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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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渝鈞突如其來地病了,從一開始的噁心嘔吐發展到忽冷忽熱渾身難受,應該是昨晚受驚過度所致。

去醫院看醫生,就開了兩瓶點滴,明渝鈞掛着點滴靠坐在病床上閉目養神,聞着醫院消毒水的味道反而覺得稍微安心。顧朝笙就去藥房拿葯,回來的路上卻正好碰見了陸寜儀。

再在這裏遇見陸寜儀,顧朝笙有些心情複雜,陸寜儀還一如既往般熱情地過來打招呼:“好久不見了。”

“陸小姐。”顧朝笙很有涵養地強擠出幾分笑容,想了想又開口跟她說,“前幾天陸師兄回上都了。”

“啊?”陸寜儀似乎有些驚訝,隨即就莞爾道,“我哥應該是去見南教授了。”

“我確實是在老師那裏見到了陸師兄。”顧朝笙點頭。

看見陸寜儀神采奕奕的樣子,顧朝笙略一思索又問:“你是來找夏醫生的吧?”

陸寜儀眸中閃爍着歡喜的光芒,她展開笑容,頷首,頰邊浮起緋紅。

她一定很愛夏寧竹!顧朝笙怔怔的望見她閃爍着星光的眸子,才想起自己突然這樣問起有些冒昧。

目送着陸寜儀走了,顧朝笙才拿着葯回去病房。

看見明渝鈞似乎睡著了,顧朝笙便在旁邊坐下看手機。

宋沂發來了一條信息,只有簡單的四個字:“證人死了。”

他所說的證人應該是指安默。最開始宋沂是因為東川音樂晚會上發生的事故才被派來寧州暗查,而在藍桐墜海案中,曾經拿到過藍桐的日記的安默是最重要的證人;安默的死無疑是斬斷了最重要的一條線索,即使她像林樾一樣再次把早已結案的藍桐墜海案推到明面上。

顧朝笙盯着那四個字看了很久,還在想着要怎麼樣回復。

明渝鈞似乎醒了,低語着什麼,顧朝笙就放下手機過去撫上他的前額,明渝鈞抬起手揉了揉眼:“朝笙哥,還要多久啊?”點滴瓶里淡黃色的液體順着針管緩慢地流入血管,旁邊還掛着一瓶白色點滴液。

“你先休息,我看着呢。”顧朝笙給他拉了拉被子,明渝鈞也聽話地閉上眼睛。

顧朝笙就又回到剛才的地方坐下,回了剛才宋沂的信息:“宋先生,你現在是在寧州嗎?”他昨晚就見到了宋沂和Mary在一起,不過宋沂應該不知道他見到了他們,於是顧朝笙還是很做作地問。

宋沂沒有回復,顧朝笙就無聊地隨便看看網上的信息。

正在這時聽見有人開門進來,顧朝笙抬頭正看見穿着白大褂的夏寧竹進來,詢問病患的情況並做詳細記錄。

“渝鈞這種情況,會不會有什麼嚴重的後遺症?”顧朝笙眉頭緊鎖的望着明渝鈞,才低聲詢問道。

“他的癥狀類似於小兒驚恐症,由於外界驚嚇刺激到中樞神經系統,在這段時間內可能會出現食欲不振、睡眠驚寐的癥狀,藥物只能作為輔助治療。”夏寧竹淡淡的說道。

顧朝笙有感覺到被嚴重打臉,他作為心理醫生能夠聽出來夏寧竹語氣中對他赤|裸裸的鄙視意味。

尷尬地乾笑了一下,看見夏寧竹似乎要走了,顧朝笙冷不防地突然蹦出一句話:“夏醫生,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看起來很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後來想起來,你和你哥哥長得挺像的。”

夏寧竹回頭奇怪的望着他,許久才緩慢地開口:“謝謝。”然後飛快地離開了病房。

其實在很早之前顧朝笙就猜到夏寧竹是夏致寧的弟弟,當時還只是因為他們長得太像了;不過後來從陸寜均處得到了一些別的信息,顧朝笙就更加確定了。

這樣很多前因後果也逐漸明了,以及明晚妝和陸寜儀之間奇怪的關係。

顧朝笙握着手機依然在旁邊坐下,就看見宋沂發來的新信息:“明先生在嗎?過來一趟東川警局。”

看見突然出現的這一句話,顧朝笙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猶豫了一下才問道:“我們還在醫院裏。請問是發生什麼事嗎?”

“我們在景大找到了一些東西,和明晚妝小姐有關係。”宋沂只說。

顧朝笙愣了一下,下意識回頭望向還在閉目休息的明渝鈞,就將手機中編寫好的信息又刪掉了,重新打字:“能再等一會兒嗎?渝鈞還在醫院裏打點滴。”

宋沂問怎麼回事;顧朝笙當然不可能說明渝鈞是被嚇病了,不然被明渝鈞知道了後果很嚴重,只編了個理由說是吹冷風着涼了。

之後顧朝笙也沒有告訴明渝鈞這一茬,不然以明渝鈞的性子聽說有和他姐有關的事情肯定當場徒手拔針跑了,所以直到掛完點滴從醫院出來才跟他說了這件事。

明渝鈞果然特別激動:“和我姐有關的?什麼事情?”

顧朝笙搖搖頭表示不清楚。

去到東川警局,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很奇怪的陶瓷罐子;罐子看起來十分陳舊,外圍還沾着泥土,陶瓷上面的顏色也因時日久遠而褪去了。

據說這個陶瓷罐子是在景大姻緣樹下挖出來的。

陳峻和安默在景大姻緣樹下自殺身亡,處理案發現場的時候將樹下被血浸透的泥土清洗掉,結果無意中發現了一個埋在姻緣樹下的陶瓷罐子。那隻陶瓷罐子被埋在姻緣樹下至少有五六年的歷史了,而取出陶瓷罐子打開,卻在裏面發現了一張景大學生卡,學生卡上的是明晚妝的名字。

陶瓷罐子裏除了明晚妝的學生卡還有一沓厚厚的照片,因為存放時間久又潮濕,照片也已經泛黃看不清晰了。

只是在最後一張照片背後是用黑色筆寫着大大的“我恨你”三個字,筆跡勾勒出深深的痕迹。

“這是我姐的?”明渝鈞撫着那幾張已經面目全非的照片,有些不可置信。

“根據檢測,這個陶瓷罐子是在八年前被埋進土裏的。但在陶瓷罐子裏有一樣東西,卻應該是最近兩個月新放進去的。”宋沂拿出一個U盤遞給他們看,說道,“這個U盤的最後更新時間是一個月前。”

明渝鈞異常驚訝:“如果這個陶瓷罐子是我姐在八年前埋在姻緣樹下的,可是我姐在去年就失蹤了。也就是說,在一個月前還有一個人知道這個陶瓷罐子的存在,把它挖出來將這個U盤放進裏面再把它重新埋在姻緣樹下?”猶豫再三他又問,“這個U盤裏面有什麼東西?”

宋沂沉默半晌才說:“都是一些很奇怪的東西。”

他把U盤插入電腦中打開,彈出來的是五六個文件。

宋沂選擇了其中一個文件,但卻並沒有打開,而是跟他們說道:“這個文件的最後保存時間是十二年前,2004年3月2日,文件裏面的內容卻是一篇新聞報道,是十年前柏安劫機案的新聞報道。”

也就是說,發生在十年前的柏安劫機案,卻在十二年前就已經被準確預料到了。

這真是白日鬧鬼了?

“還有其他幾個文檔,都是這樣的情況。”宋沂指了指那幾個文檔說起道,“這些文檔的儲存時間全部都是錯亂的,儲存時間比事件的發生時間還要早。”

這就太離譜了!簡直不可思議。

只有明渝鈞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這種一看就是黑客做的,操作不難,也沒什麼奇怪的。”

因為之前也見過明渝鈞熟練地入侵後台系統,顧朝笙順着這方面思索,也想起來對於黑客來說修改系統後台的儲存時間應該是小菜一碟。

“會是Cynthia嗎?”顧朝笙也只知道一個搞事情的Cynthia,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自然首先想到他。

明渝鈞蹲在電腦前研究了一會兒,就搖頭:“應該不是Cynthia做的。Cynthia最明顯的一個特點就是喜歡炫技,所以都是怎麼複雜怎麼來的;但是這裏是有明顯漏洞的,看起來不像是Cynthia的手筆。”而且現在Cynthia也已經死了,還給死人扣黑帽實在是不道德的行徑。

簡而言之,就是說修改了系統後台儲存時間的黑客段位太低了,配不上Cynthia的高段位。

只是做一件事總得有目的吧?當然也有可能是出於惡作劇,但既然對方費盡心思地搞了這一出肯定是為了達到某些目的。

從東川警局出來后,顧朝笙悄悄問他:“真的不是Cynthia嗎?”

明渝鈞回頭特別無語地瞥了他一眼,就神秘兮兮地拉着他到一邊:“我懷疑可能和M有關。”

M?孟雲曉?

“之前研究Cynthia的時候也順便看過M的手法,就跟這次的情況很像。但我覺得很有可能是M故意留下了那個漏洞給我們看的。”明渝鈞若有所想;一開始他就知道孟雲曉也參加過KLA,但孟雲曉自稱已經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了,後來也確實沒有再摻和進這些事情,不過現在看來其實孟雲曉只是在潛伏等待一個重新破土而出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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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有可能會被鎖,先祈禱一波,別鎖我啊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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