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十七章 村長
“那雙紅色的高跟鞋有時候會發出一種特別的幽香，讓人沉迷。”歐陽雲海有些神秘兮兮的說了一句，嘴角露出了一絲怪笑。
第二天，江怪方瓊和龍剛三人登上了去往山背村的火車。
等趕到這個偏僻小村子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時分。
村子位於大山深處，並不是特別大，三人走進去的時候，發現整個村子裏霧蒙蒙的，給人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聽說山背村以前經常打雷，好端端的就會把人給劈死，真的假的？”龍剛說道。
“當然是真的，這個還上過報紙呢，對了還被走近科學的欄目報道過呢。”方瓊說道。
“可是我看這個村子現在挺平靜的嘛，也沒有什麼要打雷下雨的跡象。”龍剛說道。
江怪則是眯着眼睛站在那裏抬眼打量着整個村子，因為已經接近傍晚晚飯時分，所以村子裏炊煙裊裊，怪異之中又帶着一絲溫馨。
三人走進村子之後，倒是在路上見到了村子裏的一些人，只是村裡人見到他們之後，表情都有些奇怪。
方瓊走過去，對着一個年約四十歲左右的婦女問道：“大姐，這裏就是山背村吧，您知道司月的家在哪兒嗎？”
沒想到那個女人竟然露出滿臉的慌張，連連擺手的說道：“不曉得，不曉得。”
隨後就匆匆地離去了，旁邊的幾個人聽到司月的名字，也都是一副很不安的樣子，轉身逃也似的走掉了，生怕沾染到什麼事兒。
這讓江怪三人感到很奇怪。
司月和司雨肯定是這個村子裏的人，這一點毋庸置疑，為什麼一提到司月的名字，村民竟是這種表情呢？
他們接着往前走，終於在走到村子中央的時候，見到了一位駝背的老大爺，這老大爺手中拿着一個木棍，趕着一隻羊。
方瓊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問道：“老人家，您知道司月和司雨的家在哪兒嗎？”
老人聽了她的話倒是沒有逃走，而是慢慢的抬頭看向了三人。
這個老人大約七十來歲，臉上皺紋橫生，眼睛已經有些渾濁，他看了半天之後，用有些嘶啞的聲音問道：“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是警察。”方瓊剛說到這裏，老人臉上的平靜忽然不見了，他那雙渾濁的眼睛猛的瞪大，不敢相信的看着三人，甚至還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口中嘀咕道：“公家的人終於來了，來了，躲不過去了，早晚有這麼一天……”
然後老人舉起手中的棍子趕着那隻長着白毛的羊，匆匆忙忙的就朝前走。
龍剛伸手攔在了老人的面前說道：“我們是警察，配合我們辦案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老人家我看你還是不要急着走，把話說清楚為好。”
老頭渾身一顫，不得不頓住腳步，抬頭看向龍剛，他被龍剛身上那股威嚴正義的氣質給鎮住了，聲音顫抖的說道：“司月……司月那丫頭是不是也出事兒了？她姐姐司雨死了之後，她偏要出去，她不聽我的話啊，唉。”
司月跳樓自殺的消息應該已經傳給了她的父母，但看樣子這老頭並不知情。
方瓊在江怪耳邊小聲說道：“我們已經把司月死去的消息傳給了她的父母，不過，她的父母並沒有去認領屍體，至今司月的屍體還在殯儀館呢。”
“我是司月的爺爺。”那老頭突然說道，然後他抬起手中的棍子朝着一個方向指了指：“他們家就在前面最後一棟房子。”
隨後老頭又看了看他們三個人，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一種死灰的表情，接着就趕着那隻羊慢慢的走遠了。
三人沒再攔他，直接就去了老頭所指的方向，很快就找到了司月和司雨的家。
他們三人剛進了院子，就有一些村民圍到門口邊探頭探頭的朝里望了，想想也是，這個村子並不大，平時難得有外人來，現在一下子來了三個外人，而且身份還是警察，肯定會讓整個村子震動。
司月的家很破舊，低矮的房子，院子裏也空蕩蕩的，給人的感覺就好像回到了過去的年代。
他們很快見到了司月的父母，是兩位佈滿滄桑的50多歲的老人。
方瓊上前說明來意，這兩位老人表情獃滯，並沒有什麼反應，這讓三人覺得有些奇怪。
方瓊說道：“你們的女兒司月跳樓自殺，我們警方已經通知過你們了，為什麼不去城裏認領屍體？”
司月的母親，身材瘦小，身上穿的衣服有些破舊，她手裏就拿着一個篩子晃晃悠悠的幹着活兒，聽了方瓊的話之後，她略微停頓了一下，但很快手中的動作就繼續着。
司月的父親則拿着一個煙袋坐在門檻上，低着頭一直不停的抽煙，一句話也不說。
方瓊有些不耐煩了，提高了聲音說道：“司月可是你們的親生女兒，她死了，你們就這麼無動於衷嗎？”
門口探頭探腦的村民們就開始議論起來。
“這是公家的人來了，看來這事是瞞不住了，這可咋辦呀，咱們村裡人都要遭殃的。”
“晦氣呀，都是司家那兩個丫頭惹的禍，他們不聽巫婆的話把事辦砸了，結果招來了公家的人。”
“我們會不會都被公家的人抓走啊？”
雖然他們的議論聲並不大，但是江怪卻聽得一清二楚。
那邊方瓊還在對着司月的父母發脾氣，可無論她怎麼說，這對老夫妻就是不吭聲，氣的方瓊狠狠的跺了跺腳，真懷疑他們是不是啞巴？
江怪微微眯了眯眼睛，然後轉頭對着龍，剛使了個眼色，龍剛雖然大大咧咧，但腦子並不笨，立刻明白了江怪的意思，他走了過去拿出了手銬，在兩位老人面前晃了晃，大聲說道：“我們是公家的人，你們可要想明白了，我們大老遠的到這裏來，可不是為了你們女兒的死，我們可是來抓人的。”
“我們首先要抓的就是你們兩個，你們兩個犯了法，跟我們走吧。”
這一招果然好使，那對老夫妻漠然的臉上出現了一絲驚恐。
司月母親拿着篩子的動作一下子就停止了，接着她把篩子一扔，突然間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我的兩個娃兒呀，他們死得慘啊，都是巫婆，都是巫婆把他們給害了，硬是讓我的兩個娃兒去城裏找祭品，那是害人的事兒啊，不能幹哪。”
就在這老女人嚎啕大哭的時候，突然間三人身後傳來咳嗽聲，一個年約60左右的老頭走了進來。
這老頭是山背村的村長，看上去其貌不揚，但是在這裏就是個土皇帝，說話很管用。
這村長一進來，後面那些探頭探腦的村民膽子也大了，也跟着走了進來。
小小的院子一下子擠滿了人。
司月的母親還在那裏嚎啕大哭，村長對着她瞪了瞪眼大聲說道：“司家婆娘，你瞎說個啥？是你的兩個娃非要到城裏去念書，誰能攔得住？這怎麼能怪別人？當著公家人的面，你這像什麼樣子？”
司月的母親好像很怕這村長，被他一吼，哭聲立刻小了許多。
這個村長立刻走上前，換了滿臉的笑容對着江怪三人點頭，竟然還從口袋裏摸出一盒煙來，抽出兩根遞給江怪和龍剛，不過兩人擺了擺手，拒絕了龍剛說道：“你是誰？”
“我是這村子的村長，聽說公家的人來了我就趕緊趕了過來，三位同志大老遠的到我們這村子來辛苦了，實在是辛苦了，不如先去我家喝口水，有啥情況你們慢慢問，我一定讓他們配合。”
這村長看上去是個挺精明的人，不過這去他家喝水就免了，江怪直接說道：“看來這裏面的情況你知道啊。”
村長說道：“我，我知道一些，公家的同志你們想問啥？我知道的我一定說。”
總算是有個人配合了，江怪正要開口問些什麼，突然間一個村民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附在村長的耳朵邊小聲低語了幾聲，村長的臉色變了變，隨後他對着江怪三人說道：“那啥，公家的同志，你們要問的情況，我們村的巫婆知道，剛才巫婆說了，你們想問啥就直接去找她，她啥都告訴你們。”
三人對視了一眼，江怪冷笑了一聲：“你們村的巫婆呀，確實是個神秘的人，好，既然她說所有的情況她都知道，那我們就直接去找她，走吧，勞煩村長給我們帶路吧。”
村長連連點頭，然後帶着江怪三人就出了司月的家。
村長喝退了那些看熱鬧的村民，直接帶着三人沿着村裏的那條路一直走，走到了村子的最裏面一棟紅色的房子前。
村裏的房子大多低矮破舊，可是唯獨這棟房子與眾不同，全是用紅磚砌成，雖然算不上氣派豪華，但跟其他的房子一比也算是高檔了不少。
“巫婆就住在這裏。”村長在門口停住了腳步。
三人看到那兩扇紅漆大門緊緊的關着，方瓊說道：“勞煩村長把門給叫開吧。”
村長卻有些為難的說道：“巫婆的家裏，不經她不同意我們是不敢隨便進的，就算三位公家的同志要進，也得先等一會兒。”
“等？為什麼要等？我們可等不了。”龍剛是個急脾氣，一聽這話就有些不耐煩了，照他的性子，肯定讓那個巫婆直接來見他們三人，現在他們三人主動上門，村長竟說這扇門是普通人進不了，還得等。
所以龍剛抬手就想上去砸門，江怪卻阻止了他，又對着他使了個眼色。
三人就這樣站在門邊開始等，村長有些局促不安想離去，但似乎又不敢。
這一等就等了十多分鐘，卻不見這扇門，有什麼動靜？
方瓊小聲對江怪說道：“這巫婆在耍什麼花招，我們可沒時間在這等啊。”
江怪說道：“放心，她什麼花招也耍不了，她要我們等，那就等着，我倒要看看，她葫蘆里能賣出什麼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