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1 章
有客人來了，商湄也不好再打擾，打了個招呼后離開。下樓時候專註於聽小白痴補充設定，一不留神一頭撞到別人身上。
“啊抱歉抱歉……”她捂着額頭下意識說了一句，這才抬頭看向眼前無辜的路人，然後被他緊緊抓住了胳膊。
“？？？”
坂田銀時皺着眉細細的打量她，不是很確定的問道：“……小湄？”
商湄一驚，一把掙開他的手。
“我沒有惡意啊。”銀時抬起雙手示意自己是無辜的，“你和我家樓下酒館裏婆婆珍藏的照片里的一個小女孩好像……”
登勢婆婆，歌舞伎町四天王之一，也是萬事屋的房東，她有一本十分愛惜的相冊。銀時無意中看過一次，上面除了她的家人，朋友，丈夫外，還有一張格外奇怪的照片：上面是一個俊美男人帶着一個藍發藍顏的小姑娘，兩個人站的筆直卻都撇開臉避開了鏡頭，手還緊緊的牽在一起。
奇怪的地方在於腳下：男人甩着一條粗壯的蛇尾，女孩子的下半身卻呈現出由上而下由深至淺的透明質感。
第一次看到這張照片的銀時差點“失手”把它丟掉，在婆婆“溫柔”的“勸解”下不得不把它好好的放回去——於是對它印象極其深刻。
商湄半信半疑：“你認錯人了。”
“也不是沒有可能。”
見他沒有再糾纏商湄這才不着痕迹的鬆了口氣，對他和他身後兩個人微微點頭：“那麼……”
“那個，等一下。”銀時下意識叫住了她，對上她警惕的眼神莫名覺得自己像個痴漢……“有時間可以去喝一杯嗎？歌舞伎町里登勢婆婆的酒館就很不錯。”
……………………
“我之前有來過這個時空嗎？”
小白痴知道銀時是這個時空的主角不會害她：“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沒有來過。”
商湄縮在窗帘后看着那邊幾個人閑聊，聽到他的話後下意識皺了皺眉：“你知道他是誰對嗎？”
“坂田銀時，這個時空的中心人物。”
“難怪呢。”難怪小白痴沒有大驚小怪。
她垂頭認真的想了想，面色顯得格外凝重。
“你怎麼了？”為什麼是這個表情？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除了跟你一起做任務，在商家，在防衛隊總部外，我曾經和我姐夫一起出門修行過？”
姐夫說她身為一隻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人造妖，必須要掌握好自身的能力以免給妖族丟臉，所以帶她出門修行，並要求一路上必須以師傅相稱，必須乖乖聽話。
“之前還以為是我自己出門修行呢……”她放下窗帘給自己倒了杯水：“那時候年齡比較小，除了那些慘無人寰的修行方法外也不記得其他的了——不過聽他，坂田銀時的話之後，我好像想起來一些別的東西……”
用現在自己比較成熟的眼光再回看之前的經歷，她恍惚覺得當時姐夫帶她走過的那些地方，神似現在穿越不同時空的旅行：岩漿之國，冰雪之城，不同能力的人和不同的語言文字——即使一個時空中確實可能存在不同的國家和生活方式截然不同的人們，但商家所在的時空原本就是個非常簡單的商業為主的日常時空。
小白痴突兀的“啊”了一聲：“也不是沒有可能，你姐夫曾經也是防衛隊的長老之一嘛。”
商湄不緊不慢的咽下水，“所以他的話也不是不可能的。”
“那你……”
“嗯。”
……………………
夜晚的歌舞伎町和吉原相比多了份嫻靜，雖然也有男公關和陪酒女站街招攬客人，但更多的是正常生活在這邊的居民日常的慵懶閑適。
商湄拼了命的回想自己到底有沒有跟姐夫一起走在這樣的街道上，但還是沒有絲毫頭緒——畢竟他們在外修行了五年，走過的路太多了。
問了幾個路人才找到正確的路，等站在酒館的門口，她都出汗了。
也不怪她找不到，這家酒館上懸挂着一個比酒館招牌更大的招牌，上面寫着“萬事屋”。上面饒了半天從它這裏路過好幾次，愣是沒找到。
站在門口猶豫中，樓上噔噔蹬蹬跑下來一個撐着傘的紅衣少女，見到她的時候眼前一亮：“小月家見過的美女！”
商湄懵了半晌后才反應過來這是上午見過一面的銀時身後的女生，下意識露出個禮貌性的笑容：“你好。”
“你是來找銀桑的還是想找婆婆的？”
“我是想找……”眼神瞥過那碩大的招牌后突兀的改變了主意：“……萬事屋的。”
“！！！”女生大驚失色一把抓住她就往樓上拖：“銀桑！有客人了！！”
“……”她突然就後悔了。
萬事屋的會客室——也可以說是他們家的客廳非常寬敞，辦公桌加上面對面的長沙發十分適合面談。紅衣服的小姑娘叼着一片醋昆布鼓足氣勢大佬一般坐在她對面，戴眼鏡的短髮男生給她端來一杯茶。
銀時見到她的時候絲毫不意外，甚至可以稱得上理所當然：“你想知道什麼？”
商湄捧着茶杯遲疑了一下：“想知道關於有我照片的一切。”
“為什麼不直接去問登勢婆婆呢？”
她自嘲的笑了笑：“怕自己自作多情了。”
她側過臉的同時隨手撩了撩頭髮，露出精緻的側臉，與銀時記憶中那種靈異照片中的小女孩的臉完美的融合到一起。
銀時往後縮了縮咽了咽口水：“那個，你是人——嗎？”
商湄攥緊了手指：“為什麼這麼問。”
後背的冷汗已經浸濕了衣服，銀時用盡全力糾正了自己的面部肌肉擺出了個猙獰又不失萌意的表情：“……只是確定一下。”
“好吧……我確實不是人。”
“嘭！！”——銀時猛地往後一縮，連着椅子一起栽倒在地。
商湄目瞪口呆。
“哈哈哈哈我才不是因為怕你呢哈哈哈哈……”掙扎着起身縮在辦公桌後面只露出一頭毛茸茸的白色捲毛，銀時竭力維持了自己身為萬事屋主人的尊嚴，當然如果他的聲音沒抖得這麼厲害就更好了。“那那那那那你你你是是是是……”
商湄捂住自己不斷抽搐的嘴角：“我是妖。”
“…………哦。”不是鬼就沒什麼可怕的了。銀時鎮定自若的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權當剛才瑟瑟發抖的人不是他本人，“那跟你一起的蛇尾男人也是妖了？”
商湄手中的茶杯怦然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