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通天路上
呂卿這回答,實在叫子非魚沒話說,想了半天,才哀求着說道:“那我不去了,你能不能把開天圖還給我?”
“說什麼傻話?”呂卿拍着她的肩膀說道:“到我手裏的東西,怎麼能還呢?”
“啊……”子非魚終於受不了這種委屈了,眼淚順着眼眶流了下來,蹲在地上抱頭痛哭起來……
“唉~”呂卿無奈的搖頭嘆息一聲,道:“這東西目前就算還給你,你也守不住的。最危險的事情,莫過於你所擁有的東西,是你無法守護的東西。沒有實力的人,佔據了與其實力不匹配的資產,必將遭受禍端,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手持着開天圖,在這異境中行走,無異於三歲稚童,手捧黃金,行於鬧市,如何才能安全?你莫非忘了,上次你這寶圖是怎麼丟的了?”
子非魚聞言擦了把眼淚,回憶起當初自己想陰呂卿,卻被黑衣蒙面人算計,差點連命都丟了的事情,不由得臉上一紅,忙道:“對不起,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對你動歪腦筋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呂卿笑着安慰道:“你在崑崙對吧?等你有實力守住它的時候,我給你送回去!反正這東西,留在我這裏,也就是個超大號的儲物袋,除此之外,也沒什麼大用。你現在又沒那個實力,而且我這裏目前東西也多,拿着太不方便。這樣,你要是不去終極藏寶地,我給你一些金子,就當是我買下它了,如何?你也好拿着金子,換一些修鍊所需的東西吧!”
“不要!”子非魚才不傻,呂卿說是以後還她,可要是從他這裏拿了金子,又怎麼可能再還她?人家話說的明白,就當是買,又不是搶。
此外,這開天圖,呂卿也的確不是從她手裏搶過來的,是別人搶走了她的開天圖,呂卿又從別人那裏搶來的,按理說這還真不能還給她。
子非魚也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怯怯的對呂卿哀求道:“那個……呂卿,能不能帶着我一起去,我不要你金子什麼的,就想讓你保護我!”
子非魚抬頭望着呂卿,很是楚楚……
魚美不美不知道,但化成人行的子非魚,卻是很美,她這樣哀求着,弄的呂卿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畢竟之前說好的,要帶她進入終極藏寶地的,而且她憑機緣所得之物,呂卿等也一概不會過問。
“好吧!”呂卿勉強點頭答應下來,看得出,呂卿是真的不想帶上這個累贅,“不過,前路茫茫,連我自己都不能保證我自己的安全,更不敢向你保證什麼,不過我會儘力!”
“謝謝你,呂卿……”子非魚感激涕零,眼淚再次奪眶而出,“謝謝你不計較我之前的所作所為,是我子非魚瞎了眼,被利益蒙蔽,才心生歹念的,謝謝你能帶上我!”
“嗯~”呂卿長長的吁了口氣,嘆道:“行了,既然你要去,那就跟着吧!不過你現在失去了龍角,一身法力盡失,估計和小老鼠的戰力也差不多。”
撓了撓腦袋,呂卿勉為其難道:“這樣的我送你幾件護身的法寶吧!”
說話間,呂卿打開開天圖,從中取出一件符文法袍,與兩件金剛甲,一件是由天蠶絲與烏金鋼編織而成的軟甲,可貼身穿戴,且能隨着修行者的身體,變換大小。
另一件是硬甲,多穿在劍修的身上,只能套在外面,走起路來鏗鏘有聲,但沉重與笨拙所換來的,就是其超強的防禦力。
此外,呂卿又送了她兩張護身符,與一些治傷恢復的藥物。
子非魚感激涕零的收下,隨後跟隨着呂卿與其餘幾妖,收拾好了陣台石等物,大搖大擺的走出了絕靈陣。
這一刻,天地寂靜,四野無聲,彷彿天地間就只有他們一行人。
曾經的血與骨,鑄就了呂卿輝煌霸氣的威名,一人滅一國,聖血流成河,一人笑天下,天賦賊可怕!
這一刻,再沒有人敢輕視他,小覷他……
原本,大齊劍宗開出天價,想要呂卿的腦袋,世人都覺得,劍宗的人是被呂卿氣瘋了,現在他們只覺得劍宗的人開的價位低了,呂卿的腦袋物超所值。
呂卿一路走來,平平淡淡,竟無人敢阻。事實上,自呂卿離開絕靈之地不久,便進入到了城山所釋放的場域範圍,此時雖然壓制力還沒有完全展開,但已經將所有的修士,都壓制到了尊者以下的境界。
劍士只能達到劍尊之境,術士也只能維持在裂道分神的境界下,因此,沒有人敢輕易的向呂卿發起挑戰,哪怕呂卿當下低了他們一個大境界,但有雙癩在,還有,他本身的手段,詭譎毒辣,殺了那麼多人,現在誰還敢輕舉妄動。
恨他的人,都希望比自己更恨他的人先出手,試探一下呂卿的虛實,如果可以,再戰,如果不行,那就悄悄的躲起來,避開他,不去招惹這個瘟神。
……
城山,高不可言,直入雲霄,捅破了蒼穹,好像通往了另一個世界。
它是這蒼穹下的一柄利劍,刺入了雲霄。筆直的山峰,陡峭的崖壁,一朵朵堅強的植被,死死的咬進崖壁中,茁壯的成長着,在岩壁上盛開出五顏六色的鮮花,妖異而嫵媚。
在鮮花與鮮花之間,有四條通天的台階,盤旋而上,那便是通天之路了,據說每一個通天路的上面,都有一個攢送陣,只有持藏寶圖的人,才能夠安全通過,否則傳送時,會被混沌空間撕裂,成為血泥。
呂卿帶着眾妖出現在山腳下,此處靈氣濃郁異常,遍地開靈花,到處飄異草,香氣撲鼻。
隨隨便便摘一株草,研成泥,熬成粥,給凡人們吃了,都能渾身清爽,延年益壽。
一路上,呂卿時不時的就蹲下來拔草,放進儲物袋裏,直看的周圍的一群妖人腹誹不已,一個個嘴上沒說,心裏卻道:“你都恁有錢了,還在乎這點靈草幹嘛?”
事實上,也的確沒有人像呂卿一樣,走幾步就蹲下來薅草的。因為這裏靈氣盎然,所以在通天路的四周上,奇花異草無數,生長了很多寶葯,而呂卿所收集的這些靈草,都是最低級的,隨處可見。
而且隨着修行上的不斷進步,呂卿所得的這些靈草,對於他們修士而言,效果幾乎是微乎其微。
那些自持身份,自己覺得良好的修士們,自然不會拔這些低品級的靈草。
相反,對於通天路石階旁邊的靈花異草,才更值得他們爭奪,因為那裏真的蘊藏着無盡的寶葯。
呂卿一行,認準了一個方向,徑直的朝着通天路行去。
尤其是兩隻癩蛤蟆,不斷的提醒呂卿,地上的這些靈草,與通天石階上的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若想進步神速,就要搶奪石階路上的寶葯。
此時,通天路還並不能通天,因為在筆直的山峰,像利劍一樣刺向蒼穹,四條通天路的石階,如藤蔓一樣,盤繞着山峰向上蔓延,而如今,這藤蔓就好像是沒有長成一樣,並未能通向峰頂,目測也才長到半山腰。
不過隨着時間的推移,藤蔓似的階梯會不斷向上延展,慢慢的生長出來。
此時,人族與妖族,早已分批次的蹬上了通天石階,楚國、魏國、韓國、秦國、以及齊國的一些修士,分別在四條石階上,佔據不同的高度與位置,呂卿這才算是來晚了。
此外,最前沿的,卻是異境中的妖族,他們也有四股人馬,分別佔據了四條階梯的最前端。
所有的寶葯,他們認為有用的,或是覺得會對人族修鍊有用的,他們都採集一空,剩下的列國強者,都只能採集一些他們採集剩下的東西。
四條通天石階上,偶有爭鬥,大多都發生在人族與妖族之間。
再往下,則就是那些散修了,這些人也都分幫分派的,各自在通天石階路上佔據一定的位置。
待通天石階再生長出來一層時,雙面的人就會向上移動,這時下面的人就像排隊一樣,往上走。
尖鋒一樣的山峰旁邊,圍繞着一圈矮小且筆直的山峰,看起來宛如城郭一樣,此外通天石階遠遠的看起來,也如人為修建的城牆一樣,兩旁是乳白色的巨石,中間是一條石階路。
在兩側的白色巨石之上,生長着許多艷麗的鮮花,在這其中,就有許多對於修鍊有益的寶葯,當然,也有劇毒之物,這就要看你所選擇的階梯是哪個了。
如果走的是呂卿手上藏寶圖,所對應的階梯,那麼上面的花草大部分都是有毒的,而走其它的路,則毒花要少一些。
因為這條路,本就是為毒修們所準備的,自然會有許多劇毒之物,以供他們選擇摘取。
如此,走在前面,或者說是上面的人,自然就獲益良多了,但沒有實力,又怎敢走在前面?
據雙癩童子所說,踏上石階路之後,人們的御空能力將會受到限制,濃郁的靈氣有一定的好處,但同樣也有相應的壞處,那就是沉重的靈氣,會壓制住人體,使人無法御器御劍飛行,只能徒步登梯。
雙癩說這些,是要提醒呂卿,一定要注意安全,適應這種新的環境,以免一會兒與人交手的時候,吃了這個暗虧。
呂卿聞言,從前方的地上拔起一株靈草來,草葉嫩綠,只有三片,但道韻天成,有一種讓人說不出的和諧之美。
收起這株靈草后,呂卿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放心吧!我才踏入玄級幾天?對於御空飛行,並沒有那麼依賴,倒是他們,可要當心了。”
“翻過通天石階兩側的白石巨牆,我們也可以到外邊的崖壁上,採花採藥,但要小心了,崖壁很陡峭的,有時候還會有一些道行不淺的毒蛇野獸等,尤其是咱們選擇的這條路,毒物最多了。”另一個童子謹慎的提醒道。
“要不咱換條路吧!”雞霸天提醒道。
“為什麼要換一條路?”兩童子不解,“哪怕不進入終極藏寶地,也要踏這條通天路,採集一些毒花回去煉化了,也裨益不小啊!”
兩蛤蟆只顧想着自己,卻忘了,雞霸天與狗吞日還有小老鼠他們,都不是毒修,到上面採集毒花,一個不留神,還可能被毒掉,與其本身的修行而言,意義並不大。
呂卿嘻嘻笑道:“無妨,裏面不是通着的嗎?沖入終極藏寶地之後,我們可以打通四條路的界壁,將裏面的寶物都拿出來。”
“呵呵!”雞霸天苦笑,“不是說,只有通過最強的試煉,才有可能進入相鄰的藏寶空間嗎?”
呂卿自雙癩那裏所得到的消息,確實是這樣的。
“呵呵!有我在,哪有什麼最強的試煉?平趟過去就好了!”呂卿大笑。
“你可真狂!”子非魚有些怯懦的批評道。
……
說話間,幾人緩步來到巨山腳下,四條通天路的入口,分佈在巨山的正東、正西、正南、正北四個方向上。
此時山下的散修已聚集了不少,但一時間還無人敢上山,因為入口處的一段距離內,亦被人佔領着,待到上面的石階生出來,上面的人向上,底部的人跟排隊似的向上走,下面這些人才能掙出來一個最強的人,或是團體,踏上通天路。
呂卿等先來到正北的方向上,遠遠的便瞧見前方的路口上,有一面青銅牆壁,牆壁上刻着一副雕圖,終極目標乃是一處黑暗之地,隱隱有幽冥色的火焰在跳動,與呂卿手上的藏寶圖並不相符。
呂卿等人隨即便要掉頭離開,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人罵了一句:“奶奶的,還不快滾,有沒有先來後到?還他娘的講不講規矩?”
呂卿等轉頭望去,只見有一個十幾人的小隊,向他們走來,為首的是一名黑臉的漢子,沒有鬍鬚,看上去年紀應該不大,臉上有一道刀疤,背後背着一把鬼頭大砍刀,身穿一身灰色法袍。
“哦!知道了。”呂卿淡漠的看着他們,“是在捍衛自己的領地和位置吧?真是無趣。”
“小子,你現在已經踏入了我們的領地,是你自己留下身上的寶貝,然後滾出去?還是我幫你留下你的法寶,然後把你劈在這裏?”黑臉的漢子搓着手腕,氣勢洶洶的道。