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療

花療

孔岩當即命令句芒追蹤那名青年,句芒呼扇着翅膀便迅速追了出去。

接着孔岩發起靈力,直接躍向了森林上空,他立於一片樹梢觀察了一番四周,最後又輕輕一點葉片,人又越高了兩丈,發現一切確如他所預料。他回到林中對眾人道:“那耗靈坤果然破了。”

十三扶着受傷的胸口,道:“所以方才那黑髮青年正是那耗靈坤的施展之人?”

舒伢點頭:“觀他所言似乎是這樣的。”

十三看着本國的太子殿下,本心裏有些疑問,然而礙於對方身份,且之前他們師兄弟幾人還聯合陰過人家,此時也不敢貿然開口相問。好在洛奇有同樣的疑問,便脫口道:“我說黃毛,你哪碰上的人?都不知道是什麼人就隨隨便便跟人家亂走。”

舒伢道:“我進林子不久便感應失靈,方巧碰上了他,他出於好意便為我引路去尋月寒,我心裏自然是留了一份心眼的。”

洛奇有些不解:“他怎知月寒姐在此處?他感應沒失靈?”

舒伢點頭,“我原以為他只是方巧在某個方位見過月寒,才知道月寒所在,卻不想他一路從森林邊緣將我帶至此處,其間未曾見他辨認過方向抑或是四周景色特徵,我便覺有異,想來他並非是靠記憶來辨認方位的。”

十六忙道:“那他一定不正常!他方才捉了那小魔物便撤離了,而那小魔物據我等推測正是致使我等感應失靈的元兇。且那小毛球難捉得很,我們追蹤它時,若不是它有意停駐,我等根本無法看清它的長相,而方才那青年,卻是輕而易舉便將它捉拿,他是何時移至那毛球的身側,又是以何種方式移至那處,又為何不受魔氣影響,這實在叫人費解。”

十五突然毛骨悚然,“該不會是鬼吧!我也完全沒看清他是何時出現在那毛球身側的。”

舒伢搖頭,正待否決,孔岩卻先道:“他為何不受魔氣影響這點我不清楚,但我看得分明,他並非瞬移,只是以一般人無法分辨的速度迅速轉移至樹上罷了,沒你們想的那般匪夷所思。”

十六和十五頓時臉色一紅,一臉吃了癟的表情。這傢伙說‘一般人無法分辨’,那他們堂堂靈界第一庄的新生子弟在他口中倒是淪為了那‘一般人’了?

洛奇倒是沒注意玉煉庄弟子在意的點,又問:“所以他不是鬼,又不受魔氣影響,那他不就是魔了?”

十五又是一陣毛骨悚然,“魔界在凡界如此猖獗的嗎?”

一直沒說話的狷山君此時開口道:“這並不稀奇,魔界的勢力曾滲透六界,除了神界,無一界不是他們吸納濁氣的地方。然而魔界與凡界同我們靈界與凡界一般,皆有過契約,絕不可禍亂凡界,於是他們便乘間抵隙,專門在契約邊緣鑽些空子。凡人能力低微,邪念慾望又無窮盡,便容易着魔族的道成為滋養他們的養料。”

十五驚奇道:“我們靈界邪欲膨脹之人也不在少數吧!我們靈界不說從前,就是現在也幾乎從未見過魔族的身影,難道我們靈界與魔界也有過契約?”

舒伢解釋道:“非也。靈界之人實力強大,多有屠魔之能,魔族為吸取些許歪氣邪念也不願貌那麼大風險,久而久之便都撤離了靈界。然而也會有些許魔族想在靈界乘間抵隙,遂才會有如魔偽草之物流傳靈界,但大多也都銷毀了。”

十五點頭,眸色微亮,臉頰隱隱有些發燙。他們的太子殿下當真優秀,不僅靈力高深,出生貴重,儀錶不凡,還如此博學多聞,果然配得上小仙女!

狷山君對舒伢的話不無贊同,他補充道:“但像方才那青年那般如此明目張胆出現在眾目睽睽之下卻屬少見,你們可要當心了,此番取劍之行未必太平。”說著看向洛奇,“洛奇,跟父王回去,凡界恐怕會有事情發生。”

洛奇哪肯聽他的話,天性喜鬧的他,甚至覺得這二十年一回的取劍之行,有這番變故那當真是萬分刺激,他絕不能錯過,遂更不可能乖乖隨他父王回去。

然而狷山君想到此次取劍之路有魔族參與,他心裏就隱隱有些不安,這小兒子他就是綁也要將他綁回去。

洛奇似乎從狷山君眼中看到他的決意,當即拔出自己腰間的彎刀橫於項間,態度決絕道:“你一定要我回去那我就死在這好了!”

“你!”狷山君第一反應是擔心,第二反應才意識到洛奇在威脅自己。

舒伢暗暗搖頭。雖說他與洛奇相識不久,但他了解洛奇為人,他誓不會因為這點事以性命相挾,他沒有這個膽,但眼下似乎也只有這個方法能讓狷山君妥協,故也並未加以干涉。

洛奇道:“我說了,你硬是要我回去,將我困在宮裏,我一有機會還是會逃的,你與其讓我心不甘情不願地待在宮裏時時防着我逃離,不如放手讓我在外好好歷練一番,我也不至於成長為一個廢物。”

洛奇越說心中意志越強大,最後竟真有以死相逼的架勢。

狷山君無奈,只好揮袖告辭,臨走前交代舒伢,千萬照顧好洛奇,倘若他的小王子有什麼三長兩短,管他是不是什麼國的太子,他一定親自帶兵殺到金國去。

舒伢只答應儘力,畢竟修行在外,自己都不能十成十地確保自己的安全,又如何能打那包票,遂只能是儘力。

孔岩緊隨狷山君之後離開,離開前深深望了洛奇一眼,接着望向舒伢,道了聲:“勞煩了。”

洛奇梗着脖子看着狷山君與孔岩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林中,這才安下心來,大大鬆了口氣。

他心情一好,第一時間就是跑到月寒身邊,蹲下給月寒來了個大大的擁抱,開心道:“太好了月寒姐,我們又可以一起歷練了。”

在月寒身邊不遠的玉煉庄弟子差點氣得抓心撓肝,他們和小仙女同行了幾日可是連手都沒摸過呢,這小子說抱就抱,簡直豈有此理!

然而未等月寒出聲,舒伢先是不悅地蹙了蹙眉,語氣嚴厲道:“洛奇,不可放肆!”

洛奇怎麼說也就小月寒三歲,到底男女有別,男女之防可不能忽視。

洛奇偏不將舒伢的呵斥放在眼裏,擔心地問月寒:“月寒姐,你傷勢怎麼樣了?可有哪裏疼?”

月寒伸出一隻手道:“我無礙,只是受了些許內傷。”

洛奇看着月寒微蹙的眉目,頓時心疼不已。他望向那群倒得滿地的流秀庄弟子,她們明顯傷得更為嚴重,到此時都未有力氣從地上站起。然而洛奇對她們卻未有半點憐香惜玉之情,頤指氣使道:“你們中有哪個有修習花療術的,出來,給我月寒姐調理調理。”

流秀庄弟子頓時滿面羞憤。她們作為南國數一數二的山莊弟子,哪曾被一個孩童如此頤指氣使過,即便方才她們中有人是想偷襲於他,然而這小孩也未免太目中無人,理所應當了!

毓璃怒道:“你當我們是你家養的奴僕?你叫幹嘛便幹嘛?”

雪怡也甚是不滿道:“就是。況且那花療術只有治外傷之效,你的月寒姐姐受的可是內傷。倘若我們玲花有那能力,她一早就先給我們治療了,何至於到此時連她帶我們都還傷重不起。”

洛奇頓時嫌惡道:“什麼破木修,木系本就沒什麼大本事,唯一能提供一點用處的花療術你們居然不好好專研,連內傷都治不了,那算什麼花療術,真廢。”

流秀庄的師姐妹平時牙尖嘴利慣了,如今被一個小孩童不由分說地鄙視一通,簡直氣得幾近嘔血。

玲花羞憤道:“是我學藝不精,但木系能人還是大而有之,你莫要一概而論!”

這話洛奇還是有點贊同的,畢竟他的紋狐姐可是那個擁有花獸,還曾打敗過自己的木系,但這點也無法掩蓋大多木系的無能。於是洛奇道:“你們木系本事低也不是我一個人說的,是整個靈界普遍都這麼認定的。況且,稍微有點用的花療術居然只治外傷不治內傷,你說修行在外帶個木修有何用?不如多帶幾瓶金瘡葯?哈哈哈。”

流秀庄弟子已被洛奇氣得滿面通紅,簡直恨不能當即起身狠狠賞這小子幾個嘴巴。最後花玲爭辯道:“我們木系的花療術快如並非只治外傷,是我學藝不精罷了,但我們的公主殿下可是南國最強大的木系,她的花療術不論內傷外傷均可治癒,甚至連劇毒都能化解!”

舒伢微微蹙眉,木系的花療術對修為高深的木系來說,確實可治外傷內傷,但化去劇毒他卻從未曾聽說,莫不是……?

洛奇也好奇道:“你們的公主殿下?”

說道‘公主殿下’,玲花臉上頓時帶了幾分驕傲,“我們的公主殿下不僅人美,就是靈力也是一般人所不及的。她乃天之驕女,你們在這混亂的修行之路上自然遇不上她,但你們貴為王子太子,大可去我們南國宮廷拜見一番,保准你們見了她后就會自慚形穢!”說罷有意無意地望了月寒一眼,想來是認定這金裳少女就是再美也定不及她們公主的萬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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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娃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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