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到橫濱的第10.5天

我來到橫濱的第10.5天

“我覺得沒有。”安吾沒好氣地說,“你剛剛看着織田作的眼神,簡直想把他……”

“我認為你可以不用往下說了。”我打斷他道,笑容帶上了些許威脅意味。

“我已經開始後悔自己與你接觸並展開交易了。”他像是很疲憊似的揉了揉太陽穴,喃喃自語道,“也是,織田作那種性格,的確太吸引你們這種人了。”

“所以,你要為織田作擔保?”

“沒錯。”我頷首,說,“有我的擔保的話,想必織田作的履歷就不用操心了。”

“當然,同時我們的交易內容會有些小小的變化,我想,安吾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我沖他笑了笑。

他皺緊眉頭,說:“還是按以前的頻率嗎?”

“不,我覺得每周一次是個更好的選擇。”

“我知道了。”

“你還真是遠謀。”他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過似的,感慨一句道,“你和太宰,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真是太像了。”

“我曾經也是這麼以為的。”我輕輕笑着,有些茫然地看着窗外的白雲,“後來,我才發現不是。”

“沒有人和別人是完全相同的。”我嘆息着,“我和他終究只是相似。”

“嗯……我曾對你使用過異能。”

“我知道。”我不在意地說。

“你真的把太宰看得太重要了。”他最後只是無奈地這麼說。

“我曾視他為信仰。”我笑着說,“但是——凡事總會有個但是,在某一天,我突然意識到,兩個有缺陷的人並不能互相彌補,只會是拖累罷了。”

“所以,你才……”

“安吾,到了。”他停下車,我施施然地打開車門,沒有回答他,只是在下車前輕輕取下一粒袖扣遞給他。

他把扣子攥在手中,下意識地使用了異能,那一刻,他突然明白了,斯卡特看着織田作的眼神,為什麼會那麼憧憬而又期冀,深沉而熱烈。

透過斯卡特的視角,他能感受到,當看到織田作的第一眼時全身的細胞都在興奮地歡呼,急切地渴求着織田作的任何一個些微的眼神。

目光不受控制地緊緊黏在他身上,那種彷彿死去已久的亡魂又活了過來的感覺,鮮血在血管中快樂地流淌。明明滿腦子都在叫囂着“再親密一點,再親密一點”,身體卻以一種疏遠的態度,小心地遵循禮節,害怕自己冒犯到了織田作。

一點一點用隱晦的目光,悄悄注視着他,已經看不到其他人了,眼中唯獨是他一人。在心中翻騰的情緒,被小心地抑制住,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在他救贖他人的那一天,他自身也被賦予了活下去的意義。

這是一見鍾情,更是靈魂的契合,對於光輝品質的嚮往。

袖扣從安吾手中滾落,他終於脫離了那種奇妙的狀態,此時斯卡特已經走遠了。他捂着臉,仰頭望着車頂,大腦還有些不清醒。他緩了半天,那種快要影響到他自身的喜愛情緒才終於散去些許。

他像一條鹹魚般躺屍許久,不由得吐槽說:“那傢伙,看織田作時是帶着幾千米的濾鏡啊……”他此時對自己的友人有了一絲憐憫,“織田作在他眼中都閃着聖光,再戴個光環就能去當天使的那種……”

“冷靜一點啊,安吾。”他拍拍自己臉,“別把這種東西帶入個人情緒了。”話是這麼說,但是就憑織田作在斯卡特眼中的樣子,真是想不愛上都難。

不不不,這絕不是指他自己,他只是想表達斯卡特對織田作的感情之執着。如果他真的把這些扭曲的情緒給……

“我又不嫌命長。”他感慨道,“明天還有工作呢。”他敢保證,如果真出了這種事,斯卡特第一個把他暗中處理掉。

斯卡特是個怎樣的人,他並不能完全確定,他的異能只能讀取到斯卡特的一部分記憶,但僅僅是這一小部分的記憶中,斯卡特所透露出的對生命的冷漠,那種對他人性命不在意的態度,就足以讓他不寒而慄。

有一點他可以確信,別看斯卡特表面上維持着一副謙遜有禮的紳士樣子,誰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麼喪病的事情。這個人和太宰相比,也病得不逞多讓。安吾只能無奈地想着:這年頭的人,真是一個比一個精神不穩定。

唯一讓他愧疚的內心好受一點的是,斯卡特絕不會對織田作下手,甚至於,織田作是他的枷鎖,是他在混亂與秩序中岌岌可危的底線,是他在瘋狂和清醒中搖搖欲墜的理智。

抱歉啊,織田作。安吾在心中默默懺悔:我要出賣你的照片了,希望斯卡特不會把它用在糟糕的事情上……大概吧……

所以,這個袖扣該怎麼辦?他撿起斯卡特的袖扣,應該是某種名貴的紫寶石,在陽光下散發著淡淡的紅芒。

果然,再怎麼樣,下次遇到的話還是對他說聲謝謝吧,他畢竟幫了很大忙。安吾默默收起了袖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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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進了一家小酒館,翠色的屏風將它分割成許多個包間,看上去擁擠而又廉價。

我熟門熟路地走進最裏面,不出所料,一位中年男子正坐在其中,桌上擺了一壺最便宜的燒酒——似乎沒有動過。

“日安,閣下。”我向他行了個脫帽禮。

“請坐吧,斯卡特總參謀。”他沉聲道。

“那我,便恭敬不如從命了。”我輕笑着,“參謀部想必已經遞交了一份申請書了。”

“然後呢?”他閉着眼睛。

“嗯?閣下還想我說些什麼?”我微微歪頭,神情自然無辜。

“然後呢?”他睜開眼,眼中的鋒芒向我襲來,厲聲喝道,“你以為你在做什麼,私自非法入境,造成公眾恐慌。”

“不顧民眾安危,以及你的部下——Mimic,對這座城市的罪行馨竹難書。”他一件件羅列出我在處理這件事情中的所有不妥之處,“你以為,僅憑一份遲來的申請書,就能當做這些事都沒發生過嗎?”他直視着我,眼神銳利極了。

“閣下,別以為我不清楚。”我收斂起了笑容,“Mimic的偷渡,本就是你一手策劃的吧。而現在,你達到了你的目的,我的部下也死傷了一部分,這件事,不如就此揭過可好?”

“就這麼輕飄飄的幾句話?”他渾身的氣勢向我壓來,“你知道政府花了多大力量瞞下這件事,你的這種行為,和恐怖分子沒有什麼兩樣!”

“閣下,我不得不提醒你一點,我們處於不同機關,從嚴格意義上來說,我們並非上下級。”我緩緩說:“我可是對你保持一定的尊敬,但顯然,這份尊敬不會太多。”

“日本官方也應該想儘力抹除這件事的影響吧。閣下若是對這種處理方式有任何不滿,大可直接上報到聯邦。”我嗤笑一聲,“而閣下,你知道的,我的姓氏是斯卡特,現任的聯邦異能總局長侖德利先生是我的引薦人。”

“家世有時也是一種資本。”我慢悠悠地說。我做事猖狂又怎麼了,反正我上面有人,你有本事就反應上去,反正也會有人替我瞞下。我想,我應該把這層意思徹底表達出來了。

“所以,你這次以武力直接篡權,也是在默許之下的嗎?”他不動聲色地握緊了酒杯。

“不,只是想這麼做而已。”我言笑晏晏,“畢竟這世上蠢貨太多,常令人為此苦惱,那還不如把位置讓給聰明人呢。”

“你想要對橫濱做什麼?”他換了一個問題,總是這麼一問一答,真是讓人厭倦。

我避而不談:“閣下,哪怕你也被港黑的那位算計在手中。橫濱的局勢卻也因此穩定了下來。”我裝作沒看到他噬人的目光,低聲道,“港黑的最年少幹部——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我推薦他們去了福澤先生的武裝偵探社。”

“織田作之助暫且不提,你怎麼能肯定太宰治是真心脫離港黑呢?”

“他當然不是真心的——倒不如說,除了自殺以外,他根本就沒有什麼事是出於真心去做的。”我如此說,“但他為了織田作之助,他的友人,是一定會脫離港口黑手黨的。”

“閣下就等着吧,他會來找你的,為了洗白履歷。”我眯起眼,“而想必閣下,會把此事交給牽扯到他的另一位人,一名優秀的情報員——坂口安吾。”

“我說得對嗎,閣下?”我輕笑道。

他沉默片刻,說:“坂口安吾的忠誠不置可否,他早在你私下裏接觸他的第一時間就向我彙報了。”他自斟自飲了一杯。

“我知道。”

“你想要成為織田作之助的擔保人?為什麼?”我很討厭這種凡事都必須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人——即使我自己也是這種人。

我不由得笑出聲,眼神陰狠地看着他:“這只是宣示主權罷了,閣下不必在意。”我摩挲手杖,笑容更大了幾分,“我想表達的只有一個意思,織田作之助被我保下了,敢動他的人就視為對我的挑釁!”

“而我,從不讓敢於挑釁我權威的人能活着看到第二天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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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然驚醒,最近不知為何老是回憶起以往的黑歷史。是年紀大了的原因嗎?不,我還年輕,我今年也才27!行了,不皮了。頭很痛,想起了一些糟糕的事,一些我本以為會被自己爛在肚子裏的事。

我應該還在車中,我低聲道:“馬克,我睡了多久?”嗓子有些干啞,我輕咳兩聲,算是清了清嗓子。

“先生,您只睡了1個小時。”他遞給我一杯水,“原定行程中,上午應該是去異能特務科訪查。”

我喝了點水,才感覺緩過來些許,撐着下巴無力道:“替我推了吧,直接回去,我需要好好休息一場。”我的酒量應該沒這麼差,是這段時間睡眠不足,太過勞累了嗎?頭痛得厲害。

沒辦法,畢竟為了來見織田作,我可是相當勤奮地通宵了幾天幾夜,處理好了大量公文,把一件件瑣事安排下去。

嘖,不想這個了,一想到公文就頭暈。

“我小睡一會。”我靠在了車窗上,頭一點一點的,昏昏沉沉。

“是,祝您好夢。”馬克的話有些聽不真切。

我又一次開始懷疑太宰是不是往酒里還加了什麼東西,算了,他估計沒下藥,只是混了太多高度數的酒而已。

我不會因為酒精中毒被送進醫院吧?不,我要相信我自己,如果我真的被送進醫院了,織田作回來看我的,應該會有小兔子蘋果——等等,關注點是這個嗎?不過兔子蘋果也不錯啊。

清醒點嘞,我的腦子,一個織田作親手削的蘋果就能收買你嗎?反正我……被收買了。

人類的本質是真香——迫真發言。

在一通胡思亂想后,車停在了武偵底樓,我下車,讓馬克去處理事物,自己走上二樓。

想不到吧,二三樓早就被我買下來了,裝修了也有近4年了。我可是堅信近水樓台先得月這一說法,並致力於付出行動。

在我開門的瞬間,一隻可愛的玩偶兔子不偏不倚地砸在我臉上。我笑容不變,轉身關上門,之後是泰迪一家,三隻小熊的巧克力色鼻子磕在我胸口。

我可愛的小天使,親愛的海倫娜坐在門前的空地上,周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布偶玩具,她氣鼓鼓地,在我向她走來的這幾步中,準確地把每一個布偶扔在我身上。

就如我常言,可愛的孩子即使任性一點也無所謂,誰忍心對一個這麼甜美的小傢伙發火呢——哪怕是輕輕地皺一下眉都做不到,好好地捧在手中、放在心裏呵護都來不及,誰捨得對她生氣呢?

我的小天使嘟起嘴,坐在許多的玩偶之中,金髮藍眼的她比起任何精美的人偶都要來得高貴。當我看到這一幕時,可愛地心都化了。

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但顯然,海倫娜對我的情緒一清二楚,她顯得更生氣了,站起身,從地上撿起幾個玩偶就扔向我。

我走一步,她退一步,我快速走個三四步,她也迅速往後退。這是哪來的小可愛,連生氣都這麼可愛!我不急,等她把手邊的玩偶砸光之後,再抱起她。

她明明一副“你這個人怎麼這麼討厭,離我遠一點”的樣子,卻一隻手緊緊摟住我,另一隻手抓住我的衣服。

我又把她抱緊了點,親了親她的左臉頰。她指了指右邊,我就順着她的心意也親了親,最後又把她的手指放在唇上,一邊摸着她的小捲毛,一邊用柔軟的腔調說:“我錯了,海倫娜,原諒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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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身為大佬的我今天也在被當做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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