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比心不變
老人苦笑了一下，“如果事情真的像我所說的那樣，那就沒有什麼人好擔心的。可是事情的真相卻是七位至尊在這數十萬年來為了維持滅天絕地大陣正常運轉，消耗了巨大的法力，修為不但沒有增長，反而是退步，而萬聖君卻在滅天絕地大陣的壓力之下，修為在不斷的增長，在此消彼長之下，七位至尊恐怕再也難以抗衡萬聖君了。萬聖君一旦脫困而出，真的就會給人間帶來一場滅世大劫。”
葉凡也苦笑了一聲，“老人家說的這些我都明白了，可是這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老人緩緩說道：“自從萬聖君被困在滅天絕地大陣之後，老夫就開始準備，準備等到他脫困那一天面對他。”
葉凡有些驚訝，“原來老人家是這麼牛逼一個人物。”
老人嘆了一口氣說：“正所謂養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萬聖君正是老夫的弟子，他落到今天的一步，怎麼說老夫也難辭其咎。”
“你居然是萬聖君的師父。”葉凡徹底被震撼住了。
其實一直到現在為止，天帝究竟有多厲害，至尊究竟有多厲害，在他心中仍然沒有一個標準的衡量辦法，也只不過是隱隱的覺得這些人很厲害。
既然七位至尊是在天地之間最厲害的人，那麼那個萬聖君連七位至尊聯手都對付不了，豈不就是當今天下最厲害的人。
雖然有一句話叫做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萬聖君也許早就比他的師傅厲害的多了，但是能夠教導出萬聖君這樣一個徒弟，他的師傅就算是再弱也絕對弱不到哪裏去。
老人嘆了一口氣說：“自從他心性大變之後，我這個師傅的話他就再也聽不進去了。可是作為他的師傅，我又怎麼可以看出他的一錯再錯，最後落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葉凡只能呵呵的乾笑，這一切聽起來就像是天方夜譚一樣，直到現在他也不覺得這件事情會是真的。
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對於他來說簡直就像見鬼了一樣。
人家小說中的主角都是循序漸進，隨着實力的不斷增長，才能遇到實力更加強勁的敵人。
而如果說自己就是這個故事之中的主角，那麼他這個主角也實在是太悲催了，一開場就遇到了天地之間的最強者。
老人接著說：“可惜老夫的壽元已盡沒有時間再等下去了，所以只能找一個合適的人代替老夫。”
“代替你做什麼？”葉凡說：“代替你在這裏等着那個萬聖君破開滅天，絕地大戰重新降世嗎？如果那一天真的到來的話，就連位至尊都對付不了萬聖君，在這個宇宙之中，還有誰能夠對付得了他？”
“有！”老人回身用手指了指那幅巨大的紅木棺材。
“什麼意思？”葉凡問：“你是說那具棺材是一件法寶，能夠對付得了萬聖君，還是說棺材裏躺的那個人能夠對付得了萬聖君？”
老人說：“當年萬勝軍之所以會心性大變，變成一個嗜殺成性的惡魔，就是因為他的妻子突然離世所刺激的，所以說解鈴還需系鈴人，唯一能夠對付萬聖君的就是他的妻子了。”
“你是說這棺材裏面的塔是萬聖君的妻子？”葉凡仍然忍不住大，吃了一驚。
“沒錯，就是她。”
“你們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一個已經死了幾十萬年的人，你們不讓她入土為安，卻一直擺在這裏，用來作為對付萬聖君的籌碼。”葉凡有些怒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老人說：“萬聖君若是脫困而出的話，在這天地之間又有誰還能對付得了的，難道就要眼睜睜的看着他把整個宇宙都毀掉嗎？”
葉凡沉默了。
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所以葉凡沒有辦法理解老人的做法。
老人說：“在你眼中這隻不過是一個已經死了的人，一具屍體，可是在我的眼中，她卻是唯一能夠拯救這個世界的人。”
“這些事情我不想再跟你討論，我只是想知道監獄裏的那些人是不是都是你殺的？”葉凡忽然又想起了這件事情。
“是的。”老人冷冷的說道：“那些人有哪一個不是惡冠滿盈，又有哪一個不是死有餘辜？”
“就算他們全都是惡貫滿盈，就算他們全都是死有餘辜，自然有世間的法律制裁他們，沒有人是這個世界的主宰，所以你沒有權利隨意扼殺別人的生命。”葉凡真的怒了。
他本來就是因為這件事情才被卷進來的，所以對別的事情根本不關心，只關心這件事情的始末。
老人冷冷一笑，“你若是不說這些的話，我還差點忘了，是你小子從中作梗，破壞了我的事情，若是放在以前的話，老夫早就讓你魂飛魄散了，又哪裏還會讓你站在老夫的面前啰里啰嗦。”
葉凡冷笑道：“我既然敢接手這件事情，就沒有怕的，我承認自己沒有你強，你的強大並不代表你做的事情都是對的，就算你殺了我，老子心裏也是不服。”
老人冷冷的說：“老夫若是想殺你的話，你以為現在你還有機會站在這裏啰嗦嗎？”
葉凡說：“你究竟想怎麼樣？”
老人嘆了一口氣說：“萬聖君雖然是這個宇宙之中的最強者，但是他畢竟還是少了一份見識，他以為他的妻子死了，就真的沒有辦法救了，其實他現在若是在的話，以他的無上法力，再配合老夫的方法，他的妻子早就已經醒了。”
葉凡愣了一下，既然萬聖君是因為妻子的死才會心性大變，那麼能夠救活萬聖君的妻子豈不正是解決問題最好的辦法嗎。
“既然你有這麼好的辦法，為什麼不和七位至尊聯繫一下，他們因為萬聖君的事情已經被糾纏了數十萬年，一定也會非常願意圓滿的解決這個問題的。”葉凡不解的問。
老人嘆了一口氣說：“我又何嘗沒有想過要這麼做，可是自從萬聖君心性大變，在七界之中大開殺戒之後，我這個做師傅的也就成了七界的公敵，無論是什麼人只要是見到我就會喊打喊殺，根本就不會給我說話的機會。”
葉凡也嘆了一口氣，這件事情實在是沒有辦法，也是一種無奈。
“可是這件事情又和你殺人有什麼關係？”葉凡問。
“老夫法力有限，這些年來能夠維持着玉兒吊住一口氣不至於魂飛魄散就已經使勁了全身的解數，加上老夫的大限之日已經要到了，就更加的力不從心了，現在唯一能夠用的辦法就是用活人的元陽之氣吊住玉兒的命魂，等待萬聖君的歸來。”
老人很無奈的說。
他口中所說的玉兒自然就是萬聖君的妻子。
“想不到你居然用這麼殘忍的方法吊住這個人的一口氣，為了維持住她的一口氣，這些年你究竟殺死了多少人。”
葉凡感到有些憤怒了。
雖然他知道自己就算是再怎麼憤怒也沒有用，但是還是十分的憤怒。
“用這種辦法吊住玉兒的命魂，老夫也是在這一年裏才用到的，只是因為老夫的大限之日已經到了，如果不給玉兒多準備一些養料的話，萬一別人找不到其他的辦法來維持玉兒的命魂的話，她至少也能夠維持百年的。”
葉凡真的不知道應該用什麼語言來表達現在的這種心情。
其實一個人所做的事情究竟是對是錯看的，是另外一個人在看待這件事情的時候所使用的道德標準。
在你眼中所認為是錯誤的事情，也許換一種角度，在另一個人的眼中就不是錯誤的事情。
誰又能說這個老人的出發點是錯誤的呢？
也許換了一個人在這種情況之下做的可能比他還要過分。
可是這個世界上並沒有也許發生的事情就是發生的，並不是什麼東西都可以代替的。
“你是想讓我代替你守護她？”葉凡問。
“現在除了你之外，我已經再沒有任何合適的人選可選了。”老人在說話的時候，身影竟然有些恍惚。
葉凡以為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再仔細看的時候才發現老人的身體根本就不是實體，現在正處於扭曲變形的階段。
“你……你這是怎麼回事？”
老人呵呵一笑，“在這個宇宙之中，根本就沒有壽與天齊的事情，就算是我擁有天帝的修為，一樣有耗盡自己壽元的時候，其實我的壽元早就已經耗盡了，只剩下這副原神在這裏苦苦的支撐着，現在連原神都支撐不住，等待我的就將是灰飛煙滅。”
“為了守護一個人，你這麼做值得嗎？”葉凡忍不住問。
“值不值得，除了我自己的心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我認為值得，那自然就是值得的。”
葉凡原本還滿腔的怒火，但是就在這一瞬間，早已經煙消雲散了。
面對這樣一個即將消散於天地之間的人，就算是你心中有再大的怒火，也沒有辦法再發出來了。
如果不是這個老人在那座秘密監獄之中造下那麼多的殺念，其實憑着老人做的這些事情還是相當值得人敬佩的。
葉凡不知道這個老人為什麼會選中自己做接班人，可是這個接班人是那麼好做的嗎，老人可以維持那具身體數十萬年，可是自己又拿什麼東西來維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