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第九十五章

行越趁傅明笙對他用盡溫柔,偷偷的咬了傅明笙一下,而後看着傅明笙無奈的目光,自覺佔到了便宜,這才把手抽出來哈着氣說:“我不冷了。”

傅明笙剛才只用濕巾給行越擦了手,這會兒行越停下來哭聲,傅明笙才有機會把自己的衣服脫給他。

行越像是不滿意傅明笙的外套,摸過之後就拒絕說:“你的也是濕的,我不換了。”

傅明笙剛才是打着傘下的車,可找到行越之後自己也跟着淋了雨,他現在才反應過來,只好拿起了外套,說:“回去再換,讓他們給你找一件。”

“他們?”行越警惕的抓住重點,愁眉苦臉道,“我們不是要回家嗎?”

行越嘟囔着嘴,把手重新塞回傅明笙衣服里,說:“我還沒有問你,這麼多天你去了哪裏,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

傅明笙笑了,問:“這麼多天?”

“是的,大約有四百七十二天。”行越惱怒的看着傅明笙,眼神堅定的叫人不敢反駁。

而傅明笙也確實沒有反駁,他只說:“往下摸。”

行越當即變了表情,手指在傅明笙的腹肌上划來划去,道:“你這樣是不對的,我才剛剛不哭,你怎麼就要對我動手動腳?”

行越想了想,又糾正說:“是要求我對你動手動腳。”

傅明笙一笑,自己掀開衣服下擺,之後在行越害羞卻並不反抗的眼神下抓着行越的手往下劃了半寸。

行越是這時候才看見,傅明笙的胯骨上方貼着一塊已經被血液洇紅的紗布。

直到傅明笙啟動車子,開過一段路,又停下車子,行越的目光還是沒有挪開。

行越一路上沒再問其他問題,因為傅明笙說回去再跟行越說,行越就只想快一點回去。

傅明笙把車開進一片私人別墅區,他停好車,又帶着行越進了電梯。

車庫跟別墅是一體的,行越順帶還看見了別墅主人的其他座駕,有的他認識,有的不認識,但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

行越被分了一點心,他快步跟着傅明笙,電梯門開的時候還悄悄去碰他的掌心,說:“傅明笙,我問你一件事,這裏不會是……”

行越在腦海中臆想了“傅明笙繼承某富商遺產”的劇情,本來就是藏不住好奇心的年紀,於是行越立刻就去問傅明笙。

可沒想到一個問題都沒問完,電梯的門就開了。

之後行越就看見了正在別墅三層正襟危坐的三個男人。

再準確一點,是老男人,比傅明笙還要大許多的那種,行越一下就從中認出了行言凱的身影。

行言凱在行璐的生日無故失蹤,沒想到現在會出現在這兒。

不過這還不是最令行越驚訝的,行言凱並沒有讓行越收斂任何行為的能力,會讓行越一下收回手,並渾身上下透露出“規矩”兩個字的人,是三人中最為年長的那位——傅山恆。

行越不知道傅明笙的爺爺為什麼會在這,但他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很不得體,行越驚慌地看着傅老爺子,一下連招呼也忘了打,還好傅明笙沒準備讓他在這久留。

“我們先去換衣服。”傅明笙這句話是衝著三個人一起說的,他重新拉起行越剛才放開他的那隻手,又說,“爺爺,您該休息了。”

傅老爺子顯然不把傅明笙的這句囑咐當回事,傅明笙笑了笑,也就沒再強求。

行越一路像木偶似的,路也不會走了,偶爾還有順拐的情況,直到進了屋裏才恢復身體機能。

傅明笙不等行越提問,就率先開口說:“那是杜遠箏的父親。”

行越一怔,反應過來傅明笙是在跟他介紹那眼熟的第三個男人,恍然大悟道:“這是杜遠箏家?”

“嗯。”傅明笙打開衣櫃,拿了套乾淨的衣服遞給行越,然後說,“換這個吧。”

行越接過來,發覺衣服的尺碼比自己小一個尺寸,行越問:“這是誰的衣服?”

“杜遠嵐。”

行越這回沒有花費許多時間去回憶,傅明笙在封閉中心時跟杜遠嵐的那些“勾當”,行越現在想起來還歷歷在目。

“我不穿。”行越把衣服放到一邊,說,“他的太小了。”

行越覬覦着傅明笙身上的那件,小聲道:“我可以穿你的,我們好像差不多大。”

傅明笙笑着把自己身上半乾的衣服脫下來,然後當著行越的面扔進臟衣桶,問:“我們什麼地方差不多大?”

行越反應過來傅明笙話裏有話,當即羞憤道:“也沒有什麼地方!我忘記你的年紀很大了!”

行越一想衣櫃裏只有杜遠嵐的衣服,就知道這是杜遠嵐的房間,他雙腿盤到床上,毫不客氣道:“原來我們沒有見面的八百五十七天裏,你都睡在別人的床上。”

行越一想起這個事實,眉頭一下又擰了起來,雙手環胸道:“你可以開始交代了,就從你的傷口開始!”

“好的。”傅明笙在身上套了件純白的T恤,然後硬是叫行越抬起胳膊,把潮濕的衣服脫了下來。

傅明笙又把後來的事講給了行越。

金海成那天並沒有給傅明笙注射真正的高濃度麻醉藥,他只讓傅明笙鎮靜下來,之後就跪在了傅明笙面前。

對於傅明笙來說,那是非常戲劇性的一幕,金海成對他說:“求你救救我。”

那些連傅明笙都未曾懷疑過的事實,被金海成一點一點,抽絲剝繭的展露了出來,從來沒有唯唯諾諾不得父愛的金向陽,那一切,都是金向陽故意讓傅明笙看到的假象。

金海成說他想要擺脫那個把金向陽捧上神壇的組織,他說他想擺脫金向陽。

金海成提前在手術室藏了槍,他把花蕊和海嘯原本的計劃都告訴給了傅明笙,為的是借傅明笙之手幫自己重獲新生。

傅明笙當然是沒有這個好心,他對金海成沒有半分同情和憐憫,傅明笙會答應這個計劃,完全是為了自己。

對於傅明笙來說,僅僅以“崇拜金向陽”和“為了恩師”殺人並不成立,從周真接受他的心理檢測開始,傅明笙就已經聯繫了杜遠箏。

更準確地說,是杜遠箏在看到那篇《殺人醫生》的新聞後主動聯繫了傅明笙。

行越聽到這兒,一下將被傅明笙用熱毛巾擦乾的胳膊放回胸前,問:“他什麼時候聯繫你的?我怎麼不知道呢!”

傅明笙拎起行越的另一條胳膊,說:“只是一條短訊,讓我有需要隨時找他。”

行越來不及思考,立刻追問道:“為什麼?你們的關係很好嗎?你們之間是不是有我不知道的事?”

行越問完,又覺得自己問的多了些,就乾巴巴的加了句:“你不要誤會,我只是隨便問問,你也可以不用回答。”

“沒有。”傅明笙抬着行越的手腕,不怎麼在意的說,“胳膊伸直。”

對於傅明笙否認的回答,行越心裏是不信的,不過他現在並不想追究這個,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問。

行越感覺自己的指尖正在被傅明笙細細擦拭着,就又道:“你還沒有說你的傷是怎麼回事。”

傅明笙是怎麼受的傷,此時此刻已經一躍成為了除“傅明笙為什麼失蹤”外,行越最想知道答案的問題。

傅明笙擦乾淨行越的手指,又拿了創口貼貼在幾道略深的傷口上,然後才漫不經心地說:“從集裝箱離開的時候弄的。”

行越眼睛一瞪,想起那條新聞,滿目不可置信道:“你真的在那個爆炸的集裝箱裏!?”

“嗯。”傅明笙點頭,但不過多渲染,“有人在外面接應我。”

行越眼神憂傷着,一副“我知道你是為了不讓我擔心才騙我”的眼神讓傅明笙心裏軟了一下,傅明笙只好撥弄了一下行越潔白的耳垂,說:“真的,不信明天去問你爸。”

行越不悅道:“我還不知道他為什麼在這兒,不過我也不是非要知道,如果我們很快就離開,我可以當作沒見過他。”

行越心裏其實有點心虛,他擔心傅明笙會知道自己去向行言凱求助的事,那會讓行越很沒有面子。

不過好在傅明笙看起來並不知情,他只是看起來有點無奈,因為對於這件事,要解釋起來實在有點麻煩。

傅明笙本就不是個愛講故事的人,關於杜遠箏是怎樣說服杜父出面幫忙……杜父為何會跟行言凱有交集……行言凱是怎麼一不小心把這事傳到傅老爺子耳朵里……以及傅老爺子是如何把那天那句“我來處理”變為現實的……傅明笙一概不想重複。

他只在其中挑了重點,把最要緊的三件事告訴了行越。

第一件事,是“金向陽網站”早已被警方鎖定,但因為用戶隱秘,調查始終在暗中進行,那天集裝箱外其實有一整個武裝部隊的人在護着傅明笙的安全。

第二件事,是行言凱跟傅老爺子達成了一筆神秘交易,具體內容不詳,但行言凱保證不再干涉行越的感情。

第三件事,是傅明笙他確實是為了“正義”受傷了。

傅明笙指着自己的傷口,說:“昏迷了一段時間,醒了就去找你了。”

行越聽后,深深的為自己誤會傅明笙感到內疚,他輕輕的衝著傅明笙的傷口呼了兩口氣,然後問:“還疼嗎?”

傅明笙垂了下眸,隱忍道:“疼。”

行越一聽,就立刻紅着眼眶湊近傅明笙,重新對着胯骨上方“呼呼”的吹了起來。

他一邊呼還要一邊說:“一會兒就不疼了。”

行越這話不假,因為根本沒用上兩分鐘,傅明笙就被行越“呼”硬了。

行越:“……傅明笙!”

傅明笙無奈道:“這不是我能控制的,你光着身子在這兒吹,是想讓我怎麼辦?”

行越這才發覺自己被傅明笙擦乾淨身體之後還沒穿上衣服,他氣的鼓起腮幫子,命令傅明笙說:“你快去幫我拿一件衣服!”

傅明笙說:“不是不穿杜遠嵐的?”

行越氣急,道:“那不是還有杜遠箏!”

“杜遠箏的?”傅明笙眼睛一眯,舌尖下意識舔了下自己的上牙,然後愉快道,“我去給你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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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Y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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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第一假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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