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鬼

第48章 鬼

“大哥,你怕鬼嗎?”

妙手兒真的困了,他需要休息,好好的休息一陣子。對於那姑娘的問話他根本就不理,什麼是鬼,自己就是鬼。賭鬼、色鬼,還是一個夜入千家萬戶的賊鬼。

“我老公說那晚那些陰兵都是從村南而來進入了村北的鬼屋。”

村北妙手兒知道,就是那座莊院的地方,可北屋在那裏:“這鎮子有鬼屋?”每個人都有好奇心,他當然也不例外。

“你不是由北面過來的嗎?就是張家大院。“

妙手兒心中一激靈,早晨過來時他看的很清楚。鎮北只有座大院,就是自己光顧的那家。鬼屋,怎麼又成了鬼屋的哪!這時他已經沒有了困意,腦子不停的回顧着那間屋子的樣子。

“張家大院,那是一間鬼屋?為什麼?”妙手兒撲愣一下由床上坐起,瞪大眼睛看着那姑娘。

“因為三年前那個院子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案。”

“接著說,什麼事兒?”

“那也是這個季節,五月初一,張老爺那日六十大壽。他的兒子是個京官。老父親六十大壽他是大車小輛的拉着禮品,其中還有一些同朝為官的朋友也都大車小輛的前來祝賀。

張員外本就是個有錢的鄉紳,再加上個做京官的兒子,那天是高朋滿座整整擺了一百多桌。為了祝興晚間還請了戲班,將這花街柳巷的姑娘們都請了過去。那時我還是剛剛入了這行,人也年輕漂亮當然是陪着京里來的大官們吃酒。”

說到這裏她光着上身依在了妙手兒的懷中:“酒是一個勁的喝,戲班子都散了我們那桌酒意正濃。這時就聽有人啊的一聲,然後大家的目光都向發聲的方向看去。我也尋聲看去,當即便嚇昏了過去。”

“你究竟看到了什麼?”妙手兒緊緊的摟着渾身發抖的女孩高聲問到。

雖然還是白天,雖然陽光明媚,可她的身子還在抖,眼睛四下張望着。

“我看到了個女戲子由後院中狂竄而出,那個頭,那簡直就不能算是個頭。她整個頭皮被齊齊的撕了下來,長長的頭皮帶着長發耷拉到了大腿上,大大的眼珠突兀在臉蛋上。臉上全是血,全是血。”她說著已經失去控制,赤裸裸的身子緊緊的抱着妙手兒,就象那個沒有了麵皮的人就出現在了這裏一樣。

“後來哪?”妙手兒連忙問到。

“我醒來時已經到了這裏,聽說張家所有的人一夜之間全都死了,死的一個不剩。而且他們沒有外傷,后經仵作驗屍,所有人的膽都破了。”

嚇破了膽,所有的都嚇破了膽。妙手兒的身子一拘連,那會是個什麼樣的場面。

“那些賓客哪?”

“但凡留在那裏的都一樣,二百多條人命,齊齊的被活活嚇死,你聽說過嗎?絕對沒有人聽說過。”

妙手兒的手已經涼了,他緊緊摟着的那個身體也像冰一樣的冷:“這麼說那次事件中就你一個倖存者?”

“不知道,這件事從那以後從來沒有人提起。事發第二天我就嚇跑了,跑到了京城。從那以後晚間睡覺我都打着燈,而且必須有人陪着。那怕是他們不給錢我都願意,我實在不敢一個人面對着黑暗。

“那你為什麼又跑了回來?”

“我的父親過世了,回來奔喪又住了下來,但不會太久,真的不會太久。大哥你今晚留下來陪我吧!我不要錢,一分都不要。”

妙手兒眯縫着眼睛看着面前的這位姑娘,不知道她說的是真話假話,為什麼要對自己說這些?

那女孩絕對不是傻子,她當然能看出妙手兒的心思:“你一定認為我說謊對嗎?一定懷疑我為什麼要對你一個陌生人說這些對嗎?因為三年前的今天,更準確的說是夜晚就是那死了二百人的時候。還有三年前的發案時的前三天也是陰兵借道。為什麼會這麼巧,是冥冥之中的巧合,還是今夜真要發生什麼?這個鬼地方我一天都不呆了,明天為父親圓了墳我就回京城。大哥今夜你千萬要住在這裏,住在這裏。我給你錢,還有這身子,你想怎麼玩都可以。”

她真的瘋了,瘋的讓妙手兒沒有了一點兒的興趣。他想走,他也想離干這裏。可陰兵借道,還有鬼宅,當然還有鬼宅之中的財富。

那裏為什麼會有無數的奇珍異寶?為什麼會有陰兵借路?讓她這麼一說,晚上是不敢再去了。他不怕鬼,可一個院子裏死了二百多人,那股怨氣絕對小不了。還有他為什麼要相信這些,這個瘋瘋顛顛的丫頭說的話可信嗎?想到這裏他掙脫了女人的扭纏,好不容易才出了門。

天已正午,街上已經有了人流。這個鎮子很偏,流動人口也很少。一家酒鋪掌柜的還坐在櫃枱里打着瞌睡。

“掌柜的上酒。”妙手兒一進屋便高聲喊到。

“來了您哪!我們這裏有老刀酒,你弄點兒什麼下酒菜?”

“來二斤羊肉再來盤豆腐乾,上兩壺酒。“

“好咧你稍等。”

酒菜很快便上來了,他根本就不餓,就想打探下那姑娘說的話是真是假?

“客官你來這是辦事兒還是訪友。”妙手正不知怎麼去干這個口,掌柜的到是先湊了過來。

“訪友他卻不在,正想在這等兩天。”妙手兒連忙給掌柜的倒上了一杯酒:“一個人喝酒也悶的慌,老哥兒咱倆喝一杯。”

“那怎麼好意思喝你的酒。”話是這麼說,他卻一點兒要走的意思都沒有。

“老哥見外了,你這生意可挺淡啊?”

“也就這兩天,到了明個就好了。”

妙手兒示意掌柜的喝了一口:“什麼意思,這兩天鎮上有婚喪嫁取的?”

“那到沒有,只是…”他突然象個做賊的一樣東張西望了一下,屋子裏根本就沒有人:“這幾天不太平啊!”

“不太平,要打仗了嗎?”他假意吃驚的問到。

二人幹了一杯,掌柜的連忙給倒上了酒,禁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先生真會說笑,仗要打到這太平鎮,那恐怕天下的都要死絕了。”

“那是因為什麼?”

“陰兵借道,聽到過陰兵借道嗎?”

“聽說過,也許是人喝醉了看走了眼,再他媽的以訛傳訛吧!老哥你說起陰兵借道,我就想起了家鄉的一個小笑話。那天晚上下着小雨,正巧路過一隊官兵。隔壁的二哥喝多了酒,第二天就說是陰兵借路,你說可笑不可笑。”妙手兒編了個瞎話,雙眼卻看着那掌柜已經喝紅了的臉。

“兄弟那你是沒看見,我卻真真切切的見過了兩次。”那掌柜的兩杯酒下了肚,臉己經上了色:“三年前陰兵過界也是五月初一,三天後張家全家老小外帶着祝壽的賓朋二百多條人命啊!當初這鎮上多麼繁榮,可經那一事人外出了三層。前天晚上又是陽兵借道,還指不定誰家又要倒霉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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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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