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中籌謀
“你看起來很不好。”阿爾弗雷德在拉開車門時關切地說。
勞斯萊斯里開着暖氣,詹妮弗一坐下就感覺到了坐墊的熨帖。小助理幫忙把禮服裙擺提進了車後座,小心翼翼地堆疊好,省得出現不必要的破損或臟污。
品牌方在出借這條高定時一定沒想到今晚會發生什麼事。
什麼叫史詩級的搶鏡,這就叫史詩級的搶鏡:如果明天各大報社只能報道一條新聞,連荷里活喉舌都不會蠢到去評價禮服,最多寫寫超人失控時各位影帝影后的表現,談談哪些是真雲淡風輕,哪些是裝人淡如菊。
算啦,這些瑣事反正都有瑪哈操心。
詹妮弗把腦袋向後壓在靠枕上平復頭疼,車載蝙蝠分機在操作下展開藍色投影,將今日眾多超級英雄的戰鬥場面完整復盤。她看到了超人的強大,自然也沒放過綠光從超人眼中退卻的時分。這一刻詹妮弗再次對自然之力的無解有了深刻認知:
很多時候它雖然無法解決問題,卻可以解決造就問題的個體。
在哥譚出沒過的超級罪犯中,毒藤並不是最胡攪蠻纏的一個,也不是最陰魂不散的一個。黑面具的冷酷無情世所周知,企鵝人的貪婪姦猾惡名遠播,喪鐘憑藉武力值就能使蝙蝠俠頭疼不已,小丑的瘋狂理念就像病毒,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與他們相比,毒藤總被和“環保主義”畫上關聯符號,但她無疑也是一個強大又激進的存在。
蝙蝠俠曾口述過毒藤的能力,除了控制植物之外,無論男人女人,但凡接觸到她的藥劑,就得為她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過去她的檔案已經被標為十分危險,更別提今日之後知道內情的超英和超反都會重新評估她的力量等級。
我竟然能和這樣的角色抗衡,詹妮弗心想。
暖氣烘得她臉皮滾燙,手指刺癢,包裹在高跟鞋裏的腳尖都從僵硬中恢復知覺,若有若無地彰顯着自己的存在感,可這一切都比不上揮之不去的頭疼。針扎般的刺痛已經過去,留下無數細小的孔洞,那或許是意識洪流沖刷過後殘餘的陰影。無窮存在不僅將毒藤的意志瓦解,也給她的意志帶來了極大的負擔。然而,若能解決毀滅危機,這點傷害根本不值一提。
勞斯萊斯在她陷入昏昏欲睡時開到了位於比弗利山莊的豪宅。
這棟房子自從買了之後就成了詹妮弗在這個世界的大本營,但後來有了韋恩老宅,她就很少在這棟房子裏久住了,除非工作需要。阿爾弗雷德今天早些時候將她帶到洛杉磯,這會兒也把飛機私人飛機準備好了,準備載着兩人一起折返。
目的地不是哥譚,而是紐約。
超人□□控這件事鬧得太大,即使蝙蝠俠再不情願其他人插手哥譚事務,也不得不承認只有把毒藤交出、置於所有超英的控制之下,才是萬全的辦法。不過他和復仇者一致同意不能將毒藤放在神盾局基地的監獄裏,最後選擇了托尼幫助建造的空中囚室。
GCPD把毒藤女抓獲時她正癱軟在一棟安全屋的地板上,由此警員們做出了“遭受未知人員襲擊”的判斷,後來又被複仇者們改為“遭受心靈攻擊”。眼看一群人要努力錯方向,蝙蝠俠不得不將此難題對詹妮弗言明。她到達時復仇者正結束第二次審問,如果說他們先前還在疑惑不解,見到她之後便齊齊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這是詹妮弗第一次面對面碰見毒藤。
帕米拉·莉蓮·艾斯利原本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但她信錯了人,被一名植物學家注射了植物毒素,此後便變成了舉世聞名的超級罪犯。此時此刻這名超級罪犯坐在嚴加把守的玻璃囚籠里,眼神先是直勾勾地盯着門外,緊接着便和詹妮弗對上了視線。
“她知道你是誰。”娜塔莎雙手抱臂,“事實上,我們先前在她身上從未得到過什麼正面反應。”羅曼諾夫特工指了指放在牢房外的儀器。那是詹妮弗再熟悉不過的生命環,腦電波讀數在她出現之後也確實變得異常起來。
“我可能做得稍微過火了一點。”詹妮弗承認道。
毒藤對植物的熱愛是顯而易見的,這也使她成為了自然之心數據庫中獨特的存在之一。詹妮弗用意識洪流將毒藤本身的思維擊潰,本能主宰了身體一段時間,即使意識回籠,個體對自然之心感到親近也是十分正常的。
“她剛剛還說要把我們統統做成花肥。”娜塔莎聳了聳肩。
“看來有些東西即使是意識受到攻擊都不會改變。”後走進來的蝙蝠俠說道。
據說毒藤女會把破壞植物的人統統做成花肥,只有詹妮弗知道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是部分植物的願望。從古至今,大部分生物和佔據主宰地位的生物就站在對立面,加上自然之心從中調度,煽風點火,沒爆/發什麼大戰都得感謝地球意志。
“你們準備怎麼辦?”見幾人陷入沉默,同樣站在牢籠外的夜魔俠問道。娜塔莎看向詹妮弗,後者直截了當地搖了搖頭。“我無能為力。”她說,“我的力量不能讀取過去的記憶。”
“我明白了。”黑寡婦便說,“X教授很快就會到達,我想我們都會同意把此事置於他的監管之下。”
***
“我對這件事感覺很差。”詹妮弗在回到莊園后說。
“你不是唯一一個。”布魯斯承認道。
X教授固然是世上最強大的心靈能力者之一,他的心靈讀取可以輕而易舉地從毒藤女身上獲得信息,心靈牢籠也可以將超人保持在穩定的環境裏,不至於遭到接踵而來的襲擊。但一來這必須得到超人自己的同意,二來也是給X教授增添了一名行星級的戰力。
第一條其實並沒有什麼,連蝙蝠俠都在說漏嘴時把超人評價為“老好人”,甚至是“爛好人”,他完全可能同意把自己監管起來;至於第二條......詹妮弗看向對方,發現他表情沉鬱。
她挑起眉頭:“我還以為查爾斯是你的朋友。”
“他當然是。”布魯斯平靜地說,“不要明知故問,珍妮。”
好吧,好吧。
詹妮弗當然明白,別說超人,別說X教授,就算她自己在覺醒自然之力后都被盧修斯抽了好幾管血。蝙蝠俠的疑心病和控制欲是寫在骨子裏的了,要是人腦中有公式,他的第一條公式估計是“世界上沒有人能被完全信任”,第二條肯定是“針對任何人都必須得有一套計劃”。倒不是說詹妮弗要抱怨什麼,她早知道他是個這樣的混球,只不過是想看蝙蝠俠吃癟罷了——不是每天都有機會看到蝙蝠俠吃癟。
哪想到布魯斯還沒被懟幾句,緊接着X教授的通訊就來了。
“是萊克斯·盧瑟在聯繫毒藤。”查爾斯開門見山,“我從記憶里發現了氪石的存在。正如你和托尼都在做到的那樣,盧瑟也在研究氪石,且他的研究甚至比你們更深入。綠色氪石會剝奪超人的力量,使他虛弱,容易受到其他力量的傷害和控制,紅色氪石會影響他的心性,而白色氪石能將方圓25公里內的植物全部殺死。盧瑟正是利用白氪威脅了毒藤女。”
“目的呢?”布魯斯問道。
“使超人突入神盾局大樓奪取一件武器。”查爾斯道。
“你不知道那是什麼?”布魯斯敏銳地指出。
“很遺憾,我的朋友,”查爾斯抱歉地說道,“但九頭蛇中似乎也存在通曉心靈能力的人,這段記憶被封存起來,連我也無法輕易突入,否則它便會自行焚毀。”
“我明白了。”布魯斯道。
通訊被切斷後,詹妮弗耐心地等到聲波在空氣中平息下去才說道:“告訴我你有個計劃。”
她本以為自己能得到一個詳實的解答,因為蝙蝠俠永遠有一個計劃,有時候甚至有兩個計劃。沒想到當對方開口時,一切都和預料的有所差別。
“或許。”他說,“那只是個模糊的想法,即使要實現也需要花費很長時間,牽扯很多人。說說你吧,珍妮。這種力量......你預備怎麼做?是沿着自然之心鋪設好的路去繼續完成拼圖,還是留在威徹斯特繼續受訓?”
“我不知道。”詹妮弗坦誠地回答,“你的語氣很奇怪,布魯西,你希望我離開?你有什麼小秘密嗎?”
她本意是開個玩笑,沒想到從感知里卻傳來一股讓人大為驚訝的猶疑。
“我曾說過要和你談談。”布魯斯在良久的停頓后說道,“我過去說過你高高在上、冷眼旁觀,但在深處,我知道你有顆柔軟的心。不是每個人都能頂着苦難去承擔責任,這十分高尚。你是個好人,珍妮,但我不是。我接下來要做的事絕不能說是高尚,亦不能說沒有半點私心——你在用力量影響我嗎?”
“抱歉。”詹妮弗說道。但她臉上根本沒有任何抱歉的意思。“有一件事我也想和你談談。我不知道是什麼給了你這種錯覺,但你大概得重新定義一番高尚。自然之心選擇了我,那麼我也只有接受它或拒絕它兩條路可走。我選擇了接受,選擇了學習,選擇了成為它的代言人,絕不是因為我想要守護世界或匡扶正義。”
布魯斯向後靠在沙發上,雙手防禦性地抱了起來。
“我希望你明白這個。”詹妮弗說道,“我可以選擇繼續在荒野中收集力量拼圖,也可以選擇去繼續受訓,但無論我做什麼選擇,都只是為了保護......一些人。”
布魯斯以一種奇異的目光打量了她一會兒,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他非常輕微地抬了抬嘴角。“我知道,”他說,“我知道。”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準備做什麼了嗎?”詹妮弗問道。
“我在想,”布魯斯便說,“我在想,或許讓一些超人類全然獨立並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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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時候在想大超真的好慘,簡直是被各種顏色的氪石玩弄於股掌之間,然後我再想想粉氪,又想到機器雞的騙p梗,不禁把剛才的同情心統統丟到海里去喂法鯊hhhhhh
關於事業線——珍妮畢竟不是一個全職超英,她面對力量時也只有接受或不接受兩種選擇,為了在未來更好地保護家人,她選擇接受,並不代表着立刻馬上就會變成什麼組織的成員,更不可能被複聯“騙”走。老爺:吃我一鏢!
發錯文後看到wb的讀者留言。
讀者:大大我看到你不小心發出來的了!原來你是先寫對話的!
我:地鐵,老爺爺,手機
讀者:我靠着對話腦補了一章!
我:可以,但沒必要QAQ
讀者:好像知道你平時都是怎麼碼字的了呢......
我:_(:з」∠)_
不過有一說一,今天不小心發了,然後我繼續在後台碼字,點擊修改,顯示審核中(因為前台開始審核了)不能改,但是界面會被直接關閉。然後我等到審核結束,重新點擊修改,點進去發現後台直接丟稿。我發誓我以後再用JJ後台直接碼字就是傻子,丟稿基本上就是心態爆/炸,重新返回去寫一遍根本和原來不一樣。
另明天晚上有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