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又病
()之後的試驗還算成功，三次裏面有一次是真正安全着陸，其他兩次，三角翼在真增滑行后都會往左面傾斜。
“周建，這件事就交給你了。知道吧！”滿意的點點頭，對於第一次試驗就能達到這種成果非常高興。不過，趙慶也知道它還存在不足，就以現在的情況，根本不敢讓人帶着它從高處落下。
周建從尚明幾次行動中，同樣看出三角翼中存在的不妥。對於這樣一件眾人皆知，卻從未有人做過、想過的物品，就要在自己手上完工，是極為興奮的。“王爺放心，存在的問題不大，定在三日內徹底解決。”
趙慶拍掌，原地轉了個身子，然後對着他提起右手，輕握成拳，亦有一錘定音之勢。“既然這樣說了，本王也不在擔心，一切與原來一樣，都交給你了。”
“是，必不辜負王爺期望。”周建躬身領命，心中欣喜非常，一臉笑意再也無法遮掩。這，既是為了王爺，也是為了自己。以匠人出生，幾年時間以嘗過太多心酸苦辣，如今雖算不上一朝得勢，卻也讓府外鄰朋羨慕、妒忌。
尚明還在那裏繼續，他見趙慶沒有叫停他的意思，沒敢停下來。幾次滑行，他也知道手中三角翼存在的問題：似乎，三角翼靠自己左手面的翼端有些不對稱，想要如剛才那樣平穩的半空滑行，必須費力將三角翼往右手面掰。
瞧着他幾乎上癮了，趙慶抬頭喊道：“把東西交給周建，我們走吧！”遠遠的聽到趙慶說的話，尚明“啊？！”了一聲，不過很快將三角翼小心的放到地上，急急忙忙的跑過來。“王爺，有什麼吩咐？！”
趙慶沒有理他，對其他幾名僕役說道：“把東西抬到周建院子，去吧！”忽然，他胸口突然生出一口悶氣，皺着眉咳了兩聲。聽到他咳嗽，尚明嚇壞了，趕忙來到趙慶身邊扶着他，焦急說道：“王爺，您怎麼了，哪裏不舒服？王爺……”趙慶將他推開，再用力咳了幾下，等胸口不適輕緩，才對還要上前扶住自己的尚明厲喝，“走開，本王還沒那麼虛弱。”
此時，趙慶也發覺自己頭腦脹痛，心中立感不妥，只是不願在人前顯露，便對身邊的人說道：“你們去忙你們的吧！本王回後院休息。”
眾人應是，徐徐退開。尚明與兩個護衛依然在趙慶身邊，幾人向後院走去，就在此刻，清風吹來，蕩漾了湖水，亦是把嬌花嫩葉拂的晃動不已。臨風而站，趙慶忽然覺得額頭一陣灼痛，竟趑趄不前。
“王爺，您沒事吧！”尚明一臉苦色，心中憂鬱，自家王爺身體嬌嫩，這是府中所有人都知道的。但這些天來，王爺做了那麼多事，也沒瞧見有什麼不妥。如今開始習武，原以為將會轉變，不想此番一見，才放下的心終究要再次提起。
尚明小心翼翼的跟着趙慶來到後院口，看到王爺進入再見不着人影，就立即返身奔跑，他必須將王爺身體情況告訴嚴老。
前院大廳，尚明躬身垂頭，靜待嚴老出言。
坐在椅子上，嚴崇爵蒼老的面龐透了些無奈，半響，側身對身邊的管事道：“去請葛郎中，到王爺廂房去看看。”身邊管事回了聲，轉身離開。直到此時，嚴老才看向尚明，凌厲的眼神彷彿一把利劍，直接朝尚明刺去。看到那雙眼睛的剎那，尚明立即收回目光，身體不自禁的發出顫抖。
嚴老垂下眉，拿起一旁的茶盅，掀開茶蓋，放到嘴邊輕輕抿了口。呼出口氣，把茶盅交給一旁小廝，抬眼看着站在自己身前顫顫巍巍的尚明，“注意些，別讓王爺做太危險的事，知道嗎？”見到嚴老如此說話，尚明知道，自己沒事了，連聲保證。“嚴老放心，小的一定照看好王爺，小的一定照看好王爺……那……嚴老，周建是不是要趕出府呀！”
見到嚴老沒有表示，尚明放大膽子說：“如果不是周建，王爺不會整日到外面遭受涼風，您說……”話一到此，卻見嚴老揮了揮左手，閉着眼睛用可有可無的語氣說，“你出去吧！照顧好王爺的身體便可，其他事，不是你可以管的。”
“嗯！？”之前的話都被他噎下嗓子，張了張嘴，尚明垂手彎腰，“嚴老，小的退下了。”接着，慢慢退出去。
趙慶床前，葛郎中把完脈。他的手才離開趙慶手腕，香蘭秀雲便焦急問道：“葛太醫，王爺怎麼了？礙不礙事？”
葛忠良起身，將眾人請了出去，來到外屋方才給幾位婢女說道：“王爺最近，經常到外面吧！”香蘭點頭，神色憂愁的說：“是的，最近十日，王爺經常在府內走動，不時到前院，不時回後院。路上着涼受風也難以避免。”
“這就對了，不過不用擔心。只是平常的着涼而已。”葛郎中曾做不過太醫，但如今以被皇上賜到閑王府，專門負責趙慶的身體。因此，他對趙慶非常了解，雖然不經常走動，可也聽說，最近一段時間，王爺常常出現人前。“我這裏有副方子，你們給王爺煎着，不過記住，在病沒痊癒前，絕不能讓王爺再受涼了。”
“是。”婢女們盈盈款身。
香蘭上前給了銀錢，道：“勞煩葛太醫了。”沒想到被葛忠良拒絕，趕緊告辭。葛郎中還要將事情與嚴老再彙報，所以，他把煎藥服藥方面的注意點告誡一番，便抱拳離去。隨着他離開，房內女婢皆被香蘭安排起來，端水、煎藥、熬粥，總之，既把藥材方面的事做好，也將王爺睡醒后，可能碰到的情況考慮到。
"姐姐，都是小蘭的哥哥，若不是因為他，王爺哪會這樣長時間的受風。以前，他可是從不出去的。"秀雲對小蘭的事依然介懷，在香蘭身旁笑聲抱怨。聽到她的話，香蘭嘆了口氣，道，"也不怪人家，王爺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卻是比先前好多了。咱們到王爺房中沒幾天，可你也該知道，咱王爺，以前是五日一小病，七日一大病，可如今……"香蘭笑了下，瞅了眼滿臉嗔怒的秀雲，寬慰道："好啦，人家小蘭又沒招惹到你，看你的樣子，就似深閨怨婦一樣。”
說著，呵呵嬌笑起來，秀雲臉頰一紅，用手輕打香蘭幾下。"姐姐，看你說的……"此時，之前被安排出去的人都回來了，即使她想打鬧，也不該在王爺病重的時候如此，刻意壓制下來。"這賬，咱們以後算。"秀雲嘟着嘴，嬌怒。
"香蘭姐姐，香蘭姐姐。"院門口傳來丫鬟小慧的叫聲，聽到后，香蘭對秀雲說道，"妹妹，定是前院派來的人，你在這裏看着，我出去一下。”
秀雲頷首，看了眼內屋躺着的趙慶，"姐姐去吧，這裏有我守着。"香蘭把暖袋交給秀雲，叮囑，"王爺身子弱，體寒，把這個放進去。"說著，將暖袋交給秀雲，走出門去。
"吳管事，這屋子就是王爺要你建的？！"大廳中，嚴老反覆打量着圖紙，好一會兒，抬頭看向桌前站着的吳大彤。"王爺說過要用來幹什麼嗎？”
吳大彤搖搖頭，他也算王府老人，而且是老老實實的那種，之前被人冷落，雖不至於多慘，可心中積怨甚多。如今，鬱悶一掃而去，聽到嚴老琢磨這次王爺給自己的任務，搖搖頭，"嚴老，這事我也不清楚，只是，如果要建，您覺得該安排在什麼地方。”
"既然需要臨水，湖邊不行嗎？"嚴老只是想着盡量讓府中節省些，卻聽吳管事解釋道："嚴老，建在湖邊確實可以，但是，會破壞原有景色，王爺也說過，這棟屋子不是為住人的，只要保證設備齊全便可。”
嚴老將目光投向圖紙，嘴裏說道："這屋子是王爺親自用的嗎？很多東西我都看不出用途。"吳大彤"嗯"了一聲，回憶着說，"這面提到的東西，我去問過匠人，他們說不知道。想來，應該是王爺自己用的。"輕輕頷首，嚴老抬頭看着吳大彤，吩咐："既然是王爺用的，你就辛苦些，在原有東西不變的基礎上，再添加些暖爐之類的可防熱禦寒的東西。”
吳大彤點點頭，他也這麼覺得，只是有些事必須通報下嚴老。"那嚴老，屋子建在什麼地方？"眯着眼睛，嚴老雙手搭在背後，慢慢的左右走動，"這樣吧！隔壁王舉人家有個池塘，和咱們的湖連通，是活水。他兒子在京城做官，如今想將二老接過去，明天我去問問，將宅院買下。想來，閑王的面子他還是要給的。”
香蘭回到屋內，看到上前的秀雲，問道："王爺怎麼樣？”
秀雲嘴角一翹，笑着問道："姐姐，你才離開多久，怎麼？就這麼挂念王爺？"香蘭臉頰微紅，卻依然一本正經，看着調笑的秀雲，解釋說："王爺的身子你不知道嗎？注意點，得調養好了。"秀雲垂了下粉色眼皮，一副放心的樣子，"知道啦，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