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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畜生!”凌瓏眼藏殺氣,“你弄死他,我殺了你!”

陸沂對凌瓏向來不客氣:“小殿下,我們夫妻恩愛也沒礙着你的眼,倒是你無故闖進來擾我,未免失禮。”

“恩愛,呵!”凌瓏嘲諷笑道,“月黑風高,良辰美景,正適合捉姦,你輕薄的是本王的正妻,沒瞧見他一臉不情願么,你們恩愛個鬼!”

陸沂挑眉道:“正妻?你來遲了,我們十年前相識,第一天我就看上他了,七年前互表心跡兩情相悅,一早告知了家中父母,六年前有了夫妻之實,恩愛無匹。噢,對了,十年前你才多大,十歲,十一?罵我畜生,照你這年紀,林疏豈不更畜生?”

江宿雨轉過臉去,默默閉上了眼睛,心裏暗罵他不要臉,太不要臉了,怎麼能這麼不要臉!

“比我早生幾年又如何,最後人還不是歸我了,”凌瓏眯着眼睛道,“認識十年又如何,我好歹也佔了三年,一夜夫妻白日恩,這可是幾百夜的夫妻,恩一點兒都不比你少!”

“繼續編,宿雨早跟我說了實話。”陸沂嗤之以鼻。

“嘖,所以你就惱羞成怒霸王硬上弓,難怪他不滿意你,”凌瓏滿臉嫌棄,轉而望向江宿雨,目光瞬間溫柔似水,“這混賬一看就粗魯又野蠻,乖,待回了北辰我多疼疼你。”

“他不回去!”陸沂沉聲道,又提這檔子事,他就奇了怪了,宿雨到底說過什麼,竟讓凌瓏誤會成這樣,他還不好解釋,宿雨滿不滿意他還不清楚么!

凌瓏越發口無遮攔:“那你可攔不住,他喜歡我,尤其喜歡我疼他,日高慵懶起,夜夜紅羅帳,那模樣可太勾人了,叫一聲夫君,骨頭都酥了。”

“張嘴就露餡,”陸沂輕嘲一聲,“他都沒這麼叫過我,能叫你,做夢去吧!”

宿雨臉皮薄,只能做不能說,那些羞人的話張嘴都吐不出半個字。

“這恰好說明了你沒我會玩,所以他才對你不滿意!”凌瓏一臉壞笑,頗為回味,“哎呀,得了這麼一個絕色的美人兒,又生得那樣一副好性兒,你能忍得住三年光看不吃?”

“住口!”他還真忍得住!

“都給我出去!”江宿雨忍無可忍,這兩個人居然在他面前討論起了床笫之事,還都是跟他的,混賬東西,無恥之徒!

陸沂頓時回頭哄道:“我們不理他,不氣啊,犯不着為他生氣,林疏治得他死死的。”

“你也給我出去!”江宿雨怒瞪了他一眼,過分至極!

“那不行,我得留下來照顧你!”陸沂握住他一隻手,目光溫柔,“餓不餓,我去給你煮碗面好不好?”

“嘖,”凌瓏滿臉嫌棄,“你惡不噁心,人還沒吃呢,就要吐了。”

“你怎麼還在這兒?”陸沂不耐煩道,“又不是說給你聽的,你吱什麼聲,我倆的悄悄話能說到明天早上,想聽找你相好的去!”

凌瓏十分沉痛地嘆了一聲,深情款款地望向江宿雨:“寶貝兒啊,你先前眼光可真不怎麼樣,這是什麼潑皮無賴,可苦了你,難怪死活不肯留下,放心,我絕對帶你回咱們家去!”

“滾!”陸沂怒斥,宿雨不肯留下,卻肯跟凌瓏走,別的他都可以不在意,唯獨這個不能忍,朝門外喊了一聲,“林疏,你看好他!”

“好。”才進院子的林疏面色也不善,怎麼一天到晚總想往這兒跑,一日跑三回都不夠!“今天不是已經來過了嗎,瓏兒,跟我回去,別打擾江公子養病。”

“本王來看我夫人,關你什麼事,”凌瓏看都不看他一眼,“你們才打擾呢,宿雨才不想看到你們,尤其是某個薄情寡義之人。”

“你胡說什麼,我怎麼就薄情寡義了!”陸沂臉色鐵青,凌瓏千方百計離間他跟宿雨,盡往他身上潑髒水!

“跟我回去。”林疏二話不說,硬是將他扯了出去,瞎說什麼,什麼夫人!

凌瓏一隻腳勾住門檻,大聲道:“江宿雨,你不要被他哄兩句就又上鉤了,他金屋藏嬌,別信他那張嘴,騙的就是你!”

陸沂狠狠剜了他一眼:“凌瓏!!!”

“瓏兒亂說的,江公子勿要放在心上。”林疏直接把他抱起來就走,看來人手還得加,就不能讓他見江宿雨!

“放我下來,你才亂說,我就要宿雨,放開!”凌瓏使勁掙扎,“江宿雨,我就只騙過你一件事,別信他,你被騙財騙色騙身騙心一次不夠,還想被他騙第二次么!”

陸沂用力關上門,不行,不能在這兒待了,必須得讓江暮吟儘早診治,再待下去,非得把他逼瘋不可!宿雨,可別多想……他一轉身便見江宿雨神色有異,慌忙解釋。

“宿雨,你別信他,他就是不安好心,見不得我們好!”

江宿雨目光飄動了兩下,沒說什麼。

“我發誓,我若真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就讓我不得好死。”

“……哦。”江宿雨從喉嚨里擠出一個字,不在意道,“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

“你才剛醒,休息什麼!”這誤會大了,這事不說清楚,宿雨只會越發想着不要他,“真沒這回事,你信我,等你病好些了,你問阿覃,這些年阿覃都在我身邊,他定然是向著你的,我若真做過什麼混事,你一問便知,我那些宅子都帶你去走一遍,絕對沒有這事!”

“你不用跟我解釋,”江宿雨打斷他,“我也不想知道。”

“我不跟你解釋跟誰解釋,是不是他說什麼你都信!”陸沂坐在他身邊,捏住他的下頜強迫他與自己對視,“你別想着跟我劃清界限,我們一輩子都划不清!”

陸沂的指尖很暖,江宿雨卻不想看他,悶聲掃開他的手,飛快地滑進了被窩裏。

陸沂靜默半晌,宿雨總想着不要他,說什麼不恨,明明就是心裏還怨着,憋在心裏,不肯說出來,無處排解,越發逼得他想逃開自己。

估算着時辰,他只得暫時先離開一會兒,去廚房給他端了些清淡的晚膳,江暮吟說他這幾年常常昏睡不醒,飲食不定,早把胃給餓壞了,這要是再不仔細着些,身體只會越發孱弱不堪。

江宿雨縮在被子裏,咬着唇,捂着肚子一動不動,沒事的,忍一下就過去了,睡著了就沒事了,很快就好了……

“宿雨,先起來吃些東西,等會兒肚子該難受了。”陸沂將飯食擺在桌上,怕他吃了不舒服,沒敢拿油膩的,只取了一碗清甜的蓮子粥,鮮魚湯,並一盤山楂糕,再加兩個菜蔬,盡夠了。

屋子裏沒半點動靜。

陸沂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背對着他,臉朝里側躺着,身子蜷成一團佔着那小角落,這性子倔的要命,明明心裏委屈的不得了,還硬是不肯承認。

他不打算慣着,含了一口魚湯,上前扳過江宿雨的身子,捏開他的嘴就渡了過去,非逼得他咽下了才分開雙唇,撐着身子在他上方道:“先前你昏睡不醒我就是這般喂你喝葯的,你要是不肯吃東西,我可要繼續了。”

江宿雨再一次震驚於他的無賴,驚怒交加,揚手又給了他一記耳光:“你是有多不要臉,一而再再而三地強迫我做這種事,這就是你的喜歡?”

“若是這樣能讓你消氣,打多少下都行。”陸沂淡笑了一下,雙唇湊近吻了一下他的額頭,“喜歡是處處想着你,念着你,事事以你為先,不讓你疼,不讓你難過,不讓你委屈,更不讓你獨自一人生悶氣,卻不能由着你作踐自己。”

“在你這兒要什麼臉,我已經讓你吃了許多苦頭,也做了許多錯事,若還讓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受苦,那我才真是該死。”陸沂抱起他,將他放到凳子上,那碗特意為他取的粥順手端到了他面前,“多少吃一些。”

江宿雨臉色一陣青白,舌尖還余留着魚湯的鮮味兒,他本來可以忍過去的,可是這個混賬卻那樣來逼他,他不能再被陸沂拿捏住了,會繼續被他掌控的。

“不合胃口?”陸沂見他遲遲不動,便問,“想吃什麼,我讓人去拿。”

江宿雨冷冷道:“我不餓。”

陸沂笑了一下,順手給自己盛了碗魚湯,柔聲道:“那我喂你?”

江宿雨的臉一下漲的通紅,破口罵道:“你下流!”

“騰”的一下起身就要走,不想再看到這等背信無恥之徒!

“慌什麼!”陸沂一把將他拽回來,讓他坐在了自己腿上,順手送了一勺粥到他唇邊,“這樣喂。”

江宿雨渾身都僵了一下,被人這樣抱着,腰上箍着一條手臂把他牢牢困住,絲毫動彈不得,無比難堪的姿勢,活像個依附於人的玩物!

“你這樣對我,同養個取樂的孌寵,有什麼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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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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