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十一章,誅滅蟊賊
燈火通明的大堂里麇集而來越來越多的匪盜,這些人之中賊眉鼠目的有,兇惡面相的也有,胖的矮的高的瘦的,你能想像的到的各種形象都有,可是無一例外都是些雞鳴狗盜之徒,其中一些人是無惡不作的惡棍,這裏所有人只有一種事是絕對不會去做的,那就是善事,幾乎每個人都是亡命之徒。
對他們來說搶劫殺人,打家劫舍是一種本事——吃飯的本事。他們無一例外都是遠近馳名的大壞蛋,聽聞了熊貓眼和瘸腿嘍啰的話之後他們為了同一個目地,聚集到了這個所謂的聚義廳。
聚義廳原意是因為義氣相投而聚集過來的仁人義士,可是如今卻成了一個噱頭,只要佔領山頭,這些匪首頭領第一件事就是將大堂改名為聚義廳,不僅如此,還必須請木匠製作一塊金漆招牌,以顯示自己的合法權益。
不過郭寶郭亮畢竟是對打家劫舍的壞蛋,還不敢公然豎立起替天行道的大旗,與其說不敢,不如說他還沒這個實力,不然北疆的鐵騎必然踏平這大王山。
這些惡棍攔路搶劫,殺人越貨,無惡不作。
不過這些惡棍沒能張狂多久,村裏的人們發現很多的惡棍的胸前插着匕首,或是背後插入匕首,或是頭上被砸了個洞,跌下懸崖摔得血肉模糊抑或是在泊河裏發現他們泡得腫漲的屍體,可是沒有人知道究竟是誰做的事,這些暗中進行的英雄事迹,沒有得到聲名顯赫的榮耀。
於是這些惡徒開始擔憂了起來,為首的郭寶郭亮更是惶惶不可終日,直到發現偷偷建設起來的哨塔,發現展鵬以一人之力斬殺瘋熊,直到有人看見展鵬公然庇護商旅與自己作對,他們才真正肯定了這一切都是展鵬及其招募的鄉勇做的。
迫於無奈,他們只能退守至峽穀道口,展鵬這顆眼中釘肉中刺,對他們來說是除之而後快的,而現在這個機會來臨了。
“孩兒們!”郭寶扣着鼻孔,大聲呼喊道。原本嘰嘰喳喳聒噪着的這幫無賴們紛紛將目光齊刷刷向著郭寶投射過去。
“孩兒們,今天我們要做2件大事!”郭寶那洪亮粗重的嗓音在聚義廳中回蕩着。
“願聽大頭領的,是哪2件大事!”一旁的鬥雞眼郭亮重複道。
“願聽大頭領的!”眾口一詞,呼喊了起來,“吼!吼!”
郭亮一招手,示意眾人安靜。
郭寶說道:“第一件事,今天晚上我們一舉突襲黎洲村,見到好的東西,給我搶了,見到村裏的壯丁,給我宰了,見到村裏的漂亮女人,給我抓了,村裏的房屋都給我燒了。”
眾人一聽此話,立刻“吼!”“吼!”“吼!”地喊聲震天,這樣肆意妄為的事,是這些壞蛋最喜歡做的事,簡直是釋放他們的天性,聽得他們激動萬分,狂吼亂叫的。
郭寶一見眾人的反應,更是喜出望外,一想到可以肆意搶掠黎洲村,肆意屠戮黎洲村民,心中那根原本繃緊的神經瞬間豁然開朗了。郭亮見眾人反應激烈,繼續平靜地一招手,大喊安靜,眾人的聲音隨着這位指揮家的手輕微抖動,慢慢克制了過於激動的情緒,慢慢又安靜了下來。
那些壞蛋里其中一人以其極為尖銳的叫聲,喊道:“大頭領,第二件事是什麼?”
“對!對!第二件事是什麼?”壞蛋們紛紛響應道。
“第二件事,今晚定要活捉了展鵬,以祭奠我死去的這麼多的弟兄,我要將他剖心挖肝,千刀萬剮凌遲處死。”
“千刀萬剮!”
“剖心挖肝!”
“凌遲處死!”
這一句話一說出,這些個惡棍紛紛摩拳擦掌,大聲吆喝,並以武器柄敲打石板地面,一時之間石板橐橐作響,伴隨着這些惡棍嘶牙咧嘴的兇惡模樣,以及聲嘶力竭的狂喊鬼叫,一時之間聚義廳里爆發出一陣陣雷鳴般的嘈雜聲。
郭亮和郭寶看着這些亡命之徒,心裏也直打顫,這些人裏面有些是沾滿血腥的暴徒,誰只要惹怒了這群人,他們可是連自己的父母照樣殺的邪惡之徒,一想到此郭寶郭亮也不禁吞了幾口涎。
鬥雞眼眯着眼睛又喊道:“安靜!聽大頭領吩咐!”
“孩兒們,把傢伙都統統帶上,隨我沖入黎洲村!”說著拎起身旁插在武器架上的巨斧,單手舉過頭頂,這些壞蛋呼喊聲再次如海浪般此起彼伏!
這些凶暴的惡徒從大王山頭一涌而出,在進入黎洲村哨塔之時,那瘸子嘍啰學那貓頭鷹咕咕一陣叫,只見哨塔中的人影點起火光一揮,只聽着幾聲狗叫“汪,汪。”那瘸子大喜過望,對着郭寶說道:“正是俺家兄弟,我在前面帶路。”
那瘸子嘍啰此刻走在這山石嶙峋的路上卻似乎靈巧了許多,他在前面帶路,在近距離確認了是自家的兄弟之後,又學着貓頭鷹咕咕地叫了兩聲。
此時郭寶郭亮大喜過望了,因為他們只要進入哨塔而不驚擾黎洲村民,便可以突襲這些已經睡得如同死豬一般的村民了,勝利在望,他的心撲通撲通直跳。
“大哥,沖吧!”鬥雞眼摩拳擦掌道。郭亮把插在鼻孔的小指拔了出來,用手一揮,口中輕聲喊道:“沖!”那群惡棍漫山遍野勢如破竹般沖向了哨塔。
哨塔上的瘸腿嘍啰的兄弟把火一滅,彷彿這件事從來沒有發生過一般。
夜是那樣的漆黑,連泊河如鏡面般的河水也反射不出一絲的光,巨大的樹蔭將雪白的月光擋在了外圍,巨大的銀白帽子一頂頂戴在漆黑的樹浪尖上,反襯出墨黑的濃重,夏蟲的吱吱聲在眾賊人輕聲冒進中戛然而止,山澗的潺潺水聲中夾雜着長草與褲腿的摩擦聲,樹枝的折斷聲,腳步的踩踏聲。
忽然之間前排的人“啊,啊,啊”聲接連不斷,慘絕人寰的叫聲震天撼地,郭寶在後面一聽這陣陣的慘叫大感不妙,心頭髮顫,於是他帶着顫音吼道:“都別動!”
鬥雞眼郭亮緊張地重複道:“都別動!”
所有人都神經緊繃,冷汗直流,郭寶道:“把火把聚攏過來。”這一聚攏過來,着實令他們嚇得魂不附體,眼前出現了一個個前所未有的大坑洞,坑洞內早已躺滿了他們這些賊人的屍體。
血流成河,屍體成堆,他們召集了約80多個壞蛋,沒想到這一個個陷馬坑居然奪走了至少40人的性命,有些人還未死的透徹帶着凄厲地腔調喊道:“救命!救救我。”有些人則被刺穿了腳,大喊着:“啊,啊,我的腳廢了。”哭聲震天。
這一下子郭亮和郭亮知道不妙,兩人趕緊回身異口同聲道:“趕緊撤!”
這一聲“撤”一出口,旁邊忽然出現點點火光,如星星之火,耀眼奪目,霎時間將四周照得如同白晝,驚慌失措中郭寶郭亮心膽俱裂,待要回身逃走,早被黎洲村村民團團圍住。
村民都張弓搭箭,只要這些惡徒敢跑,準保被射成馬蜂窩。
那瘸腿的嘍啰喊道:“荊俊,你他媽的害了你大哥!”展鵬在這一片星星之火中緩緩走出,他挾着一個高頭大馬的青年,此人正是荊俊。
那瘸腿嘍啰一見這樣,便知自己的兄弟是展鵬的人,是黎洲村的人,立刻破口大罵道:“荊俊,你出賣親兄弟,你不得好死。”
“你才不得好死,你喪盡天良,在外面胡作非為,殺人越貨,堅硬擄掠無所不為,娘親活活被你氣死,我恨不得親手宰了你,怎麼會幫你。”
這一句話嗆的爽快,展鵬嚴肅道:“聽到了吧,你們這些惡徒是沒有人會真心幫你的。”眼睛斜睨郭亮,說道:“今天你們誰也跑不了。”
郭寶忽然放聲大笑道:“人家都說你展鵬如何英雄,卻不想只會人多欺負人少,實在可笑至極。”他的笑聲令人感到厭煩,使得黎洲的男人們已經忍不住想放箭把他射成馬蜂窩了。
展鵬沒想到這個惡徒都到這個節骨眼了,還敢大言不慚,居然還懂得用激將法,確實還是有些膽色的。
忽然火光中突現一把劍,劍身在火光照耀下閃着隱隱寒光,直衝向郭寶,展鵬大驚,一把抓住了王湛的手。
“放開!”王湛憤然道,“我要殺了這個惡賊,為阿南報仇。”
郭寶一見王湛,哈哈大笑道:“你這個傢伙就是被我砍下頭的那人的同伴啊,灰溜溜的逃走的孬種,哈哈。”展鵬沒想到郭寶在如此重圍之下,居然毫不凌亂。
接着可能是壓抑的氣氛下,郭寶的惡徒嘍啰們實在忍受不住,居然想衝破這嚴密的防守。
展鵬一見郭寶手下一亂,立刻揚手一擺,箭如雨點般落向這群賊寇。他清楚地知道郭寶的意圖,如果一亂之下,極有可能被這壞蛋逃脫。
這陣箭雨下哀號聲遍地,原本還有40人的賊寇,此刻只剩下郭寶以及零星幾人了,加起來僅3人。郭寶因為使大斧子不夠靈活,在箭雨下,一箭被射中肩頭,右腳被射中,郭亮早已經被射成了馬蜂窩,這群嘶牙咧嘴的壞蛋們也走向了人生的終結。
王湛踏着這群惡徒污穢的鮮血走向了郭寶,沒想到那兩個郭寶身邊的嘍啰依然想突襲王湛,挺刀向前,“啊”地一聲沖向王湛。
只聽得清脆的“嗖”“嗖”兩聲,這兩個惡徒早已魂歸九泉,見了閻羅王。
王湛拎起郭寶的脖子,大喊道:“告訴我,阿南的屍體在哪兒。”郭寶呼呼喘着粗氣,口中鮮血溢滿,呵呵呵呵地只笑,卻不作任何回答。
“回答我!”王湛憤怒地吼道。
“廢物,你永遠別想知道。”接着便哈哈哈哈地繼續大笑。王湛被徹底激怒了,揮起拳頭直搗他的門面,一陣折辱之後,郭寶的臉早已經辨別不出了,血肉模糊,嘴巴的牙齒被打得脫落,鮮血如注般噴涌在了王湛的身上。
王湛打得渾身沒有力氣了,可是他卻沒能從這個嘴硬的惡徒之中得到任何東西。
憤怒使他失去了理智,他轉身操起利刃,豈料轉身的瞬間郭寶就像幽靈般站立了起來,拿起了身邊郭亮屍體邊的佩刀。
“一起下地獄吧!”郭寶睜開了充滿血絲的眼睛,似乎充滿着兇殘的惡意,是人類人心中最原始的惡意,如寒冬臘月的寒冷,如凜冽北風似刀割一般吹過肌膚,令人不寒而慄。
“嗚”一聲郭寶仰面倒了下去,那一箭從王湛的脖頸邊只差3厘米位置“咻”飛了過去,待王湛回過身,郭寶早已被展鵬射穿咽喉,結束了他罪惡的一生。
眾村民歡欣鼓舞,王湛卻呆若木雞,說道:“最後還是沒問出來。”展鵬笑道:“這件事並不難,他們的老窩裏不可能不留人,趁現讓荊俊帶路,我們殺上山去,一舉搗毀賊窩,到時抓幾個嘍啰問問,便清楚了。”
王湛這才放下心來,說道:“還是你考慮的周到。”
展鵬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這兩個賊首的首級割下來,明日遊街一日,還要大擺筵席,這暢快人心的事可得慶祝一下,你可要來。”
王湛點點頭道:“一定,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