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玩禍

第44章 玩禍

他已經不敢等了,更不想等了。就像公主說的那樣,每個男人吃飽了喝足了就該做些男人應該做的事情。

他做的很細心,很到位。屋子裏已經春意盎然,可他還得努力。每一個男人的身子下壓着這樣一個女人都會努力的,那怕是累死了都心甘情願。公主高興了什麼事兒都好辦,只有辦完了這件事他才會躲出這個是非圈。

他即困又累,睡到了正午才從床上爬起來。屋子裏一個人都沒有,院子裏更是空空蕩蕩。人去了那裏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可自己該幹什麼他最清楚。所以他又躺在了床上,仔細的回味着這些日子裏所發生的一切。

人的腦子都要思想,如果時間長了不想事情就會變成傻子。南宮詞更要想,一個捕頭怎麼會不想。他不想成為一個傻子就要仔細的想,從開頭到現在一點一點的去想,那怕是謀個人的一個舉動,一句話,甚至語氣之中的一個嘆息、一個皺眉甚至是臉上的肌肉抖動一下都要認真的分析。

夕陽西下,他才由床上坐起,這時他發現公主睡過的地方竟然有張紙,一張人人見了都會興奮的睡不覺的方紙。他來到了三鑫銀號,將銀票兌成了銀子,再去了埋汰街里最大的一間客棧。

這種客棧並不是什麼人都能住的起的,即便你有錢人家還要看看人,只有達官顯貴才有資格光顧。恰巧於敬輝在這個行列之中。

一座單獨的小院,還有幾個得力的差官,當然還有一間給南宮留着的空房。

“你去了那裏?”於敬輝並不急,反正自己只是個助手。可他不得不問,職責嗎!

“這縣裏有公主旳行宮?”雖然是發問,也變相的回答了長官的提問。

“有啊!別說你在那裏過了一夜?”於敬輝心中一驚。

“沒死在那裏已經是不幸之中的的萬幸了。不說這個了,說說你們劫鏢的經過吧!”

“其實很簡單,這次行動我們通過施壓的方法先買通了司徒郎與王俊傑,然後在上黨與終縣之間實施了計劃。”

“那司徒郎的受傷是苦肉計了?”

“當然是,是不是演的很真?”

“你是怎麼說服他們肯犧牲掉鏢局中所有的精英去換取那了卻是一場荼毒?”

“當然是威逼與利誘,而且計劃當中沒有死亡,只是演戲。可錢桂元為了將戲演的更真,所以結果並不是司徒郎想像的那麼單純。”

“這麼說來你們斷定了我會找去,然後在卧牛山又上演了一齣戲對嗎?”

“對,讓你看到這一切都是真的,而且真的不得了。”

“可那時的司徒郎再傻也能看出這演的過了,已經變成了赤裸裸的屠殺。”

“事情到了那種地步明知道上當了還有用嗎?就像一隻已經射出去的箭,還能回頭嗎!也許他還有個幻想,幻想着能夠安安生生的再過幾年,那怕是在那偏僻的小山村。”

“沒有用、半點兒用都沒有,他只有含着淚將戲再演下去。”

“當時他身上受的傷,再想逃都萬萬不能了,如果你不按着我們設計的途徑找過去,他只有死,活活的爛死在那裏。”

“因為你們連他身上的金創葯都給收走了,對嗎?”

“對。”

“那王俊生與司徒明為什麼要帶走?”

“為了萬一而做的準備,當時的計劃只留下王俊生。他是副總鏢頭分量夠用,可司徒郎卻硬要將自己的弟弟也留下,這傢伙已經感覺到真實超出了想像。”

“因為你們的這次行動本來就沒有讓他們一個人活下來,他們都是這場搏弈中的犧牲品。”

“是啊!本來就是這樣的,我們本想着你拿到了錢桂元墓中的東西往戶部一交就算結案了,可你卻偏偏要驗貨。”於敬輝無助的低下了頭。

“你想知道為什麼嗎?”

“很想。”

“第一錢桂元選錯了日子,就像咱們要出門就得看看皇曆。二月十三大凶,不宜動土、不宜嫁取、不宜搬家。如果換做個貧困潦倒的白丁,也許他百無禁忌。可他是誰?當朝一品六部之首的大元,說出來你會信他不懂皇曆、不懂人情事故嗎?第二他不該將墳修的那麼高、那麼大,他滿可以向下挖,挖出一個能容下百多箱的空間。第三他不該請人唱戲,唱戲可以更不該給錢。試想一個陳封多年都沒有戲班去唱戲的小山村,不要錢已經是特大的恩惠了,何必畫蛇添足哪?”

“高明,南宮詞確實高明,從這諸多我們認為確實可行之中據然挑出這麼多疑問來,而且還合情合理。我等自愧不如,能與你這種人一較高下雖敗猶榮啊!”

“不敢,你當時應該阻擋我,那樣你與錢桂圓都不用死?”

“沒有辦法的,因為九王爺沒有錯。他沒有錯,那錯的只能是聖上。君之錯乃臣不賢,臣不賢罪可當誅。可許你坐到了我這個位置上就會明白的。世上有捆他的繩子嗎,有殺他的刀嗎?”

是啊!於敬輝終於說出了心聲。沒有殺皇帝的刀,可殺他們的理由很多。只要能保住一家妻兒老小就算是他們的幸運了。伴君如伴虎,常與虎狼眠焉能不被其飢時而為魚肉。

於敬輝走的很泰然,甚至臉上還帶有一絲微笑。他笑什麼?是不是在笑南宮詞,是不是想着他倆馬上就要在另一個世界相見。老友相見就得喝一杯,應該喝狀元紅還是燒刀子。

人成為狀元很不容易,特別像於敬輝這種貧苦子民。可他最終還是死在了夢寐以求的仕途上。人之初、性本善…

人生就是一場戲,演戲就得有始有終。無論一個演員多麼累,即便是累趴在了台上,大幕沒有拉上他就要去演。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去演。演的讓觀眾認為這是真正的血與淚、愛與恨、情與仇、苦與樂…。什麼是悲哀?人痛苦的活着,臉上還要掛着笑,笑的要開心快樂,笑的要真真切切。還要讓人看不出半絲的破綻。這才是悲哀,痛苦的悲哀!!!

一品大元與二品大元都死了,現在剩下的只有一個無階無品的捕頭。可捕頭卻醉了,爛醉如泥的躺在了大床上。如果不是有一絲呼吸,也會像於敬輝一樣被人裝進口袋,像條死狗一樣扔到車上拉走。

世人都崇拜英雄、憎惡犯罪,所以小院之中已經來了好幾撥人。他們想看看一個二品大元的醜惡嘴臉,更想看看這位懲治罪惡、不畏權貴的草莽。雖然醉的不醒人事,人們會說是鬥智斗勇。雖然吐的滿屋污穢,人們會說是大智若愚。雖然是衣不遮體,人們會說是英雄本色。即便是他拉尿在了床上,人們也會搜腸刮肚引經據典去大加讚許一番。

南宮這時只有醉,而且是醒了再醉。直到安公公再一次到來,他才無力的由床上坐起。他平生最瞧不起的人就是這些無根之人,所以他搖晃了一下還是沒有站起。

“怎麼喝成了這樣?坐着接旨吧!聖上說你查出了錢桂圓與於敬輝兩個巨貪大惡,功不可沒。特升你為六品金刀捕頭,可這兩個不思皇恩浩蕩的狗東西拒不交出那筆巨額財物甚至以死拒法,甚是可惡之極也!特令你在七日之內追查出黃金的下落。還有公主千歲要見你,那地方你知道吧!這次若不是公主美言了幾句,你個小小的捕頭縱有八個腦袋也不夠砍的,快去謝恩吧!”

還是那座小院,還是那個美若天仙的公主,還是那張床。可南宮已經感到了厭惡,無比的厭惡。他想立即走開,做完了事兒馬上就走。可還是擺上了酒,紅的像血的波斯美酒。公主今天的打扮很高雅,高雅的就象瑤池仙子。如果你沒有見過她床上的樣子,一定連看都不敢看她一眼。

現在的南宮卻根本就沒有將她當做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他就像是一隻見到了老鼠的貓,甚至有種玩味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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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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