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她,得了白血病。
秦助理看了他一眼,聲音放低了:“這是您之前讓我查的那種葯,是國外的進口葯,很貴......太太她,得了白血病。”
厲風行的手指幾乎把文件給捏碎,他一再深呼吸,卻想到每次見聞璐,她日漸消瘦的模樣,心像是被鎚子錘過,發麻地疼。
她騙他說是小感冒,他信了,也沒有去查證,怪不得她臉色一直很白,怪不得咳嗽會出血,會流鼻血......原來病的這麼重。
辦公室氣壓很低,秦助理有點怕,試探性出聲:“厲總?”
厲風行收回視線,沉聲開口:“你去醫院找熟人,看看她病情嚴不嚴重,如果她還沒找到合適的骨髓,儘快去幫她找,花多少錢都無所謂。”
“好,我這就去。”秦助理麻溜的離開,把撈張漫雪的事拋在腦後。
這時候肯定是厲總太太的事情最重要。
....
自從知道何太太死在手術台上后,聞璐一直很怕,怕自己也會這樣,韓越讓她不要想太多。
還告訴聞璐,他託人找骨髓的事有消息了,只是那人住的比較遠,他的人要過去看看,只要發現骨髓和聞璐的吻合,會立刻請過來。
聞璐漸漸放寬心。
上午吃了葯后,聞璐身體不錯,就打開筆記本工作了一會。
於媽上來敲門:“太太,韓先生來了。”
“我知道了,馬上下來。”聽着於媽的稱呼,聞璐有些無奈。
她跟厲風行分居后,就相當於離婚了,之前就讓於媽喊自己名字或者小姐,結果於媽還是老喊太太。
聞璐換了衣服下樓。
下去后,她才發現客廳不止韓越一個,韓越腳邊還站着一個小男孩,看起來也就三四歲,白嫩嫩的,就像一個肉包似的,特別可愛。
聞璐看着軟乎乎的小傢伙,想到自己的孩子,心密密麻麻地疼。
要不是她得了白血病,那個寶寶十個月後也能順利出生,過個幾年,或許就像這個小傢伙一樣軟萌可愛了。
“韓越哥,你哪弄來的小孩啊?”聞璐又看了那小傢伙兩眼,開玩笑道:“不是其他女人給你生的吧?”
“不是我的,我還沒有女朋友。”韓越咳了咳,“我剛剛來時,就看到這小孩子蹲在大門外,問他什麼也不回答。”
聞璐啊了一聲,很是納悶:“難道是誰家的孩子跑過來了?那也不會啊,這地方就我一家住戶。”
小包子看起來局促不安,黑溜溜的眼睛一直四處看着,看到聞璐過來時,皺着眉頭想了想,眼裏一亮,然後掙脫了韓越的手。
他邁着小短腿朝聞璐跑過去。
跑的夠快,但是腿短,跑了沒幾步,啪嗒一聲,臉朝地摔了下去。
聞璐:“.......”
愣了兩秒后,聞璐趕緊過去夫扶起小傢伙,手揉着他的額頭,柔聲道:“寶貝你沒有摔疼吧?”
小包子搖搖頭,表情怯生生的。
他小手在口袋掏了掏,掏出一張紙條,舉起來遞給聞璐。
“嗯?給我的?”
小包子飛快地點頭,直接把紙條塞聞璐手上,然後垂頭,悄悄看她,像剛出生的幼崽怕被嫌棄一樣。
聞璐摸了摸他的腦袋,將紙條打開,裏面就短短兩行字,字體娟秀,一眼能認出是女人寫的。
她一邊看,一邊輕聲念了出來。
“聞璐,我知道打擾你平靜的生活很不禮貌,但是我實在沒辦法,因為我養不活樂樂,以後就拜託你照顧樂樂了。”
念完紙條上的字后,聞璐又看了一遍,再看了看小包子,一頭霧水。
是要她幫忙養孩子的意思?
“看來送這孩子來的,應該是孩子母親了。”韓越走了過來,猜測道:“是不是你朋友有難,養不起孩子,所以送你這來?”
聞璐搖搖頭,她也很疑惑:“我朋友就幾個,都在國外定居,而且這處房產是之前厲風行買的,很少有人知道。”
韓越愣了愣,忍不住道:“不會是厲風行跟哪個女人的吧?”
這會輪到聞璐愣住。
好一會後,聞璐才不確定地開口:“應該不會,我跟厲風行結婚四年,知道他不是那種亂來的人,他身邊女人除了我,就他那個前女友了。真要是厲風行的,對方也該聯繫他,不應該送我這裏來。”
韓越覺得也是,有點頭疼了:“那這孩子是誰的?”
兩個人看着小包子,陷入沉默
猛地,聞璐似是想起什麼,驚呼道:“對了,我想起一個朋友!她很愛玩,以前有什麼都跟我說,好像一直在國內獃著。”
韓越道:“那你打電話問問。”
聞璐點點頭,想打電話時,才發現電話不在身邊,她上樓去拿電話,韓越見沒自己什麼事,就抱着小包子去客廳坐。
“吃棒棒糖嗎?”韓越拿棒棒糖在小包子眼前晃了晃。
小包子盯着棒棒糖直流哈喇子,一雙大眼睛亮晶晶地,猛點頭,韓越笑了笑,剝了根棒棒糖給小包子。
小包子迫不及待地接過棒棒糖,嗦了兩下后,笑的小酒窩都出來了,軟乎乎的特別可愛,韓越看着他,有瞬間錯愕。
這,這小包子,和聞璐好像?
韓越跟聞璐一起長大,他最記得聞璐小時候什麼樣子,笑起來時,也有兩個小酒窩,小包子笑起來跟聞璐一模一樣!
韓越又盯着小包子看了幾眼,不光小酒窩,眼睛也跟聞璐有點像。
思考時,門鈴就響了。
韓越也顧不得去想小包子和聞璐像的事,見於媽不在,就抱着小包子去開門,門一開,外面是一身鐵灰色西裝的厲風行。
韓越沒想到厲風行會來,愣了愣。
厲風行亦是沒想到韓越會在,尤其是看到他抱着一個小包子在聞璐家時,眉眼瞬間陰沉。
兩個男人氣壓都很低,就這麼對峙着。
小包子被兩股寒氣夾着,一個哆嗦,手裏棒棒糖沒拿穩,摔在了地上。
小包子在韓越懷裏扭捏着,見韓越不理自己有點急了。
“粑粑......”小包子說話很困難,半天才憋出一個字,嗓音很稚嫩。
傳入厲風行耳朵里后,男人臉色越發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