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十八章 巫婆
大約等了十多分鐘，紅漆大門終於緩緩的打開了，一個男孩出現在門口，他面無表情地對着幾個人說道：“婆婆讓你們進去。”
村長急忙解釋道：“這個男孩是巫婆從小就收養的，長大了之後就負責照顧巫婆的生活起居。”
江怪朝着這個男孩看去，發現這男孩很普通，標準的山村人打扮。
他沒有說什麼，直接就跟着這男孩進了院子，村長猶豫了幾番，終於還是沒有進去。
院子並不大，但卻收拾得乾乾淨淨，這棟紅色的房子房間有很多，可是男孩並沒有帶着三人進到房間裏，而是繞到屋子的左側，沿着一節樓梯往地下走。
很明顯下面是個地下室。
往下走了沒多久就變得黑暗起來，勉強能夠看清楚腳下的樓梯，這男孩好像已經習慣了，他走得很快，腳步踩在木質的樓梯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好在沒走多久就已經走到了頭，下面出現了一扇黑色的小鐵門，男孩子過去把鐵門推開，裏面是一個大約40多平米的地下室。
地下室里竟然點着一盞煤油燈，有些昏暗，讓幾個人都感覺像是回到了過去的貧窮年代。
這個年代誰還用煤油燈？
三人走進去，發現這房間裏的擺設很簡陋，有兩張對着的木板床，其中一張床上坐着一個老人，背對着他們，從後面看老人的頭髮花白，背有點駝，身上穿的衣服有些破舊，而她的一隻手中似乎拿着一個煙袋子在緩緩的抽着。
另外在正對門的牆邊擺着一張八仙桌，桌上擺着幾樣貢品，而八仙桌上面的牆壁上則貼着一幅奇形怪狀的壁畫。
男孩兒走到那位老人的跟前恭恭敬敬的說道：“婆婆，我把他們帶來了。”
老人對着男孩擺了擺手，男孩就點了點頭轉身出去了，還順便把那扇鐵門關上了，整個地下室彷彿一下子與外界隔絕，讓三人感覺到有些窒息。
“坐吧。”老人依舊沒有回頭，只是用嘶啞的聲音吐出了兩個字。
龍剛最煩這種故弄玄虛的人，照他的性子直接就把這老太婆抓到局子裏審問了，不過現在既然來了，也得壓着性子。所以他大大咧咧的走到了老人對面的木板床上坐了下來。
方瓊猶豫了一下，也走了過去在木板床上坐了下來。
江怪卻站在那裏沒動，他在打量着這個老人，他注意到老人的這張木板床上鋪着簡易的床鋪，而在床頭的位置有一張相框相框，裏面鑲着一張照片，照片里是一個年輕的女人和一個年輕的男人，在他們中間是一個大約兩歲多的小女孩，扎着兩個羊角辮，甜甜的笑着，很明顯這是一張全家福。
江怪的眼力一向很好，他一下子就認出來照片里的那個男人就是年輕時的瘋子博士何建一。
他緩緩的移動目光看向了那位老人，心中已然有數。
於是他也走了過去在方瓊旁邊坐了下來。
他們三人都與老人對視着。
老人的臉上佈滿皺紋，在煤油燈的照耀下顯得有些詭異，她的眼睛始終是眯着的，也不知道是故意這樣，還是眼睛有些毛病。
她的手中拿着那種老式的煙袋，每抽幾口就吐出一口煙圈。
“我已經等你們很久了。”老人又一次吐出煙圈之後，緩緩的開口道，這話讓三人感到意外。
“從司雨死的那天起，我就知道有一天你們肯定會找到這裏來。”
老人繼續說道，她的語調很緩慢，每講一句就要停頓一下。
“我知道你們想弄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兒？你們想知道什麼？”
“你是阿雅的母親吧。”江怪突然開口說道。
這句話不僅能讓龍剛和方瓊感到意外，就連那個巫婆也感覺到很意外，她緩緩的抬起頭看向了江怪，她的眯着的眼睛終於睜開了，原來她的眼睛是沒有毛病的。
“你竟然知道我是阿雅的母親，看來你們是有備而來。”
“不，我也是剛剛才知道。”江怪說道。
“是因為這張全家福吧。”老人終於緩緩的轉頭，朝着床頭擺着的那張相框裏的照片看了一眼。
方瓊和龍剛這才注意到，原來那裏擺着一張全家福，因為照片比較小，所以他們兩人剛才沒有看到，而江怪卻看到了，不得不說他的觀察力很強。
“你是阿雅的母親，是何建一的妻子，不，應該說是他的前妻，所以我在想你在這起案子當中扮演着什麼樣的角色？會不會你就是這幕後的主使者？”
“發生在藝術大學的一連串的女孩失蹤案都是你主導策劃的，還有那雙紅色的高跟鞋以及什麼外星人的詛咒，我想也是你搞的貓膩，對吧？”
“至於司月和司雨，這兩個丫頭，不過是你的棋子而已。”
巫婆愣住了，她的那張臉在飄飄乎乎的燈光下顯得異常的難看，不過片刻之後她竟然咧開嘴嘿嘿的笑了起來，她的笑聲有點滲人，尤其是還在這個與外界隔絕的地下室里。
“警察裏面也有聰明人，你說對了，這一切都是我主使的，都是我策劃的，根本就沒有什麼外星人的詛咒，只不過那些漂亮的女孩都成為了神的祭品而已，而這是他們的榮幸。”
“包括所有失蹤的女孩嗎？也包括你的親生女兒阿雅？”
“不，不包括阿雅，我這個計劃是從阿雅死了之後才開始進行的，所以除了阿雅芝為其他的失蹤女孩，都成為了神的祭品，額不，最後一個失蹤的羅子凡是個意外。”
“讓我來告訴你們是怎麼回事兒吧。”
巫婆把最後的一句話拉的很長，然後她又抽起了旱煙袋，她閉着眼睛似乎很享受的樣子，過了片刻之後才又緩緩的把眼睛睜開，開始講述起來。
巫婆的原名叫做李紅月，她年輕的時候很漂亮，更主要的是她年輕的時候是個正常的女人。
二十歲那年她嫁人了，她的丈夫叫何建一，沒過多久她就生下了一個女孩，取名叫做何雅，小名就叫阿雅。
一家三口生活的很幸福，她是一家水廠的職工，有着穩定的工作，而她的丈夫何建一，年紀輕輕就成為了藝術大學的老師，前途無量。
可是他們這幸福的生活，卻被她丈夫的一個記憶給打斷了。
那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何建一突然間爆頭在地上打滾，說他的頭很疼，李紅月嚇壞了，以為丈夫得了什麼疾病，趕緊就把他送到了醫院，但是經過醫生診斷之後，發現她丈夫並沒有得什麼病，可能是太過勞累造成的突發性頭痛。
他們拿了點葯就回了家，但是何建一卻依舊是抱着腦袋躺在床上，時而說頭疼，時而卻又很安靜。
他還說他感覺到有一股被塵封的記憶湧出了他的腦海，那是一段關於外星人的記憶。
何建一說他想起了小時候的一件事兒，就是他十歲那年的一個夏天，晚上他一個人在樓頂睡覺，睡到半夜的時候突然被一陣轟鳴聲還有強烈的光線給驚醒，他睜開眼睛竟然看到一架飛碟緩緩地飛了過來，盤旋在樓頂上空接着從飛碟上下來，三個透明人，兩個大的一個小的。
那兩個大的透明人手中還拿着什麼儀器？好像在勘測什麼東西，而那個小的透明人則顯得很調皮的樣子，他跑到了何建一的跟前，剛開始何建一嚇壞了，但是出於好奇，他竟然用手指朝着那個小的透明人戳了過去。
結果他的手指剛碰到那個小的透明人，小的透明人身上就發出哧啦哧啦的聲音，然後就慢慢的消散在了空中不見了。
隨後那兩個大的透明人跑了過來，把何建一給綁架到了那架飛碟上，他暈了過去，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他發現他躺在一張床上，在一個奇怪的房間裏，而那兩個大的透明人正看着他。
那兩個透明人告訴他，他們是外星人，是奉命到地球上做考察的，而何建一用手指碰了他們的孩子，也就是那個小的透明人，導致他們的孩子消散死去，所以他們要懲罰何建一，還要懲罰他們整個和煦村的人。
這件事兒過去沒多久，和煦村的人就得了一種怪病，怎麼也治不好，而且還具有傳染性，很快整個村子裏的人就一一的死掉了，唯獨何建一沒有死，但是他那段關於外星人的記憶卻永遠的被封存了，所有的人都以為和煦村的人是得了怪病或者是感染了某種奇怪的病毒，何建一一開始也是這麼認為的。
直到他的記憶恢復之後他才明白過來，那並不是得了怪病，也不是感染了病毒，那是外星人的報復。
聽完丈夫的講述，李紅月感覺很荒唐，怎麼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兒啊，丈夫十歲那年曾經被外星人綁架，他們村子裏的人死去是因為外星人的報復，這簡直是扯蛋。
李紅月壓根不相信，她寧可相信這是丈夫的腦子出了毛病。
她試圖去安慰丈夫，但是沒用，從那以後何建一就跟瘋了似的，逢人就說他十年前被外星人綁架過。
沒有人相信他的話，一開始人們還給他留幾分薄面，不願意戳穿他，後來被她說的次數多了，人們就直接說他是個騙子，是個謊言家。
何建一開始變得瘋瘋癲癲了，而且還瘋狂的迷戀上了外星人，他開始用各種方法搜集各種資料來研究外星人。
他的工作被辭退了，整天瘋瘋癲癲的在家裏研究什麼外星人，這讓李紅月無法忍受，她終於忍無可忍，和何建一離了婚，帶着女兒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