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禮
這畫上的背景是白月宗滄海崖,畫上的人是許乘風無疑。
眼下這種情況古怪至極,許乘風解除了兔子的形態。
謝沉雲看他變回去沒有驚訝,嘴角帶笑的喚了他一聲。
看來男主一早就認出他了,還假裝不知道又是小可愛又是哥哥的。許乘風也不好生氣,裝作不知道,認真觀察起周圍的環境來。
殿中除他二人外安靜無比,針落可聞,燭光鋪開延伸至角落,照的柱子上雕刻的飛禽走獸明明暗暗,似要活過來一般。許乘風感受了一圈,沒有覺察到有何不妥,他凜目在前,正要帶着徒弟去外間查看。
一陣細微的流水聲響起,在這寂靜的殿內異常清晰,許乘風循聲看去,見首座前墨玉桌案上擺放的琉璃酒壺正騰空在桌面上方,壺身傾斜,壺嘴裏有清/潤的液/體流/瀉而下,依次將兩隻酒杯斟滿。
如此景象,不似尋常。
他分神境初期,雖說化身修為減少一半,也不至於莫名其妙的就着了道。
現下這般,只有一個原因,對方的修為在他之上。
思及此處,尤其還帶着男主,更是大意不得。那酒壺斟滿酒後自行回落,其中一杯無聲飄起,到一個高度後向后一斜,等回到桌案之後裏面的酒空了。
一邊的酒壺又開始自行倒酒。
一系列動作下來,像是有人在喝酒,還是一個看不見的人。
杯中酒空到第三次便不再動了,另一杯酒確突然飄起衝著許乘風飛過來,期間沒有灑出一滴酒液。這來得着實詭異,許乘風不可能用手去接,他凝出一抹靈力將酒杯托住,讓其停在自己半米之外。
還不知是人是鬼,是敵是友。
靜立了一會,沒再生出其他異樣,許乘風不再停留,帶着男主向殿門外走去。他走出幾步遠,忽而想起一事,轉身回手將那副畫隔空取了過來。
把自己的畫像留在這裏,總感覺怪怪的。
他二人成功的走到了殿外,沒遇到任何阻礙,但眼前所見確與來時不同。台階不見了,出現的是一條幾折的迴廊,他與男主此時正在迴廊之中,後方的大殿也變成了一間普通的正廳,燭火熄滅,重歸黑暗。
許乘風凝眉,神色中現出幾分厲色,他看着眼前一片幽暗,音色平穩道:“鎮鬼咒。”
身後的謝沉雲立刻道了聲是,斂目掐訣聚一抹靈力於眉心,口中念道:“一念,忘邪!”
睜眼時一抹靈光自眉心呈圓形向外擴散,所過之處留下數團夾雜着鎮鬼咒的靈火飄蕩在夜空之中,將黑暗撕開了一道口子。
鎮鬼咒施下去沒有見到任何東西,兩人在迴廊中前行,每走過一處掛着燈籠的地方那紅燈籠便會自行亮起。之前佈置的靈火還在空中存留,許乘風微一思量,道:“伏靈咒二式,縛魂咒三式。”
謝沉雲又道了聲是,揮出數道靈符腳踏陣紋,依次將兩種咒術用出。
三咒疊加,終於讓眼前景物現出了端倪。
還是那處迴廊,從廊外跑過來一個着紅衣的小女孩,小女孩八九歲,梳着兩個盤起來的小髻。她歡快的哼着歌蹦蹦跳跳的跑過來,在二人面前停下后一雙亮閃閃的大眼睛看看許乘風又看看謝沉雲,最後把目標定格在許乘風身上,將雙手捧着的一個紅木盒子往前一送,脆生生的道:“大哥哥,這是給你的。”小女孩咧嘴一笑露出兩個酒窩,轉身跑了。
跑出幾步遠,憑空消失了,轉瞬又在拐角處現出身形,與六七個同樣大的穿紅衣的小男孩小女孩扒在柱子上往這邊看,期間還發出擠擠攘攘的聲音。
收到的盒子不大,巴掌大小,盒蓋上描有複雜的紋路。
許乘風垂眸,確定沒有什麼危險,一會過後翻開鎖芯處的扣環,將盒子打開。
裏面是一顆白色的珠子,類似夜明珠大小,成透明狀,其間似有雲海。
那群孩子見他打開盒子,一陣歡呼的跑過來,之前那個送盒子的小女孩上前小心翼翼的拽住許乘風一邊袖角,輕輕的搖了搖,一臉希翼道:“大哥哥,你會留下來吧?”
許乘風神色如初,反問道:“留下?”
小女孩拽着他往前走,“大哥哥,快跟我們來!”
許乘風鉗制住那隻手,“去哪?”
前面的小女孩忽而一點點變大,長成一個成年人的大小,變成一個披頭散髮的惡鬼,她忽而將頭轉過半圈就要過來咬許乘風的脖/子,身後謝沉雲一步上前,一張靈符貼在女鬼的頭上,女鬼慘叫一聲倒飛着貼在廊檐上,謝沉雲緊追上去,一陣浮光劍雨將其擊殺。
許乘風點了點頭,誇獎道:“不錯。”
男主被誇得高興,跑回來叫他:“師尊。”然後也沒說什麼。
許乘風還等着男主以為他還有下文,誰知道就只是叫了他一聲。
女鬼被除后化成一張掌心大小的紙人落到地上。
“是紙蠱。”以紙做媒,在其上凝出骨骼血肉,做成如一般人無二的東西,以供驅使。許乘風拾起紙人,掌心一簇靈焰將其化成飛灰。
剩下那幾個紙蠱見同伴落敗,紛紛現出本源模樣。男主成長的不錯,許乘風有意讓他多參與實戰,便退到一旁指導。男主也給力,不多時便將紙蠱解決乾淨,全須全尾的回到了他身邊。
許乘風心中寬慰,道:“待日/后回山,與為師一同閉關。”
謝沉雲笑意不減,握劍執禮道:“是,師尊。”
師徒二人正說話,迴廊盡頭現出一個黑漆漆的房間,房門吱嘎一聲開了。
對方修為高深且不知是何目的,一陣交手下來未曾猜出端倪,那幾個紙蠱雖然看似兇猛,可只憑男主一人就能解決,似乎並不想要他二人性命。左右暫時無法,眼下只能見機行事。
一陣火紅的燭光突然在房間內亮起,許乘風沒有走進去,他站在門外向里看去,見房間內裝飾奇怪,一片艷紅,靠牆的桌子上工工整整擺放着兩套深紅色的衣服,一眼掃去,皆是男子樣式。
這裏的裝飾,像是成親用的婚房。
後方的謝沉雲忽然走進去,走到桌子旁,將其中一套衣服拿了起來,而後走到床邊,背對着他開始寬/衣/解/帶。
男主一向守禮,這樣的出格舉動不是能在他這個師父面前做出的事。謝沉雲已將內衫脫下,肩/甲處一片長發灑落,露/出流暢的背/部線條以及緊/致的腰/身。他將紅色的內衫穿上,轉過身看着他,慢條斯理的系衣帶。
那眼神……就像一樣你非常喜歡的東西忽然擺在你面前,你可以隨時擁有他的時候,確不那麼著急,想要將精彩的慢慢留到最後,中間漫長的過程十分讓人期待。
眼神怎麼樣現在不是重點,重點是男主這個樣子明顯被什麼操控了。
可是操控之後為什麼要穿成這個樣子,這迷之操作,讓人無言以對。
謝沉雲系完了內衫的帶子,又將外衫規整的穿好,然後向著許乘風走過來。
許乘風在男主換衣服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動不了了,不光動不了,還說不出話。
男主走到他面前,一雙漆黑的眸子看了他一陣,伸出一指從他耳後勾了綹頭髮過來,墨般的髮絲慢慢從指間滑出。謝沉雲輕笑了一聲,不是嘲諷不是戲謔,那是一種逗/弄人時發自內心的愉/悅。
許乘風……
謝沉雲突然俯/身將許乘風打橫抱/了起來。
許乘風內心古怪,一個男人為什麼要用這種抱法,為什麼他要被抱?
他試圖衝破禁制,確發現全無可能。
謝沉雲應是猜到了他打的注意,就着抱着他走路的姿勢低頭在他耳邊說道:“沒用的,你收下了本王的聘禮,今夜就別想離開這裏。”語落將他放到床邊站着,自去桌子上拿過來另一套衣服。
聘禮??
許乘風思緒翻湧,大腦飛速運轉,終於想起了一樣東西。
一樣現在還在他手裏拿着的東西,那個小女孩給他的木盒。
這可真是……
他想將木盒扔了,奈何連手指也動不了。
這個聘禮的意思,不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吧??
謝沉雲拿了衣服過來,先將衣服放在了床上,抬手觸在他的腰上,將腰帶解了下去。
許乘風……
雞皮疙瘩又起來了。
動也動不了,話也說不出來,系統又不知道被什麼屏蔽了,眼下這情況一言難盡,為什麼他就修個仙做個任務總是遇到這種理解不了的事!
謝沉雲你醒醒!你天賦卓絕資質超群,又身兼男主重任,堂堂靈蒼至尊,怎甘願如此任人擺佈,沈如雪還等着你!
許乘風在心中一陣吶喊,想起來徒弟的修為沒他高,連他自己都掙脫不開,徒弟能掙開嗎!
謝沉雲解下他的外衣,來解他內衣的繩帶,一下一下,不急不緩。
終於,繩帶被全部解開,修/長的手/指搭上他的衣襟,緩慢又急迫的拉開了內衫的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