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兄弟猜忌
“氣味。”
“氣味?”她聞了一下自己的身上,現在只有濃郁的草藥氣味,聞不到其他的氣味,“你騙人。”
九難無話可說,依舊搖着蒲扇。
她還想再追問,剛一起身就看到返回的小廝,又急忙地蹲下身,躲在九難的後方。九難看到這一幕哭笑不得,一個膽小的姑娘居然會壯着膽子質問自己!
她看見九難的笑容,明白自己虛假的質問被看穿了,嘴裏嘟囔道,“笑什麼笑,我這不是膽小。”
九難笑而不語,指向一旁的罐子。她一時氣憤,從廚房的角落內衝出來,沒有帶上廚房的罐子。罐子內還有廚房廚師準備的乾糧。
她氣呼呼地看着九難,又走回去拿來了罐子。
“你吃完東西,趁着他們沒有發現,早些回去吧。酒樓最近要去辦一件大事,全體上下都會忙碌,不會注意到廚房的動靜。你若是還回來,盡量選擇夜深的時候。”
她一邊吃着雞腿,一邊點頭。
葯煮好了,氣味變得更加古怪。她聞了一下湯藥的氣味,有些疑惑,“這是治療陳年舊傷的湯藥?”
九難一口灌下湯藥,忽略湯藥古怪的氣味,“自小帶來的體弱之症,需要時常服藥調養。這些藥方是大夫開的調養方子。”
九難看了一眼罐子,拍了她的手掌,“剩一點。”
她拿出一根雞腿遞給九難,以為九難看得嘴饞了。
九難哭笑不得,“這是存放的罐子。你要是吃完了,就會引起廚師的警惕。你進入廚房就會更加困難了。”
她立刻恍然大悟,放下了罐子,從罐子內拿出幾根雞腿和肉乾,揣入自己的懷中。九難喝完湯藥,打掃桌面的砂鍋和碗,一步一步地走出廚房,突然轉回身,欲言又止,“你叫什麼名字?”
她還在揣肉,猛然回頭,懵了一會兒,“你問我名字做什麼?”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先前沒有機會報答,現在有了機會。我們正式認識前,知曉對方的名字是最正常的過程。”
“你先說。”她揣着肉乾走出廚房,腰身胖了一圈。
“我無姓,名九難。”
“九難?你是方外之人?”
九難搖頭。名字是父親取得,另有一番含義,並非是嚮往方外之人的稱號。九九方有八十一難,人生當要小心而沉穩。
“我叫陳南櫻,南方的南,櫻花的櫻。”陳南櫻轉身跑向後院的大門,踩上牆壁,越出了大門,落在了門外。
兩根雞腿掉落在地面。
九難無奈搖頭,又是一個粗心的人,慢慢地走到大門的附近,撿起地面遺落的雞腿,拍掉雞腿上面的塵土,裝入了自己的懷中。
徹夜難眠的常花在神情不振,一大早上就哈氣連天。管家鍾大可有些擔憂,詢問老大失眠的原因。常花在支支吾吾,沒有說出實情,反而詢問二哥和大哥的動向。這是管家鍾大可的提議,此地靠近明珠山莊,人多眼雜,容易出現紕漏,不如加派人手觀察他們的動向,以防出現失誤。
常花在思量再三,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聽從管家的提議,加派人手盯住他們。
刀口舔血的江湖,忠誠很常見,背叛也很常見。
“據盯梢的兄弟們回報,今早有一個裝扮可疑的人進了宋如風的客棧,前來迎接的人是宋如風的管家趙軍圖。這個人在客棧內待了約有半個時辰才離開,去往南方,最後消失在遠郊。我們的人不敢跟得太緊,害怕暴露蹤跡。”管家和常花在等人聚在同一張桌子,周圍的人都是常花在的心腹。
“這個人是北方的人嗎?”
“不是。兄弟們都不認識此人。”
常花在想到了南方的人,唯一會與南方有所交集的人就是南方的四方門。這個寂寂無名卻異常詭異的門派到底在做些什麼?
難道二哥和大哥是被他們掌握了把柄?可是,什麼樣的把柄會令他們背叛兄弟呢?
“大哥的明珠山莊呢?”
“暫時沒有發現異常。”
吃完早餐后,常花在返回自己的房間,決定繼續等待,觀望一段時間再說,至少可以等到明珠山莊開宴之前。
晚宴之後,常花在才能決定他們是否可以繼續做兄弟。
陽光從不厚此薄彼,平等灑落在每一寸的地圖,融化地面的雪花。一滴滴雪水從屋檐滴落,砸出一滴小水花。開裂的冰面帶來流淌的河水,送來源源不斷的生機。
幾張桌子被包子的熱氣包圍,宋如風的手下們圍住了桌子,手裏拿着一個包子,嘴裏還有一個包子。幫主宋如風和管家趙軍圖坐在大堂的內側,不緊不慢地吃着包子。管家趙軍圖細嚼慢咽,拿出了一封親筆信,遞到幫主宋如風的面前。
宋如風吃完包子,擦了擦手,拆開信封。信封上有一大一小兩行字,四方門,鎮海鏢局常花在。宋如風拿出信紙,細細地看了一遍,神色不變,把信紙裝回了信封。
“今早的兄弟們回報,一名行跡可疑的的人進了常花在的客棧,前來迎接的人是常花在的管家鍾大可。此人在客棧內待了約有半個時辰才離開,走向南方,到了遠郊。跟蹤的兄弟覺得這是一個機會,可以拿賊拿贓,決定擒下此人。此人的身手不弱,還是有了破綻,被我們的人打成了重傷,留下了這封信。”
“那個人逃走了?”
“是。我們的兄弟還在追查。”
“不了。把兄弟們調回來,繼續查探大哥和三弟的動向。你說,我要是拿着這封信去質問三弟,他會不會承認?”
管家趙軍圖認真地思考片刻,“不會。常花在的想法再渾,也不敢明目張胆地背叛兄弟。問了,只會有一個結果。”
宋如風聽完沉思,拿着密信去了二樓,回到房間內思考。管家趙軍圖不緊不慢地吃着包子,似乎永遠沒有着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