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絡確認

除了人類本身，絕大多數動植物互相辨認靠的都是有些“玄學”的氣息，更不用說是“碧落”后的生命體了，她們認人，靠的可都是靈魂。

外貌可以變化，行為可以模仿，對於那些頂尖的殺手或特工而言，連氣息都能改變，但無論如何，人類不可能隨意改變自身的靈魂。

依靠靈魂認人，在低維生物的世界幾乎就意味着絕對正確，哪怕換了個殼子，靈魂都不會出現任何變化。

況且，不同於之前，落下的葉哪怕是藉由“碧落”，也只能在人間停留片刻，現在那位頭戴碧玉簪的白衣侍女是後院的一桿修竹化身。

她既能像正常人類般生活，自然也擁有相對漫長的壽命，完全不必擔心會出現什麼因口耳相傳而導致的疏漏和錯認。

作為知情者，美國隊長、鋼鐵俠和黑寡婦對視一眼，托尼果斷地向仍不太相信的發小眼神示意——無論如何，此事押后再聊。

到底是從小到大的發小，哪怕相看兩厭，兩人也足夠了解對方，因而，布魯斯一眼看懂了托尼的暗示，在這等大事上，他還是願意信一信對方的。

既然聯絡的問題已經解決了，那麼，其他的信息，是不是也可以試探着討要下呢？

布魯斯話鋒一轉，陡然問起了與這次戰鬥相關的事：“維特妮斯小姐，如果方便透露的話，我想知道這樣的戰爭還會再出現幾次？”他可還沒忘記維特妮斯在交換信息時，提到的“試探”。

試探一般是在正是入侵前，侵略者對本土居民的勢力確認，超英之前也不是沒有應付過這個，可這次的攻擊，哪像是試探啊！

上來就是大波的仿生機械，加上這樣瘋狂的能力，要不是有zero協助確認那些仿生機械的缺陷，甚至連蝙蝠俠都很難保證整個超英隊伍不出現戰鬥減員，更何況，作為主力的高維生物本身還是維特妮斯帶着那些城市意志解決的。

在真正上戰場之前，蝙蝠俠也不是沒有想過要親自對付這些高維生物。

所謂“求人不如求己”，畢竟，華夏的城市意志並不會常駐於此。

若是這種生物在城市意志返回后出現，那麼，一無高維能力、二無切實準備的他們，只要聯繫不上城市意志，就將直接走向毀滅結局。

可想法是美好的，現實卻是骨感的，而擺在超英們面前的現實就是，被低級的仿生機械纏住后，他們根本騰不出手來對付這些存在。

甚至不要說是對付高維存在、搜集資料了，若不是zero，以超人看到蝙蝠遇險，一言不合就衝上去的節奏，和他在戰場上被那些仿生機械口中噴吐的類似魔法火焰灼傷后留下的痕迹，他們差點連殺個仿生機械都可能戰鬥減員了。

“試探有三次，”身邊的城市意志在美美地吃菜，維特妮斯瞟了眼動作優雅、禮儀標準的浙家兩兄弟，倒並不介意稍微透露點什麼，“只要沒有打敗原住民，這些高維生物就會在出現新的通道時，重新降臨地球，直到三次試探后，直接把整個高維的種族拉過來大決戰。”

“比起現存人類數量，高維種族現存個體數的確不多，僅上千之數，但比起城市意志和超英來，卻着實算得上是麻煩了。”

“更要命的是他們對試探攻擊的重視程度，如果沒能徹底關閉高低維通道，它就會隱入虛空之中無法探尋。”

“在兩界通道始終穩定存在的情況下，比起單純地搜集數據，高維生物時不時可能出現的做法倒更像是種兵不厭詐、虛虛實實的偷襲。”

“但凡其中有一次成功，部署在通道後方、隨時待命的軍|隊便會大舉入侵。而且，在高維世界裏，那些高維生物製造仿生機械除了必要的原材料外，是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的。”

“因此，面對試探，我們的應對措施必須是隨之加強，而非從開始就展現全力。”維特妮斯看着身邊神色凝重的人類，輕嘆了口氣，“也只有這樣，才能在最後的總攻中佔據先手。”

場面沉默了起來，大概是因為維特妮斯的直言不諱，又大概是因為高維生物和祂們製造的仿生器械自帶的巨大能力。

果然，和工作狂一起出來吃飯慶祝是最不明智的選擇，看到身邊仍在為此沉思的布魯斯，托尼悄悄翻了個白眼，連慶祝的時候，這黑漆漆都還在想着公事。

“總會有辦法的，”看着托尼一邊腹誹着人蝙蝠俠，一邊兀自陷入沉思，連他身邊的隊長都神色凝重地沉默了下來，鷹眼不得不替眾人開口解圍，“這不是還沒有到那個時候么？”

作為頂尖殺手，zero素來對氣息敏感，見周圍莫名其妙地沉默了下來，還有了點山雨欲來的感覺，就算是到嘴邊的美味，也不再那麼香了。

她抬頭，眸光在這群人類臉上掃過，為了自己手上的美食，到底還是選擇幫了個腔：“君上在，其餘的城市皆在，你們擔憂些什麼？”

“這本就不是人類自身的事啊，”她已換回了此前那件正紅色的衣裙，此刻雖是神色疑惑，可手裏卻尚還抓這隻拆了一半的蟹腿，“高維生物入侵低維，要擔心的除了你們，還有城市意志，還有文明見證者，還有世界意識，你們人類是活得最短的，又何必擔憂這麼多呢？”

別的不說，反正若是高維生物真的入侵低維，為了保證兩邊通道的暢通，他們對人類再怎麼樣，也不至於直接滅族。

城市意志和文明見證者勉強算是半個同類，那些來自高維的生物大概也很難為難他們，但還有世界意志呢！要取得認可，哪有比吞噬世界意識更快的捷徑？

況且，人類的生命對這些“幕後黑手”而言不過彈指，他們尚想掙扎着生存下去，享受自己應有的人生，同為智慧生物，不管是文明見證者，還是城市意志、亦或世界意識，難道他們就不想了？

當然想，因此，世界意識才會想維特妮斯求救，因此，他們這些文明的見證者也好，有特殊能力的城市意志也罷，才會如此妥協地來到異世界，心甘情願幫世界意識忙。

Zero的話樸實，卻足夠有用，在座的人不是傻子，自然聽出了zero想要傳遞的、壓在心底的聲音。

於是眾人頓時陷入了集體沉默，是哦，看看明甬和餘杭的戰鬥力，再看看維特妮斯隨手施展的手段，要是等城市意志和文明見證者都束手無策時，那才是真正的走投無路。

不管是zero，還是樓蘭，都是真想不通人類的做法，可能是因為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可能是為了未雨綢繆的謹慎？

Zero不懂，也沒打算強迫自己懂，沒有城府就沒有城府嘛，反正君上都在此處，不管怎麼說，都會有人護着她的。

她本人尚且這麼期待被呵護，這些超英面對這樣好的事竟然還嘆息！

在zero眼中，實力就代表了一切。

即便維特妮斯尚在現場，若是真的高維入侵，這群人類也不可能有足夠的資格反擊，這又何必憂慮呢？君上總是在的。

況且，“你們打得過君上嗎？打得過甬哥哥嗎？打得過餘杭哥哥嗎？應該都是打不過的吧？畢竟，你們連我都打不贏。那麼，即便高維生物真的大舉入侵，你們又能做到些什麼呢？”

“沒有，事實上，沒有什麼是你們能做的。”zero的話擲地有聲，可語調中卻分明充斥着無邊冷意，“為什麼會為此感到愧疚？為什麼會為此感到難受？這本就不是你們的責任！”

民眾沒有給超英交稅，沒有給超英帶來名利，甚至大部分沒有很好地珍惜超英，那麼這些超英又何必費盡心血自責者沒把人救回來？

何況姐姐說了，作為醫者，雖然並不排斥懸壺濟世、不慕名利、衣不染塵的清流名士，卻也有說“救人是情分，不救人才是本分”的道理。

在眾超英離開前，維特妮斯想了想，到底還是向哥譚的黑漆漆和布魯德海文的大藍鳥預警了下之後的行動：“我之後會去布魯德海文找江寧，然後返回哥譚恢復秦鎬的記憶。”

在場的哪個不是獲取情報的好手？

雖然不知道維特妮斯話里的這個江寧和秦鎬到底是哪個城市，但至少，這件事情與城市意志有關。

而確切地說，這些城市意志本身，包括祂們寄存的物件碎片在內，都是不屬於M國的，即便本土超英想要阻止，也是站在理虧的那方。

更不用說，現在維特妮斯為了雙方合作關係主動通知了，就是不通知，人家在M國的城市中取回自家的事物，也沒有什麼好被譴責的。

超英負責保衛城市，可真正說起來，這座城市本身卻又並不屬於超英，不僅因為無人承認，更因為他們只是保護者。

哪怕是帶着羅賓護佑哥譚，天天要其他超能力者“滾出我的哥譚”的蝙蝠俠，實際上也不曾掌握整個哥譚市。

他們，只能默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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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吃貨國，飯桌上談事是常態，預警后再動作也是常態，所謂“勿謂言之不預也”。

絕大多數華夏人的心態，都是有多少能力辦多少事，沒有能力的在旁邊看着，做好力所能及的工作，就完事兒了，不到迫不得已的時候，明知道接受幫助方便，又何必犧牲自己？

再者，華夏人多是天生是樂觀基調的悲觀主義者，預警是預警，最差的情況全盤考慮，但也沒必要杞人憂天，畢竟天塌下來高個的頂着，華夏人都有底氣說國家會護着自己，何必整天想這想那呢？

這大概，也就是華夏和M國的區別吧？

這裏依舊是求評論的作者君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