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洗紅冠野山雞

清洗紅冠野山雞

白山均第一次吃泡麵。

酸菜的氣味令人食指大動。金黃色的麵條有些像長長的蟲子,白山均第一次看到麵條,實在找不到相似的植物。麵湯上有一層辣椒油,紅紅的,看起來很誘人。裏面漂浮着酸菜葉。還有一點綠色的紅色的小塊。那是郭梓安其他泡麵里的乾菜包。

穿越前郭梓安煮泡麵的時候漏放了一包蔬菜包。這次就順便一塊煮了。

白山均學着郭梓安那般,先喝了一口泡麵湯。

香辣的味道頓時叫白山均雙眼發亮。他們白虎一族的雄獸人大多都受到冰雪神的眷顧,使用的是冰凍能力。這樣的他們自然更喜歡那熱的食物,平衡體內的寒冷。而這碗帶着辣味的酸菜牛肉麵深得白山均的心。

叉子吃泡麵很方便,白山均擺弄了兩下便會用叉子了。

把泡麵撩進嘴裏,再那麼一嗦,泡麵就進了白山均的嘴裏。

剛才那麼分了一會面,泡麵已經有些軟了。不過就算泡麵不軟,吃慣這個世界食物的白山均也很難習慣味道一般的麵食。

但因為這是白山均第一次吃泡麵,那股新奇感足以蓋過泡麵的不足。而泡麵湯的辣味更是加了分。

白山均胃口大,三兩下就把湯碗清空,他摸摸還沒飽的肚子,道:“好吃。”

郭梓安看白山均在摸肚子,還擔心白山均說好吃只是商業吹捧,並沒有那麼舒服。等瞧見白山均那條勻速拍打石頭的白虎尾巴時,郭梓安相信白山均說的都是真話了。

郭梓安想了解白山均的口味,便問:“是這個好吃?還是這個好吃?”

說第一個問題時,郭梓安指了指手裏的麵條。說第二個問題,則是指向那麵湯。

白山均只是性格單純,卻不是傻。

他兩隻手各伸出一根手指,同時指向麵湯和麵條,“釀昂洞,好吃!(兩樣都好吃)”

郭梓安搖頭,非要白山均指出一樣來。

白山均見郭梓安這麼在意,便按心中所喜歡的那般指向了麵湯。

郭梓安明白了。白山均喜歡湯水那酸辣的味道,而不是麵食。這個世界這麼原始,的確做不出泡麵那複雜的味道。

白山均還等在一旁,他心情很好,尾巴輕輕拍打着石頭,時不時看一眼旁邊那隻咽氣的紅冠野山雞,心裏期待着什麼。

郭梓安看到那隻紅冠野山雞,知道白山均是等他做飯。

本想趕緊吃完泡麵趕緊繼續做飯,可他卻想起自己對這個世界的了解還很少,不知道這個世界的廚藝到怎樣的程度。

這樣想着,郭梓安也不着急吃了,他指了指白山均,又指了指那隻紅冠野山雞,道:“你,做飯。”

白山均不知道什麼叫做飯,可他明白了郭梓安話中的意思。

他看了看郭梓安,又看了看那隻紅冠野山雞,頓時就委屈巴巴的,那條節奏穩健的老虎尾巴都耷拉了下來,軟軟地癱在石頭上,宛如一條廢尾巴。

郭梓安瞧着好笑。不就做個飯嗎?難道他沒在之前,這人就沒自己煮過?

郭梓安只好把泡麵吃完,收拾好碗筷。

見郭梓安這般,白山均還以為郭梓安不需要他烤那隻雞了,廢尾巴再次注入活力,又噠噠噠地拍打起石頭來。

明明兩人沒說幾句話,可郭梓安卻把白山均整個人都猜透了。

曾經身在職場的郭梓安面對這樣純凈的白山均,內心有說不出的治癒感。或許穿越到這個世界上,真有那麼些命中注定吧。

郭梓安把碗筷都裝起來,戴上摺疊桶,然後讓白山均把那隻紅冠野山雞一塊帶上。

白山均只是不喜歡煮吃的,卻很願意給郭梓安跑腿。他二話不說就拎起那隻紅冠野山雞,跟在郭梓安身旁。

前去取水的路,郭梓安一天可得走個兩三回。哪怕他沒有特意去清理,也因為走的次數多了,隱隱有形成一條路的趨勢。

郭梓安洗碗,便想讓白山均清理那隻紅冠野山雞。

然而白山均都不需要郭梓安說,自己就把紅冠野山雞的毛給拔了。因為雞毛沒有被燙過,而白山均力氣大,拔毛的時候,有好幾塊地方直接連皮帶毛一塊被拔掉。

這個世界的紅冠野山雞也是挺大隻的。不過比起之前吃過的大腳兔獸和巨兔獸,這隻加上雞尾巴才有金毛犬大小的紅冠野山雞,郭梓安只能說一句:還可以。

紅冠野山雞的身體就是地球看到的那般,身上的雞毛是各種漂亮的顏色,尤其是脖子那一塊,是艷麗的紫藍綠,非常吸引人的眼球。而雞尾巴卻是家養公雞的模樣,很長很寬,尾羽由黑色、藍色、綠色的羽毛組成。腦袋上有公雞的雞冠,同樣是明艷的紅。

要說紅冠野山雞的攻擊手段,必然得提那一雙雞爪子。那鋒利的指甲,郭梓安看到就沉默了。

白山均把那漂亮的尾羽拔下來,洗了洗,遞給郭梓安。他知道雌性都喜歡漂亮的東西。

郭梓安看到那雞毛,不禁沉默。

給他這雞毛幹嘛?如果他沒看錯,這雞毛可是還帶着一點皮肉的。

郭梓安擺擺手,表示不要,讓白山均扔到水裏,讓着雞毛隨水而漂吧。水裏的魚也是吃肉的,只是沒有那鋒利的牙齒。郭梓安平時在水裏洗東西,魚都會游到他這裏蹭吃蹭喝,吞點肉沫。

等郭梓安洗好碗,那隻紅冠野山雞也被白山均拔得慘不忍睹了。

是他的鍋,郭梓安覺得自己對不起那死不瞑目的紅冠野山雞,居然忘記先在帳篷那燙一燙再拔毛。

不管怎麼說,好歹雞毛都清理乾淨了。

然而就在郭梓安等白山均開膛破肚,掏乾淨內髒的時候,白山均卻提着那隻被拔得坑坑窪窪的雞,想要和郭梓安一塊往回走。

郭梓安:“???”

白山均滿臉坦然。

郭梓安指着那隻慘不忍睹的紅冠野山雞,“弄乾凈了?”

白山均看了看雞,又看了看小溪,覺得自己沒理解錯郭梓安的意思,點頭。

郭梓安:“……”

裏面的屎和雞膽都不清理,難怪做起來會難吃。

古人都很少吃動物的內臟,郭梓安知道原始人白山均應該不知道該怎麼吃內臟。不過就算架在火上烤,那屎的味道會被煮熱,散發出難聞的氣味。那雞膽的苦味也會滲透到附近。若是不小心弄破了雞膽,那苦味當真是靈魂顫抖。

郭梓安可不會吃這注入靈魂的雞肉。

郭梓安只能接過白山均手裏的雞,用小刀把雞胸割開,掏出裏面的內臟。他一邊做,一邊解釋自己在做些什麼,並簡單地介紹雞的各個部位。

這種時候最適合用來交流語言了。

白山均也會適當地回幾句獸人語。不過獸人的語言簡單,同樣是一隻紅冠野山雞,郭梓安能把雞的每個部分都說出一個名詞來,白山均卻很多地方都是同一個音調,甚至有些部位連該有的發音都沒有。可見獸人語詞彙的貧乏。

如果認真收拾起來,宰一隻雞要廢的功夫可不少。首先必然要把雞毛拔乾淨。尤其是脖子和雞翅,都有不少細小毛髮。

白山均細心,雖然雞皮被拔得坑坑窪窪,可雞毛那是真的拔乾淨了。

接着就要把雞的指甲割掉。這個世界的雞指甲非常鋒利尖銳,就算為了安全也得去掉。另外雞腳是用來走路的,有不好的老皮一定要割掉。

然後得把雞脖子上的淋巴清理乾淨。淋巴是動物的免疫器官,食用會引起進食者的免疫功能低下,容易讓進食者患病。

打開雞的腔室,清理裏面的血污。因為白山均提回來的時候,紅冠野山雞就是死的,郭梓安只能把血洗到水裏。不過沒想到雞油還挺多的,可以留下來炒菜了。

郭梓安不想浪費食鹽清洗雞的腸子,因此把雞腸雞膽那些部位扔了,就留下雞心雞肝和雞胗。他把雞胗切開,將雞胗里的食物殘渣洗乾淨,把雞胗的內壁,也就是雞內金撕掉,雞胗就算清理乾淨了。

白山均不是第一次看別人清理雞肉,卻是第一次看到清洗得這麼乾淨的。

白山均總是要把毛拔得乾乾淨淨,還常常被族裏的人說他嬌氣,吃個東西都不能帶毛。如今看到郭梓安這般由里到外都洗得乾乾淨淨,才覺得郭梓安這種才是厲害。但白山均不覺得郭梓安嬌氣。相反,他覺得郭梓安這種才是值得他學習的殺雞方法。

郭梓安讓白山均拿那隻洗得乾乾淨淨的紅冠野山雞,兩人繞路到巨型金針菇林那裏,又摘了一棵巨型金針菇。

看着越來越少的金針菇,郭梓安真心認為要早點拓展下一種素菜,不然這麼點兒金針菇都要吃沒了。

白山均見郭梓安連續兩日都摘這高白帽菇,還以為郭梓安很喜歡吃,哪想轉頭就見郭梓安露出滿臉的惆悵。那模樣分明就是:雖然不怎麼喜歡,可也沒別的選擇。

兩人回到帳篷處,郭梓安正想把雞架起來烤,卻聽白山均說了一句什麼,轉頭就跑進了森林。

郭梓安:……

別跑這麼快啊。他還想讓白山均幫忙跑個腿,弄兩根粗甘蔗回來做個蔗汁烤雞呢。

和旁邊那根曬了一上午,已經不怎麼新鮮的粗甘蔗乾瞪眼了好一會兒,郭梓安終於讓步了。

既然就剩下了你,那蔗汁烤雞的重任就交給你了。

半截粗甘蔗: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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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原始煮巨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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