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第 2 章

2022年4月1日,侏羅紀森林

最後一分鐘,阮程程沉浸在眼帘中的遊戲界面,盯緊地圖:

它本是個小小圖標,掛在右上角,被她用意念一“點”,就擴大到整個屏幕:

俯瞰圖大部分被森林覆蓋,滿眼濃綠,看上去非常舒服;右下角是灰白山脈,看不出高度。

仔細望去,地圖中沒有人工開鑿的道路,倒有數條銀光閃閃的河流,最寬的一條像巨蟒,把森林劃成兩半,另外的蜿蜒流轉,細細長長,有的繞着山打轉,有的匯聚入一個黑乎乎的水潭。

地圖下方中央,有個金燦燦的起跑線,一個頂着阮程程頭像的小女孩站在那裏,伸胳膊伸腿,扭扭脖子;地圖右上方,有一條銀白色的線,標着“終點”兩字,還有兩個璀璨奪目的小小寶箱。

那條線,就是這道關卡的終點?寶箱裝着獎勵?

阮程程大腦迅速運轉。

僅僅幾分鐘,她已經不得不接受事實,開始考慮通關途徑了。

肩膀又被拍了拍,紅衣女人帶着催促:“差不多了,先過來,晚上慢慢研究。”

糟糕,終點線看起來非常遙遠,阮程程睜開眼睛,心情沉重地跟着她走到一個小小隊伍面前。

“我是領頭的,張倩,叫我張姐就行。”紅衣女人顯然不是第一次接受新人了,幾句話就把隊友介紹得清清楚楚:

為首是個一米九的大個子,結結實實像棵小樹,手臂粗粗的,顯然是主要戰鬥力,第二場遊戲。

第二位瘦高個兒,手長腳長,看起來很機靈,紅衣女人說他速度值最高,負責打探、跑前跑后,第三場。

第三個談吐文雅,自稱高中老師,第二場,自我介紹負責隊伍的地圖、路徑和行動戰略,阮程程記在心裏。

最後一個姓王的胖子同樣第二場,沒什麼特長,卻也沒有短板,熱情地和她握手招呼。

每隊五個人?阮程程沉住氣。

輪到她自己,簡單地自我介紹幾句,就算完成了,剛想提問,紅衣女人已經把登山包塞到她懷裏:“快點吧,該出發了。”

打開拉鏈,裏面是一套質地上佳的大紅衝鋒衣,商標是一副鳥類骨頭,加拿大始祖鳥。

大個子拍着腦門,憑空拎出一個中型背包拋過來,“什麼都有,拿着用吧。”瘦高個遞來兩個沉甸甸的戶外水瓶,高中老師則變出一袋食物,中年人盯着她的腳,左右手各提着一雙登山鞋:“多大的腳?36?38?”

阮程程茫然地答了,突然明白過來:他們把物資分散保管,避免因為減員,給隊伍帶來更大的損失。

這個遊戲....隨時隨地會死人吧?

一個檸檬黃的三角帳篷憑空冒出來,在風中搖搖晃晃。

不用別人催促,阮程程就抱着衣物鑽了進去,系好門,抖開衝鋒衣。

脫掉裙子的時候,她有點世事無常的難過:幾分鐘前,它還可以在朋友PARTY出個小小的風頭,現在只能壓箱底了。

穿好鞋子,在地面踏一踏,阮程程沒急着出去,閉着眼睛尋找“倉庫”。

果然,沒費什麼力氣,她就在自己頭像右下角,發現一個不起眼的小房子,點進去,面前多了個方方正正的鐵箱:

記得人物屬性那裏,倉庫數值是1,果然,鐵箱長寬一米,不大不小,足夠她把自己的東西和剛剛收到的裝備統統裝進去。

再點一下,鐵箱消失了,阮程程試着伸出手比劃,很快找到竅門,從倉庫里拎出一個水瓶。

成功了,她開心起來,把水瓶塞回去,貓腰鑽出帳篷。

一個長發女人等在外面,捧着兩件衣裳,待遇比她可差多了。

把玫瑰花束塞進倉庫,空地不多了。阮程程把紙盒拎到隊伍中間,切開蛋糕,分給新隊友:“朋友生日,我們替她吃吧。”

幾人都很捧場,稱讚味道不錯。

紅衣女人吃一口,笑道:“我第一次進來,剛點完外賣,還沒來得及取,就完蛋了。”

大個子摸摸肚子,“我好歹填飽肚子進來的。”

王胖子搖頭晃腦:“說的跟進局子似的。”

高中老師抽着中華,“真進局子就好了,該判幾年判幾年,好歹不用玩命。”

這個話題並不美好,五人沉默了。

阮程程擦擦嘴巴,把沒動過的大半蛋糕塞進倉庫,紙盒扔掉,朝着新過來的長發女人露出禮貌的笑容。

片刻之後,舟山隊多了四位新隊員,三男一女,都是身體健壯、機靈利索的年輕人,看着受過高等教育。

不光如此,阮程程發現,放眼小小空地,無論沉着冷漠的老玩家,還是手足無措的新人,都沒有未成年的孩子,或者白髮蒼蒼的老人。

《進擊的勇者》有年齡限制?成年人才被選中?

默默數着,新人有70個左右,老玩家才20多個;由於人太多,且分成數堆,阮程程不能保證數得沒錯。

忽然之間,有人喊着“倒計時了”,氣氛緊張起來。

身畔大個子和瘦高個兒各自拎起一塊鏈表,阮程程下意識從口袋摸出手機--可惜,屏幕依然卡在遊戲界面,動也不動。

等一下,她的目光落在幾位老隊員胸前:鏈表式樣古樸,明顯不是現代產物,鏈子細細的,金屬外殼映着陽光閃閃發光。

“挺酷的。”阮程程吹聲口哨。

高中老師朝她揚一揚自己那塊表,“挺好用,就是貴了點,20積分。”

空間,積分,阮程程想起地圖終點線的兩個小寶箱:“過關得到多少積分?”

高中老師從背包掏出一個防水文件夾,抽出一張紙遞給她,還沒開口,前方就騷動起來:

人群讓出個缺口,一隻褐色猛獸沿着地面迅速爬近,像一條靠近碼頭的小船。

離得近些,她震驚地發現,那是一條五米長的美洲鬣蜥,頭頸強壯,四肢靈活,背部豎著瓦片狀的骨刺,鱗片比碟子還大,比身體長一倍的尾巴在空氣中甩來甩去。

簡直像一頭史前恐龍。

尖叫聲此起彼伏,阮程程開始倒退,尋找着人少的地方。

紅衣女人沒當回事,朝幾個面無人色的新人招招手,“猛龍隊老大的戰寵,不傷人。”

隨後這位舟山隊長用羨慕的目光注視着鬣蜥,喃喃說:“要是我們也有一頭就好了,能戰鬥能放哨,什麼都不用愁。”

阮程程下意識捏緊手機:遊戲開始前的動畫中,追隨白馬騎士的除了兩位人類同伴,還有幾頭看着就非常兇猛的野獸!

只見那頭鬣蜥爬到一隻隊伍面前,便不動了,為首男人揉着它岩石般的腦袋,像RUA着心愛的小貓崽。

“老師。”阮程程叫着,指指前面:“請教,怎麼養一頭?”

高中老師下巴朝她手裏的紙張揚一揚,放開懷錶:“上面都有,休息再看--如果崴了腳,可沒人背你七天。”

耳邊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槍響,系在兩根標杆中間的絲帶飄飄蕩蕩落下來,天空落下大圖大團的金色紙屑,像一場暴雪,灑滿小小的空地。

不用別人介紹,阮程程就明白,自己的第一場遊戲開始了。

最先出發的是空地邊緣的兩支隊伍,其中一隻就是擁有鬣蜥的猛龍隊。

只見猛龍隊長往猛獸身上一跳,後者實在太大,足夠他熟稔地地避開邊緣鋒利的骨刺,找到合適的位置;隨後他像騎着一匹馬,在人們視野中越來越小。

另一支隊伍同樣氣勢十足,身着橙色衝鋒衣,手持登山桿或者冷兵器,其中兩人背着半張桌面大的盾牌,一人舉着一把寒光閃閃的巨斧--它太大了,沒辦法放進倉庫。

或許,那個人的體力值很高吧?阮程程收回目光。

舟山隊也迅速行動。

老隊員邁開大步,五位新人連忙跟上,其他三隻隊伍也一擁而散。

沒有歸屬的新人們面面相覷,聰明點的,戰戰兢兢朝大部隊方向移動,剩下零星死心眼的,繼續和無法工作的手機較勁,“喂,110?沒信號啊?”“拍綜藝吧?攝像頭呢?我要告死你們!”

幾分鐘后,空地安靜下來,金色碎屑不時被涼風掀進草叢。

邊走邊看書並不是什麼好習慣,很容易撞到電線杆;當然,現在就是撞到樹榦了。

每隔幾十步,阮程程判斷前方沒有障礙物,就把一張紙舉到面前,盯幾秒鐘,迅速塞回衣袋。

紙張正面寫滿通關資料,背面則是空間和積分,她便把精力放在前者:

通關之後,分成獎勵和積分,前者居然是四選一:

1、治療玩家,

PS:一旦玩家受到致命傷害,或者缺少1/4以上肢體、1/3以上血液,會被強制性傳回空間,失去選擇獎勵的權利;

其餘輕度傷害,會在回到空間時自動治癒,不影響選擇獎勵。

2、倉庫+1(立方米)

3、個人素質+1點

4、地圖升1級

至於積分,則有100點。

“小阮。”有人叫她的名字,高中老師停下來,豎起大拇指:“你是我見過最鎮定的新人,年輕輕的,對了,家裏是做什麼的?”

阮程程把紙塞回兜里,給他一個笑臉:“我老爸是碼農,我媽以前是文員,現在全職主婦。”

顯然不全是真話,高中老師並不在意,誰沒有點小秘密呢?“跟好我們,這種地方,落單就是個死。”

在足夠多的探險片、鬼片里,阮程程已經充分認識到這點,應了一聲,腳步更快了。“要走多遠?”

“初步分析,300公里以上,平均每天步行40公里。”高中老師揚起一張手繪地圖,朝密不透風的樹林揮舞:“這裏是侏羅紀,沒被人類破壞過,有點像亞馬遜雨林....”

前方的人突然停住了,不停後退,一把把武器被抽出來,空氣中瀰漫著鐵鏽味。

阮程程機械地朝那邊望去,發現一頭巨大的梅花鹿,準確地說,是梅花鹿的頭;血肉模糊的殘骸周圍,圍着四、五隻比野馬還大的黑狼。

它們用綠瑩瑩的眼睛盯住送上門的獵物們,紅舌頭從齒縫中伸出來,大概沒吃飽,口水不停滴在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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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生,廖鴻飛對姜楓雨鄭重其事地說:

離開我外甥,他不會娶你,你還年輕

姜楓雨豁出去:舅舅,我愛他

廖鴻飛搖搖頭,什麼也說不出,遠赴海外

初戀變成負心漢,害她一世。

瀕死之際,姜楓雨滿心悔恨,

魂魄看到:初戀不知所蹤,廖鴻飛站在她的靈位前,默默料理後事。

睜開眼睛,姜楓雨回到22歲,大三

這次,讀書考研,讓爸爸媽媽自豪;

這次,炒股開店,創業上市一條龍;

這次,初戀表白,姜楓雨狠狠一巴掌:仇人,等着瞧!

這次,廖鴻飛站在面前,姜楓雨揚起頭:抱歉,我對你外甥一點興趣也沒有。

這次,廖鴻飛指着自己:正好,我對你很感興趣,乾脆,嫁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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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遊戲養恐龍、開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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