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惡鬼的由來

一句話把程合一和一直沒有說話的老秦的好奇心給勾了起來，豎直了耳朵要聽張啟明的后話，張啟明又嘆了幾口氣，說出了前不久發生的一件事情。

張啟明目前在做一個政府項目，前不久到了工程中期的結賬期，但是政府那邊一直結不下來，而施工隊一直又催着自己要工資，特別是下面的一個包工頭，陳功，他下面帶的人也催着他要，陳功就催着張啟明要，張啟明就追這政府要，但是陳功和下面的人可以狠命地催張啟明，但是張啟明不敢狠命地催政府，畢竟以後還是要打交道的。

其實當時張啟明手裏有一筆錢，本來是用作給工人發工資的，雖然不多但應該可以緩和一下工人的情緒，陳功也知道這筆錢，只是張啟明和陳功商量說，想用這筆錢去政府那邊活動活動關係，這樣工程款拿到手，工人的工資可以足額發放，自己也有錢繼續剩下的工程，這樣工人也就有活幹了，皆大歡喜，於是讓陳功配合著安撫下工人，並信誓旦旦地像工人做了保證。

但是張啟明那筆錢花出去后，工程款並沒有準時到位，工人就開始逼陳功，陳功也開始追張啟明，張啟明無奈只得躲着他，只是張啟明可以躲開陳功，但是陳功躲不開下面的工人，那些工人認為陳功和張啟明聯合起來騙了他們，天天逼迫陳功，後來陳功受不了，在工地跳樓自殺了。

那陳功就是五十多歲，身材不高，一臉麻子，所以程合一說出那惡鬼的特徵后，張啟明一下就想到了陳功，肯定是那陳功死後怨恨自己，所以才找上了自己，想想自己頭疼這病，的確也是陳功死後不久患上的。

說完捂着腦袋，一邊鎚頭一邊罵自己，痛悔不已。

程合一和老秦聽完張啟明的敘述，邊嘆氣邊搖頭，老秦先說道：“也難怪人家纏上你，你這出了事就躲着，讓人家一個人受罪，導致人家自殺，也不怪人家現在找你索命，你現在這頭，疼的一點也不虧。”

張啟明帶着哭腔說：“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也沒辦法啊，我也不是故意想拖欠他們啊。”

程合一也生氣地對張啟明說：“不是拖不拖的事，你不該在關鍵時候把人家自己給甩了，自己躲了起來。”

張啟明只是連連點頭，帶着哭腔道歉，卻不知此時那陳功能不能聽得到。

程合一看他那樣子，又氣又憐，但是也束手無策。

張啟明不愧是做生意的，腦子就是轉得快，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麼一樣，對程合一說道：“小兄弟，你剛才說，你不但能看到鬼，還能和鬼交流溝通，你看你能不能和陳功交流一下，和他說說，讓他不要再害我了，他想要什麼，我都給他，我逢年過節都給他燒紙。”

程合一猶豫道：“這…可是我現在都不知道他哪裏，前兩次是看到他騎你背上一起來的，現在他跑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啊。”

其實程合一心裏又想，這叫陳功的鬼，可不比自己在殯儀館裏遇到的那老人家，這陳功明顯怨氣十分重，看起來也更加可怕，說實話自己還是有些怕他的，也怕萬一自己做這個中間人做不好，還惹禍上身。

那張啟明又哀求程合一道：“要不小兄弟這兩天就跟我一起，或者我這兩天暫借住在這裏，只要和小兄弟一起就行，錢的事情都好說，那陳功再回來找我的話，小兄弟就可以和他說說看了。”

張啟明已經把程合一視作救命稻草了，就算沒臉沒皮，也是不肯放手了。

程合一還不知道怎麼回他，一旁的老秦先開了口：“張先生，這樣恐怕不好，你想想看，這陳功一見合一就跑，說明他懼怕合一，你若是一直和合一在一起，恐怕那陳功不會再出現了，你看，到現在他一直都沒有出現，而你，也總不可能一直跟着合一對吧。”

張啟明立即回答道：“不，我可以！”

程合一和老秦被他搞的哭笑不得，老秦繼續說道：“要不你看這樣，你先回去，等他下次再出現，你再過來，這樣合一才好和他說說話看看他想幹什麼，怎麼樣？”

張啟明帶着哭腔說：“可是我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出現，我看不到他，我只知道我頭疼的厲害，現在又知道了是他在搞我，我只會一邊疼得痛不欲生，一邊還會被嚇得不行啊。”說得煞是可憐。

老秦又說：“不會不會的，張先生你想，你之前是把你這頭疼當作是病來醫治，沒找對緣由，所以醫治不好，而你找的大師先生什麼的，並不知道這鬼是怎麼回事，就算有真本事，也無法對症下藥，而現在，我們已經搞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你也已經知道這鬼就是陳功所化來找你索命的，那你就可以對症下藥了。”

張啟明趕緊問道：“怎麼對症下藥？”

老秦繼續說：“你現在既然知道是陳功的原因，那你現在應該立即去陳功墳前去上香跪拜道歉，該燒紙燒紙，該磕頭磕頭，你就可以好好求求他，先多說些好話，先擺出你的誠意來，雖然你和他無法直接溝通交流，但是既然他化作怨鬼仍然存於世上，就肯定可以接收到你的這個信息，多少應該可以化解一點他的怨氣，這樣等他再出現，應該不至於將你往死里整了，然後再讓合一和他直接溝通，這樣有你的誠意在先，然後合一再和他說說好話，再從你和他中間調和，到時候應該就可以了。”

張啟明低頭沉思了一會，覺得老秦說得也有道理，於是一咬牙，說：“好，那就這麼辦，不過小兄弟，秦先生，如果我這期間再被她整害，痛苦難擋的話，我還是要來叨擾二位的。”

好不容易送走了張啟明，程合一和老秦兩人都鬆了口氣。

但只是稍微緩了一會，老秦就面色凝重地對程合一說：“合一，你這能見鬼的事情，應該早點告訴我的。”

程合一回說：“我也想過，但是一來我不能肯定，也以為是自己撞壞了腦袋產生的錯覺，二來，我也怕你擔心，我知道我爸媽走後的這段時間，你為了我和我們家沒少操心，所以不想再給你增加麻煩了。”

老秦苦笑着搖搖頭，說：“合一啊，自你出生，我就是看着你長大的，可以說，咱們一直是一家人，這點你不否認吧？”

程合一點點頭，老秦接著說：“那既然咱也算是一家人，那我也算是你的一個長輩，甚至現在算是唯一的親人了，你有這些事，不跟我說，又能跟誰說呢？”

一句話說得程合一眼冒淚花。

老秦繼續說：“不過你懂得為我着想，不想讓我擔心，這我很欣慰，說明你的確成熟了不少，知道自己承擔事情了，我知道，這段時間你也承受了不少，雖然你沒有很表現出來，但是我知道，你打小就心思細膩，感情不外露，只是不管發生什麼，咱這日子總得過不是，至少這家裏還有咱爺倆的嘛，你看那張啟明，都這樣了求生欲還這麼強，咱也不能整天喪氣啊。”

本來程合一正欲忍不住要哭出來，但是聽到老秦突然說道張啟明，想到那張啟明狼狽的樣子，又噗呲一下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