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們,給個姬會(五)

阿姨們,給個姬會(五)

師父說得對,拉踩果然要不得。

姜柔一身冷氣,模樣和第一次在豪車上見到她時一模一樣,如高山銀雪,高不可攀,每個細胞都散發著“我很不好相處”的氣息。秋月白差點落下淚來,她怏怏地瞪了董媛兩眼,急忙起身亦步亦趨地跟在姜柔身後,“姜阿姨,我瞎說的,你千萬別放在心上。”

她百般解釋,可姜柔卻始終不曾理會她,秋月白鼻子一吸,只好拿出慣用的手段,楚楚可憐地注視她,怯生生地伸出小手拉扯她的袖子,百般委屈道:“姜阿姨,我真的知道錯了,你不要再生氣了好不好?”

她從兜里掏出一塊巧克力,眼巴巴地望着姜柔,“這個給你。”

白皙的掌心紋路乾淨,那隻手又小又漂亮,因為不安,指尖有些輕微的顫抖,但並不明顯。姜柔目光落在那塊小小的巧克力上,又落在她的臉上,唇角終於扯起一絲笑。

秋月白見這手段有效,心裏連忙鬆了一口氣,卻看見她臉上的笑又迅速淡了下去,恢復了冷漠的模樣說:“送給你董阿姨吃吧。”

“你董阿姨風華絕代,貌美如花,我一個無趣的老古板怎麼敢搶你董阿姨的東西呢。”姜柔淡淡轉身,甩開了那隻輕輕扯住袖子的手,“可千萬別讓你董阿姨等太久了。”

秋月白啞口無言,董媛左看看秋月白,右看看姜柔,在一旁笑得極為開心。

她緩緩端起一杯茶,眯起眼睛微微打量秋月白,小孩子果然好玩。當年她忙,只能將景淮丟給家裏的阿姨照顧,以致於完全不知道帶孩子竟然是這樣一件好玩的事。

這程歲歲雖然已經不算小了,但好像跟小孩兒也沒什麼區別。

看看現在這可憐的模樣,彷彿姜柔再說兩句就要止不住委屈地掉下眼淚一樣,着實俏皮。

秋月白揣着巧克力有些無所適從,她轉過身,偏偏發現董媛這個始作俑者笑得極為燦爛肆意,彷彿發現了什麼格外有趣的事情一般。

她不禁握緊了巧克力,“系統,我突然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歷經大風大浪的系統覺得現在的畫面實在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所以它波瀾不驚地拍了拍宿主的肩膀,一副過來人的模樣安慰道:“宿主自信點,你可以相信你的直覺。”

秋月白一個眼刀子差點就飛過去了,這時董媛卻朝秋月白伸了伸手,示意她過去。

秋月白猶豫了一下,已經得罪了一個姜柔,總不能再得罪一個董媛吧?不然還要不要人活下去了。

所以她乖巧地向董媛走過去,剛在董媛面前停下,董媛便無情地將她手中的巧克力搶走,撕開喂進了嘴裏。秋月白已經完全呆住,她一個大自己兩輪的長輩竟然厚顏無恥地跟自己一個小姑娘搶糖吃?

她望着空空如也的手心,差點汪地一聲哭出來。

許是她目光獃滯,臉上的不情願過於明顯,董媛撩了撩眼皮,目光淡淡地向她看過來,“怎麼,你不願意?”

那眼刀子鋒利無比,滿眼都是危險的意味,秋月白立刻回神,急忙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沒有沒有,我很願意,只要是董阿姨你喜歡,我掏心掏肺都給你。”

偏偏這時姜柔又剛好拿着畫筆經過,秋月白身後立馬傳來一聲冷哼,秋月白急忙回頭,卻只能見着姜柔傲慢消失在台階上的背影。

秋月白欲哭無淚,董媛倒是十分滿意秋月白的殷勤。她吃着嘴裏的巧克力,心想難怪那麼多富婆都背着老公養小白臉,這年輕的孩子單純又識趣,確實比大男人討人喜歡多了。

見少女一臉悵然若失,董媛難得好心安慰她,“其實你姜阿姨也不是很難哄。”

她看見少女一下子轉過了頭,眼睛亮晶晶的,滿臉都寫着對知識的渴求,董媛不禁輕笑,“現在立刻馬上去給她買一輛跑車就行。”

秋月白臉上的笑僵住,別說是給姜柔買一輛跑車,她就是買一個跑車輪子也拿不出錢啊。秋月白渾身上下大受打擊,但望着董媛心滿意足的模樣,她只能安慰自己,還好哄住了另外一個阿姨。

至少現在董媛對她的認知和態度有所改觀。

至於姜柔……

秋月白揉了揉臉,見招拆招吧。

今天的姜柔很不好惹,全畫室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放輕了腳步,生怕被姜柔訓斥一頓。唯有董媛跟個沒事人一樣,上好的清茶,昂貴的糕點,快活得像神仙一樣。

秋月白盯着她,“其實我覺得如果我認真跟董阿姨對上的話,我不一定會輸。”

系統連忙豎起小耳朵,一臉震驚,“宿主你確定嗎?”

“你知道但凡你惹怒人阿姨一次,往後等待你的將會是數不清的狂風暴雨嗎?你確定你這小小的身板能經受住阿姨三番兩次的摧殘?”

秋月白頓時又有些遲疑,這時系統趕緊趁熱打鐵,勸道:“宿主,遇到阿姨你就直接跪了吧,你打不過的。”

“人家有權有勢,還有手腕,你一個一窮二白的小丫頭怎麼可能扭過人家的大腿?”

秋月白覺得系統就是想看自己吃癟,但是她沒有證據。

暗暗思忖片刻后,秋月白也覺得貿然跟阿姨起衝突有些不明智,畢竟現在人家一根手指頭就能將自己捏死,而自己還有任務要做呢。她不禁嘆氣,想想她以前那陣呼風喚雨的日子,誰不是把她寵到了心尖尖上。

一番懷念從前之後,秋月白認命地坐回了椅子上,姜柔依舊在樓上作畫,今天她不想見到秋月白,便把秋月白趕下了樓。

董媛似笑非笑地注視她,突然開口,“你喜歡我兒子什麼?”

秋月白瞬間意會,董媛肯定是想聽自己誇她的兒子,所以她立刻回道:“景淮繼承了阿姨你的優點,長得高大帥氣,又溫柔紳士,哪個女孩子不喜歡呀?若不是景淮一次只談一個女朋友,我們學校好多女生都巴不得成為他的眾多女朋友其中的一個呢。”

一次只談一個女朋友?董媛眉心狠狠一跳,這不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嗎?

怎麼程歲歲看起來非常遺憾似的。

董媛不禁想,景淮要是敢一次性給她帶三個女朋友回來,她鐵定打斷他的腿。董媛換了個姿勢,接着問:“那你現在跟他進行到什麼地步了。”

秋月白眨巴眨巴眼,立刻無辜道:“董阿姨你誤會了,我跟景淮之間什麼事都沒有,我只是把他當成弟弟而已。”

董媛心裏冷笑一聲,我信你的鬼。

她不再提起景淮,秋月白卻覺得有些不過癮,但姜柔已經下來,她急忙起身巴巴地朝姜柔跑過去,“姜阿姨,你畫完了?”

姜柔伸手取下身上的圍裙,秋月白便自覺地將她手中的圍裙接過掛在一旁,又殷勤地給她端茶送水,還遞了她一小塊蛋糕,但統統都被姜柔拒絕。秋月白一張小臉立馬耷拉下來,一副無精打采地模樣委委屈屈地跟在姜柔身後。

姜柔去哪兒,秋月白便去哪兒,姜柔許是被她煩得不行,終於停下腳步轉身垂首注視她,“怎麼不去哄你董阿姨了。”

秋月白急忙捏着裙角解釋說:“姜阿姨你才是我心裏最重要的女人。”

她小聲道:“比起董阿姨,我更想跟姜阿姨你在一起。”

更?那就是說,如果沒有自己,好友就是她的第一選擇了?渣女。

秋月白也不知道自己哪兒說錯了話,姜柔臉色非但沒有好轉,反而越發不想理會她了。她終於體會到什麼叫做一拳打到棉花上,頓時一臉怏怏,渾身都提不起力氣。

今天秋月白自己叫車回家,但是三人出門時,卻剛好遇到來接董媛的景淮。

秋月白心中立刻警鈴大作,她抬起頭,果然董媛和姜柔已經站在一旁同時朝她看過來。姜柔依舊沒有表情,但董媛卻是抱着胳膊,一臉我看你怎麼暗度陳倉的意味。

秋月白開始頭大,只能假裝與景淮不熟,叫了聲“景少”便準備叫車離開。

景淮卻覺得今天的程歲歲對他過於冷淡,明明前幾天她還對他那麼熱情殷勤,怎麼短短几天不見,她就與自己形容陌路,恨不得不認識自己了。景淮看了眼董媛,見董媛淡淡注視着程歲歲,心裏終於反應過來。

但他並不在意董媛的想法,直接走到秋月白面前,“上車。”

秋月白錯愕抬頭,景淮又道:“我送你回去。”

董媛的眼刀子立刻馬不停蹄地飛過來,差點將秋月白就地正法。秋月白心裏慌得一批,但面上仍舊強裝鎮定,“不用了,我已經叫了車了。”

她準備就此別過,卻被景淮拉住了手腕,“取消,坐我的車。”

秋月白下意識回頭朝董媛看去,董媛已然眯起來眼睛,彷彿在說:你這隻胳膊已經不幹凈了,卸了吧。

景淮固執又倔強,秋月白糾結片刻,突然與姜柔的目光對上。她腦中靈光一閃,急忙掙脫景淮,心急如焚地撲向姜柔,“真的不用了,因為我突然想起來我答應了要請姜阿姨吃飯。”

姜柔是長輩,景淮終於罷休,不敢跟她搶人。

姜柔垂眼靜靜注視她,少女一臉哀求,雙手環着她的胳膊,可憐兮兮的模樣像極了一隻討食的小狗。尤其是那雙清澈乾淨的眼,這般眼巴巴地盯着她,實在很難讓她拒絕。

姜柔沒有第一時間反駁,那便是默認了,秋月白終於鬆了一口氣。

董媛心中冷笑,今天就暫且放程歲歲一次。

她準備跟著兒子上車,卻被姜柔叫住,“跑車。”

董媛不禁難以置信地回頭,“???”又不是我惹你生氣了!

明明是程歲歲氣了你一天,你幹嘛找我要補償?

她望向躲在姜柔身邊幸災樂禍看戲的秋月白,臉色倏地沉下去,果然是狐狸精。要不怎麼剛來幾天就讓姜柔的胳膊肘往外拐了呢。

董媛了解姜柔的脾氣,只能暗地吃下這個虧,她擰起眉尖,一臉不開心,“知道了,明天叫人給你送過來。”

她有心不讓程歲歲好過,便在臨走前似笑非笑地回過頭,故意說:“歲歲,如果覺得跟你姜阿姨相處起來太無趣的話,儘管打電話給我,只要我不忙,我可以隨時陪你玩。”

姜柔渾身的氣場瞬間降下去,可董媛卻已經揚長而去,只留下一堆爛攤子。

秋月白欲哭無淚,急忙看向姜柔,姜柔正好也在看她,目光清清冷冷,毫無感情,“不是說要請我吃飯嗎。”

“是。”秋月白回道。

“那就去我常去的那家吧。”

若是秋月白知道姜柔最常來的這家連塊小蛋糕都要上千塊,她鐵定連夜扛起火車就跑。她打開菜單,還沒瀏覽完便已覺得頭暈目眩,若是媽媽知道她這麼敗家的話,恐怕會當場打死她這個不孝女。

可,姜柔又正氣頭上。

錯過了這次哄人的機會,以後再想哄好她恐怕就難上加難了。

所以秋月白只能硬着頭皮點了兩樣菜,可姜柔卻完全不跟她客氣,當菜品陸陸續續上來擺滿了整整一桌后,秋月白覺得姜柔吃的不是晚餐,而是自己的心頭肉。

她食不知味,味同嚼蠟,姜柔卻很享受。她舉着刀叉動作優雅,氣定神閑,每一個動作都像是高貴的電影女主,賞心悅目。

可秋月白卻完全沒心思欣賞。

姜柔指不定跟董媛一樣,正在暗地給自己下套呢。

她不禁跟系統訴苦,“我從來沒有這麼任人搓圓揉扁過。”

系統卻說:“宿主,你以後會習慣的。”

秋月白靚仔無語,“……”

今天的晚餐對姜柔來說是極致的享受,除了菜品好吃,程歲歲臉上如顏料盤一樣變來變去的表情更加叫她歡心。結束用餐后,她目光注視秋月白,“買單吧。”

秋月白遲遲疑疑,就是不肯起來,姜柔輕輕擦了擦嘴角,慢條斯理地放下手中的紙巾,“沒錢?”

雖然很不好意思,但秋月白只能點頭,可憐兮兮地盯着她瞧。

姜柔終於低低輕笑一聲,掏出一張卡來,“你請我吃飯還要我付錢?”

秋月白見狀,腦子還沒轉過來嘴巴便已接了話,“那就當做是我借的姜阿姨你的。”

話音落下,秋月白望見姜柔得逞一般的笑起來,“也行。”姜柔抬起頭,叫來服務員,“買單吧。”

服務員立刻報出消費金額,眨眼間就給姜柔刷了卡,讓秋月白沒有絲毫反悔的機會。望着已經付完的賬單,秋月白眼前一黑,心裏直呼好傢夥。她這出師未捷身先死,任務還沒什麼進展,就已經背上十幾萬的巨額債務了。她不禁打量姜柔,“她絕對是故意的。”

難怪師父說阿姨碰不得,這輕描淡寫的,眨眼間就給她挖了一個又一個的坑,誰防得過來啊?

而且董媛還把姜柔找她要跑車的賬也算到了自己的頭上,秋月白只是想想便覺得一陣生無可戀。

姜柔終於不再為難她,很溫柔體貼地將她送到了家門口,還和善地朝她揮手說拜拜。秋月白招財貓一般機械的搖了兩下手,誰能想到,誰能想到姜柔這麼有錢卻還來薅她的羊毛?

但一想到姜柔也同樣薅了董媛的羊毛,秋月白心裏便莫名地覺得平衡了。

只要不是自己一個人受苦受難就好。

回到家后秋月白左思右想,還是暗戳戳向薛凝打聽了一下家裏的存款,得知薛凝為了培養自己同樣欠了一屁股債后,她差點哭出聲來。為了防止薛凝起疑,秋月白還與她扮演了好一陣母女情深,信誓旦旦地放下自己一定會努力賺錢的狠話。

不過這話剛說出口她便後悔了,花別人的錢不香嗎?躺贏不香嗎?

她一個清純女大學生,又剛鬧出了笑話,短時間內還無法表演,誰肯花大價錢請她去當花瓶?

最近學校里有關程歲歲的謠言愈演愈烈,論壇每天都有數十個帖子分析追蹤她與景淮之間的情況。即使莘婉沒有刻意去關注這些,也總能聽跟她一起玩的朋友七嘴八舌地討論旁人關於程歲歲的看法。

有人恨不得將她狠狠踩進泥潭裏,讓她一輩子都爬不起來。詆毀一個女生很容易,只要添油加醋地將她的私生活形容得混亂不已,然後再給她貼上一個拜金的標籤,便足以毀掉一個清清白白的人。

莘婉了解程歲歲,雖然她急於抓住景淮,但景淮沒有公開戀情前,她絕對會潔身自好,不會被景淮輕易碰了去。

可如今在其他人的眼裏,程歲歲肚子裏的孩子恐怕都快兩個月大了。

莘婉氣程歲歲固執又倔強,不過以前她跟程歲歲聯繫也不多,除了一同參加比賽和活動,幾乎不怎麼互訴心腸。她與程歲歲圈子不同,她天天跟朋友出去吃喝玩樂,而程歲歲卻只會待在教室,不知疲倦地練習舞蹈,直到天黑才回寢室。

程歲歲很有天分,但她能取得那麼好的成績更多的是因為她的刻苦努力。

莘婉覺得,自己對程歲歲確實是有惺惺相惜之情的,程歲歲很優秀,她明明可以再次爬起來重新綻放光芒,而不是沒有格局,這樣目光短淺地隨隨便便找個有錢的男人嫁了。

尤其是景淮。

她若是敢嫁給景淮,景淮必定會讓她頭上綠成一片呼倫貝爾大草原。

莘婉正打算隨小姐妹們去派對玩,餘光卻闖入一抹熟悉的身影。莘婉腳步一頓,看見一個不認識的女生撒着嬌親昵地撲進景淮的懷裏,甚至還主動踮起腳尖親了親景淮的薄唇。

小姐妹們看過來,又隨着莘婉的視線看過去,“景少?”

“他不是正在追求程歲歲嗎,怎麼又跟這個女人在一起了。”有小姐妹吐槽,“程歲歲哪哪兒都好,就是眼睛瞎。”

莘婉收回目光,卻在上車的前一刻拿出手機拍下了景淮和其他女人你儂我儂的照片。盯着畫面中濃情蜜意的兩人,莘婉還在猶豫要不要主動把照片發給程歲歲時,身邊的姐妹便已經開口了,“莘婉,你跟程歲歲朋友一場,你不勸勸她?”

莘婉卻想起那天程歲歲一臉倔強的模樣,她頓時收了手機,一臉冷淡,“聽說今天有個小明星也要來一起玩?”

幾人聞言,立馬心照不宣地轉移話題,既然莘婉都不想管,那程歲歲就更不關她們的事了。

可過去了幾分鐘后,就在大家以為莘婉已經將程歲歲忘記了時,她卻突然開口,問道:“最近程歲歲周末都在做什麼。”

好友們面面廝覷,也不太清楚,只好說:“應該是在家休息吧。”

莘婉重新閉上嘴巴,卻想到,程歲歲的腳已經恢復了些,她不是能閑得住的性子,肯定不會安安分分地待在家裏。可她今天不在景淮身邊,那又會去哪兒?

除了自己,她沒有其他關係好的朋友,而且現在也沒聽說她有去跟哪家的少爺約會。

今天秋月白還是在姜柔的工作室,昨天董媛被姜柔薅了一輛跑車,秋月白原以為兩人是說著玩的,誰知道今天董媛竟真的高調無比地叫了大貨車將跑車送到了工作室的門口。

董媛一身乾淨利落的西裝顯得有錢無比,正在指揮人將跑車放下來,她握着手包,盛氣凌人,一看就是不好招惹的豪門太太。其他人都湊在門口看熱鬧,香車美人,畫面無比賞心悅目,讓人沉醉,秋月白卻只看了一眼便匆匆逃走了,今天要是被董媛逮到,恐怕她不死也得脫層皮。

她算是有些了解董媛的性子了,睚眥必報,絕不吃虧。

跑車這事兒,她肯定跟自己沒完。

秋月白一轉身卻撞入姜柔的懷中,姜柔垂眼注視她,“這麼慌慌張張地幹什麼。”

她還沒回答,董媛的聲音卻已經從門口傳來,“程歲歲呢?”

秋月白趕緊躲到姜柔身後,董媛早早地就看見了她的身影,她眯起眼睛打量姜柔身後的少女,似笑非笑地走近。她明明是在對姜柔說話,可秋月白就覺得她是在故意說給自己聽,“你的跑車我已經給你送過來了。”

“雖然九千萬也不算多,但誰家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是吧?”董媛聲音含着笑,“你可千萬要永遠,永遠記得我的這片價值整整九千萬的心意。”

秋月白抓緊了姜柔的衣角,害,姜柔的十幾萬還沒還清,現在又莫名其妙地欠了董媛九千萬。

她不禁泫然欲泣地望向系統,“我這一世的這條命,好苦。”

姜柔抬眼向門口的跑車看去,神色並未有太大的改變,而只是淡淡地說道:“跟你上次送我的那輛比起來差多了。”

董媛差點當場一個白眼,她心中不快,便又看向縮頭烏龜一般的秋月白,皮笑肉不笑道:“總比什麼都不送好,對吧。”

這阿姨倆你一言我一句,秋月白就像個快要被執行死刑的囚犯一般,一個字都不敢說。她不禁誇獎系統:“還是你有先見之明。”

系統頓時十分得意,主動傳授經驗道:“其實阿姨們很好哄的,只要宿主你小嘴甜一點,多誇誇她們就行了。”系統越說越上癮,開始教道:“而且阿姨們也沒有真的要怪你,若是她們真的記恨你,宿主你現在就不能好端端地站在這裏了。”

秋月白越聽越覺得有道理,趁姜柔離開,秋月白小心翼翼地靠近董媛,殷勤體貼地給她倒茶,“董阿姨,您今天氣色真好,比昨天又漂亮了一倍。”

董媛眯起眼睛看她,秋月白淺淺一笑,繼續厚着臉皮說道:“我從來沒有見過像董阿姨您這樣漂亮的女人,如果我是一個男人,我一定掏心掏肺,寧願傾家蕩產也要追求您。”

她勤快地捏着董媛的肩膀,“董阿姨您人見人愛,景淮的女朋友見了您都會忍不住為您着迷呢。”

董媛嘴裏一口茶差點吐出來,不像話!

她怎麼可能去勾引自己的兒媳婦!

不過不可否認,程歲歲這樣一頓誇確實讓她心情舒服不少。她想要放下茶杯,卻被秋月白迅速接了過去,董媛微微抬起眉梢,秋月白卻猝然甜甜笑開,“董阿姨,我來。”

半個小時后,董媛必須起身開會了,她打斷秋月白的動作,似笑非笑地注視她,“你不知道嗎,我跟你姜阿姨一樣,太陽星座都是天蠍座。”董媛輕笑,“不過我跟她還有一點不同,那就是我的上升星座,還是天蠍座。”

秋月白頓時滿臉獃滯,“?”

怎麼會有人這麼相信星座啊?不是,怎麼會有人是天蠍加天蠍的狼滅組合啊?

她望着董媛心滿意足離開的背影,不禁揉了揉酸痛的小手,所以剛剛她那半個小時的苦力白做了?

秋月白欲哭無淚,剛準備站起來齜牙咧嘴一頓,姜柔卻不知從哪處的陰影走出來,面無表情地注視她,“聽說剛剛你背着我哄了董媛足足半個小時?”

望着姜柔眼裏暗戳戳的較勁,秋月白:“……”

我覺得我可以解釋。

※※※※※※※※※※※※※※※※※※※※

這一天的系統還不知道它會教出一個怎樣的怪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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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後宮文里反渣了龍傲天[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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