乾的,“為什麼有一天我被CPS(兒童保護服務)查上門了?”

“哦,那次啊。”他像是恍然大悟,漫不經心地說,“那天難得你喝醉了沒抱怨,臉上還掛着噁心的微笑……”

“等等,用噁心這個詞過分了吧?”我吐槽道,“你跟我談起你妻子時也是那種笑容。”

“你只要知道在我看來,你那副樣子很噁心就好。”他似乎沉思了片刻,繼續往下說,“你當時還渾身冒着幸福的粉色小花,嘴裏嘀咕着‘海倫娜是天使,天使!她怎麼能這麼可愛,我愛她’這種毫無疑問的問題發言。”

“我的發言有問題嗎?”我不解了,義正言辭地反問,“喜歡可愛的孩子有什麼錯?這可是人之常情。”

絕對的問題發言。這一刻,在場所有人腦中不約而同地想到這句話。

不,即便不是問題發言,也絕對是人渣宣言。瑪格麗特冷眼旁觀那個振振有詞的身影,突然一陣心累:他又上頭了。

菲茨傑拉德的目光彷彿是在看人間之屑,有着濃濃的鄙視,對我說:“有問題的是後面,在我問你‘是你新收養的孩子嗎’時,你用一種變態的眼神,噁心的腔調,笑着回答說‘是妻子喲’!”

喵喵喵?請問我還要怎麼挽救一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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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身為大佬的我今天也在被當做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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