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

吃醋

齊宇起了個大早,出門時嚴昭才剛下樓,還沒來得及跟齊宇說話對方就關門去車庫了。

初夏的清晨陽光才撒向大地,萬物都蒙上一層金色的水霧,齊宇哼着歌踏着嚴昭的自行車來到往常買早餐的包子店,正巧林柯剛買完準備結賬。

林柯早上起來會洗個頭,這會兒頭髮半干半濕的拉聳着,齊宇鬼使神差的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髮,對包子店的阿姨說道:“三個豆沙包。”

阿姨笑着給他包了三個豆沙包遞給他,看到林柯嫌棄地拍開他的手,驚訝道:“喲,原來你倆認識啊?怎麼平時都沒一起上學呢?”

齊宇是這裏的老熟客了,從初中自己騎車上學開始就在這裏買早餐吃,林柯是偶爾來買,不過也是很多年的熟客了。

齊宇笑着付了錢,說道:“這不之前沒碰上嘛,這傢伙起得早,沒那個機會,先走了阿姨。”

林柯趁他付錢的時候已經踏上車走了,齊宇叼着一個豆沙包追了上去,清晨的風吹過耳邊,涼涼的,卻配着初升的暖陽一起剛剛好的溫度。

“怎麼都不等等我?”齊宇咬着豆沙包說得含糊不清,林柯也扒了一口饅頭,沒理他。直到他吃完了才問道:“怎麼今天起這麼早?校服都沒穿。”聽到林柯這麼一說齊宇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眼,果然忘了。

齊宇趕緊咽了最後一口豆沙包,噎出淚來,“我艹,怎麼不早給我說!”

林柯滿是歉意道:“剛剛沒注意。”畢竟齊宇平時就愛把校服脫下來拴在腰上,等老劉看到說他兩句才不情不願的套上,等劉明走了又給脫了。

“你先等等,我給嚴昭打個電話,只要他現在還么出門就來得及!”齊宇慌道。

二中的規矩里最硬性的一條就是不穿校服不讓進校門。不過還好沒要求穿校褲,他們這一屆校服丑校褲更丑,搭配起來簡直丑出天際。

“喂,哥,嚴哥,你出門沒?我校服忘帶了。”林柯停在他前面,回頭看着他,聽到他叫嚴昭哥的時候就忍不住笑了,齊宇平時總是小嚴小嚴的叫嚴昭,一旦有事求幫忙就立刻服軟了,什麼嚴爸爸,林爸爸張口就來,平時那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樣子全都餵了狗。不知道嚴昭說了什麼,齊宇懇求道:“行行行,嚴爸爸您行行好,小齊子回頭去西街給您買三份雞翅!”

對方應該是同意了,齊宇這才掛了電話,對林柯做了個無奈的表情。

“你瞧瞧,這就是兄弟,關鍵時候吃的比兄弟還重要。”林柯笑笑,淡淡地說了一句:“走吧。”就踏上了自行車走了,齊宇愣了兩秒,才追上去。

“森可兒~還是你最好了,比那傢伙好百倍,哦不,正無窮倍!”林柯心情這才好些了,問道:“哪裏好?”

“什麼?”剛才正巧路過的汽車鳴笛,正好掩蓋了林柯的聲音。林柯覺得自己這話問得很莫名其妙,於是搖搖頭,“沒什麼。你在外面等嚴昭的話,我就先進去了。”

這次齊宇聽清了,不知不覺二人已經到了校門口,林柯說完之後就進去了,齊宇一個人在門外守着等嚴昭。他還在反覆回憶自己哪裏惹到了林柯,是摸了他的頭嗎?平時摸他頭也沒少摸,雖然每次都會被瞪,但是不至於不理人,那是因為什麼?總不會是因為讓他等了幾分鐘吧?林柯要是真的這麼小心眼那齊宇也不至於看上他了。

難道是因為……吃醋?

啊,他該不會是吃嚴昭的醋吧?看來男朋友就快要到手了。

這才一個月,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看來上輩子的努力沒有白費。

齊宇在門口等了嚴昭接近二十分鐘他才來,嚴昭裹着他的校服往他臉上一丟,要不是齊宇反應得快這會兒已經被寬大的校服蓋頭了。

齊宇兩三下穿好校服,二人並肩去停車,齊宇憤憤道:“怎麼來得這麼晚?李叔騎自行車送你來的?”

嚴昭說道:“還不是因為你,校服都不知道穿上,我這都坐上車了,再晚點就等着在校門口哭吧你!”說完還不忘加上一句:“說好了三個雞翅,少一個小心我把你追林柯事兒告訴唐澤。”

唐澤身為班裏的大嘴巴,又愛交朋友,他知道那就等於整個年級知道,傳到林柯耳朵里簡直分分鐘的事兒。要不是看在嚴昭是自己從小到大的好兄弟的份上他也不打算告訴嚴昭的,可是嚴昭向周雅坦白不說,竟然還以此威脅他,多年來的友誼逐漸塑料化。

“行了你,為了三個雞翅,至於么你?等以後幫我追到林柯,給你買三個店都行!”

“成交!”面對炸雞之類的美食,嚴昭完全忘記出息二字為何意。

按照唐澤的話來說,齊宇求人秒慫,嚴昭為食折腰。

來到教室的時候班上的同學已經來得差不多了,之前看到齊宇站在校門口的時候陳思賢還想扒拉一個男生的衣服給他,被他拒絕了,畢竟好歹也是當過警察的人,隨便搶人家東西可是不好的,儘管對方是心甘情願的。

現在到了教室上好幾個人問他怎麼弄到校服的,齊宇隨便解釋一通就坐在位置上逗同桌去了。齊宇放下書包,也不把書收拾出來,抱着書包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小心翼翼地問道:“生氣啦?”

林柯:“生什麼氣?”

“不生氣怎麼都不等等我?”齊宇厚着臉皮,繼續追問,要是上一世林柯估計直接用“毛病”二字封他口了,好在這一世齊宇逗他的同時不忘討好,以至於林柯對他算不上特別討厭,只是有時候覺得煩。

“我等你誰來給他們開門?”林柯身為學委,掌管着班裏教室的鑰匙,要是他等齊宇的話,估計全班同學都得在門外等他倆了。齊宇這才放心地點頭,拉開書包的拉鏈,問道:“誒,你隱形眼鏡帶沒?”

其實對於齊宇來說贏不贏都無所謂,關鍵是能趁機揩油。籃球場上小碰小撞的很正常,趁機摸個大腿什麼的隨口說句碰巧就搪塞過去了,當然,要是林柯帶了隱形眼鏡過來正好,一方面給他戴上的時候可以趁機摸個臉啥的,另一方面展示一下自己的全能。

我齊宇真是個天才!

“嗯,帶了。”林柯從包里摸出一副隱形眼鏡,說道:“先不戴,午休之後再帶吧,畢竟戴着也不方便。”其實林柯是有點害怕,畢竟從來沒有帶過,知道這東西是要弄眼睛上面去的,多少有些排斥。

齊宇拿着林柯的隱形眼鏡在手裏擺弄,說道:“你該不會是怕吧?第一次戴害怕很正常的。”林柯給了他一個你怕是在逗我的表情,“你覺得我會怕這個?”

齊宇挑了挑眉,“那你怕什麼?毛毛蟲?蜘蛛怕不怕?”

“你話好多!”

齊宇這才閉了嘴。

午休之後很多人還在休息,包括林柯。嚴昭睡不着來齊宇他們班後門看了看,正巧齊宇也醒了,順手拿了林柯的眼鏡就帶上出去給嚴昭看,因為度數問題險些撞到門框上,齊宇把眼鏡往下面挪了挪,對嚴昭仰了仰頭,擺出一個我很帥的pose。

“怎麼樣?我家小森可的眼鏡,帥吧?有沒有那種文人氣質的感覺?”嚴昭早就看到他給林柯備註的森可,要不是看到林柯的頭像還不知道這是林柯,等齊宇解釋了一遍為何要叫他森可之後,嚴昭抱拳:“會玩。”

嚴昭背靠在欄杆上,張開手看着齊宇,一臉嫌棄,“我看你像個斯文敗類。”

齊宇低了頭,捏着眼鏡往下,眼睛向上看他,“你這是在誇我啊?”

嚴昭還沒來得及翻個白眼給他,林柯就怒氣沖沖地出來把眼鏡搶過去戴上。“齊宇你一天不消停是不是活不了?”

嚴昭笑着附和道:“可不是嘛。”

林柯拿了眼鏡往教室走,齊宇立刻反手架着他的脖子把他拉回來說道:“誒,急什麼,整天就知道關在教室里刷題,出來透透風啊,省得別人都管你叫書獃子。”

林柯被拉到嚴昭和齊宇中間,嚴昭說道:“之前確實有,不過從昨天開始林柯就已經擺脫了書獃子這麼名號了好吧。”

齊宇聳聳肩,“不過出來透透氣也好。”

三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劉明抱着一堆測試捲走過來,見到林柯的時候意外道:“喲,終於捨得出來放鬆一下啦!挺好的,別老是呆在教室里,倒是你,齊宇,你咋又出來了?昨天作業錯這麼多,趕緊去改了拿給我看!”

齊宇猛男式求饒:“不是吧劉哥,都是您學生,您不能這樣區別對待啊!”

劉明回頭說道:“人家林柯和嚴昭好歹是年紀前十,你說說我怎麼就不能區別對待了?”

齊宇:“……”好像很有道理。

齊宇憋屈的回了教室,林柯跟嚴昭說了幾句也回到教室了。劉明抱着一堆測試捲來,把睡夢中的同學都叫醒了,發下試卷之後說道:“先做個測試卷測一測啊,省的你們光顧着籃球不知道收收心,該好好弄的咱一樣都別漏下,一節課能做多少做多少,課代表下課給我收上來。”

說完上課鈴聲才響起,班裏的同學早就習慣了劉明的操作,此時一個唉聲嘆氣的人都沒有,反而是一副認命的樣子。

一節課下去了,齊宇最近刷題確實讓數學有所長進,至少林柯翻第四面的時候齊宇已經寫到第三頁倒數第二題了。

好不容易下課了,還有兩節課就要下去比賽了,齊宇趁機摸出林柯的隱形眼鏡在他面前晃了晃,痞笑道:“來吧寶貝兒,我會輕一點的。”

斐小雨和白含雪齊齊回頭,兩雙眼睛盯着他倆卻什麼都沒說。

林柯:“……”

齊宇撕開包裝,將右眼那個夾了起來,“來,把眼鏡摘了,湊過來些。”齊宇那個表情彷彿是在說:“來,把褲子脫了,湊過來些。”

林柯:“……”

唐澤腦袋嗡嗡的,看着齊宇正在給林柯帶隱形眼鏡,說道:“喲,可以啊,齊哥,為了贏球這麼拼啊。不過帶隱形眼鏡用不着湊這麼近吧?從我這兒看着都快親上了。”

齊宇溫熱的氣息噴在臉上,林柯聽到唐澤那個大嗓門吼了一句之後耳朵頓時紅得滴血。班長好些個人聽到唐澤說了這麼一句之後紛紛望了過來,林柯聽到有人倒吸了一口氣,想往後縮一縮卻又不敢動。

齊宇給林柯戴上之後,林柯臉上滑落兩行淚痕,他邊抽一張紙出來給林柯邊說道:“既然如此總不能讓林柯一人這麼拼啊,你不打算做些什麼嗎?”

齊宇這麼一說,唐澤就慫了,齊宇這個表情顯然是不高興了。

“額,那個學委辛苦了,我這就去超市買點東西犒勞一下學委。”

唐澤一溜煙兒的跑了,還半路攔截了剛走到教室門口的江行舟。

“幹嘛去?”江行舟才上了廁所回來,還想回教室做幾道題,就被唐澤打斷了他的計劃。唐澤賠笑道:“請你吃東西去。”

江行舟勉強同意了,回來的時候黑着臉說道:“帶我跑這麼遠就請吃一根火腿?”還是一塊錢的那種。

“哎呀,回頭請你吃個大的。”江行舟嫌棄地捏着那根火腿,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

我他媽稀罕你請吃火腿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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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體委看上學委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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