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換
齊楚琛安排完新的調查方向,估計張潮一時半會回不來,跟張潮發了條信息,說有事外出下一會回,然後跑上樓去到技術辦公室把技術的頭抓出來,載着人一起開車回雲隱歸途。
“齊副支隊長,你這是假公濟私啊?就這麼把我綁架出來了。”副座上,技術的頭楊颩兩隻手抱着手機點的不亦樂乎。
“丟啊,要不你回去再給我查查那個蟲子文??”齊楚琛扶着方向盤,眼睛看着前面一眨不眨。
“我叫楊BIAO,不叫楊DIU說了多少次了,多音字有沒有文化!!”楊颩把手機往大腿一放,屏幕上一片灰色,轟然坍塌的灰飛煙滅伴着喪氣的音樂。
齊楚琛斜了一眼手機屏:“你有點快啊?這才上車幾分鐘啊??”
楊颩氣的直接把手機摁了鎖屏:“開門,我要下車,我不去了。”
“車門焊死了……有本事你就跳呀。”
“……”
“我弟當初怎麼會……你這個流氓,眼巴巴的跟着你考警校,跟個弱雞一樣在警校被被體訓折磨的死去活來……”楊颩提到自己不爭氣的弟弟,就腦殼痛,不爭氣也就算了,整的自己現在每每看到齊楚琛腦殼更痛。
“那你弟弟身體也好了不是,說明他把我作為學習對象也是有好處的啊。”
“是是是,你說的都對,早知道你也……我當初就不該阻止他,免得現在我不僅受他氣,還要被你壓榨,說吧你叫我幹什麼。”
“我兩這麼多年了,不僅是熟的問題是吧。我今天跟你說這事不能說太明白,我們隊裏加我,張潮就四個人知道。你是除了我們以外第一個知道的,所以你得當今天發生過的聽過的都沒有發生過。”齊楚琛把車靠邊停在了距離雲隱歸途不遠的一條僻靜的林蔭小路上,即將正午的日光透過樹葉灑下來,在地上留下斑駁的明暗交錯。
楊颩收起了玩笑的樣子,坐直了身子:“都懂,你說吧,要我做什麼。”
“我現在的男朋友卷進了很多年前的一樁舊案,他是受害人,這個案子我們可能要開啟重新調查。為了他和我的安全,所以我需要把我們兩居住的房子整個搞一遍,以防萬一……”
齊楚琛說完,繼續發動汽車直接開回了雲隱歸途。
楊颩提着箱子站在別墅面前,心情有點複雜。他和齊楚琛是同一個城市的老鄉,他的親弟弟和齊楚琛是同學,當年因為不可描述的原因,他強行將親弟弟轉學去了外地……他並不是保守古板的人,當時覺得任由弟弟折騰會給齊楚琛帶來困擾也耽誤自己前途,結果傻小孩就是鑽進牛角尖出不來。後來為了追尋齊楚琛步伐和齊楚琛考了同一個大學,不同專業。本來畢業有機會回來,但是大學四年估計認清了齊楚琛的感情形式,畢業后選擇留在了外地。
以前楊颩弟弟找楊颩打聽齊楚琛近況,楊颩還敢理直氣壯誇獎順帶擠兌自己弟弟一番。自從最近齊楚琛的感情固定化半公開化,楊颩心裏就發虛,生怕弟弟多問點啥……當初可是他理直氣壯教育弟弟:“你愛誰沒有錯,但是如果你愛的人跟你不是一路人,你對人家帶來困擾那就不是愛,是自私的佔有欲。全世界女人死光了,齊楚琛都不可能喜歡同…………”
打臉這事果然,時間越長,聲音越響……
楊颩跟着齊楚琛進了屋,齊楚琛上上下下把所有窗帘拉上,所有房門打開,然後跟楊颩說:“你隨意,我干點活,有事叫我。”
齊楚琛在書房打開兩台電腦,翻着系統里一些上一次案子的資料,在線和朱臻他們溝通調查進度。
四十幾分鐘后,楊颩敲了下書房的門:“下面都檢查了,沒問題,就剩這層樓了,你和我一起?”
齊楚琛合上筆記本,示意楊颩先搞書房。
“你東西準備裝哪?”楊颩問。
“書房一個,主卧一個,二樓,一樓各一個,入戶門那裏再額外裝個攝像頭就行。”齊楚琛領着楊颩在書房裏邊檢查邊安裝。
三個小時后,楊颩提着箱子走下一樓,齊楚琛從冰箱裏搞了點凍餃煮了一盤給楊颩,楊颩坐下拿起筷子就吃。齊楚琛又從冰箱裏拿了瓶果汁遞給楊颩,楊颩瞧見塞得滿滿當當的冰箱:“你兩人住搞這麼多吃的,吃的完么?”
“他最近出國出差了,怕我餓着,天天安排人送過來。你說對了,我真吃不完,你有看上的么,一會可以打包拿走,免得浪費。”齊楚琛大大方方的說。
楊颩吃飽喝足手裏提着兩件水果,坐上了齊楚琛的車,心情比剛出發時候肉眼可見天差地別。
齊楚琛發動汽車前,看到了手機里之前忽略的消息,打開一看是嚴暮兩小時前發的:“我現在登機回國,等我到了聯繫。”
齊楚琛把嚴暮的證件號發給朱臻:“給我查下哪趟航班啥時候到。”
回到辦公室,張潮已經回來,齊楚琛先走去朱臻辦公桌,敲了敲桌子:“查的怎麼樣?”
“航班號剛查好,馬上發你,其他的都差不多了。”
“行,辛苦了。”齊楚琛走進張潮辦公室。
張潮面色凝重示意他關好門,張潮也剛回來不久。今天去彙報,上面覺得情況比較重大果斷繼續上報,當時就獲得了反饋消息。類似事件最近一兩年在好幾個城市都有出現,目前懷疑是同一個組織在背後操縱。只有我們得到的信息是涉及境外,其他地方查到的線索非常少,有的直接成了懸案,所以上面要我們整理完整的資料繼續往上面彙報,涉及境外的話還要看聯繫其他國家。
“我現在有個疑慮,邱北霆或者說邱氏在這個地下網絡涉及多少。究竟是他們參與組織還是他們只是在這裏面進行不法交易。”
“你認為呢?”張潮顯然和齊楚琛一樣關注到了這點。
齊楚琛看了眼手機,“如果他們有份參與組織,如果我們和其他城市甚至國家聯動會更容易查出來。如果他們只是利用這裏進行交易那相對難查一點,但是以邱北霆的作風來看,我認為就算一開始不是他參與,利益足夠誘人後他都會強行參與。”
“我的看法跟你差不多,這個資料報告我來弄,你繼續帶着他們查如意那邊的情況。”
“對了,嚴暮回來了,我晚上得去機場接他。”
“他為什麼回來?你為什麼不攔着?”
“他都上飛機了才通知我……我剛才叫丟去家裏查了下有沒有監聽什麼的,然後讓丟給我裝了反監聽的裝置。”
“需要不需要派人保護?”張潮斟酌了下,問齊楚琛。
“我也考慮過這個問題,但是現在嚴暮並沒有暴露,這樣有點欲蓋彌彰了。畢竟雲隱歸途邱氏現在還滲入多少完全不知道。”
“也是,那你就天天給他當保鏢,接送他吧。讓他小心點,發現不對趕緊給咱們電話,反正他也有我和高睿的電話。”
齊楚琛走出辦公室,把朱臻幾個人叫到會議室匯總如意的信息,這次查如意女兒查出了一些過去沒有提及的情況。
如意女兒出生後身體狀況一直不佳,經常就醫,最嚴重的一次是一歲多差點因為嚴重過敏去世。
之後通過一系列檢查確診小女孩先天性免疫應答異常,導致大量食物過敏。常見的含有澱粉的食物全部過敏,其他過敏的食物不甚枚舉。這個病終身無法治癒,過敏不發作時跟正常人沒有太大區別,一旦發作輕則腹瀉,發紅疹皮膚瘙癢,嚴重哮喘,喉頭水腫直接窒息而亡。因為很多食物過敏,不能和普通人一樣進食,所以發育會遲緩,身體素質也不好,隨着年齡增長可能還會引發其他疾病,壽命也可能會變短。
如意為了讓女兒盡量健康成長,所有入口的東西全部是從國外購買針對這種體質的特殊食物,營養品,長期積累花費巨大。為了避免小孩在幼兒園學校,孩子不懂事相互分享食物吃出問題,只是給小孩找了個學校掛學籍,所有課程全部請老師一對一教,每學期期末只去參加考試。
如意被抓后,邱柯把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送進了私立學校,請了生活助理貼身照顧。現在小女孩情況還良好,課業也沒有落下。
“你們不覺得奇怪嗎?我不信如意沒有因為女兒的病找過邱北霆,但是邱北霆上次完全沒提過。”齊楚琛說。
“意思是邱北霆刻意隱瞞?或者不在意這個女兒身體怎麼樣?”朱臻說。
“如果他在意,為什麼在如意之前找他求他時候不給女兒提供更好的生活條件?這點錢現在看來他不缺。如果他不在乎,如意殺了他初戀所生的兒子,破壞了他的規則,他卻願意給這個女兒好的生活條件了?這是為什麼?不奇怪嗎?”齊楚琛繼續發散大家的思路。
“所以……這是交換……”高睿,朱臻異口同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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