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版呼神護衛
歐若拉·米斯蘭迪爾創了新紀錄,她變成本世紀第一個不需要乘坐特快上學的霍格沃茲學生。
暑假照常短暫,與以往不同的是,今年不少人期盼着上學。
特快上眾人座次變化很大,部分消息靈通的學生包廂里坐着至少一半男生。
嘉芙蓮和特蕾茜到得極早,特蕾茜身邊是一個面色蒼白的小女孩,一直對着張墨綠色的紙嘟嘟囔囔,仔細聽來竟然循環念叨着“斯萊特林斯萊特林”,在她們對面靠着閉目養神的弗林特、希格斯和普塞。
隔壁,布雷斯、德拉科和西奧多的包廂同樣迎來一位新客,達芙妮的小妹妹阿斯托利亞今年入學,潘西親昵地拉着她的手聊天,三個男孩看上去心情頗佳,時不常跟女孩們搭兩句話。
再隔壁,維多利亞被她哥安排在一群斯萊特林男生中間,同包廂的女生只有米里森·伯斯德,修作為新任級長,隨繼任女級長法利坐在級長包廂。
赫敏哈利原本同韋斯理兄妹一起上車,但哈利想私下跟兩個好友談談,於是羅恩趕走了妹妹,金妮昂着頭離開了,她坐進盧娜和納威他們的包廂。
姑娘們分開坐,所有人都認為是缺少主心骨歐若拉的緣故,只有幾位當事人察覺到歐若拉的變化,以嘉芙蓮和赫敏為首,她們心照不宣拆分成兩伙,並各自壯大新交際圈。
赫敏和嘉芙蓮私下被歐若拉的家人提點過,而盧娜性格通透,維多利亞在這方面一貫缺根筋,剩下的金妮雖疑慮,但她追隨赫敏,身邊還有其他夥伴,倒也沒覺得失落,姐妹團里一時最無所適從的居然是特蕾茜。
蘇格蘭今天的天氣很不好,列車向北行駛的路上,窗外風景愈發陰沉。
傍晚,布雷斯到隔壁包廂串門。
“下午好啊,夥計們,”他倚在門框上,“有興趣打個賭嗎?”
“什麼賭?”維多利亞主動問。
歸功於扎比尼夫人,暑假過後特拉維斯兄妹跟布雷斯的關係不遠反近,其中以維多利亞對待布雷斯的態度轉變最大,在凱莉的建議下,她從鄉下一位農場主手中買下一隻羊駝幼崽,趕着開學日送給布雷斯補作生日禮物。
先是嘉芙蓮的大狼狗、再是歐若拉的櫻桃,鄧布利多沒理由拒絕一隻無害的羊駝入駐霍格沃茲的寵物大軍,那小傢伙甚至得到他老人家的特別批准,先布雷斯一步抵達學生宿舍。
這邊,布雷斯笑眯眯地回答,“賭歐若拉會不會接傳音寶石。”
“歐若?”維多利亞立刻充滿激情,“我賭!賭什麼?”
“還有人加入嗎?”布雷斯環視同包廂其他人。
幾人眼神在扎比尼和特拉維斯之間徘徊,除了維多利亞,誰看不出布雷斯的小算盤?扎比尼夫人跟特拉維斯一家共同度假的消息在圈子裏不是秘聞,許多人認為是兩家考慮聯姻的訊號。
凱莉幾經改嫁卻從未改變稱謂,扎比尼家族現如今積累財富無數,即便如此,家族沒有男丁撐腰始終讓布雷斯在頂流繼承人圈裏遜一籌,反觀特拉維斯家族風頭正盛,但長有一雙異色瞳、脾氣古怪的小女兒一直無人問津。人們都說,扎比尼夫人自知兒子競爭不過馬爾福等家族的孩子,不願傷和氣,又想與米斯蘭迪爾攀交情,於是劍走偏鋒。
這看上去是一步妙棋,只有扎比尼母子知道自己真正的打算。
更沒人知道,手段高明的扎比尼夫人拐兒媳婦的第一招居然是暗示維多利亞:布雷斯對歐若拉有意思,但她不贊成他們在一起,比起自己不成器的兒子,大家都說修和歐若拉看上去更般配。
作為特拉維斯的小女兒,維多利亞不可能不知道帕尼特的打算,可她永遠忘不了他們當初是如何看待歐若拉·瑞菲爾德的,任誰都想不到,維多利亞不希望歐若拉嫁進特拉維斯家——那無異於將歐若拉關進自己一心想掙脫的牢籠,所以她不惜代價也要阻止這場打着般配名號、卻凌駕在欺騙之上的“陰謀”。
維多利亞自認為盤算得不錯,布雷斯花心但追女生很有一套,先利用他攪黃修的好事、讓歐若拉看清男人們謀算的嘴臉,至於布雷斯…反正最後有扎比尼夫人攔他,到時候歐若拉就能徹底實現“婚姻自由”了!
跟扎比尼夫人預想的一樣,維多利亞毅然站到了“布雷斯陣營”,而此番設計連布雷斯都不知情。
當下,包括哈珀和伯斯德在內,人們紛紛表示“不感興趣”。
“看來只有咱倆賭咯,”布雷斯不感到意外,“說吧,你想賭點什麼?”
“賭什麼你說了算,”維多利亞狡黠地說,“不過我要賭…她不會接!”
“噢,看來得賭小點,”布雷斯語氣惋惜,“這樣吧,就賭小羊駝的名字,怎麼樣?”
“不是吧,你還沒死心?我說了,不許叫它維妮!”維多利亞眼睛瞪得溜圓,“維姬、維妮…我又不是你家寵物!”
小姑娘心裏腹誹,扎比尼可真小氣,不就是去年跟他拌過幾句嘴嘛,她都主動示好了,至於記仇到現在?這麼小心眼一男的,歐若能瞧得上嗎?
旁聽的眾人,“……”
用心上人的昵稱給小寵物取名,多麼曖昧浪漫的舉動啊!女方不該滿臉羞紅地嬌嗔嗎?看特拉維斯小姐這反應…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從沒見過布雷斯在把妹方面吃癟,坐最外邊的沃林頓和蒙太暗爽。
“我覺得好聽,”布雷斯聳聳肩,“意見出分歧,所以才要賭,怎麼,你怕輸?怕輸咱就換…”
想到自己石沉大海的二十八封信,維多利亞把心一橫,“誰怕輸?賭就賭!誰贏誰說了算!”
布雷斯欣然點頭。
維多利亞上下打量他,“來吧,寶石呢?”
“寶石…在這。”狐狸露出大尾巴——布雷斯勾起笑容,往旁邊讓了讓位置,從他身後走進來一個人,手上握着傳音寶石。
西奧多。
“用他的寶石?你怎麼不早說?”維多利亞生氣地質問,布雷斯咋這麼不懂得把握機會?橫插進一個諾特算什麼事?
米里森“啪”地合上書,哈珀眯起眼。
他們什麼意思?由西奧多·諾特呼叫傳音寶石…結果難道有什麼不同嗎?為什麼不同?
“你也沒問啊…德拉科出去逛了,我們包廂全是女生,領他過來透透氣。”布雷斯把包廂內眾人反應收在眼底,暗嘆老媽交待的兩項任務十分艱巨,估計是場持久戰。
西奧多視線與哈珀相撞,兩人都沒有移開,米里森惱恨西奧多連看都沒看自己一眼,包廂里原本悠閑的氛圍忽然變得緊張,旁邊看熱鬧的三個高年級暗自咋舌,這幾位平時不顯山不露水,尤其小博克,沒想到…這個新情報待會必須得跟修彙報。
“得了吧你,就會使些小手段。”只有維多利亞全身心鄙視布雷斯,“等我見了歐若,肯定告你一狀!”
西奧多用傳音寶石打過來時,歐若拉剛好掛斷跟沐炎的雙面鏡視頻,傳音寶石亮一秒就接通了,就好像她專程在那邊等着似的。
“喂?西奧多。”歐若拉心情不錯,“有什麼事嗎?”
“嗯,”西奧多眼中冷冽卸下一些,“有人托我找你。”
歐若拉想了想,沒有傳音寶石又想找她的人…脫口道,“是維姬吧?”
維多利亞快感動哭了,不枉自己為她算計父親兄長,顧不得別人怪異的眼神,紅着眼圈湊到西奧多手邊,“是我,歐若。”
三個月沒見,聲音顫巍巍的就好像她們久別了三十年一樣,聽得西奧多雞皮疙瘩直冒,看在布雷斯的面子上,他強忍推開維多利亞腦袋的衝動。
“嗯,近來怎樣?”歐若拉問。
維多利亞像個健忘的小媳婦,聽到歐若拉聲音那一刻便把二十八封已讀未回的委屈全拋到腦後,她攢了許多問題,又怕勾起寶石那頭人的傷感,話涌到嘴邊一句都說不出來。
“怎麼不說話?”歐若拉邊聊邊整理資料,“中午吃得好嗎?”
“好…我吃的烤餅,”維多利亞腦子一片空白,“你在哪?會參加晚宴的吧?”
“我在家,在等出版社的回信,貓頭鷹耽擱了,”歐若拉看了一眼窗外,“這邊下暴雨呢,我待會出發,你們到哪了?”
她語氣如常,讓人感到恍惚。
維多利亞看了看車窗外模糊的雨景,“我這外面也在下雨,天都黑了。”
包廂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傳音寶石上,沒人注意到火車速度逐漸慢下來。
“嗯,那應該不遠了,你們好好休息,待會見。”歐若拉主動結束了這段閑聊。
“等等!”維多利亞不想這麼快掛斷,一把撈過諾特的胳膊,在西奧多爆發之前胡亂問道,“需要我帶點手推車上的特產給你嗎?”
西奧多,“……”
布雷斯頂着西奧多的死亡凝視,想說點什麼緩和氣氛,車身忽一震,猛地停下來,站着的人一個踉蹌,他們維持住身形,門口兩側傳來騷亂和對話聲。
“不好!快拿出魔杖!”布雷斯和西奧多反應極快,隔壁包廂只剩三個女生,他倆三步並兩步地往回趕,就在這時,車廂所有燈都滅了,走廊里傳來尖叫,黑暗來得突然,他們的眼睛來不及適應,傳音寶石還接通着,西奧多堪堪摸回自己包廂的門邊,聽見歐若拉急切地詢問發生了什麼,他低聲說,“攝魂怪進來了,突擊搜查……”
“呼…呼神…護衛……”緊鄰的維多利亞他們的包廂傳來不成句的念咒聲,西奧多和布雷斯心頭一沉,黑暗中,兩人同時握着魔杖往外沖,卻因為太大力撞到彼此分別倒在座椅兩側,一時間,女孩的驚呼聲、男孩的悶哼混作一團,另一邊念咒聲愈發虛弱……
“去你媽的該死的攝魂怪!!!給我滾開!聽見沒有!我是歐若拉·米斯蘭迪爾!你他媽的要是敢動他們一根頭髮、信不信我掐斷你們全族的脖子?!!再不滾我這就去捅了你阿茲卡班的老窩!用石頭塞住你們的嘴!把你們的腦瓜子揪下來串在燒紅的鐵簽子上祭天!聽見沒有!!!”罵街聲經擴音咒加成從寶石另一端傳過來。
一群不人不鬼的怪物也敢惹她的人?哼!
喘了口氣,歐若拉繼續罵道,“我告訴你們!再……”
“別罵了…已經跑了…”走廊里不知道誰幽幽地來了一句,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西奧多緩過神,怕歐若拉喊壞嗓子,心疼道,“好了,攝魂怪走了。”
歐若拉,“……”
口嗨誤事,當著西奧多的面,她剛剛都罵了些啥?
飛快掛斷,歐若拉捂臉淚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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