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話：風林火山

隨後，下平律和涉木回到瀑隱那邊的岸上，兩人開始談起了什麼。

“情況如何？”小又幾下從岸邊蹦到了我肩上，“剛才出現那個人是誰？”

“是之前就認識的瀑忍，”我略抬頭向兩人那邊看去，發現他們也時不時地向我這邊投來視線，“交給他的話，應該沒什麼問題……”

正說著，只見涉木突然轉過身去，對眾瀑忍揮了下手，隨即，在對面列陣已久的上百人開始先後撤去。

下平律又回到河面上：“舁加，我最後再確認一次，木葉真的沒有下過那樣的命令嗎？”

“我保證。”

“好，我相信你。”說著，下平律又向岸上點了下頭，於是涉木也轉身離去了，“接下來我會協助你進行調查。”

“多謝啦~”我微微笑了一下，“要不是你趕來，雙方恐怕還得繼續僵持一陣子呢。”

“我這麼做可是為了瀑隱村考慮的，”下平律正色道，“不過話說回來，你們也把人撤掉吧，包括剛帶過來的暗部。”

“我知道了。”我立刻扭頭對岸上說道，“全員撤退！還有——讓，稍微過來一下。”

“不必了，我明白該怎麼做。”讓沒有動，只是仰頭打了一個響亮的唿哨。

“啾~~”突然，半空中傳來清脆的一聲鳥鳴，幾乎與此同時，一個嬌小的白色身影“刷”地一下落在了讓伸出的左臂上。

“基庫？”看見那隻精神滿滿的白隼，我某根手指突然隱隱作痛起來。

“噢？居然認得我的搭檔，真是榮幸啊。”讓一邊說著，一邊在基庫的腿上綁了個紙條。

“這是你、你、你的鳥？？”

“沒錯，有什麼問題嗎？”

“沒……沒問題……”我很汗地看着那隻白隼親昵地對讓“嘰咕”地叫着，突然覺得從某種角度來講，這一對搭檔還真是像呢。

讓輕輕一抬手，放飛基庫，然後說道：“可以了。”

“那麼，”下平律看了一眼還在熟睡中的男孩，“我們去滿之介的村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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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個離邊境不遠的小村子，村民也不多，但因為地處偏僻，因此據說裏面隱居的忍者還不止一個。

此時的村口稀稀落落地站着幾個人，其中除了村民外，似乎還有瀑隱的暗部。

“啊，下平律大人，您找到滿之介了？”看見走最前面，抱着滿之介的下平律，兩個暗部又驚又喜，立刻迎了上來。然而當看見跟在後面的我們幾人的護額后，他們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臉色大變，隨即便抽刀在手，擺出防備的架勢。

“不要失禮！”下平律當即制止道，“此事還有很多疑點，這幾位是專程從木葉趕來調查的，是涉木大人的客人，要全力配合。”

“是……”兩名瀑忍稍有些猶豫地收起了手中的刀。

“我說，契約者啊，”趴在我肩上的小又掃了一眼旁邊的讓，然後低聲在我耳邊嘀咕了一句，“那個人，看起來也不是那麼討厭你，貌似隨時都做好了護衛的準備嘛。”

小又會有這麼突兀地一句，原因是讓剛才的舉動——幾乎在瀑忍們伸手去抽刀的同時，一支苦無已經無聲無息地滑落至讓的手中，並且他也已經做好了反擊的準備，而相對的，音成和佐井做出戒備的反應就要遲很多了。

“嘛，但願是如此吧~~”我看着讓把隱藏於手中的苦無塞回腰間，略略露出了笑容，“不過那傢伙可是指揮着整個暗部的隊長，說不定只是因為職業化的條件反射呢，我還是不要太自我感覺良好才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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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下平律帶我們到了滿之介住的地方，那是一個不大的小房子，卻到處都是被破壞的痕迹。

“這些都是被人襲擊造成的嗎？”我一邊四處看着，一邊問道。

“沒錯，”下平律點點頭，“就從那位老先生去世兩天後的夜裏開始，到現在一共遭到了三次襲擊，滿之介則是在第三次襲擊中下落不明的。”

“老先生？是最初帶着禁術來這兒隱居的那名忍者嗎？”

“是的，因為事實上他很少與外人來往，所以名字我們也不太清楚。”

“那滿之介又是怎麼變成禁術持有者的？”

“這個說起來就有些複雜了，”下平律一邊說著，一邊向屋內走去，“最好還是等滿之介醒來再解釋吧，現在我想帶你去見幾個人——第一個遇上襲擊者的村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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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音成、佐井以及那隻叫嚷着要補覺的貓留下照顧保護滿之介后，我和讓跟着下平律去了另一戶人家。

這家有兄弟四人，三十幾歲左右，都是隱居在此，沒有固定村子的流浪忍者。老大不風、老二不林以及老三不火，都長得人高馬大，身上臉上還帶着幾道疤，只有老四不山看上去倒是頗文質彬彬的。

對於我們的到來，四兄弟倒沒有過於吃驚，簡單地相互介紹過後，便開始了正題。

“那是幾天前的深夜了，村裏的人應該都睡了，”不風先開口了，“我們兄弟四個從外面回來的時候……”

“那麼晚了，為什麼只有你們還在外面？”讓突然面無表情地問道。

“因為做任務，”不山立刻接道，“我們雖然沒有呆在某個忍者村，但也是作為忍者來生存的，所以時不時地也要接任務。”

“原來如此，”我繼續問道，“做完任務回村的時候遇到襲擊的是么？”

“正是。”不山點點頭。

“為什麼會說是木葉的忍者呢？能把情況詳細說說么？”

“不，當時我們也不知道是哪兒的襲擊者，因為天太黑了，而且只和他們交了幾下手——在村裡其他人趕來之前，那幾個人就逃跑了。”

“而關於木葉的事是兩天後才發生的。”下平律也開口道，“據村民說，那天中午突然闖入了四名戴着木葉護額的忍者，只要見到人就開始襲擊。”

“見人就襲擊？”我稍稍皺起了眉頭，“他們不是衝著禁術去的嗎，怎麼會如此大張旗鼓的？”

“我們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而且當時也沒有想到滿之介的身上去。雖然他們不多一會兒就撤退了，但還是有很多村民都受了傷，所以我們瀑隱村得知以後就派了人過來。”

我轉而問不山：“第二次的襲擊者與你們之前遇到的是同一夥兒人嗎？”

“誰知道呢，”不山攤了下手，“不巧的是，那幾天我們又去做任務了，所以沒有見到。”

“要是那時候我們在的話，”老二不林說道，“也不會讓村子裏那麼多人受傷了。”

“就是！”老三不火也插話道，“一定打他們個落花流水！”

“現在說這種話也沒用了，”不風最後說道，“我們知道的就是這些了，接下來的一兩天我們還要離開村子去辦事，不過我想有下平律先生在這兒的話，就沒問題了。”

“多謝，我們一定會把這件事調查清楚的，”我微笑了一下，“最後還有一件事要問，你們兄弟們來這個村子多久了？”

“半年左右了吧。”

“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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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回到滿之介的住所時，恰好看見音成跑了出來：“舁加大人，滿之介他醒了！”

“真的？”聽聞此言，我立刻跑進屋子，只見那個男孩子正慢慢地從床上坐起身來，有些茫然地看着周圍的人。

當他的視線落到我們幾人的護額上時，小臉突然憤怒地扭曲起來，捏起拳頭就朝着離他最近的佐井打去。

“等下！滿……”

“啪！”在下平律阻止前，滿之介的拳頭便在中途被一隻手抓住了。

“你！”滿之介仰起頭，怒視着我。

“我的名字叫舁加，是木葉村新任的第六代火影，”我微笑着放開了手，“你潛入木葉不是為了暗殺火影的嗎，可不要搞錯人了。”

“你這混蛋就是——！！”滿之介的怒氣在瞬間便達到了頂點，他雙手猛地一合十，擺出了某個術印的架勢。

“想發動禁術嗎？”我繼續微笑着，“為了殺我，即使會連累瀑忍們和村子裏的大家也不在意嗎？”

聽了我的話，滿之介頓時愣了一下，手隨之也垂了下去。

“滿之介！”下平律有些生氣似地叫了一聲，“失蹤這幾天你是去木葉了？暗殺火影？”

“嗯……”滿之介躲避着下平律的目光，輕輕地點了下頭。

“涉木大人教過你去做那種蠢事嗎？”下平律立即說道，“道歉，馬上向木葉的人道歉。”

“但是，下平律大人！”滿之介一甩手，“是他們先……”

“現在不用！”我打斷了滿之介的話，“雖然我堅信襲擊的事情與木葉無關，但沒有證據的話說什麼你也不會信的吧。這件事我們一定會調查清楚，道歉什麼的就留到那時候吧。”

“正合我意。”滿之介毫不示弱地瞪着我。

見事已至此，下平律輕嘆了口氣：“算了，滿之介，你先把自己的情況跟大家說一下吧。”

“是。”滿之介開口道，“我也是瀑忍，是涉木大人的學生……兩年前，因為一個小任務經過這個村子的時候，因為誤闖入師父他設置的封印陣中，使得封印術發生了偏差……”

“師父？”

“就是之前提到過的那位老先生，”下平律在一旁解釋道，“他後來收了滿之介做徒弟。”

“明白了，”我點了下頭，又問道，“你師父當時是要封印什麼，禁術嗎？”

“嗯，”滿之介低着頭，似乎在回想着什麼不愉快的事情，“那時候師父自知壽命將近，為了避免死後禁術落入壞人手中，所以才想到一種最合適的銷毀方式——封印到自身體內，讓它隨自己一起消亡。”

我頓時明白髮生了什麼：“因為出現那個偏差，禁術被封印到你的體內了是嗎？”

“就如你所說的那樣，”滿之介繼續說道，“發生這種事都是因為我太莽撞了，師父也沒有料想會這樣，因此也沒有解除的方法。再加上我當時一個人完全壓制不了禁術，於是師父與涉木大人商量之後，決定讓我搬到這裏來住，並且教我控制的方法……”

“那麼，你現在能夠控制了嗎？”

滿之介搖搖頭：“只是不會像之前那麼痛苦罷了，但如果我強行發動這個術的話，就一定會失控，所以其實我也根本沒打算要用它的……”

“這點也很奇怪啊，”我說道，“如果連禁術持有人都無法發動的話，那些傢伙就算搶到手了又能如何？”

“也許你們有特別的忍術啊！”滿之介又沖我提高了音量，“既然有殺不死的怪物，能發動禁術也沒什麼不可能的！”

“殺不死的怪物？”我一驚，“什麼意思？”

“滿之介，事情沒清楚之前別亂講，”下平律告誡了一句后，又對我解釋道，“第三次村子遇襲的時候有瀑忍在場，我雖然沒去，但據他們所說，那四個人是殺不死的——就算身體被毀掉也會重新復原，無論幾次都是這樣，所以我們也遭受了很大的損失。”

“殺不死？”我疑惑地看向木葉的隊友們，想知道誰聽過如此奇妙的事情。至少在我印象中，只有“曉”中的那個飛段有這本事，可這回居然有四個人。

結果，音成抱着小又，和佐井一同對我搖頭，而讓除了哼了一聲以外，乾脆就沒搭理。

“那麼，情況先說這兒吧，”見此景，下平律只好出來打圓場，“天色也不早了，大家先吃飯休息，然後，明天開始正式調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