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到橫濱的第11天

我來到橫濱的第11天

NO!海倫娜寫了一個超級大的感嘆號,來表達她的強烈不滿。

我笑了,怎麼會有這麼討人喜歡的女孩!

“我最親愛最親愛的海倫娜,我真的很抱歉。”我用頭輕輕蹭她,在她的額頭上落下蜻蜓點水的幾個吻,近乎是用一種撒嬌的語調,“原諒我好嗎?拜託了,我最最最可愛的小天使。”

“我永遠愛你。”我捏着她的手心,就和摸貓咪的肉球一樣——當然,我這輩子是絕不會接觸貓咪的。我只是想表達海倫娜帶有肉感的小手,摸上去的手感有多舒適。

她坐在我腿上,仰頭親親我的下巴。這是她開始消氣了的表現,我任由她胡亂摸我的頭,用手掌輕拍我的臉頰。一切都在我的預料中,我這麼自得地想。

直到她突然把我的一隻手指塞進嘴中,在我的手心中寫上“織田作”的平假名,我面帶微笑,陷入沉思……這怎麼說,感覺像是在被妻子逼問情人,說不說實話都很糾結。

然而我善解人意的海倫娜並沒有讓我糾結太久,在我還在思考如何給出一個完美回復時,狠狠一口咬下,我只感覺手指劇烈一痛,尖銳的小虎牙磨了磨指尖。

“等等,我親愛的海倫娜,我覺得這件事情需要我們慢慢考慮。”我儘可能地拖延時間,“你知道的,一時衝動所說的話是不值得信任的。”我可愛的小女孩並沒有聽我的鬼話。

她咬出一個牙印后,就跳到地上,退到離我大概有1米多遠的位置,一手指着門,一手叉腰,然後超凶地說:“出去!”

還沒等我感慨一下她這個動作有多可愛,以及欣慰於她難得的開口。掉在地上的一隻纏滿繃帶的黑白小熊,在一陣黑霧籠罩下,從中走出一個穿着黑色裙子,面無表情的小女孩。女孩有着一頭漂亮的打卷的褐色長發,一雙黑幽幽的眼睛。

小女孩撿起黑白熊,用一種沒有感情波動的生硬語調說:“綜上,先生您如果還不離開的話,我會代海倫娜小姐請您出去。”

“安妮,我覺得這裏面有一些誤會,你先冷靜一下。”我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

“十、九、八……”然而她根本沒有理會,舉起玩偶開始倒數。

“安妮,雖然你很可愛,但我認為……”

她倒數的速度默默加快:“三、二、一!”哦,是在害羞嗎?可愛的孩子。

沒有等我說完,她就把玩偶用力往地上一摔,玩偶逐漸變大。

於是,我被一隻猙獰微笑的黑白熊丟了出去,好吧,小安妮對我還是有幾分尊敬的,我好歹只是站在門外,目睹大門被“砰——”地一聲關上。

其實我有鑰匙的……我摸摸口袋,最後還是決定不在女孩子生氣的時候再招惹她們。

唉,我嘆口氣,走到底樓的咖啡廳中,準備稍微休息一會。

我沒必要為此生氣,安妮是個有些彆扭的好孩子,自從我委託她保護海倫娜后,她就總是把海倫娜的命令高於我之上。她已經為我做很多了,我忙碌的時候一直是她陪伴着海倫娜的,即使她自己也是個不大的小女孩,卻把自己看作是保護者。

她有點不太懂得該怎麼和別人相處,正巧,海倫娜其實也不懂,於是她們就在一塊友好相處了。

這樣一個孩子,對她稱讚個兩句就會害羞地變成玩偶,讓人不由得多多關懷她一點。

畢竟讓孩子的雙肩過早承擔生活的重壓,可是大人無能和失職的具體表現。我能做的,就是盡量把她安排在相對安全和平的地方。

更何況,我對於可愛的幼女根本生氣不起來啊。我無力地想要癱在實木桌上,卻又礙於形象,把背挺得筆直。

話說,我的下屬中和別人重名的是不是有點多,突然發現盲點,尤其是某個撒錢玩的組合。沒辦法啊,“馬克”和“安妮”都是相當常見的名字,馬克還好,小安妮可是直接和異能重名了……

真是讓人苦惱,我可還不想某一天說“小安妮”時,有一個長相獵奇,長着多條手臂的巨大人偶來找我玩捉迷藏。

“您的咖啡。”女侍者將托盤輕輕放在我桌上。

“謝謝。”我對着她溫和地微笑道。

她紅着臉說:“不用謝。”快步走遠了。

我瞥了一眼那杯咖啡,終是沒動,把小費壓在咖啡杯下,頭挨着沙發,撐着下巴慢慢閉上眼,小憩了些許。

其實如果可以的話,我更想趴在桌面,但是為了形象,只能維持這種彆扭的姿勢了。

唉,紳士的風度不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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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哪?

我記得我被敵人打倒了……

還沒等敦迷茫一下他為什麼會被綁在手術台上,與謝野醫生就拿着巨大的電鋸為他進行“治療”。

“啊——”伴隨着一聲劃破天際的慘叫,我手中的茶水水面泛起一陣波瀾,我卻已經習以為常,甚至還不慌不忙地小口啜飲綠茶——太苦了,我還是喜歡咖啡。畢竟這樣慘烈的叫聲我剛剛聽過兩遍了。

此時那兩位當事人正目光獃滯地癱在椅子上,思考着人生三大哲學問題:我是誰?我從哪來?我要到哪去?

慘叫聲愈發凄厲,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恍若洶湧的浪潮般一陣陣拍打而來,過了良久,聲音才逐漸變小。但是因為那愈演愈烈的電鋸聲,反倒讓人有些擔心,這僅有一牆之隔的房間中,是否是發生了什麼慘不忍睹的分屍案,經過長久的掙扎后,被害者終於死了的那種情節。

又過了一段時間,裏面發出微弱的呼聲,終於,隨着門被一腳踢開的聲音,與謝野從中走出,身後跟着一隻走路搖搖晃晃,不得不扶着牆的敦。他也迅速地一屁股坐在座位上,加入了躺屍大會,絲毫不理會與謝野的大肆嘲諷。

“還好嗎,小傢伙?”我把茶杯擺在一邊,沖他問道。

“還行吧……”他艱難地抬起頭,“你是……那個,什麼?”

“噗,已經記不得了嗎?真是令人傷心。”我眨眨眼,“不過沒關係,你可以直接叫我斯卡特,小先生。”我輕輕笑了。

“啊,你是那個帶着小女孩的!”他這才恍然大悟,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激動地跳起來說,“等等,你為什麼會在這?”

“誒,只記住了海倫娜卻沒記住我嗎?”我小聲嘀咕了一句:“為什麼?是個好問題。”

我和善地笑笑說:“大概是為了尋求庇護?”他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我緩聲道,“畢竟我只是一個弱小無助可憐的官方人員。”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為了防止某些組織採取暴力行為,脅迫見證人,使得聯邦失去裁決權,所以啊,我就來這了。畢竟比起黑手黨,還是偵探社更讓人安心吧”

他一臉似懂非懂,只是感覺似乎很有道理的樣子,順着我點點頭。我吐吐舌,說:“騙你的。”

“誒?”他有些吃驚地看着我。

“不過大部分都是實話啦!”我看着他這副樣子,感慨道,“你還真是好騙,竟然沒有被拐走過嗎?”

“小傢伙,仔細回想一下橫濱的三大勢力,這一點你的前輩們應該有教導過你的吧。”

“我記得好像是武裝偵探社和港口黑手黨,還有什麼來着?”他苦思冥想,卻始終得不到答案。

“明明是三個組織的故事,異能特務科不配擁有姓名。”我吐槽了一句,“你的記憶力還有待提高啊。”

“象徵白晝的異能特務科,象徵黑夜的港口黑手黨,生存於白晝世界與黑夜世界的夾縫之中黃昏的武裝偵探社。”回答我的是國木田,他起身一臉嚴肅地說。

我給了他一個讚許的目光:“沒錯。”對着敦說,“所以,如果我是要尋求幫助的話,第一個想到的肯定是同為政府機構的異能特務科。而現在,我卻來到武裝偵探社,不如你來猜猜,這是為什麼?”

“嗯……總不可能是為了織田先生吧?”他隨口一說。

“恭喜你,答對了!”我輕笑着說,“Thetruthisalwaysunexpected——真相總是出人意料。”

“小傢伙,直覺往往是離事實最近的。”我沖他笑道。

他看上去有點驚訝,似乎在想:這麼不靠譜的人竟然是政府要員……

“不僅如此哦,實際上多少也為了你。”我微微歪頭,讚美道:“你有一雙相當漂亮的眼睛呢,不愧價值70億。”

“這樣嗎?”他有些疑惑地反問我,臉上也有些許羞赧的紅暈。

“當然,對於美,人類可是有一種共同的追求的。”我笑盈盈地說。

他的眼睛是真的非常美麗——應該稱之為“瑰麗”才更為恰當,紫金色的瞳孔像是貓科動物一樣圓溜溜的,澄澈卻又富含色感變化,令人簡直想溺死其中。

然而更為之驚艷的是他的那種眼神,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里挑一,一雙再怎麼好看的眼睛,若是沒有與其相符的眼神,那這雙眼睛就僅是塊頂多昂貴些的寶石。

他的眼中,流露出一種只有經歷挫折和磨難,卻始終向著光明而前進,嚮往美好,渴望好好生活之人所特有的光芒。那雙熠熠生輝的眸子,是尋找到了想要守護之物,並願意為此奮鬥終生的,堅定而又執着的樣子。

真是美麗到想要感慨一聲“奇迹”呢,他的眼神和織田作很像。

“真是可惜了。”我嘆息道,眼中自然地流露出遺憾之情,“我本來想把你拐走的,沒想到被太宰搶先一步。”

福澤先生從一旁走出,問道:“情況如何?”

國木田迅速站直,誠懇檢討自己的錯誤。

福澤先生雙手交疊在羽織中,看了我一眼,隨即回答國木田說:“沒關係,我出去一趟。”

“需要我做見證人嗎,閣下?”我興緻勃勃地說。

“不用。”他正聲道,“閣下只需做到不向我社的社員下手就好。”他鋒利的眼神直直刺向我,大有得不到我的回應他就不出去了的感覺。

“閣下多慮了。”我淺淺地笑着,攤開手道,“我只是一個沒多大武力的文職人員罷了,怎麼可能會對貴社的精英下手呢?”

福澤先生默默盯了我片刻,轉身離開了。

“一副怒髮衝冠的樣子啊。”我撐着下巴,正好和與謝野醫生不約而同地感慨道。她回望過來,我露出一個無辜的笑臉,沖她眨眨眼。

“總而言之,武偵也不是無償提供保護的,我的下屬之後會把組合的詳細資料送過來。”我看着敦,說,“所以現在,小傢伙,介意把你遇到的敵人的特徵說出來嗎?我興許還記得那麼幾個。”

“畢竟我們在這大眼瞪小眼的,也只是白白浪費時間而已。”我摩挲了一下陶瓷茶杯,“還不如來聊些什麼打發時間,而想必我們之間也沒什麼好談的,所以乾脆來分享分享情報唄。”

“嗯……”敦看了國木田一眼,得到一個隱晦的頷首后才開口道,“是一個牧師打扮的人打倒了我,那個人好像是操控血液一類的異能,血液在他手上會變成文字。”

“其實你跟我說對方的相貌特徵就好,是不是一個灰頭髮,眼鏡反着光的?”

他點點頭,我帶着點顯而易見的厭惡說:“一個中二病的牧師,天天想着掃清罪惡,把自己當成了天父在人間的行者。”我用手指敲敲自己下巴,“是我最討厭的那種,擁有理想的殺人犯。當一個人擁有信仰時,他就不會認為自己做的事情有罪。”

“關於他異能的那方面情報,我會讓下屬整理好給你們送來。”我撇撇嘴問,“他是不是還說了什麼類似於‘願神寬恕你們的罪孽’的這種話?”

得到敦的肯定回答,我肉眼可見地顫了顫,抱怨說:“介意換個人講嗎?我和這個人的確三觀不合到了極點,每次聽他毫不猶豫地說出這種羞恥的話,讓我幾乎想要作嘔。”

“嗯……”他撓撓頭,陷入了回憶,沉思一會兒說,“還有一個人的異能也很厲害,好像是可以在空中漂浮的。”

“哦,這種異能太多了,我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你還是直接說對方的外貌吧。”我漫不經心地咽了口茶水,冷掉以後更苦了。

“是金髮藍眼的樣子,穿着長裙,還打着一把陽傘。”

“不是藍眼睛,是紫羅蘭色的!”語罷,我自己都一愣,手一抖,茶杯摔在地上落了個粉碎,只是喃喃道,“瑪格麗特·米切爾?她為什麼會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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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身為大佬的我今天也在被當做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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