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
‘轟’隨着最後一個字落到紙上，司馬清風心中的感慨都還沒有感情收尾的時候，紙面上居然響起了一陣氣爆音。
如果不是快速發現那黑色的能量盤旋在紙上不會製造任何危險，並且蜿蜒向上飄忽搖擺，最終向著進入考場的【文碑】而去，司馬清風差點沒跳起來躲避起來。
童生考試是有點重要，但和自身小命比起來自然是自己的小命更重要了！
“玄字考棚三十二！”一個聲音在半空中炸響，司馬清風挑眉看了一眼自己的考棚編號——玄字考棚三十二。
很快，三個監考官同時出現在考棚前面。天空中炸響的聲音其他人自然也是聽見的，抬眼望去對面能看見的那幾個考生也都停了筆，此刻用帶着羨慕嫉妒但不到眼紅甚至隱隱有點崇拜的目光看向自己。
很好，這樣看來並不是什麼壞事。
“好，很好，非常好！”
“不錯！”
“嗯。”
三個都留着美須的中年考官並沒有直接靠近，站在一米開外的地方看着司馬清風卷面上的墨跡黑雲，笑着點頭。
“不錯，司馬清風你可以交卷離場了。”王旭孜身為三個監考官里的正職，摸着鬍鬚笑眯眯的第一個開口。
其他兩人一左一右站在一旁同樣點頭，目光中都是欣慰。
兩個衙役拿着特殊的托盤，小心翼翼的將司馬清風的卷子收了起來。司馬清風心中還有一絲茫然，不過看着周圍所有人都很坦然的樣子也知道茫然是不能表現出來的。
起身恭敬卻不諂媚的行禮，也沒有多說什麼，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之後就真的離開了。一路上，坦然的接受着所有能看見他的考棚里那些人或者羨慕或者嫉妒的眼神。
唯一不可否認的，就是大家的心情都很好，看起來都挺開心的。
出了考場，因着還有半個時辰才放考，外加只是一個童生試的緣故，外面並沒有多少等待的人。對於司馬清風來說也算是好事兒，畢竟他實在不喜歡麻煩。
繞開那些稀稀疏疏的人群，從西側離開了考場附近。一整天沒好好吃東西，肚中飢餓難忍。空間裏還有東西，不過司馬清風不想坐吃山空。去書店看看再接點生意，之前抄書用的米色紙已經用完了，也是該去補貨了。
“司馬！”還沒走遠，居然聽見有人喊自己的聲音。司馬清風疑惑的轉身，就看見拎着一包東西的韓明月快步走了過來。
雖說是自己的姓，但喊起來真有種罵人的感覺呢。
“以後喊我清風。”等人走近了，司馬清風伸手在韓明月的腦袋上敲了敲。這麼長時間的熟悉動作，已經不會讓韓明月瞬間僵硬或者不好意思了。
韓明月疑惑的看了一眼司馬清風，沒耽誤手上的動作。“今天肉鋪難得有醬牛肉賣，給你買了一斤還有兩個肉包子墊墊肚子。”
牛還是農戶重要的種植牲畜，不過朝廷的管控已經降低了很多。先不說種植器具的改良讓土地種植變得不那麼艱難，還有就是人工繁殖的牲畜數量穩定在一個很可觀的數值之上。大宴朝有專門的奶牛也有專門飼養的肉牛，不過牛肉的價格還是有點高就是了。
兩個人沒有再糾結關於名字的事情，好似那麼親切的稱呼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司馬清風一點都不矯情的接過東西，打開外面一層油紙先拿出那兩個肉包子吃了起來。手裏的考籃也很順勢的塞到了韓明月手裏，韓明月雙手捧着考籃帶着淡淡的崇拜和嚮往小心翼翼的看着裏面的東西。
“童生考試還挺簡單的，默寫三百千和對答一些詩句就行。”司馬清風一邊隨意的將考試內容說上一遍，一邊光明正大的看着韓明月。
韓明月雙眼閃閃發亮，崇拜的看着他。圓乎乎的大眼睛裏，倒映着司馬清風的身影。看着這個人的眼睛裏，只有自己一個人，司馬清風的心情都變得美好了幾分。
兩個人沒在洪陽鎮多耽擱，放考的時間本身就晚，韓明月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很艱難了。順着之前已經走習慣的道路往回走，順便再考察一下韓明月最近的學習進度。
兩個人之間的相處，頗有點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感覺。將韓明月送回去之後，司馬清風還是走之前走習慣的山路。一路上看見什麼能吃的的東西自然不會放過，
童生試都已經考了，以後自然不需要再去上什麼加強班的課程。不過和韓明月之間的小課堂倒是沒有停下的意思，兩個人約定了以後每天午時過後司馬清風到大宅院後山等着，到時候在那邊繼續上課。
距離大宅子近了，韓明月能出來的時間自然也就多了。
山上的野物數量完全沒有減少的意思，只是司馬清風一個人在裏面霍霍，甚至都感覺不到那些野物減少的痕迹。
這並不是什麼值得讓人高興的事情，除了家廟那邊的人是住在‘山裡’的，其他村落居住靠山最近的地方也有三五里路。就好比下河村，想要進山最近的地方也要走上兩刻鐘以上的時間。
大宴朝的人都不怎麼喜歡進山，因為裏面的危機太多。朝廷每年會有固定的時間進山圍剿，避免過大的野物下山禍害村民。
今年第一次的圍剿已經過去了，就在冬天快要過完的時候。那時候天氣寒冷積雪甚至沒有融化，山裡很多動物還在冬暖是戰鬥力最弱的時候。那時候進山圍剿不僅更安全，還能減少之後山裏的野物繁衍程度的擴大。
放考時間早，司馬清風直接在山裏待了兩個時辰。等天完全黑透的時候，司馬清風才拎着兩隻山雞臉色沉重的下了山。
短短兩個時辰的時間，他又打了兩隻野豬。而且那兩隻野豬都是平均體重達到三四百斤的那種成年野豬……也有可能還沒長豬生巔峰。
事情是真的有點不妙啊，這個時空好似連空氣都在滋養着動物。
讓司馬清風感覺不妙的，是因為他順着山路向著更裏面的那座大山去了一趟。沒有進入太深的地方就被攔了下來，一頭足足有三米高五米長的巨型野豬，讓司馬清風不敢太過放肆。
那猩紅的雙眼，半米多長鋒利的獠牙。沒有加速的撞擊過去直接掀翻了一棵兩個成年男子合抱那麼粗的大樹的撞擊力……
那已經不是野豬，那是野豬妖了吧！
來到這個時空之後第一次，司馬清風感覺到了危機。
回到家中，司馬清風沉默的燒火煮飯。從空間裏拿出來排骨湯繼續燉着，拿陶罐熬了一大罐軟糯的大米粥。裏面放了桂花還有少許白糖，這一刻司馬清風格外想吃點甜的東西讓自己心情平靜一些。
這一次的童生考試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過了。等成了童生再抄書光是三字經這種基礎的每本就有一百六十文錢的收入，有了這些收入以後的生活是不會出什麼大問題的。
距離他家最近的是下河村，那邊有他不怎麼有好感的幾百條人命。司馬清風沒有想要當救世主的念頭，不過當一個獵人的念頭此刻倒是在瘋狂滋生。
家養的牲畜雞鴨鵝兔子什麼的一斤大概有二十文，豬肉是十五文左右。野生的牲畜山雞和野兔的價格每斤在三十五文，野豬的肉更是達到每斤四十文左右。
怎麼說也吃了將近一個月的野物，司馬清風自然能感覺到那些野物肉里夾帶的那一點點能量。東西那麼貴為什麼還沒什麼人進山去發財，自然是因為和小命比起來那點小財不值得拚命。
就說司馬清風日常打的那種普通野豬，一個三四百斤，而且大多兩隻或者群居。以他唯一見過的下河村為例，全村出動不計死傷可能也就能拼個兩敗俱傷。在這樣的情況之下，發野豬財的也就只有那些有真本事的獵戶了。
但是獵戶這個行業吧，在大宴朝算得上‘賤籍’。倒不是朝廷明文規定的那種不能科舉不能幹啥的賤籍，是被人瞧不起的賤籍。
為什麼呢，因為能當獵戶的就說明你是有本事有武力值的人。而這種人，大家都理所當然的覺得你應該去當兵保家衛國。不在前線拚命拼事業，躲在後方當獵戶發財什麼的，可不就是會被人瞧不起嘛。
不過這種瞧不起對司馬清風而言不具備任何影響力，所以倒不會成為他的阻礙。再加上察覺到後山並不安穩，如果能憑他一己之力讓後山安穩下來也算是讓自己以後的日子安穩下來了。
想明白這些之後，司馬清風心裏也算是有了決定。過幾天童生試放榜之後，先去一趟鐵鋪弄點兵器將自己手中的武器‘過個明路’。
在大宴朝，就算是大刀也是允許個人買賣的。不過，需要提前在官府登記並且說明用途。身為一個要成為獵戶的人，去買一些刀箭什麼的還是很正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