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
冷寒煙回到家裏時,覺得有些奇怪,今天既非周日,也不是什麼節日,紀念日,為何父親,母親,哥哥都待在大廳,這可是難得一見的。
“爸,媽!”冷寒煙走了進來向父母打了招呼,冷母輕輕嗯了一聲,走近了才看見,桌子上放着三部手機,排成一行,冷寒煙感到有些奇怪,這分明就是父母和哥哥的手機啊,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哥哥冷躍,只見他不停地使着眼神。
就在冷寒煙想要開口問個明白時,冷父清了清嗓子道:“那個,煙兒啊,吃過晚飯了嗎?沒有的話給你做點。”
“嗯,爸,我已經吃過了。”冷寒煙笑着說道,指了指手機冷寒煙不確定地問道:“這手機壞了?”
聽見冷寒煙的問題,冷躍緩緩用手捂住了額頭,不忍直視,冷父支吾了兩聲道:“那個,煙兒啊,忙了一天也該累了,你先去休息吧,我和你媽還有你哥有些事需要商談商談。”
冷寒煙點了點頭,正準備離開,冷母看了一眼丈夫,突然道:“站住!”
冷寒煙被母親這突然的爆發詫異不已,視線投向父親和哥哥的身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冷母輕輕哼了一聲,對丈夫和兒子的表現還算滿意,將目光看向冷寒煙:“煙兒,有些事我們想跟你談談。”
冷寒煙疑惑地看了一圈,點了點頭道:“媽,有什麼事您說。”
冷母銳利的眼光直視冷寒煙,說道:“煙兒,媽問你,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們?。”
冷寒煙聽見母親的話,心裏微微一驚,結合之前哥哥冷躍的表情,冷寒煙有一絲不好的預感,臉色不變坐到冷母旁邊拉着冷母道:“媽,我怎麼會有事瞞着您呢,肯定是您想多了!”
冷母哼了一聲,輕輕掙開女兒的手,臉色不善地感慨道:“唉!這孩子大了,翅膀也硬了,哪裏還記得爹媽啊!”
冷母說著話眼睛瞥了冷躍兄妹一眼,冷躍連忙開口道:“媽,您這說得哪兒的話,我們怎麼會忘記您呢,天天念着您,半日不見,如隔三秋啊,你說是吧,小妹。”
冷寒煙連忙一本正經地點頭附和道:“是啊,是啊!”
冷母看著兒子,散發著強大的氣場,說道:“我讓你說話了嗎?”
冷躍被冷母的氣場壓制,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不敢再多說半句。
冷母再次對冷寒煙道:“煙兒,我再給你一次機會,瞞着我什麼,自己說出來!”
“媽,我真的沒有瞞着您什麼啊,這個哥哥可以作證的,你就不要胡思亂想了。”冷寒煙拉着母親道。
“哼!”冷母哼了一聲,看了看冷躍,微微起身彎腰將桌子上的一份資料翻了過來,對冷寒煙道:“你自己看看吧!”
冷寒煙聽見母親的話,緩緩將資料拿了過來,只見封面上寫着四個大字“調查報告”。冷寒煙看了一眼母親,輕輕翻開第一頁,一張秋景的照片赫然映入眼帘。冷寒煙心裏一沉,繼續看了下去,資料很詳細,包括了冷寒煙與秋景的相識,見過幾次面,也包括了秋景的來歷,工作等等。
冷寒煙合上資料,看着母親問道:“媽,您都知道了?”
“是啊,我和你爸該是最後知道的吧!”冷母話里隱隱有着怒氣,“你們兩兄妹倒是關係好,合起伙來瞞着我們!”
“媽,這件事和哥哥沒有關係,是我強迫哥哥幫我保密的。”冷寒煙先是為冷躍開脫,接着道:“媽,我不是故意要瞞着您的,景哥哥他······”
“景哥哥?”冷母冷笑一聲,“什麼景哥哥!我倒是正想聽你解釋解釋,秋景都已經死了近二十年了,現在這個人到底是誰?”
“媽,景哥哥他沒死,他只是受到重視失去了記憶,現在他又回來了!”冷寒煙連忙向母親解釋,不想讓母親誤會景哥哥。
“煙兒啊,我知道你和秋景那孩子關係好,他出事了你很難過,但是這都快二十年了,你就不能清醒清醒嗎?他已經死了,現在你認識的秋景就是一個騙子!”冷母看着冷寒煙說道。
“不可能!媽,請您相信我,景哥哥他真的沒死,我找了他近二十年,現在我終於找到他了。很快景哥哥就會恢復記憶,那時我再帶景哥哥來見您,您就會明白這一切了!”冷寒煙不相信母親的話,辯駁道。
“見我?不必了!”冷母受到覃浩的影響,已經先入為主地認為冷寒煙所認識的秋景並非是真正的秋景,見冷寒煙不肯聽勸,生氣地站起身來,準備回房:“躍兒,看好你妹妹,不准她離開家門半步,更不准她去見那個假秋景!”
“躍兒,照顧好你妹妹。”冷父看見妻子離開,走到冷寒煙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對冷躍說道,也離開了客廳。
冷寒煙有些失魂落魄,眼睛微微泛紅,似乎有着晶瑩的淚水,她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冷躍走到冷寒煙旁坐下,輕輕摸着冷寒煙的頭:“小妹,你也別難過,媽只是擔心你受到欺騙,等過兩天,媽的氣消了就好了。”
冷寒煙忍住淚水,側過頭:“哥,我沒事,我知道該怎麼做。”
……
秋景放下碗,看着木槿自下班以來的奇怪表現,向木槿問道:“槿兒,怎麼了,你怎麼一直偷偷盯着我看?”
木槿神秘一笑,看着秋景道:“景哥哥,你真想知道?”
“當然。”秋景點了點頭。
“那好,可不要後悔呦!”木槿說完,點開自己的手機,對秋景招了招手,示意秋景過來。
“鐵公雞問世:秋總食堂約會李總!”一行黑色的大號字體標題映入眼帘,下面圖文並茂地描繪了中午他與李蘭心吃飯的狀況。看着這些,秋景嘴角不由地一抽,開個玩笑而已,怎麼就成“鐵公雞”了,拍了下木槿的腦袋,語氣不善道:“吃飯!”
木槿吐了吐舌頭,收起手機,看着秋景嚴肅道:“景哥哥,你真和李蘭心約會去了?”
秋景吃着晚飯,沒有理會木槿的問題,見狀,木槿盯着秋景,右手裏的筷子不斷地在碗裏刺着米飯,彷彿那米飯與她有仇一般。
“約會?想什麼呢!”秋景看着木槿的動作,最終投降道。
“哼!我就知道!”木槿聽見秋景的話,停下了動作,高興道。
……
第二天上午在公司,秋景再一次體會到了上次臉上受傷時的遭遇。幸好之前已經有了經驗,面對公司員工們的竊竊私語和偷窺秋景已經可以做到面不改色,習以為常了。
上午十點鐘,秋景收到了一條信息,而後匆匆離開了公司。
秋景打量着眼前的老人,灰白色的頭髮,眼睛裏充滿了深邃和智慧,手邊放着一根手杖。在秋景打量着他時,他也在打量着秋景,彷彿要將秋景看穿一般。
“您好,我是秋景,您想必您就是秋南允秋老先生了吧。”秋景看着老人,首先開口道。
“呵呵!”老人笑了笑,眼裏有一抹激動,“秋景啊,沒錯,我就是秋南允。”
“秋老先生,您說您和我父母是朋友,這是真的嗎?”秋景看着老人問道。
“朋友?”老人眼裏閃過一絲傷感和後悔,“很抱歉,孩子,我和他們並不是朋友。”
“既然你和我父母不是朋友,為什麼將我騙到這兒,你又有什麼目的?”秋景語氣有些不善,他討厭別人用他父母來欺騙他。
老人沒有說話,緩緩從身上拿出一張照片,照片很舊,有些泛黃,老人將照片推到了秋景面前,看着秋景。
秋景輕輕拿起照片,照片上共有四人,一位五十多歲的男子,一對年輕的夫妻,還有一個被抱在懷裏的孩子,看得出來這是一張全家福。
秋景抬起頭看了看老人,又看着照片上的那位五十多歲的男子,兩人很像。
“這是我和兒子一家的全家福,那個小傢伙剛剛滿月。”老人臉上露出追憶的神色,很幸福,很懷念。
“這一切本來都很美滿,但是在小傢伙八歲那年,一切都變了,一次事故帶走了他們一家。”老人的臉上露出痛苦和自責,聲音有些顫抖地接着道:“是我,是我要他們到海外的,否則他們就不會死!”
秋景聽着老人的話,心裏一動,眉頭鄒起。老人姓秋,一家三口,海外······這一切都那麼熟悉,與自己的遭遇那麼相似。
看着秋景的神情,老人平復了下心情:“孩子,你想得沒錯,你就是照片上的那個小傢伙!我是你爺爺啊!”
秋景看着眼前的老人,沉默不語。老人看着秋景的樣子,說道:“孩子,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我所說得,對我心存懷疑。但是,我可以證明給你看,你肚子右邊有一顆痣,是不是?”
秋景確實對老人有懷疑,近二十年間都沒親人的消息,卻在現在突然出現了為爺爺,秋景不得不懷疑。但是,聽見老人說得話,秋景有些相信了,那顆痣沒有幾個人知道。
老人拿出一份檢測報告遞給秋景:“這是我前幾天在醫院做的DNA親子鑒定報告,可以證明我們確實有血緣關係。”
老人拋下又一個重量級證據,秋景接過報告,心情難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