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隻爹
014：
送玫瑰導致寒星池過敏這件事過後，一下子讓談九秋那顆躁動的小心臟安靜不少。
寒星池自然不會怪他，正是如此，他更加愧疚。
好歹對師父足夠了解之後，再進行試探，如今連師父對玫瑰過敏都不知道，太不稱職了。
反思過後的談九秋決定找工作。
先前寒星池說不急，讓他玩一段時間再說，現在見他這麼堅定，便順他的意，問：“秋秋想做什麼工作？”
甭管什麼，他都能安排。
談九秋：“我想去妖管局。”
寒星池：“……”
唯獨這個不行。
他防一個燕殊就夠了，可不想再防其他人。
於是寒星池用一個理由打消了談九秋的這個念頭。
——學歷不夠。
目前談九秋的資料上是小學學歷。
談九秋想起阿殊來。
一塊磚一塊錢，要是每天他能搬一千塊磚，不就是一千塊？
但寒爹會給談九秋去搬磚的機會嗎？
他安排談九秋進了自己的娛樂公司。
這樣崽崽既能工作，又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兩全其美。
於是，談九秋成為天錦娛業宣傳部的一名普通文員，做一些跑跑腿之類的簡單工作。
第一天上班，談九秋有些忐忑。
不過一到公司，立刻受到宣傳部門眾多人的喜歡。
誰不喜歡漂亮精緻的小可愛呢？
這讓談九秋大為放心，因為系統老是說人類狡詐，尤其職場人員，喜歡在背後里下毒手，害得他十分緊張。
“大家對我很熱情呢。”剛剛給一位女員工打了杯水，女員工給了他一顆巧克力的談九秋坐在自己工位，對着胸前口袋冒出半個腦袋的寂漓小紙人道。
寂漓只有晚上才能維持一段時間身體，其餘都是小紙人形態。
對談九秋來說，寂漓算是他真正意義上的一個朋友。
而且嚴格講的話，“寂漓”還可以算是他自己創造出來，使得他對寂漓有一主人和寵物之間的牽絆感。
有身體的時候，寂漓很好相處，會向談九秋科譜一些趣聞，懂得比百事通還多。
變成小紙人時，寂漓則十分高冷，很少和談九秋互動。
談九秋又不是傻子，很快知道寂漓一旦變回小紙人，心情就不好，他現在是寂漓的“主人”，自認有義務替寵物排解不好的心情，因此去哪都會帶上紙人寂漓。
談九秋桌上放着一本翻開的雜誌，寂漓用紙手戳了下談九秋，後者立刻會意，給雜誌翻頁。
“九秋，這是我整理好的文件，策劃部馬上要，我現在得去開個緊急會議，你幫我複印兩份送到石總那啊。”一個女孩把一疊資料放在談九秋跟前，急匆匆走了。
談九秋抱着資料找到打印機，然後就懵了。
他不會用這個龐然大物啊！
打印室一共有三台大型打印機，集複印打印等各種辦公功能為一體，顯示屏上有很多功能，旁邊還有許多按鈕。
正當他琢磨怎麼用時，耳朵清楚將遠處嘈雜的聲音過濾進來：
“哈哈哈哈快看他那傻樣，連打印機都不會，嘖嘖嘖。”
“小點聲，人家長得帥，說不定要出道當明星呢。”
“跟個娘們兒似的，哪裏帥了？再說，隔這麼遠他能聽到個屁。”
“我聽說是李壇帶他來的，李壇可一直跟着寒總，咱這個月又沒招聘，他卻空降，估摸和寒總……”
“卧槽？真的假的？”
……
這兩個男員工湊在一起，越說越興奮，渾然沒發現有人接近，直到一個好奇的聲音從頭頂響起：“什麼是419？”
兩人嚇了一跳，連忙轉身，對上談九秋透着疑惑的目光，他們臉色頓時變得十分不自然。
其實公司內部都傳開了。
寒星池既是天錦娛業的老闆，同時也是天錦娛樂最紅的藝人之一，公司內多少女藝人卯足勁兒的想要和寒星池搭上邊，萬一成功，不就是老闆娘了？
奈何寒星池花邊新聞雖多，還真沒在他身邊看到過親近的女人。
男人也沒有。
但是吧，寒星池最常用的助理李壇今天親自帶着談九秋到宣傳部，公司的人都在猜談九秋和寒星池的關係。
背後議論八卦也就罷了，八卦的正主之一出現在面前，這兩人哪敢再說什麼，憋着一張老臉迅速走了。
談九秋重回打印室。
“小阿九，你不生氣嗎？”
談九秋條件反射地說：“不生氣啊……誒？寂漓，你能說話了？”
他趕緊低頭看胸前的小紙人。
之前紙人狀態下的寂漓是不能說話的。
“做了點實驗，可以說話了。”寂漓輕描淡寫地說了句，但談九秋聽出他的心情很好，顯然紙人狀態下能說話讓他很開心。
談九秋大力誇讚自家寵物：“你真厲害。”
接着他厲害的寵物指導他怎麼使用機器複印文件，談九秋拿着複印好的文件：“寂漓，你怎麼什麼都會。”
寂漓輕笑：“小事而已。”
中午，在公司食堂剛打好飯的談九秋就收到寒星池的微信，問他吃飯沒。
——寒星池去參加一個頒獎典禮了。
談九秋：【師父，我正要去食堂。】
寒星池：【食堂不好吃，讓李壇帶你去外面吃。】
談九秋：【很好吃啊，好豐盛。】
說著拍了一張照片發過去。
寒星池：【好吃就多吃點。】
知道師父父在忙，聊了會兒后談九秋就不再打擾寒星池，他問紙人寂漓：“你餓不餓？”
寂漓過了會兒才慢聲回復：“還好。”
到了晚上，他才能有段時間擁有身體。
談九秋便明白寂漓是會“餓”的。
下午，外面突然電閃雷鳴，緊接着暴雨傾至，天空黑壓壓一片，靠窗的幾位同事忘了關窗戶，被突如其來的暴雨撲濕桌子，弄得一團糟。
“怎麼這麼大的雨。”
“明明都入秋了！”
“卧槽，這雷聲震得我耳朵疼。”
“哈哈哈哈哈，看這天象像不像世界末日。”
……
暴雨一直持續不斷，到得五點下班，雨勢稍微小了些，談九秋結束今天的工作，乘坐電梯到負一樓，李壇開車送他回別墅。
因為大雨，很多沒車的同事會蹭有車同事的車，地下停車場比往日還要熱鬧，李壇還沒下來，談九秋準備先到車上等李壇。
不料有人爭執了起來，聲音漸大，回蕩整個地下停車場。
“你這人怎麼回事，我說了不要不買，你耳聾聽不懂嗎！什麼噁心東西都拿來賣，有病啊。”
“好了張凡，咱走吧，別跟這種傻*浪費時間。”
談九秋順着聲音看過去，看到三個人，其中兩個他認識，就是在背後說他長得不好看不會用打印機的那兩個。
兩人對面的那個人，面色蒼白，身形削瘦，手裏拿着一團黑乎乎的東西，似乎是想要將這團東西強行賣給張凡。
下一秒，那蒼白男人忽然揚手，以極為可怕的速度直接將那團黑乎乎的東西塞進張凡的嘴裏，不僅如此，和張凡一起的劉業濤也同樣被強塞了一團。
而地下停車場周圍其他的人，壓根沒有看到這一幕，匆匆找尋自己的車。
張凡和劉業濤面色獃滯地站在原地，猶如木頭。
談九秋心中一跳。
是結界。
蒼白男人弄了個結界，所以周圍其他人看不到他。
沒等談九秋想出個所以然，蒼白男人的目光直勾勾地盯了過來，然後，他一步一步走過來。
“好濃郁的生命氣息。”蒼白男人看着談九秋，目露狂喜，“本來只想隨便找兩個人補一補，沒想到運氣這麼好，讓我遇到一個大補品。”
“小子，你不是人吧。”蒼白男人咧開嘴，那嘴直接裂開一個巨口，裏面遍佈縱橫交錯的尖牙，“我要把你圈養起來，慢慢吃。”
談九秋眨了眨眼睛，蒼白男人除了看起來顯得陰沉之外，沒有絲毫外泄的妖氣，他問：“你是什麼妖？”
“眼力倒不是錯，能看出我不是人類。”蒼白男人張開手，恐怖的妖氣從他身上驟然噴涌，濃郁得幾乎讓談九秋窒息。
“小妖，吾乃偉大的海鯊王，能被海鯊王年，成為他的食物，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還不速向本王臣服，獻出你的身體和靈魂。”
海鯊王？
難道是頭鯊魚。
他一朵小靈芝，妖氣都弱得很，哪裏打得過妖氣這麼濃郁的大妖？！
該怎麼辦。
師父又不在這裏。
至於逃？
談九秋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這隻大妖凶相畢露，明顯要吃掉他，還有大妖佈下的結界，他肯定逃不掉。
“肆意殺戮為大罪，妖管局會制裁你的。”談九秋沒有白費力氣跑。
他已經施展了幻心術，結果對這大妖一點效果都沒有。
鬱悶。
太欺負靈芝了！
海鯊王不屑地嗤笑：“妖管局？本王擁有隱匿氣息的寶物，妖管局那群廢物是不可能查出本王的，只待吃了你，本王定會獲得大機緣！”
海鯊王大手興奮地抓住談九秋，有了這隻小妖，他的夢想就有可能實現了。
這隻大妖運氣不好，正值關鍵時期，結果卻出岔子受了傷，導致他必須進補，。
所周知，對某些妖族來說，人類的血肉本身就是大補之物。
海鯊王藉助其寶物，引起自然天象，降下暴雨。
——自然天象降下的暴雨，可以迷惑妖管局。
而他利用暴雨施展水遁能力來到人類城市，找一些體質較為特殊的人類進補，對他才有效果。
他顧忌着妖管局，不敢大肆殺戮，但只要謹慎一些，人間消失幾個人類現正常不過。
結果運氣爆棚遇到一隻生命氣息濃郁的小妖。
果真是天助我也。
海鯊王抓住談九秋，立刻施展水遁，走的時候還不忘把張凡劉業濤兩個倒霉蛋一併帶上——這兩個人類體質合他口味，雖有談九秋這個極品，可開胃菜也不能少。
地下停車場依然熱鬧，下班的人根本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
李壇匆匆從電梯跑出來，就怕老闆的心肝等急了，結果找了一圈都沒看到談九秋。
他趕緊撥打談九秋的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不在服務區。”
李壇：“……？”
*
海鯊王攜帶着三份食物趕路，中途，他氣喘吁吁地停下。
他背上的談九秋往四周看去，這裏明顯已經在城市邊緣。
——對待極品菜肴談九秋，海鯊王格外愛惜，他禁錮了談九秋，讓談九秋老老實實地被他背着。
至於張凡和劉業濤，這倆是被海鯊王一左一右拖在地上的，他們被海鯊王餵了東西，全身不能動彈，只有倆眼睛左右轉動，顯然意識清醒。
海鯊王扔下張凡劉業濤，放下背上的談九秋。
眼見海鯊王就要把他往一團泥水裏放，還可以說話的談九秋連忙道：“那裏有積水，會弄髒我的鞋子。”
他穿的小白鞋。
海鯊王冷哼一聲，瞪向談九秋，不過想到這是極品菜，最後還是把談九秋放在乾淨的地面。
他有傷在身，施展水遁本就耗費力量，還帶了三份菜，他必須得休息下，才能繼續。
海鯊王視線陰森森地轉向張凡和劉業濤，趕路趕累了，先吃一道菜補一補。
在這裏吃比在城市吃的風險小多了。
“先吃掉你。”海鯊王最後選擇了張凡。
張凡苦不能語，然後一陣難以形容的味瀰漫開來——被嚇得尿褲子了。
“混賬！”準備下嘴的海鯊王嫌棄地踢開張凡，轉向劉業濤。
劉業濤：“！”
驚恐絕望中的他效仿了張凡。
“氣死本王了！”海鯊王暴跳如雷，從他專門跑到城市裏選菜的行為中就可以看出這隻大妖十分挑食，偏偏這片區域的雨已經小了下來，可以稱得上毛毛雨，一時之間不可能沖刷乾淨這兩道開胃菜。
怒氣值往上升的海鯊王抬起手，周圍幾米內的雨水全部吸過來凝成大的水團，然後嘩啦啦地淋在張、劉二人。
他在這裏認真地“洗菜”，完全沒有發現被他放在乾淨地面無法動彈的談九秋居然動了。
此時的談九秋正處於震驚中。
在他被海鯊王抓住的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和寂漓交流。寂漓不知用了什麼辦法，可以與他意識進行交流。
這之前能與談九秋意識交流的，只有系統。
他與系統的意識交流，寂漓不知道，同樣的，他和寂漓的意識交流，系統也不知道。
寂漓說他有辦法可以讓談九秋擺脫困境。
這個辦法便是讓寂漓的意識進入談九秋的身體。
“你不能有絲毫的抵抗，否則就會失敗。”寂漓說，“小阿九，你相信我嗎？”
談九秋爽快地答應了。
反正他打不過海鯊王，又沒辦法向外界求助，只能讓寂漓試試了。
寂漓輕嘆。
這隻小傢伙太年輕，也太單純。
他或許並不知道，放任別人意識進入自己的身體，那是多麼危險的事。
一旦進入身體的意識有不軌念頭，可以輕而易舉地殺了他，奪取身體重生。
寂漓輕而易舉將意識進入談九秋的身體，果然沒有得到絲毫抵抗，那個小傢伙全知心地相信着他。
呵。
信任啊。
對談九秋來說，寂漓的意識進入身體是一種非常奇特又怪異的感覺，他明明能感覺自己的身體，卻沒辦法再掌控它。
與此同時，距離這裏五公裡外一棟破舊小區，身穿外賣服的燕殊拎着一盒外賣進入小區，忽然，他停下腳步，目光微凝，抬頭朝西南方看去。
他把外賣往旁邊石頭一放，掏出手機，撥打顧客電話：“親，你外賣到了，我放在門口，你自己下來拿哈，記得好評喲。”
點外賣的：“？？？”
掛斷電話，燕殊坐上小電瓶，一轟油門，小電瓶嗖一下躥了出去，速度簡直比小車還快。
*
海鯊王“洗菜”洗得正得勁兒，忽覺不對勁，一回頭，眼睛瞪得老大。
他的極品菜怎麼動了！
“你這小妖，竟敢掙脫本王束縛，信不信本王現在就吃了你！”海鯊王完全沒將談九秋那點能力放在眼裏，在他眼裏，談九秋弱得和人類沒有區別，唯一有區別的是，他有着濃郁的生命氣息。
然後，海鯊王就看到那隻弱得他一根指頭便能掐死的小妖朝他笑了。
毫無緣由，海鯊王後背的汗毛瞬間倒豎，警鈴大作，身體的每一個地方都在向他叫囂着危險。
什麼情況！
他怎麼會對這隻小妖產生危機感！
寂漓活動了下手腕，小傢伙的身體太過脆弱，且他的意識與這具身體不融……他搖了搖頭，一句話都沒說，走向海鯊王。
如今的妖管局太鬆散了。
一條小魚都能上岸蹦達一圈。
在寂漓的意識進入身體后，談九秋就感覺自己被塞進一個白色小空間內，還是原形。
他伸出菌絲想離開這個小空間，哪怕出去一根菌絲也好，這樣就可以看到外面的情況。
然而他把菌絲努力扯到一米長，到處爬，沒有發現絲毫縫隙供他鑽。
最後，他只好把菌絲全部收回來，窩在角落等待。
或許很久，又或許只是一秒，他聽到寂漓輕柔的聲音：“小阿九，我大概會睡幾天，不用擔心。”
接着談九秋就發現他能掌控自己的身體了。
然後，他就被眼前的畫面嚇了一跳。
海鯊王已經不見了。
出現在面前的是一條鯊魚。
他果然沒有猜錯，海鯊王真的是一條鯊魚。
龐大的鯊魚躺在地上，嘴巴大張，尖利的牙齒掉了一地，兩邊魚鰭和尾巴一抽一抽的，他傷重得連人形都維持不住，而鯊魚在沒有水的地方，是無法移動的。
“我的牙！”海鯊王在無能咆哮，“我長了八百年的牙！你居然全給我拔了！！混蛋！！！”
八百年的大妖？
談九秋連忙後退兩步，忍不住好奇問板不動的鯊魚：“八百年的牙？你有刷牙嗎？”
海鯊王氣得吐血。
談九秋低頭看自己的手，手心傳來火辣辣的痛意，他覺得不可思議。
寂漓用自己的身體，居然能將一頭八百年的大妖打成這樣。
要知道他面對海鯊王時，非常清楚地認知到自己打不過。
他這個寵物也太厲害了吧！
“小九？”
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談九秋連忙抬頭，驚喜不已：“阿殊！”
燕殊眼底閃過意外，他是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談九秋。
半個月沒見，這個小傢伙倒是長胖了些。
他暗中了解到，寒星池是真把談九秋當徒兒對待，十分寵溺照顧。
停好小電瓶，長腿一跨下了車，燕殊指着地上在他到來后，咆哮聲戛然而止的鯊魚：“這是你乾的？”
談九秋心想，我該怎麼回答？
他身上全是戰鬥的痕迹，就算否認，阿殊也不會信啊。
最後，他硬着頭皮心虛地輕輕點了下頭。
只敢輕輕點一下。
“他、他要吃我，還有我的兩個同事。”
張凡和劉業濤兩個三觀徹底碎了的倒霉蛋居然□□的沒有暈，拚命發出“嗯嗯”聲。
聽完，燕殊眉梢一挑，沒說什麼，先是打了個電話，掛斷後對談九秋道：“小九，你得跟我去趟總局。”
談九秋乖乖點頭。
他看向燕殊外賣服和小電瓶，問：“你沒在工地上班了嗎？”
“嗯，送外賣不錯哦，要不要和我一起？”燕殊話音剛落，地上奄奄一息的鯊魚氣息突然變強，繼而變成人形，選了個方向瘋狂跑。
一旦被抓到妖管局，他就徹底完了。
哪怕施展秘術燃燒生命，以後只能當一條普通鯊魚，他也絕對不能去妖管局。
談九秋還沒從海鯊王居然還能逃的驚變中反應過來，就看到笑眯眯的燕殊輕輕抬手，似乎有兩塊金屬飛了出去，它在半空中變形拉長，僅僅幾秒便追上沙鯊王，金屬當即將他雙手雙腳覆住。
然後海鯊王就被帶着飛了回來。
燕殊一腳踩在海鯊王臉上，溫柔地碾了兩下，說：“再亂動，我會踩爆你的頭哦。”
海鯊王不敢動了。
沒過多久，妖管局的人匆匆趕來，朝燕殊恭敬彎腰：“大人。”
談九秋這才明白，原來阿殊在妖管局的地位也很高——寒星池告訴他阿殊只不過妖管局裏一個無名小卒，完全不及他尊貴的血族。
燕殊讓他們把海鯊王和張、劉二人帶回局裏。
原地只剩他們二人，燕殊招呼談九秋坐上自己的小電瓶：“我先把剩下幾份外賣送完，再回局內。”
好吧。
談九秋乖乖上車，燕殊啟動小電動。
濃烈的睏倦忽然襲來，談九秋一驚，怎麼一下子這麼困？
但很快他的眼皮就睜不開了，不僅如此，他的身體瞬間變成原形，白嫩嫩的小靈芝直接從車上滾落，一路滾進旁邊的草叢中。
開車的燕殊毫無察覺，他一邊開車一邊用手機查看顧客地址，等他看完收起手機：“小九，我們去……”
燕殊猛地停下小電動，回頭瞅着空無一人的後座，腦袋頂上緩緩冒三個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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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更合在一起的大肥更喲，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