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柳暗花明
“倒數第三家”，“門前有籬笆”陳玄一邊走一邊念叨。
走着走着陳玄發現自己迷路了。
東海村經過了幾次擴建，早已不是原來的小村落了，至於村口在哪？
哎，應該問清楚才好，這真是在家天天好，出門萬事難呢。
陳玄又不想多問人，說得越多越不容易搪塞過去，只好圍着村子走一圈了。
好在東海村總計就六條主路，只要自己按照十二個方位來尋找總能找得到，日上三竿，走了半天地陳玄在排除了九家之後，確定了最後三家最有可能。
來到第一家門口，陳玄敲敲門，發現沒有人在家。
接着去第二家，這家房子比較陳舊，應該有些年頭了，門前的籬笆裏面道道橫溝，幾乎不見雜草，可見這家主人平時對於門前的小菜園照顧有加。
陳玄走上前，敲了敲門。
不一會，凹凸不平、漆色全無的木門緩慢打開，一位滿臉滄桑的老婦人嘶啞着緩慢問道：“您，找誰？”
陳玄立忙應聲答道：“請問這裏是郭船長家嗎？我聽說郭老大（船老大）要賣船，特意登門來問下的。”
老婦人“哦”了一聲，說道：“老郭在海邊刷船呢，你去找下他吧，碼頭往前數第六家船就是的。”
陳玄聽到后，一頭黑線，又不好再讓老人家指路，只得離開去碼頭。
陳玄一邊走一邊在心裏想着：“怎麼有新手村做任務的既視感？”
甩了甩頭，拋去這種想法，陳玄又回到了海邊，看看碼頭在哪裏，早上好像沒見到碼頭。
當看着一排水泥牆砌成的城牆“碼頭”，陳玄徹底無語了，明明就是一道防波堤啊。
“哎，難道早上運氣用完了嗎？”陳玄嘆道。
聽着肚子咕咕的叫聲，還是先去解決午餐的問題吧。
陳玄找了一家海鮮餐館，坐了下來，看着菜單上琳琅滿目的菜品，陳玄只點了一份“清水煮海魚”和一大份米飯，多的就不敢點了。
吃完午飯，陳玄稍微感到不是很餓了，就在碼頭邊看着眾多的漁船，有大有小，大的二十幾米鐵質的，小的七八米木質的都有。
按照陳玄的推算，目前自己只能找一個一兩個人可以操作的小型漁船，要是買的話最好可以買個證件齊全的，自己還得抽空去辦下船民證，希望郭老大的船適合自己吧。
等到下午的時候，陳玄覺得郭老大應該回去了，就又去敲下門，這次所幸沒人開門，可能是出門買東西去了吧。
陳玄略感不順，沿着村道走了下去，這幾年沿海的漁民們生活還是蠻辛苦的。
雖然有將近四個月的休漁期，但是現在可以捕撈上來的魚卻也一年少過一年。
想要獲得和原來一樣的收穫，就要冒着比以前更大的風險去更遠一點的海域。
每次出海，漁人們大聲地說著無聊的話，開着無聊的玩笑來掩飾他們內心的擔憂，不只是為自己，更為自己的家人們。
大人們擔心着自己有事會連累孩子，孩子們每次都捨不得大人們走，遇到天氣不好的時候，更是擔心不已，連說話的聲音都要比平時小，孩子們的眼神藏不住事。
不知不覺中，陳玄走到了村子的另一頭，時間也將近傍晚了。
冬日的時間過得好快。
收拾好心情，陳玄向著郭老大家走去，這次老遠就看見了房子裏面的燈亮，總算有人了。
陳玄敲敲門，這次開門的就是兩次不得而見的船老大了，黝黑的皮膚，蓬亂的頭髮，長型臉上，稜角分明，像是歲月打磨出來的痕迹，稍微有點駝背，這是郭老大給陳玄的第一感覺。
陳玄沒等發問就說道：“叔叔你好，我聽人說你有賣船的打算，我想問問情況的。”
郭老大看了一眼陳玄，低着頭說道：“不賣的，你走吧。”
陳玄頓時感到一陣愕然，從郭老大的言談舉止中陳玄可以感受到其中的潛意思：“不是不賣，只是不賣給你罷了。”
陳玄接著說道：“我是真心想買的，您開個價吧！”
郭老大不耐煩地說道：“你不是個捕魚的人，買它做什麼！”
陳玄一陣語塞，腦袋裏搜刮著更多的詞彙，感覺也是蒼白無力的，老人家的智慧就是這麼不容小覷哎。
正當陳玄準備告辭的時候，屋內傳來了一聲熟悉的聲音：“阿爺，人家買，你就賣了唄，早點去表哥那享福不好嗎？”
說著話，人已經出來了，待看清了是誰，陳玄心裏一句：“卧槽！作者你給我出來，電視劇都不帶這麼演的吧！”
“陳玄？”鞠心不敢置信地問道，“你怎麼過來了？”
一直以來給鞠心以嚴謹、行止有度印象的陳玄訥訥地說不出話來。
“我……”
還沒等陳玄說出一句完整的話，鞠心又接著說道：“快進來吃飯吧”，說完轉身回屋去了。
陳玄張了張嘴：“……”
在郭老大懷疑的眼光中，一步步地挪了進去。
坐在飯桌前，陳玄拿着筷子一動不動的，看着盤子裏的青魚，內心在做着思想掙扎：“我一個即將修仙之人，雖說是為了改變目前的困境，但是頭一次出來辦事就有可能要犧牲色相，不說前不見古人了，至少后肯定沒有來着啊！”
陳玄的心思沒在吃飯上，不知不覺中有人遞來了一碗茶，陳玄順勢喝了下去，喝下去才發現不對勁。
味道怎麼辣辣的？
陳玄定睛一看，手裏拿着一個白色的大海碗，裏面的味道陳玄聞了聞，怎麼會是酒啊。
“卧槽，晚上怎麼開車回去啊！”
飯桌上其他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陳玄，鞠心本想讓陳玄把酒遞給郭爺爺，誰曾想陳玄自己喝掉了。
鞠心不禁懷疑道：“這還是昨天那個行為端莊的陳玄嗎？”
郭老大最先反應了過來，大聲地說道：“好酒量，對我的脾氣！”
“心丫頭，你去廚房把桌子底下的那箱馬欄山拿過來。”
邊上的阿奶小聲說道：“少喝點。”郭老大難得硬氣一回，誰都攔不住，鞠心只好去拿了。
陳玄在一邊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尷尬地坐着。
待酒拿來之後，郭老大和陳玄一人面前一個大海碗，默不作聲地喝了起來。
郭老大有心壓一壓陳玄，而陳玄不知道說啥，兩個人就這樣各自喝各自的，不一會，兩人的桌子上各自擺了兩隻空瓶子，郭老大已經有點上頭了，反觀陳玄面不改色，氣息如常。
半小時過去了，郭老大摟着正襟危坐的陳玄說道：“老弟，你厲害，你放心，船的事包在我身上了，我一定幫你砍到最低價！”
陳玄一臉的尷尬，感覺今晚上臉上的肌肉都快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