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司馬清風會覺得當獵人丟人嗎?既能讓自己過上好日子,又能天天吃上肉,這樣的工作再干八十年都不會嫌棄的好嗎。
更何況司馬清風從未想過要做群居動物,起碼在控制住自己條件反射的想弄死從背後靠近自己的人之前,司馬清風不想當和太多人過多接觸。覺得孤單了,就去鎮上轉轉就行了。鄰里鄰居什麼的,能沒有自然是最好沒有。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別人眼中的嫌棄什麼的,和他司馬清風有什麼關係呢。
第二天一整天照舊泡在後山裡,採集還有捕獵忙的不亦樂乎。大宴朝的科舉試卷都是印刷出來的,而且童生考試內容簡單到甚至沒什麼客觀情感分和讓你細品覺得驚艷的東西。只需要照着原文批改,對就是對,錯就是錯。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童生考試就算有一千多人參加,閱卷工作一天也就搞定了。
第三天一大早司馬清風就準備前往洪陽鎮,如果今天成績理想的話順便再去書店接上幾個抄書的活。如果發生什麼了什麼意外沒過關……雖然他覺得應該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不過在做計劃的時候總是要做最壞的計劃才對。
如果出了什麼意外,就去酒樓一條街那邊先賣掉一頭野豬。空間裏的野豬數量已經達到六頭了,只是自己吃的話不知道要吃到何年何月。更何況山就在那邊沒得跑,想要吃肉隨時都可以進去。但是馬上要到更熱的夏天了,衣服需要買兩套更輕薄的,涼席涼枕蚊帳什麼的也要安排上了。
家裏的大米也不多了,還有一些其他零零碎碎的東西都要用錢。
洪陽鎮很大,過去的時候不帶東西也不會引人注目。到時候先看情況,然後大不了再出一趟鎮門就是。
放榜時間在早上辰時過完也就是十點多左右,所以司馬清風一路上走的並不匆忙。甚至還抽空繞着山路多跑了兩里路繞了洪陽鎮東邊進去的,反正放榜時間還沒到,可以先去鐵鋪那邊看一下武器的事情。
鐵匠鋪里的東西簡直出乎司馬清風的意料,像是鋤頭鐮刀之類的東西應有盡有。菜刀都分看好幾種掛在牆上,最長的那把殺豬刀足足有半米長。
本來只是想稍微買把刀過過明面,沒想到進來之後卻是讓人大開眼界了。在鐵鋪的最裏面的牆壁上,還掛着各種各樣的弓箭。
赤手空拳戰鬥久了,差點都忘記打獵最好的武器是弓箭了。買刀的事情先放到一邊,司馬清風徑直看向後面的弓箭。
鐵匠鋪里父子三人在前頭的火爐跟前鍛造東西,見人來了連個招呼都不帶打的。店鋪內一個上了年紀的婦人擦拭着手邊的武器,淡漠的看了一眼司馬清風也沒有熱情招呼的意思。
不得不說,司馬清風都覺得自己有點小問題。這種淡漠的風格,居然讓他覺得很舒服。
抄書抄了二十多天,總共才攢下了一兩多銀子。鋪子裏的匕首一把三兩銀子,弓箭一把帶二十隻箭的就需要十五兩銀子。看了一圈大概計算了一下,購買一把長弓一把匕首還有一些其他零零碎碎的東西,二十兩銀子跑不了。
嗯,怪不得沒什麼人當獵戶呢。這獵戶也不是張口就能來的。
看完東西之後,司馬清風也沒多說什麼。老闆娘也不覺得司馬清風這種問價不買的行為有什麼不對,可能這麼多年這樣的事情也是見的多了。
出了鐵匠鋪,司馬清風直接出了鎮子。賣豬的事情刻不容緩了,不賣野豬的話二十兩銀子他短時間內還真弄不到手。那把一百斤拉力的長弓,他司馬清風看上了。
出了鎮子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從空間裏弄出來一輛板車,然後將空間裏那具稍大一些的野豬屍體弄了出來。重量超過六百斤的野豬砸到板車上,車身不穩的晃動了一下,車輪更是直接在泥土路上下限了一厘米左右。
推着車子從酒樓一條街那邊的鎮門進入,甚至都沒等他去找店鋪,一個守在鎮門口的小二哥就熱情的迎了上來。
“大哥,這是要賣掉的嗎?我們豐慶樓常年高價收購野物,向您打到的這麼好的野豬,四十文一斤收購!”
司馬清風眨了眨眼睛,笑的一臉溫良。身為站直了身子,抬手示意對方接過東西。小二哥眼睛一亮,揮揮手就跑出來兩個強壯的男子接過了司馬清風手裏的板車。
“大哥這邊走,隨便在洪陽鎮打聽打聽都知道我們豐慶樓絕對實誠。我們收購的事情也有十幾年的年頭了,絕對不會騙人的。”小二哥笑的比司馬清風還真誠憨厚,伸手引着路,一張嘴說的都是賣東西的人想聽的東西。
司馬清風還真知道豐慶樓,洪陽鎮第一大酒樓,曾經也是路過十幾二十次的地方。小二哥沒有帶司馬清風走什麼小箱子,兩個推車的壯漢還有討喜的小二哥帶着司馬清風走着大道,往前走了不到兩百米就直接到了酒樓後院。
後院大門敞開着,能清楚的看見裏面熱火朝天的收購動靜。這是直接將酒樓後面一條街的院子全部打通,全部做了後院了。
一個小管事一樣的人笑呵呵的走過來,直接就在門口過了稱。六百二十七斤,四十文一斤,二十五兩零八十文。
問了司馬清風要銀票還是現銀,小管事直接給了兩錠十兩的銀子五兩碎銀和八十文錢。從頭到尾不到半刻鐘的時間,買賣公平公正公開,司馬清風甚至都沒多說一個字銀子就到手了。
司馬清風笑的眉眼彎彎,直接摸了十文錢塞給那個帶路的小二哥。小二哥也沒客氣,將銅板塞到懷裏帶着司馬清風往回走。“大哥客氣了,以後要是還有可以直接來這邊。其他東西說不好,但是野豬這東西四十文一斤我還是可以保證的。”
“那就先多謝過小兄弟了,以後打到了就送到你這邊來。”
雙方客套了幾句,司馬清風爽快的走人。小二哥一路笑臉迎人,但卻不卑不亢。雙方買賣平等,合作愉快,司馬清風就喜歡這樣做生意的。
雖說他以後說不得要靠着販賣野物賺錢,但還真沒什麼心思和那些人打交道。貨銀兩清就好,拉拉扯扯的太過麻煩。
這麼一折騰,時間也差不多到了放榜的時候。司馬清風腳步都加快了幾分,趕在放榜的最後時間到了考場門口。
放榜的地方也在考場這邊,所有的考生通過之後還要進入接受一個授牌儀式。童生開始就擁有了自己的身份牌,一個木製的牌子,證明你童生的身份。
秀才是鐵的,舉人是銀的,進士是金的,再往上的官員身份牌都是玉的。
司馬清風有點想要那塊金的,不是自己的也行。一塊牌子大概半兩重,一兩金子等於十兩銀子也就是一塊牌子等於五兩銀子。要是弄到幾百塊,也算是小發了一筆。
嗯,也就是想想而已,他司馬清風可是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怎麼會有那些危險的想法呢。
“來了來了,放榜了放榜了!”司馬清風剛走到考場大門口附近,前面人山人海中就傳來一陣歡呼聲。
可不就是人山人海嘛,要知道考試的人都有一千多,光是這些考生過來就足夠形成人山人海了,更何況還有考生的家人奴僕什麼的。
如果不是官方規定紅線之內只允許考生進入,可能司馬清風還要往後退上幾百米。
官府的人辦事效率不是一般的高,紅榜很快就貼了出來。這一次的童生考試十取一,總共有一百一十一人被錄取。司馬清風還沒走到紅線內,站在前面的人再次驚呼出聲。
“天啊,今年有金榜同榜首啊!”“真的嗎是誰是誰是誰,快讓我看看!”“呀,他們說的那事兒居然是真的,真的有人將清平樂補全了??!”
本來司馬清風只是隨意聽聽,還在考慮要不要在這個時候繼續往前擠。結果這對話怎麼聽怎麼熟悉,代入感有點太過強烈。
尤其是,清平樂,那不就是考試的最後一道自選題嗎?
司馬清風陷入了沉思,感覺自己貌似不經意間不小心幹了一件很出風頭的事情呢。
這讓司馬清風有點疑惑,兩天前走出考場的時候他自然也發現了事情貌似有點不對勁兒。但那時候他又去了一趟書店,書店的詩集文章裏面的確有清平樂的名字也有周晉這個人,所以大致掃了一眼之後,司馬清風只以為自己的附加題算是超綱完成的內容而已。
就好像小學升級考試,自己做了一道初中題而已,就這麼簡單。
但是現在看來,情況貌似並不是這樣的。司馬清風還是忍住了不想和人太過接觸的不舒服,擠到了最前面。
紅榜上面平排的兩個名字,一個是眾所周知的榜首……不是他。但是並排的另外一個,用金色顏料寫的名字——司馬清風,的確是他。名字下面跟着的考棚號什麼的都是他的,應該不可能是同名同姓了。
“這個司馬清風真是運氣好,今年的清平樂算是最簡單的了。只需要補足一句話就行,嘖。”
“你這話說的就有點酸了,這首周晉的清平樂的確只差了一句話,可整個大宴朝幾十萬考子也就人司馬清風補全了,金名其上人家自然是應得的。”
‘鐺!~’銅鑼聲響,打斷了前面一群人或是笑鬧或者羨慕嫉妒的聲音。
“榜上有名者,進!~”衙役的聲音拉的老長,具有穿透力的聲音確保周圍所有人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楚任熊,司馬清風,二榜首,進!~”
司馬清風壓下心裏的若有所思,臉上帶着得體的微笑,在衙役的唱名之中,和那位真正的榜首一同再次踏進了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