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各取所需
“林兄，為什麼剛才你動動手指就把他們嚇就走了呢。”王為追上林中虎，好奇地問道。
“境界相同，但實力卻分高低。雖然我們都是武師境界，但我的實力比他們更強。正如鷹立如睡，虎行似病，真正厲害的人不會到處顯露他的厲害之處，高手往往示人以弱。”林中虎頗有興緻地解釋道。
王為還是沒有聽懂，手指頭一彈就分強弱高低了？這也太扯了吧，於是他繼續問道：“那這跟你動不動手指頭有什麼關係呢？”
“準確的說，剛才我用手指把刀彈出來的同時還將自身隱藏的威勢釋放了出來，那馬賊首領感受到了我的實力，自知不是我的對手，也就退走了。官老爺你見過沒，跟那個道理差不多。”林中虎十分耐心地解釋着。
王為聽后若有所思，這就像當官的，從外表來看，也許你看他就像一個普通的中老年人甚至是老農民很不起眼，但他們久居高位，自然而然地養成了一種居高臨下的氣勢，這種氣勢讓人感到敬畏甚至害怕，這就叫官威。剛才林中虎通過氣勢外放，從而達到了以勢壓人的目的。想到這裏，王為發現這個世界跟地球還是有些共同之處的，比如長生、拳頭大就是真理.......。
想明白之後，王為當即向林中虎拱手致意：“受教了，沒想到練武還有這麼多的門道。”
“王兄何必自謙，就憑你曾經以一己之力開竅通靈，這點門道對你來說不算什麼，領悟也就是時間的問題。”林中虎面帶笑容地說道，顯然他對王為的誇讚很受用。
二人一路無話，向東飛馳，快到天黑的時候終於趕到了飛龍城。
飛龍城歷史久遠，遠遠望去，高高的城牆巍然聳立，灰色古樸的城磚彷彿對來往的行人訴說著歷史的蒼涼與雄渾。走近之後，這種感覺就更加明顯，抬頭望着高高的城牆，王為被城牆上刀劈斧鑿的痕迹所吸引，也不知此處發生過多少次戰爭，才能在城牆上留下如此密密麻麻的痕迹。
見到王為停下來仰觀城牆，林中虎連忙說道：“傳說上古時期並不像現在這樣太平，那時強敵環伺，常有異族來犯，這城牆就是當時為了抵禦異族入侵而專門修建的，不過現在用不到了，中原朝廷屹立天下，其他各族雖然不服但也不敢來犯。”
“好了，咱們還是趕緊進城吧。”說著，林中虎急忙催促道。
進入飛龍城，一股熱鬧的氣氛撲面而來，城牆將城外與城內分隔成兩個世界，城外清冷肅殺，城內熱鬧祥和。此時夜幕剛剛降臨，城內華燈初上，整個城市在萬家燈火的映照下顯得更加繁華。
林中虎帶着王為在城內街道上來回穿梭，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城東的一家武館門前，只見“霸刀武館”四個大字高高懸挂，此字雖不是出自書法大家，但筆法連貫，一氣呵成，內含一股一往無前的霸氣。
門外兩個守門弟子見到林中虎連忙施禮道：“大師兄。”
“嗯。”林中虎此時心不在焉，用鼻孔應付了一聲，急忙帶着王為走了進去。
武館的院子很大，廣場左右兩邊擺放着兵器架子，顯然這裏就是練武場。
穿過廣場，林中虎找到管家，讓他招待王為，自己則是飛快地走進內院。
此時的內院，林中虎神色匆匆地走到書房門前。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這裏的寧靜。
“進來。”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從裏面傳了出來。
那聲音的主人見到是林中虎不禁有些生氣，“教你的全都忘了嗎，你是大師兄，要沉穩大氣，剛才為何腳步匆忙，連敲門都亂了分寸。”
“師父，小師妹被人帶走了。”林中虎聞言當即跪下說道。
“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林震遠聽了，頓時砰的一下站了起來。
他這當師父的剛才還教育弟子要沉穩大氣，結果事情到了自己頭上也是方寸大亂。
跪在地上的林中虎忍不住看了看師父的臉色，只見林震遠目射凶光，面色陰沉地盯着他，仿若猛虎擇人而噬。就這麼一眼的功夫，林中虎就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周圍的空氣彷彿也被凝結了。
在林震遠兩眼含怒的目光下，林中虎硬着頭皮將事情的經過仔仔細細地說了一遍。
說完，林中虎頓時感覺全身一松，渾身有種說不出的暢快。林震遠聽后，半天都沒有說話，只是呆立在那裏。良久之後，他冷冷地說道：“帶我去見一見這位涼州天才。”
聽到師父語氣發冷，剛放鬆下來的林中虎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前院，王為等的十分無聊，茶杯都添了幾次水，還是不見林中虎的蹤影。
就在杯中茶色快要清淡如水時，只見林中虎跟着一位氣度不凡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此人約莫四十來歲，身着黑色常服，相貌端正，渾身上下帶有一股上位者的氣質，讓人看了不禁心生敬畏。
“王兄，這是家師。”林中虎連忙介紹道。
王為連忙起身相迎，語氣不卑不亢地說道：“晚輩王為，見過林前輩。”
“哈哈，今日得見我涼州修仙天才實在是三生有幸，我林震遠最羨慕的就是你們這些練氣修仙的人了，奈何資質有限，也就只能練武了，呵呵。”林震遠笑聲朗朗地說著，也不知是真心還是刻意敷衍。
“前輩客氣了，如果真是資質有限，您也不會創立霸刀武館了。”王為讚歎道，畢竟花花轎子眾人抬。
“小友，我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經過，你作為知情人之一，雖然已經發過毒誓，但是沒有把柄留在我手中，我還是有點不放心啊。”說完，林震遠緩緩地端起茶杯，搖着腦袋輕輕地吹了吹熱氣。
看見師父連續變換臉色，林中虎知道王為今天要是不拿出點值錢的東西或者是足夠分量的把柄來恐怕是過不了這一關了。
王為臉上不動聲色，心裏卻暗罵老狐狸。自己身無分文，能給出什麼誠意什麼把柄呢，總不能把命交代在這裏吧。聯想到林震遠開頭那不着邊際的恭維之言，再看他剛才的態度，王為大概猜到了什麼。
“前輩，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如何？”王為試探着問道。
“哦？你能跟我交易什麼？”林震遠聽了表面上佯裝不知，心底里卻樂開了花，身無長物的王為還能交易什麼，當然是他腦袋裏的東西。
“前輩，世人皆以練氣修仙為榮，我這裏有涼州王家前兩層的修仙秘訣，以此交易，如何？”見試探成功，王為故作掙扎，神色極不情願地問道。
看見王為如此上道，林震遠再也把持不住，只見他滿臉含笑地說道：“小友，你這個籌碼實在是太大了，王家可不是我能得罪起的。不過，你想要從我這裏得到什麼？”這林震遠前面說著得罪不起，後面馬上就問交易什麼，如此老狐狸，聽到修仙秘訣還是把持不住，看來修仙長生的確讓人狂熱。
王為雖然內心鄙視，但面子上的工夫還是要做足，於是恭維道：“想和前輩交易練武法門，既然要練武，那我就要找名師指點，我見林兄實力強橫，名師出高徒，想必前輩的武道修為定然不凡。”
“哈哈哈，好說好說，咱們一言為定。”林震遠得知王為竟然要交易練武法門，不假思索就答應了。開玩笑，他本來就是要開武館傳授練武法門的，還怕多一個弟子嗎，怎麼算他都不吃虧。
達成交易后，王為不禁暗地裏舒了口氣，這條命總算是保住了，與其授人以柄不如換取最大的利益，至於涼州王家，他根本就沒打算回去，王家的做法雖然令人不齒，但卻符合家族利益，兩世為人的王為表示理解。
“小友，待會兒管家會替你安排好的，我們現在去書房詳談。”說著，林震遠對林中虎使了個眼色。
來到林震遠的書房，王為將涼州王家前兩層的修仙秘訣一字不落地默寫下來。他倒是想過在關鍵的地方改動一番，但轉而一想還是算了，自己雖然算不上什麼正人君子，但也絕不是無恥小人。
看着墨跡未乾的修仙秘訣，林震遠激動地渾身顫抖，“還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一定會去找你們的。”林震遠堅定地說著。不過，興奮之餘轉眼之間他就面露殺機，“豬養肥了，也該殺了。”
管家引着王為一路走到了弟子居住的區域，“這裏就是弟子們居住的地方，今後你就住在這裏吧。”說完，管家轉身離開了。
推開門，王為見到裏面有幾個年齡不大的孩子正在熟睡，不禁苦笑起來，沒想到自己和初學的娃娃們分在了一起，不過轉念一想這樣也好，成年人的世界總是太多的勾心鬥角，相比而言小孩就單純多了，搖了搖腦袋，王為不再多想，隨便找了個位置，躺下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