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網傳奇

暗網傳奇

還刀入鞘,樓蘭的神色微緩,既然對方服軟,那她也不會有什麼斬盡殺絕的意思,哪怕這對她而言還算不上什麼難事。

那個被她救過的人類走上來,很自然地擋在了她和他的那群夥伴中間:“樓蘭,能不能、我是說,你能不能給我們簡單介紹下現在的情況?”

樓蘭的目光在他身後定格了下,又若無其事地挪開,全神貫注的巴基並沒有注意到,在他身側不過半步的距離,美國隊長正死死抓着盾牌。男人全身的肌肉都緊繃著,正緊張地看着她的動作,彷彿只要有半點異狀,就要不計後果地衝上來、強行攔下攻擊的樣子。

可他明明打不過她,正常人類和氪星遺孤的體質可差了不少,真要是認真算起來,按照方才展現的能力,她大概能將人一招斃命。

無論對於誰來說,趨利避害不都應該是生物的本能嗎?樓蘭有些疑惑地微微側首,這大概,就是人類口中、那種能夠生死相托的友誼了?

“罷了。”好在她沒打算刁難他們,環視了下周圍,那群人類依舊帶着戒備、只是多了些恐懼,她忽然覺得有些意興闌珊,到底還是收起雙刀,帶頭向小院內走去,“先進去再說。”

景物隨着他們的走動被飛快地創生出來,不管是近在咫尺的復仇者大廈,還是帶着哥譚獨特黑暗氣息的韋恩莊園。幾位科技側的超英都在不約而同地打量着四周,也不知道這群將他們聚集在一起的生靈是怎麼做到的,在這片奇特的空間中,所有的景象都像是被縮成了一個極小的點,又似乎在某個層面無限放大了自身的存在,等到走近時,卻還是原先的規模。

等到鷹眼安頓好了他的妻子和孩子,蝙蝠俠將他的老管家送到了韋恩莊園,還未成年的變種人們重新在澤維爾學院找到了屬於自己的空間……

那些擁有軟肋的超英們才總算放下了心中的牽挂,在復聯的會議室里尋到了屬於自己的位置,安穩地坐了下來。

最後到的反倒是看起來無所事事的樓蘭,她解下系在背後的雙刀,放在身前:“這件事情我不知道該怎麼敘述,你們有什麼要問的可以問,但我不保證每個問題都能得到解答。”

既然已經清楚了真實身份,在場的眾人也沒打算繼續隱瞞,即便是疑心病極重的布魯斯也略過了這點不自在。巴基和史蒂夫對視了一眼,又看了看正皺眉消化信息的蝙蝠俠,到底還是準備由他來向樓蘭提問。

至少,作為少有的對城市意志們相對較為熟悉、甚至被偏愛着的人類,巴基顯然更為了解這些異世界的生靈,也不會因為話語的錯誤而挑起樓蘭的怒火。

不過,在巴基來得及開口之前,從剛才起始終呈思考姿態的娜塔莎打斷了他,她皺眉看向坐在上首的樓蘭:“女孩,我敢肯定我在哪裏見過你。因為不管是你的出手動作,還是你在戰鬥最後流露的氣質,總能給我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我知道這很神奇,但我保證我並沒有對你說謊。”

紅髮的美艷特工難得有這樣魯莽的時候,一時間,在場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對面的類人生物會因被踩到雷點暴起。

可正相反,樓蘭似乎並沒有因此感到不悅的意思,殺手對情緒總是敏感的,她能夠清楚地感受到,對方只是單純好奇,並沒有任何惡意揣測的意思。

膽大的人類總是會受到優待的,特別是對於樓蘭這種生存環境極端、甚至因此被屬民拋棄過的城市。

因而,面對眾人忐忑的眼神,她也不過是輕笑一聲,從善如流地拂袖,改變了身上華美的裙裝。雙刀的鋒刃漫起淡黑色的霧氣,原先刀身上流轉的光華幾乎轉瞬之間,便消失在了整片暗色中,深藍的作戰服帶着些極凌厲的殺意,代替了原先極艷卻溫柔的紅裙。

雖然明顯能看出這兩套服裝出於同一種設計,可完全不同於她原先那套招搖的、滿是張揚色彩的裝束,屬於刺客的標準打扮就明顯更能融入周圍的黑暗中。深藍的主色調配上湖藍的邊沿,整件服裝設計流暢而冷靜,這甚至使得原先明媚張揚的女子也低調而隱蔽了起來。

暗色的布料緊貼在肌體上,很好地解決了在動作時窸窸窣窣的響聲,原本流光溢彩的刀刃變成了啞黑色,高領緊身的褲裝顯得她愈發身形高挑了。

戴上兜帽,所有的神情都被隱在陰影中,凌厲的殺意瀰漫,此刻的她,看上去就純然是個殺伐果斷、不近人情的刺客了。

“zero。你是暗網上那個不問報仇、不計後果,只殺應殺之人的zero!”娜塔莎的嗓音在慣常的沙啞中帶了些不可置信,甚至連語調都有了極細微的起伏,“你最後一次出現是在十二年前的洛杉磯,我們以為……”娜塔莎沒說完的話,所有人都知道——我們以為你死了。

想來也是,畢竟樓蘭動手時從不使用特殊能力,全憑錦蓉此前教她的暗器、體術和自身領悟的刀法。

在當局看來,她也不過是個普通的頂尖殺手,而一個普通人,能夠從二戰中期活躍至十二年前,從年齡看已是不易了。也正是因此,後續整整十二年的銷聲匿跡,讓所有人都以為,這個金盆洗手的傢伙終於因歲月流逝老去,甚至可能已經死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了。

能夠在這裏的人類,沒有一個是普通的,就是才學着融入社會的巴基,也已經在暗網上擁有了自己的賬號。

冰冷的數據當然是沒有記憶的,但無論是亡命徒,還是雇傭者,那些老去的人類卻沒有那麼快忘卻這個傳奇——zero在暗網中,就像是個無冕的傳奇、不敗的神話。

在她活躍暗網的整整五十九年,zero總共接了整兩千次任務,任務的難度當然是有難有易的。有的只是潛入刺殺,有的卻是在經過武器檢測、去除身上所有槍械刀刃的情況下,在滿是保鏢和護衛的場合大開殺戒。

可無論條件如何,她從沒有一次失手,往往在她出手那天的晚些時候,便能看到最終的結果報道,這樣的刺殺手段,精準得彷彿死神親自點名。

而zero為人所熟知,不止因為她的零失敗率,更因為她本身對殺戮的定義、對所接任務的評判標準。

從她在暗網出現的時候開始,她判定任務的方式就與其他殺手完全不同,她追求的不是金錢,也不是名利,而是不擇手段的相對正義,哪怕她能做到的只是事後報復。

因此,想讓她出手,說簡單,是很簡單的,只要你給出的理由足夠打動這個殺手,那麼就算是一美分,也能買她自願替你動手;說困難,也的確困難,因為若是僱主想要殺人的原因只是利益和權力的爭奪,那麼便是上億美金,也難讓她心甘情願地動上一動。

這樣的做法當然會有人想要鑽空子,畢竟zero向來孤身一人,就算是調查,也總可能有疏漏之處。

她需要無數次驗證信息的確實性,可對許多亡命之徒而言,只要賭對一次,便能徹底達到自身想要的目的。畢竟從未把自己當過英雄,zero當時的應對極其粗暴,對於被誤導者,陳述事實,讓其重新抉擇,對於故意瞞報、意圖欺騙者,自身有惡行的就當場“點名”。

zero“點名”時,會留下刻着繁複花紋的“零”字木簽作為憑證,也不是沒有人曾仿製過這種木簽,不過,可能是有某種玄奧的力量,無論怎麼相似,這些“零”字木簽似乎都能被普通人一眼分出真假來。更加令人驚嘆的是,這麼多年,細細清算起來,當時死在zero手中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從沒有誰是清清白白被誤殺的,甚至連罪不至此的似乎都沒見過。

當然也有人想過報復的,但是zero能活着,看到合適的任務便出去“點名”,也從側面說明了這些刺殺的無效性。

沒有人知道她是怎麼從刺殺中逃脫的,就像是沒有人知道她是如何核實消息的真假一樣,這也成為了她最終傳奇的一部分。由於是純然的善,因而,就算她手段狠辣,可到了如今社會,當普通民眾說起zero時,也只會對着被殺者感慨句“善惡終有報”。

也正是因此,有人甚至曾認為zero是世界上最早不與戰爭和政治糾葛的平民超英,也是後來者的指路明燈。

在某段時間裏,她甚至被視作是世界上度量罪行最標準的尺,在辦案現場,只要看到零字木簽,確認真實性后,執法者率先調查的,絕不是誰雇兇殺人,而是被殺者的身份和罪行——所有人都莫名地相信她的判斷,被zero所殺的人,絕不會無辜。

可從沒有人想過,作為第一個平民超英,甚至作為唯一一個出身殺手界的超英,zero本身並不屬於人類,甚至,根本不屬於這個世界。

在眾人神色各異的目光中,樓蘭絲毫不受影響,她好整以暇地將雙刀系在了背後,甚至有心情理了理略有些褶皺的衣飾。

“對,我就是zero,”她就這樣坦然承認了,“難得,這麼多年,竟然還有人類記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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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是擁有漫長歷史、懂了感情、甚至可以隨手矇騙人類的華夏城市和文明見證者,樓蘭對於人情世故,實在是在似懂非懂的邊緣,但是她在地下世界混得好啊!以及來自盾冬的戰友情(隊長絕不會讓他的巴基受傷!)

黑寡婦沒有崩人設,她當過特工,也能夠看透樓蘭的性格,並且,問話的時候,她已經大概能夠確定對方身份了。而樓蘭本身則是個極為典型的殺手性格,她對旁人的情緒特別敏感,不會誤會寡姐噠。

並且,作為一個獨立陣營的殺手,她所有的冷酷和敵意都建立在對方率先對自己的所有物有所覬覦或是侵害的情況下,不管是被她划入領地的人類還是城市,亦或是屬於她本人的、不願被別人探知的記憶。而這裏,寡姐只是很正常地好奇了下,對樓蘭而言,就像是貓咪軟綿綿地伸爪子拍了你一下,當然不會感到冒犯或者生氣啦~

樓蘭的這段經歷也不是在水字數,畢竟,這相當於把城市意志拉入人間,也是超英開始接受這些意識的契機(這裏點名某隻黑漆漆!)不然的話,既沒有比對的方法,這裏又沒有什麼值得他們牽挂、作為軟肋存在的東西,超英們是很難去相信口頭上的生死相關和各種許諾的。

Zero,零,或者零號,這個稱謂中間也有個故事,要是之後有心情寫番外、也還有人願意看的話,可能會同此前埋下、又無法在正文中展開敘述的部分一併闡述,當然,大家也可以評論自己想看到哪些番外。

還是胃不舒服,而且明天還要體育考試,我好難啊(豹哭.jpg)求評論求安慰啊啊啊啊啊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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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英美跨世界自救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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