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戰黃巾

第22章 戰黃巾

冀州安平郡,葫蘆谷口。

如今大抵是葫蘆谷一帶天氣最好的季節了,天高清遠,旭日溫暖。半山腰上有一間臨時搭建的小屋,小屋的構造很簡單,樑柱做工也極為粗糙,都是用不去皮的松木搭建的,異常簡陋,甚至沒有開窗,但是松木間多有縫隙,透入了帶着水氣的新鮮空氣,令人精神為之一振。

小屋內滿鋪着毛氈,身着黑盔黑甲的盧植屈膝跪坐在毛氈之上,閉着眼似乎是在小憩,面前的案上橫着一柄古樸的長劍,屋子中央點着一爐熏香,青煙悠悠然地升起來,極細且直,升至半空中才緩緩地散開,整間屋子滿溢着幽香。

在盧植的身後,放置着一面碩大的屏風,屏風上懸着一面地圖,上面小旗標着三個地方:鉅鹿、葫蘆谷、廣宗。

盧植派宗員率主力進擊鉅鹿城的張梁,自己只帶了五千精兵,屯紮葫蘆谷。他有恃無恐,顯然是算定了四面疑兵的情況下,張角不可能輕易出動。及至張角將情報探查清楚,鉅鹿早該結束了戰事,到時候宗員的援軍趕來,正可將其一股圍殲!

鉅鹿一破,廣宗已成孤城,黃巾軍便也該走到了盡頭。

漢軍屯駐此地已經多達十日之久,想來鉅鹿的戰事早該了解,宗員也該回來了吧。

香爐的熏煙忽地有些散亂,盧植倏然睜開雙眼,正聽到身後傳來陣陣腳步聲。

“來者何人?”盧植肅然開口道。

身後腳步聲一頓,便是咚地一聲:“將軍,童英死罪!”

“童英?”盧植霍然站了起來,正見到童英已除了皮甲和環首刀,跪伏在地。

“將軍,童英魯莽,害死了帶出的斥候營兄弟,請將軍降罪!”童英眼眶微紅,身子不住的顫抖,顯然是心緒激動之極。

“你等俱是騎兵,來去如風,怎地竟被全殲?”盧植聲音低沉有力,卻是掩飾不了心中的詫異。

“末將一時心軟,放了一個狗賊,結果反被逆賊引軍來攻,唯有末將逃了出來。若非童英婦人之仁,便不會害死眾兄弟。末將只求將軍能暫緩數日行刑,待童英殺盡黃巾逆賊,再為兄弟們殉罪!”童英不敢抬頭,言語中透着痛苦的自責。

盧植緊抿着雙唇,臉上的神色卻是變得有些嚴峻起來,大氈上來回踱步,皺眉思考。

過了半晌,盧植仍是走動不息,突然問道:“軍司馬!可有鉅鹿軍情?”

“報——鉅鹿軍情,我軍已盡殲張梁所部,正在兼程趕來,約摸三個時辰後到達。”門外走進一位軍司馬,拱手答道。

“好!”盧植點了點頭,“可有廣宗軍情?”

一邊的軍司馬剛想說沒,便是一人快步進到屋中,單膝跪倒在盧植身前,疾聲道:“稟報將軍,廣宗城中探子來報,張角點起大軍,以黃巾力士做先鋒,殺奔過來了!”

跪在他身旁的童英不禁心頭一緊,心道莫不是張角聰明如斯,竟然識破了盧植的計謀?

“童英,傳我將令,大軍以谷設陣,所有人扼險而守,準備迎戰!”盧植沒有絲毫的猶豫,旋即下令。

童英微微一怔,他本還在等到盧植的懲罰,卻沒想到盧植絲毫不提自己之事。失神之下,未及反應過來,又聞盧植道:“如今大敵當前,我令你暫且戴罪出戰!待到擊潰敵軍之後,再行懲處!”

“喏!”童英輕嘆了口氣,不再踟躕,迅速的站起身領命而去,對着兩側山谷高呼,“重甲步卒谷口列陣,弓箭手就位,各軍準備迎敵!”

管亥坐在搶來的戰馬上,心中陣陣得意。

他本來不足以做這次的先鋒出戰,但卻因立下了一樁大功,讓大賢良師對他極是賞識,更讓他統領一萬黃巾力士為先鋒,殺奔葫蘆谷口。

管亥不住感嘆大賢良師料事如神,竟是料到這葫蘆谷之敵不過是故作疑兵,因此親率大軍出戰,準備要一舉擊潰對方。他憶起大賢良師剛才對自己所言——官軍四布疑兵,葫蘆谷的兵力必然空虛,可以一鼓殲滅,管亥知道大好立功的機會來了。

“殺光狗官軍!”思慮及此,管亥忍不住揮舞着手中的長刀,高聲嚎叫起來,而他身後整個黃巾力士的方陣就鬧哄哄嘶吼起來,威勢赫赫,卻是略顯雜亂。

“將軍,前方已到葫蘆谷口,官軍正在已經佈防。”前方有一斥候來到管亥馬邊,跪報導。

管亥牛眼中閃過一縷厲芒:“數量有多少?”

“從谷口看,只有約摸數千人,只是葫蘆谷地勢險峻,易守難攻,恐怕不利我軍沖陣…”斥候輕聲道。

“住嘴!”管亥一個眼神讓斥候不由緊閉雙唇,手中大刀一揚,聲音已遠遠傳了出去,“官軍稀少!正是我等立功的大好時機,兄弟們隨我衝鋒!”

管亥長嗷若狼,大刀一揮,策馬從陣中沖了出去。

“殺啊——”

黃巾力士緊隨其後,勢若瘋虎。

此時的童英卻已經同盧植一道站在了山谷一側的峰巒上。居高臨下,將一切看得清楚,只見黃巾軍個個壯勇,手上或是刀劍,或是槍矛,竟是人人都有武器,與早先那些拿着竹槍木棍和菜刀的雜兵竟是天壤之別。

“黃巾力士?”盧植望着蜂擁而至的黃巾賊,面沉如水,冷聲開口道,“想不到張角竟然自己最精銳的隊伍來打頭陣。”

童英聞言,先是一愣,俄而聯想起白日裏楊直所言,那個給自己所率領斥候隊帶來巨大麻煩的黃巾壯漢亦是一位黃巾力士,心中一凜,臉上的神色越發的嚴峻起來。

瞬息之間,黃巾力士已經欺近谷口,山頭令旗刷的劈下,崩地一聲大響,無數羽箭划著弧線向黃巾軍飛來。

箭如飛蝗,頓時射倒了一批密集的黃巾力士。管亥大刀舞成一個圓盤,乒乒乓乓格開了攢射而來的羽箭,卻也是雙臂劇震,知道羽箭力量強橫。

“分散衝鋒,莫要做了官軍的靶子!”

管亥一聲長呼,聲音遠遠送出,卻引來的更多的飛箭。他怒備一聲,大刀飛舞,已經勒馬後退。可他有無雙武藝,馬兒卻是肉體凡胎,羽箭如蝗而至,戰馬頭頸胸前須臾中了數箭,倒死陣前。

管亥順勢躍下戰馬,混入了黃巾軍中,他雖然身形高大,可在萬千黃巾軍中也再難分辨,漢軍弓箭手張弓拉箭,再度對衝鋒而至的黃巾力士進行覆蓋性射擊。

黃巾力士已經倒下了很多,可這並不會阻擋他們衝鋒的腳步!

“生命不止,戰鬥不息!”

這是大賢良師給他們灌輸的思想,他們是整個黃巾軍最精銳的存在,亦當是最頑強,最堅韌的存在!

“嘭”一聲大響,無數黃巾力士已經死在了官軍的長矛上,更多的黃巾兵卻是被巨盾擋住,寸步難行。須臾大盾閃出一條縫隙,無數長矛從裂隙中毒蛇般刺出,洞穿了黃巾力士的胸膛,矛尖滴着鮮血,在陽光下反射着無盡血光!

“黃巾力士,有我無敵!”

黃巾軍中吶喊聲陣陣響起,與此相隨的也是一批批的黃巾力士倒在了官軍重甲步卒的槍林中。可黃巾力士又豈是這樣容易被擊敗的?

同伴的犧牲,刺激着更多的黃巾力士沖向官軍矛陣,用身軀卡住官軍的矛頭;更多的黃巾力士撞向官軍盾牆,以身軀為錘,立誓轟開官軍守衛!

羽箭破空的聲音嘶嘶入耳,身後的黃巾軍陣中傳來聲聲慘叫。可這卻不是衝鋒在前的黃巾力士需要顧及的,他們是先鋒,先鋒中的先鋒!是先鋒就要衝鋒!

官軍盾牆槍林前的屍體愈來愈多,眼看着官軍都要與黃巾軍的屍體混在一塊兒。半空中傳來鐺鐺兩聲鑼響,官軍重甲步卒齊刷刷地退後三步,重整陣勢,依舊是大盾如牆,長矛如林。先前的屍體所堆的一個小丘,也已經成為了黃巾力士衝鋒的阻礙。

“無堅不摧,大漢天威!”

漢軍中呼號響起,谷中齊聲吶喊,聲勢極盛。漢軍氣勢大盛,黃巾軍氣勢卻是為之一滯。

管亥大刀灌注渾身的力氣,儘力劈下,勢若開山。刀落處,大盾被一破兩半,連着盾后的漢軍士兵也被從肩頭劈開。

一刀之威,乃至於斯!

盾牆好不容易出現一絲缺口,管亥還未來得及高興,卻見到又一名士兵補住了盾牆,縫隙中數支矛頭刺來,閃着點點寒光。管亥虎吼連連,斬斷矛頭,扭頭卻見身旁的部屬徒眾已經悉數倒下,不由一驚,漢軍盾牆卻是再度裂開,長矛紛紛如毒蛇般探出。

管亥連連後退,退了三步,已是踩到了先前的黃巾軍屍體上,身後的黃巾力士也已經衝到,精神一振,舞刀再戰!

山頭上盧植微蹙起雙眉,他深知漢軍雖然精銳,卻是數量更少,黃巾軍僅僅前鋒就有一萬人,若是張角大軍開到,又該有多少人馬?

“將軍!童英請命出戰!”身邊的童英瞥見他此時的神情,忽然出前一步,拱手說道。

“你待如何戰法?”盧植開口問道。

“童英請分軍五百騎,襲擊逆賊后陣,以為奇兵之效!”童英臉上閃過一抹堅毅,朗聲說道。

“許你出戰,谷中八百騎,盡數出擊!攪不亂黃巾,莫要回來!”盧植沉默片刻,點頭正色道。

“末將領命!”童英攥緊雙拳,站起身,大踏步轉身而去。

“等等!”忽然盧植又開口叫住了他。

“大人還有何事?”童英回頭問道。

盧植不答,只是上下仔細打量了他一遍,緩緩道:“戰場無情,不是你殺人便是人殺你,容不下你的小恩小義!”

“喏!”童英大聲應道,邁開雙腿往前,再不回頭!

片刻之後,童英率領八百鐵騎從後面谷口繞了出來,馬如龍人如箭,向著黃巾軍背後疾馳而去。

谷口本就頗為混亂,而黃巾賊人多數是烏合之眾,待到這些漢軍騎兵快要殺入陣中,黃巾賊們始才發覺身後奔來一隊鐵騎,不由皆是為之一愣。然而他們這略一分神之際,馬蹄翻飛,沉雷滾滾,,童英率領的八百鐵騎便已風馳而至!

“無堅不摧,漢軍天威!”

騎士們紛紛揚起環首刀,藉著戰馬巨大的慣性劈下戰刀,一股股鮮血噴濺,一顆顆頭顱飛起,黃巾兵甚至來不及慘嚎,就已經人首分離,斃倒在地!

管亥衝鋒在前,此時才發覺后陣已經大亂。他縱然神勇無比,卻不能讓黃巾力士個個如他一般神勇,知道後路被斷,先鋒軍勢必要被全殲,連忙呼喝眾人後退。

生命不止,戰鬥不息?

哼!那是黃巾力士的準繩,卻不是他管亥的想法。他是大賢良師的先鋒,若是先鋒全軍覆沒,他又怎麼去見大賢良師?

黃巾力士一退,漢軍也如跗骨之蛆一般貼了上來。

管亥心中暗罵一聲,顧不得親自斷後,居中指揮,可他顯然高估了自己的指揮才能。

黃巾力士雖在黃巾軍中是最強的兵種,但又怎麼比得上羽林精銳!

而童英的八百鐵騎一鼓作氣勢如虎,聲勢囂囂,雖只千人的衝鋒,卻將近萬人的黃巾軍打得沒有還手之力。黃巾力士卻是氣勢已近衰竭,兩面夾攻下,倍顯慌亂,不住地後退,發現退無可退,才沒命地向兩邊逃竄。

童英統領八百鐵騎,見到哪裏的黃巾兵稍稍密集,便是長刀一指,衝殺過去,將管亥好不容易聚攏的數百力士分割得支離破碎。管亥氣得哇哇大叫,卻是無法聚合黃巾力士進行反擊。

其勢亂,非管亥力所能及也!

“狗官軍,老子跟你們拼了!”管亥怒吼不斷,擎着大刀就要衝殺過去,卻是被身邊親兵拉住,“將軍,快看!大賢良師!”

管亥一怔,回頭向南方望去,發現原野上的黃色已經漸漸漫了上來,漫天土黃中立着四桿大纛旗,左邊兩個是“蒼天已死,黃天當立”,右邊兩個是“大賢良師,天公將軍”!

是援軍!大賢良師來了!

黃巾力士士氣大振,剛剛還是狼奔豕突地逃命,下一刻卻再度擁有了死戰的勇氣。官軍攻勢一挫,只見身後山頭上旗幟飄揚,千夫長咬牙啐了一口,果斷下令撤軍。

童英自然也是看到了盧植的令旗,知道不能逞一時勇氣,長刀一指,八百鐵騎如流水般輕盈,分為兩翼從黃巾力士陣外輕輕劃過,搶在重甲步卒入谷前進了山口。

“將軍,童英幸不辱命。只是可惜,張角那廝來得快了些。”

童英抱拳立在盧植身前,臉上還掛着幾縷敵人的血跡。

“無妨,該來的總會來的。”盧植抬頭望望太陽,面色依舊淡然。

“所有騎兵全部下馬,做預備隊。親衛隨我谷口監陣!”盧植一聲令下,然後大步走下山頭,走向谷口。

童英望着盧植前行的方向,詫異的開口道:“將軍?”

盧植卻不理他,只是接着往前走。

“如今敵人勢大,大人如何要親自在谷口監陣,置自身與險境?”童英開口道。

盧植卻是冷冷的瞪了他一眼,肅然道:“正因為我是全軍主帥,此時就更應當與諸人一道禦敵!若是不能身先士卒,我有何顏見諸君將士!”

童英面色一急,還想再開口,谷前黃巾軍的號角卻已經嗚嗚吹響,顯然是管亥整肅了隊伍,再度統帥黃巾力士衝來。

盧植看也不看童英,伸手將童英拽到一邊,大踏步繼續往前走。童英自知他心意已決,只得跟着盧植身後,保護他周全。

不知何時,黃巾軍陣中已經立起了一個高高的雲車,雲車上一人手持法劍,身着黃袍,雙唇翻動,似是念念有詞,不是張角又是誰來?

箭如飛蝗,槍矛如林,盾牆好似鐵壁。

可再密集的羽箭也無法阻礙黃巾軍的腳步,再鋒利的矛頭也無法遏止黃巾軍的廝殺,再厚重的盾牆也耐不住黃巾軍自殺式的衝擊!

“大賢良師!”“天公將軍!”一干黃巾力士雙眸血紅,嘴中呼喚着張角的尊稱,一往無前地衝殺過來。

“漢軍男兒們,隨我拒敵!”已步入谷口的盧植嗓音低沉,望着身邊眾將士朗聲說道。他聲音雖不大,卻讓眾人心潮澎湃,鬥志也前所未有的高昂。刀盾手和長矛兵彷彿是沒有經歷慘烈廝殺的生力軍,兩側和谷中手臂已經酸麻的弓手也好似忘卻了疲累。

嗖嗖羽箭聲中,兩軍轟然撞到了一起。廝殺不斷,卻是再少聽聞慘嚎之聲。不多時,谷口已經滿是屍體。

盧植極擅捕捉戰機,立在兩派盾牆之後,適時地指揮進退,每每讓黃巾軍吃了大虧:明明是將及崩潰的防線,卻能立即堅固如初;明明是黃巾力士一味攻殺,官軍卻能霍然衝來,殺黃巾軍一個人仰馬翻。

一條僅有數千人的防線,在盧植的精心調度下,硬生生的阻住了黃巾賊近萬人的輪番衝殺!

不知不覺間,廝殺在最前線的童英已經靈台空明,再無一絲雜念,環首刀不住得揮出,不住地斬殺賊兵的頭顱,周身遍染鮮血,雙手卻比常時更有力,刀劍卻比往常更鋒銳!

只是任誰也沒發現童英胸前的玉璧隱隱散發出光芒,力量在童英周身流轉不息,生生不止!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葫蘆穀穀口的廝殺卻愈加慘烈。昏黑的濃雲中,突然迸發出一縷亮光。

驟然間沉雷滾滾,喊殺喧天,從東西兩側,順着山巒走勢衝出兩支萬餘人的漢軍來。

這些漢軍雖一個個臉上滿是風塵,卻鬥志昂揚,氣勢如虹,沖想黃巾軍兩翼,便如猛虎下山,攪起一陣陣血雨腥風!頓時谷口外的黃巾軍顯出了陣陣的騷亂。

“援軍已到,殺盡黃巾!”見到此等情形,盧植當下高喝一聲,谷中漢軍士氣大振,一時間忘了疲憊,忘了傷痛,竟是怒吼着開始沖向迎面而來的黃巾力士。

黃巾軍力士沒想到漢軍竟也是悍不畏死地發起了反衝鋒,皆是反應不及,亂了陣腳,須臾大敗。

戰鼓隆隆,鐵蹄滾滾,漢軍三面邀擊,黃巾軍已經節節敗退。

雲車上張角不由大恨,黃巾軍雖然人眾,以十敵一,可誰能想到這支漢軍如此堅韌?

這支漢軍堅韌便堅韌了,但是孤軍一支,黃巾軍便總能吃掉它,可誰又能想到張梁在鉅鹿敗得如此之快,讓漢軍主力在關鍵時刻趕回?

張角雖有通天的本事,卻也無力回天。

霎時間,日光刺破烏雲,照到地上,甲光向日金鱗開,漢軍氣勢如虹,黃巾軍一瀉千里!

濃雲消散之時,黃巾軍主力也已經退入了廣宗城中,不及逃竄的殘兵敗將被漢軍分割合圍,頃刻之間斬殺殆盡。

一員大將策馬來到盧植身前,翻身便拜:“末將北進鉅鹿,擊破叛逆張梁,斬首四萬人!”

“好!好一個宗員!”盧植擊掌讚歎,心頭懸念既定,不由大是欣慰。

“請問將軍,是否趁勢攻城?”宗員開口問道,眼底絲毫看不到連續經歷了兩番惡戰的疲憊。

盧植眼中光芒閃動,終是輕嘆一聲:“張角經營廣宗甚久,急不可下,你先在葫蘆谷駐紮休整再說!”

“喏!”宗員點點頭應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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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戰黃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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