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話：新的計劃

人類果然是有着無限潛能的生物體，這一點，在我自己親身體驗過後便認識得更加深刻了幾分。

雖說自己不像小又那樣沾酒即醉，但也絕對沒有淺木儀和雷影那般豪飲的本事。所以，原本是抱着相當的覺悟才喝下那滿滿一大杯烈酒的，然而沒想到現在除了身體熱加上頭有些暈外，意識依然相當清醒，這不禁讓我有了意外驚喜。

從溫泉那裏開始下山時已經是傍晚了，皓月當空，山風習習，吹到臉上時涼涼的感覺很舒服。讓一馬當先走在最前面，鼬則跟在最後，中間的音成一邊抱着已經完全不省貓事的小又，一邊步步緊跟在我身邊。

“舁加大人，舁加大人！您沒事吧？”看着步伐帶着些許飄逸感的我，音成關切地問道，“回去之後我馬上幫您配解酒藥。”

“謝謝，音成，幫大忙了。”

“這是我的職責，”音成略低下頭，騰出一隻手推了推眼鏡，“而且，這也是身為醫療忍者的我唯一能做的事了……我僅僅能……”

我心裏一動，立刻扭頭看向身邊的音成，卻見他微微低着頭，沒有要再說話的意思了。

【“‘明明身為火影的助手，卻什麼忙也幫不上，只能躲在一旁為人療傷……’、‘舁加大人對我的期待，大概也只有醫療忍者這個身份而已了吧……’——聽了這些話感想如何，這就是那孩子內心中的沮喪哦。”

“明明是每天都在身邊的屬下，卻什麼都不了解嗎？……真是位不稱職的火影大人啊。”】

那個時候，兜的話再次迴響在我的腦海中。

“音成，”我斟酌着話語，開口道，“你……喜歡醫療忍者的工作嗎？”

“哎？”音成一愣，抬頭看向我，“您的意思是？”

“就是說，”我稍稍放慢了腳步，“我總是讓你去做治療之類的事情……厭煩這樣嗎？”

“不，”音成再次扶了下眼鏡，半分都沒遲疑地說道，“我是依照自己的願望，拚命努力才成為醫療忍者的。按照邏輯來講，這就是我自己選擇的道路，是我最願意做的事情。”

“那……”

“舁加大人，有件事我想問！”音成罕見地打斷了我的話，而且聲音高得令讓都不禁回頭來看。

我連忙示意讓不必在意，然後朝音成點了下頭：“想問什麼呢？”

“如果……只是說如果……我不是一名醫療忍者的話，您還會答應讓我做火影助手，並且在任務中帶着我嗎？”

“‘這個人很有趣嘛。’——這就是我當時為什麼答應的原因，”我微微地笑了一下，“跟你是不是醫療忍者完全沒有關係。”

“呃……這個理由還真是有點兒……”

“不過，老實說，如果是任務的話，我確實會考慮醫療忍者這個因素。”我收起了笑容，認真地說道，“執行任務的隊伍中，如果能有一名醫療忍者的話，隊伍的生存率就會極大地提高，這一點也是綱手大人在很早之前就提出過的。另外，單就我自身來講，是非常憧憬醫療忍者的力量的……”

“憧憬？”音成詫異地睜大了眼睛，“舁加大人明明已經這麼強了……”

“這麼強……嗎？”我輕輕地握了握左拳，“這些年裏，我學會了各種各樣的忍術，但有一件事情，從小時候起就現了——自己沒有辦法掌握醫療忍術，無論怎樣努力都不行……所以很憧憬——那份不是傷害人，而是可以救人的力量。”

“您的心情，我能夠稍稍理解一些了……但是，醫療忍者們不僅僅是醫生，同樣也是忍者……”音成看着我，慢慢地說道，“我，想成為舁加大人的力量——無論是醫療，還是戰鬥。”

“是啊，醫療忍者也是忍者，以前是我體會得不夠呢。”不自覺地，自己嘴角略略向上彎了起來，“然而這次在那個小島上，音成你已經讓我明白了這一點，以後可得多多拜託了~~”

“哎——？？”這迴音成徹底地莫名其妙了，“我，我在那個島上做了什麼嗎？？我，我可一點兒都不記得了……”

“不記得也沒有關係，”我微笑着揚起頭，看滿天繁星與皎潔月色相映成輝，“這可是……機密情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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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本部時，頭已經不太暈了，然而臉依舊熱，正準備趕緊回去洗洗睡了的時候，卻見綱手急匆匆地從某處走來。

“回來的真是時候，本來還打算叫人去找的，”見到我們，綱手兩步便趕了過來。

“出什麼事了？”我連忙問道。

“緊急作戰會議，”綱手解釋了一句后，又仔細地打量了我幾下，“你……喝酒了？”

我無語地點頭。

“我們在溫泉那裏碰上了雷影大人，”音成幫我解釋道，“他要舁加大人陪他喝……”

“好了，情況我大致可以想像得到了。”綱手止住了音成的話，轉而又對我說道，“剛才我收到了一樣東西，用來給你解酒正好，不過得等到會議結束后。”

“什麼東西？”我好奇問了一句。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綱手賣起了萬惡的關子，然後對其他三人說道，“讓跟着一起來，你們兩個就帶着小又先回去吧。”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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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影、土影、水影、綱手、我、讓，再加上其他兩個隨從和一名情報人員，這就是全部的與會人員。

“剛剛得到先的偵察部隊的報告，”雷影一拍桌子上的作戰地圖，“敵人的大軍正從地底行進，而且已經不被覺察地穿過了我們的先頭部隊！”

“從地下行軍嗎……這還真是盲點啊……”我掃了一眼那張地圖，最先出的奇襲部隊已經到達了湯忍村中部地帶，緊跟其後的便是卡卡西帶領的第3部隊，再之後是第5部隊和第2部隊，也即將行進到湯忍村邊界的位置。

“三船的第5部隊擺的是長蛇陣，很難全面迎擊敵人，”土影對情報人員說道，“馬上聯繫黃土的第2部隊，用土遁把那些傢伙挖上來！”

“是！”

“此外也要立即聯繫第5部隊，讓三船派離得近的小隊過去支援，”綱手說道，“敵人的數量似乎相當的多啊。”

“說的沒錯。”水影點點頭，“得讓各個隊長都了解到這個情報，以儘快調整自己部隊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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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急的作戰方案一一交代完畢后，我開口道：“就算是從地下經過，但這麼多數量，前線的感知人員卻毫無察覺，是不是可以說明對方……”

“對方不是普通的人類，”土影接着我的話說道，“看來那些傢伙除了穢土轉生外，還造出了其他的怪物。”

“正因為這樣，如果我們只是一味地被動迎擊的話，局面恐怕很難取得進展。”我說著，伸出右手輕輕地在地圖上劃了一個不規則的半圓，“派一支隊伍橫穿火之國，然後取道瀑隱村，繞至敵軍後面，直接對其基地動奇襲，這樣如何？”

雷影擰着眉頭看了半天地圖，然後對我說道：“想法不錯，但不可行。現在絕大部分的隊伍已經出了，而留下的忍者，需要防備可能會從海路襲來的敵人。要想奇襲敵軍基地，可沒有足夠的兵力。”

“有的，”我又在地圖上點了幾下，“奇襲部隊本身就不需要太大的規模，可以藉助瀑隱村及其附近的草隱村和雨隱村的力量。”

“那些忍者村本身的戰力比五大國要差得多，而每逢戰事，要考慮的也是自保。”土影捋了捋他的山羊鬍子，“要怎麼保證他們會願意一同作戰？”

“過去的歷次戰爭中，這些小國掙扎在大國的夾縫之間，飽受折磨，那無窮無盡的痛苦與憎恨，甚至孕育出了‘佩恩’這樣的存在……”不知覺間，桌旁已一片沉默，我沒有理會，繼續說了下去，“但這次不同，如果我們失敗了的話，忍者世界就不會再有未來，考慮到這一點的話，他們就也是可以期待的戰力。”

“這樣看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行性的，”綱手說著，並看了看其他人，“各位，覺得怎樣呢？”

水影先點頭應允，土影摸了好半天鬍子后也表示同意了。

“好吧，就姑且一試，”雷影最後說道，“那麼，誰去執行這個奇襲計劃？”

“我，”就像是早就考慮好了一樣，我隨即便站起身來，“那些忍村都是木葉的同盟，交涉起來會更容易些，明天一早就出。”

“等下！”意料之中，綱手叫了起來，“之前跟你說的話都忘掉了嗎？要三天……”

“沒有忘，但是計劃變了嘛，”我微微地笑了一下，“我會走海道避開交戰區，之後橫穿火之國也是安全的，基本不會遇上敵人，所以不用等到三天也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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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急作戰會議結束時，夜已深了，大家開始各自返回自己的住所。

“看起來你果然是喝醉了，”走在路上，綱手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這可是真正的戰爭，總是逞強的話會死的喲。”

“到底是醉還是沒醉，誰又能說得清呢？”我說著，又露出了微笑，“對了，綱手大人，您不是說有東西要給我來醒酒嗎，是什麼？”

“哦，你不說我還差點兒忘了，”綱手伸手從懷裏掏出一個信封遞了過來，“這個，輕羽的信。”

“噢？”我小吃了一驚，隨即一把接下。比起從前，這個信封要平常了許多，小小的扁扁的，也不是粉紅色的可愛系風格了，但那上面的字跡卻是再熟悉不過了。

“如何，清醒了不少吧~~”綱手說著，開始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我可要回屋睡了，你慢慢品味吧。”

“是是。”我隨口應着，邊走邊拆開了信。

然而，才走了五步，我又突然定住了。

“怎麼了？”讓莫名地看着我。

“讓，你明天一早帶着音成他們出，路線就按照會議上定的那樣，然後在湯忍村會合。”我一邊把信放回信封，一邊平靜地說道，“我現在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