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2 插足
因為剛睡醒的緣故,周防尊就像一頭慵懶而饜足的獅子,紅髮垂落下來,看起來連氣息都多了分柔和。他沒有穿鞋,赤足踏在地板上,懶散地走過來,在竹原床邊坐下,理所當然得彷彿就是這個房間的主人。
他一邊接過包裝袋,一邊毫不留情地給了竹原一爆栗。
看樣子也是受過其害的。
他打開密封條,拿出一片紅彤彤的薯片。
“要讓你失望了。”周防尊嗤笑一聲,像是感受不到那變態的辣味似的,慢慢咬了一口后就“咔嚓咔嚓”地把手中的薯片吃了個乾淨。
“果然是成人專屬嗎?”竹原感嘆了一聲,也從周防手上的包裝袋裏拿了一片出來。
不過煙酒的的刺激興許不亞於這種純粹的辣味吧。
周防尊看着他這簡稱作死的行為,不予置評。
竹原笑了一聲:“其實我才吃了兩片,只是反應比較明顯罷了。”畢竟還有乾汁的超級殺傷力在。
不過他僅將那薯片拿在手中隨意地轉着,並不是真的要再嘗試。
能吃出辣味是因為舌頭感覺到痛,即便如此卻能給人強烈的刺激感,總有人就算是被燃燒也甘之以怡。
就彷彿在那個時候在回憶中所見到的周防的火焰,爆裂熾熱,卻強烈地吸引着特定的人群,大概是因為那其中同樣存在着溫柔的包容意味。
竹原能享受刺激,卻也不過分追求,正如他了解周防尊那樣,對方也同樣清楚地了解他。
要說的話,竹原涉大概是全天底下最不需要人操心的孩子了,他永遠能把自己的事安排得井井有條,卻不會老成到令人皺眉,少年人該有的激情衝勁他也不缺乏。
經由那場奇妙的事件,兩個人的過往都毫無保留地攤在了對方面前,因為“合體”的時間並不是太長,所以當時那些冗雜的記憶是一股腦地灌輸進來的,然後時不時會突然出現在腦海中,開始慢慢地重演。
如果僅僅如此的話,不過像是看了一場電影,出演者恰好是熟悉的人罷了,更可怕的其實是兩個陌生靈魂的交融,情感、思維、被掩埋在心中最深處應該永遠不會被觸及的禁區都在短短的一瞬間流向了彼此。
……被觸摸着。
竹原感受着額頭殘留的一絲隱痛,想着眼下對方是個什麼狀態。
死後被捕捉的話,應該是靈魂,所以當初才能那麼不合理地“塞進”自己這具軀殼,但似乎又有實體感。
或者可以說是能量吧。
在這個有些晚的時刻,除了窗外的樹枝偶爾會隨風拂動,似乎一切都已經進入了深甜的夢想,連白日裏聒噪個不停的蛙與蟬都克制地閉上了嘴。
竹原涉坐在自己的房間裏,一旁是渾身釋放出懶洋洋意味的男人,即便沒有貼緊,也能夠感受到對方身上所散發的熱意,就好像身邊盤踞着一隻吃飽喝足的大型野獸,意外的使人覺得非常的鬆弛,他的眼前不由地浮現出了這幾天的經歷。
沒有需要擔心的地方,似乎只要放鬆地去享受那些豐富、奇妙的時光就可以了,而這樣的日子……是過得非常快的。
周防尊也沒有說話,他注視着竹原,介於金與棕之間的瞳孔清透得能映照出一切。
他伸出手,一把蓋在了少年頭上,漫不經心地揉搓了兩下。
“睡吧。”
※※
這一日,攻略者所在群內。
黃瀨涼太:「小竹原去哪裏了?有誰看到了嗎?他家裏沒人,手機也沒回我信息QAQ」
乾貞治:「請黃瀨君正視,大家互為競爭對手的關係,沒有義務與你共享信息。」
黃瀨涼太:「我還想說呢,反正只要一個人成功了就行,你們和小竹原又不是一個世界,把這個難題交給我不就好了嗎!我很樂意為大家解決的。」
澤田綱吉:「但是,竹原君十年後和我在一個世界。」
坂田銀時:「信他,這個男人擁有能看到未來的眼睛!」
黃瀨涼太:「??嗯,什麼亂七八糟的?」
安倍晴明:「這麼說的話,澤田君身上確實有着時間的眷顧。」
黃瀨涼太:「……等等,兩個星期前的周六晚上七點,澤田綱吉你在哪兒?」
澤田綱吉:「呃……」
黃瀨涼太:「……我好像知道了,周一我來找你。」
白蘭·傑索:「涉君的話,答應了今天要和我出門遛狗哦。算算時間應該已經出門了,所以黃瀨醬才等不到他,抱歉了呀~」
沖田總悟:「一周三次,一次一整天,你的狗還沒被溜死嗎?(純粹好奇,沒有別的意思)」
白蘭·傑索:「一周練七天劍,總悟醬的手還沒斷嗎?(純粹好奇,沒有別的意思)」
桂木桂馬:「被嫉妒心主宰的男人真是可怕,推薦你們以後玩單機比較好。」
黃瀨涼太:「為了攻略,女裝都穿得出來的你沒資格講別人吧。ps:白蘭滾。」
桂木桂馬:「你們是不會明白神的境界的。」
柯南:「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我只是來替竹原請個假的。他早上跟着夏目出去了,讓我和白蘭你說一聲。」
群內突然詭異地沉寂了一瞬。
黃瀨涼太:「哈哈哈哈哈!笑到打滾:)」
後面整齊地刷起了一排+1。
沖田總悟:「看來五花肉能多活一天了:)」
然而白蘭·傑索不愧是boss級,他並不生氣,還笑咪咪地在群里繼續打道:「真遺憾……但是獨獨對我冷酷無情的涉君也很迷人呢。(愛心)」
乾貞治:「比起這個,是不是應該關注一下,夏目,這個曾經站在好感度頂端的男人呢?」
黃瀨涼太:「但是,他已經不可以——」
白蘭·傑索:「所謂的攻略成功,意味着好感度滿值,也意味着成為涉君的最重要。無論有沒有所謂的攻略資格,所謂的“最重要”,就只能有一個人,這是具有排他性的。涉君的心靈可不是只對“有資格”開放。你懂了嗎,黃瀨醬?」
倚靠在竹原宅外的黃瀨涼太單手摁滅了手機,淡淡地注視着青空。
他當然知道。
攻略之神垂眸望着手機屏幕。
無論Galgame中的女主角有多麼受歡迎,有多少人同時對她進行攻略,只要有一個玩家最先進入了她的那條線,那麼其他人之前在她身上插的所有旗都會在這一瞬間消失,與女主角成為再不相交的平行線。
這就是所謂的排他性。
當然逆後宮遊戲又不一樣了,不過怎麼看這個世界都不是這一類。
沒有人敢確定,從這個遊戲出去后,他們還是否能再重逢,如果這麼多天的相處迎來的是這樣的失敗結局,無疑是讓人不能接受的。
澤田綱吉則緩緩吐出了一口氣,所以誰也不願意放棄。
他其實是個得失心並不強的人,像這樣子努力去爭取一件事還是人生第一次,那是因為他深刻地知道,即便知道未來,也不能停止——如果抱着僥倖心理的話,所謂的未來是會飛走的。
而竹原正和夏目在車道上騎行。
早上剛想出門的時候,有着琥珀色豎瞳的夏目就像一隻貓,從圍牆那裏探出頭來望着他:“又要出門嗎?”
是非常可愛,眼巴巴看着你,令人難以拒絕的貓。
竹原的腳步停下了,他看着夏目,發現有一段時間沒和對方單獨呆在一起過了,於是沒什麼心理負擔地決定放白蘭鴿子:“沒有。”
“太好了。我發現了一個地方,很想帶你去。”夏目的眼睛彎成了月牙,“但是是很遠的地方。”
他從圍牆那下來,推出了一輛自行車來,這是他特意向同部門的同學借來的。
竹原像模像樣地推測道:“打算載我去嗎?”
夏目蹙眉,似乎真的開始思考這個可能性。
“開玩笑的。”竹原當然不是認真的,畢竟除了累,載人還容易被交警攔住警告。
夏目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狡黠的笑意:“我也是開玩笑的。”
兩個人說著這種沒營養的對話也很開心,竹原從夏目手中接過自行車后,夏目也把自己的自行車推了出來。
竹原腿一跨,輕鬆地坐了上去:“那麼夏目君在前面騎,我跟着你。”
出發前,他朝着剛好也要出門的柯南比劃了一下,示意他幫自己向白蘭請個假。
剛好給五花肉放個假,它都溜瘦了。
夏日的早晨,沒有正午的燥熱氣息,甚至帶着微微的涼意,騎着自行車在車道上疾馳的時候,頭髮被揚起來,風灌進潔白的襯衫獵獵作響,就像一隻展翅欲飛的白鳥,乾淨得令人彷彿能呼吸到陽光的氣息。
他們一直向前騎,沒有說太多話,二人間卻有一股默契流淌着,並不會覺得尷尬。
目的地確實有些遙遠,騎了兩三個小時后,他們決定停下來休息一下。
已經離開了城市的範圍,周圍是不斷變化着的植被帶,只有中間一條不那麼寬闊的車道彰顯出一絲現代的氣息,路邊的林子安靜得連鳥都不吵鬧,幽靜得讓人有些害怕。
他們把自行車停在一棵樹下,夏目則早有準備似的從背包里拿出了一張野餐布,緊接着又掏出了飯盒:“我做了飯糰,要試一下嗎?但是可能味道沒有那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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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點忙orz
hh我感覺只有白蘭可以毫無心理負擔地放他鴿子,雖然不能攻略,但夏目不能退出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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